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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替你问了。”
小穆脸涨得通红,起身追打我,俩人在屋中笑闹成一团。
傍