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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啸天摇摇头:“真是个傻丫头,满脑子想的都是别人。我苍啸天的妹子竟让人如此欺负,哼哼,当真气闷得紧!”
我知他是心疼我,心中感动,伸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大哥,你真好。”
苍啸天神色古怪,半晌冷笑道:“你大哥纵横江湖多年杀人无数,听到我名头的人无不闻风丧胆。你这丫头竟说我好,看来以后我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省得你不知深浅。”
我吐了下舌头:“我当然知道大哥的厉害,这就去做饭当给你赔罪啦!”
吃完早饭苍啸天回到屋中补觉,我更换衣服准备去酒楼,脱掉外衣时一物从怀中掉出,我捡起一看,正是老主持临终前交与我的那个古怪东西。我惊见大火烧寺乱了心神,一时竟把它忘了。
我细看手中之物,一截比拇指略短的白玉镶片,呈“S”型,两头各嵌了一红一蓝两粒宝石,宛如玉眼一般,咄咄逼人。我左看右看,怎么也琢磨不透这东西到底作何用处,想问苍啸天又不敢吵醒他,暗忖甘泉寺搞不好就是因为这东西赔上了全寺僧人性命,还是要妥善收好才是。
看来看去,屋里实在没什么合适的地方藏东西,我心思一动,穿好衣服出门直奔专卖首饰的玉石铺子,取下头上玉簪,叫伙计把那镶片镶在玉簪上。我的玉簪是父亲送的,成色极好,那镶片用料也是上等玉石,两者配到一起倒甚为相称。我大为得意,暗想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那帮杀人凶手断想不到他们苦苦寻找的东西竟会被我戴在头上。
我赶到酒楼,午饭时间渐近,客人慢慢多了起来,我记菜,上菜,倒酒,擦桌子…忙得团团转。
我给一桌客人上完菜,转身离开时忽听得一人说道:“张兄,你可听说了在夏都即将召开的纳贤大会?”
听到“夏都”二字,我不由放慢了脚步。只听另一人说:“此事谁人不知啊,现在全夏都皆在讨论这件事,听说啊皇上此次采纳建议,公开招纳全国贤能之士,只要有真本事,不论出身皆有机会参与,若是胜出更可被册封为官,荣华富贵那便是享之不尽啊。”
我心头纳闷,这招贤大会怎么听来如此耳熟?隐约想起以前我和燕铭九四处大啖美食时曾聊到过如何招贤纳才,当时我便向他推荐了公开招聘的方式,即可给世间有能之士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也可防范权臣任用心腹造成官官勾结。难道说,这纳贤大会是他向皇上建议的?
另一人又道:“听说初试已在各地进行完毕,胜出的才能入夏都参加终试。”
旁边的人马上问:“都有谁呀?”
那人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听说一共有八个,其中一个长相特别俊朗,听说终试还没开始,已经迷倒很多闺中少女了。”
对面的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光靠脸好看有屁用,有本事才是真的。到时候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那人“呸”了一声:“做你的白日梦吧。皇上会亲自参加终试,只有朝中大臣才可观看,哪轮得到你我!”
另一人摇头叹可惜,二人遂又聊起其他事来。
我心中大震,不知为何,直觉告诉我,那八人中有一人是裴湛蓝。只是他既已与范家小姐在一起,在朝中谋职根本就是范鹤年一句话的事,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参加纳贤大会?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心中烦乱至极。
我开始留意纳贤大会的动静,津芜是个小县,离夏都也不算近,消息甚为封闭。好在我在酒楼每日里接触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总能听到一些来自夏都的消息。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听,综合了各路信息,我大致可以断定裴湛蓝确是那八人之一。
我坐立不安,长久以来努力维持的平静被打破,我才发现伪装的淡定下,我从未真正忘记过那个人,他带给我的快乐和痛苦,一幕幕仍是那么清晰。而有关他的一点一滴,轻易便拨乱了我的心绪。
这日我正在酒楼忙碌,忽听伙计叫我,说有人找。我以为是苍啸天,擦净双手走到门口,却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他眨着眼睛问道:“你是宁玉瓷吗?”我点点头,他伸手递给我一个布囊:“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罢转身便跑。我叫了几声他早已跑得没了影。
我打开布囊,里面是一块精致的檀木牌,我细看下登时大震,只见牌上赫然刻着:“纳贤大会准入”,侧旁小字则是座位号,竟是纳贤大会的入场牌。
我一阵迷茫,难道是燕铭九送来的?可他不是一直希望我忘记裴湛蓝么,怎么会让我见他呢?可除了他我又不认识其他朝中权贵,还能是谁呢?送牌之人必定知道我和裴湛蓝之间的渊源,可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认识这样一号人物。
我恍恍惚惚地干完活回到家,只觉怀中的木牌似火炭般灼人。去,我不知道自己再见到他会不会失态,这么久以来苦心建立的平静生活也许就会被打破;不去,我确实骗不过自己想看到他的心思,也想知道他为何会去参加大会。究竟去是不去,我一时难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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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玉笛声声诉离情 。。。
我一连几日心事重重,每天都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苍啸天来找我喝酒我也提不起精神,他见我心绪不宁,皱眉道:“小妹,谁惹你不高兴了?不会又是想你那负心郎了吧?”
我被他说中心事,不禁尴尬,心想大哥久经江湖,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想到此处忽然心念一动,便道:“大哥,下个月可否陪我去个地方?”
苍啸天喝干杯中的酒,随口问:“去哪里?”
我小声道:“夏都。”
苍啸天看了我一眼,我被他凌厉的目光一扫,只觉心里那点事似乎都被看透,不免有些局促。
苍啸天翻翻眼睛:“你这丫头,人家都已另寻新欢,你又何苦念念不忘?世间男子众多,又何必非他不可!你不愿跟着大哥,大哥可帮你另寻中意之人,直寻到你满意为止,好不好?”
我眼睛一红,世间众多男子,我却不知道还能爱上谁。心头酸楚,哽咽道:“大哥,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我…我只想再任性这一次。若连你都不陪我,我…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苍啸天与我相识以来,见我在生死面前泰然自若,却每每为了一个“情”字黯然伤神,摇了摇头,少见的温声道:“小妹,你想去哪里大哥便陪你去,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大哥定不会饶他。”
我点点头,苍啸天仰头喝干一杯酒,冷冷道:“我倒要看看,让你如此惦念不忘的臭小子究竟是何等模样1
转眼间纳贤大会将至,我和苍啸天启程前往夏都。连赶了三天路,到达夏都时天色已晚。望着熟悉的街道,想起过往的种种,我不禁百感交集。去年冬天,他在这里给了我一个五彩缤纷的梦,却在春花灿烂时幻化成灰,让我在夏日里经历了锥心入骨的寒冷。而今,又是一年冬日,重回夏都,景物依旧,人却已不同。也许这一切错不在他,只怪我把梦当成了现实。
我先到街上买了两身颇为华丽的锦袍,随后和苍啸天找了家客栈住下。我依然是男装打扮,苍啸天为此没少骂我,说好好一个女孩家非要穿得跟男人似的,半点风情也无。每次我总是报以一笑,全津芜也就只有他知道我是女子,我若突然换回女装还须向旁人解释,实是麻烦得紧。
我俩简单吃了些饭菜,赶了一天路都已疲倦,便各自洗漱歇息。
明日便是纳贤大会,我想着即将见到的那个人,心中忐忑不安,辗转反侧良久,直至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早上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我大惊失色,匆忙穿上新买的衣服跑下楼,只见苍啸天正坐在桌前悠然自得地喝茶。
我气恼地叫道:“大哥,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1
苍啸天伸了个腰:“急什么,睡好了再去也不迟。”
我跺了下脚,拉着他急急出门。
到了校场,我拿出木牌递给守门侍卫。他上下打量了我俩一眼,冷冷道:“只能进一个。”
苍啸天眼一瞪正要发作,我拉了他一下,把事先准备好的银两塞了过去,笑道:“这位小哥,我家大人一向只要我伺候,外人难以近身,烦请通融一下。”
那侍卫暗暗掂了掂银两份量,说话客气了不少:“按理说今日皇上亲临纳贤大会,闲杂人等一概不许入内。但既然是这位大人需要,就放你进去,切记只能待在座位上,不得到处乱走。”
我满脸堆笑,连连点头,跟苍啸天一前一后进入校常苍啸天一脸坏笑凑到我耳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以后我可就只要你伺候了。”我给了他一个白眼,心想这家伙在这当口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皇家盛典,只见场中锦旗飞舞,众侍卫衣甲鲜明,肃然而立。场内宾客皆是衣着华贵,更有一专辟出来的女宾席,各家夫人千金绫罗裹身,云髻峨峨,个个肤如堆雪,眉眼精致,给肃穆的会场平添不少风情。
侍卫将我和苍啸天引到座位,苍啸天大模大样地坐下,我则垂手站在他身后,一旁早有侍女奉上茶来。我们的座位几乎便是末席,不会引人注意。虽离得远但视线很好,场中情况可尽收眼底。邻座的人估计官位也不高,见苍啸天衣着华丽,年纪轻却神情傲慢,还当他是哪家名门之后,皆颔首示意。
我极目细看,远远正中守卫最森严,装饰最气派的一席中一人身着黄袍,头戴天冠居中而坐,因离得太远面貌难以看清,料想便是当今皇上了。皇上身侧坐着皇后及众位皇亲国戚,我看到一个人的身形似乎有点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暗自摇了摇头,我又怎么会认得皇室中人呢?再往旁边看去我只觉心中一痛,右手席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中,虽看不清面貌,但我知道那便是燕铭九。而左边席上坐着一个气态雍容的中年人,我暗想此人或许便是范鹤年。只是我并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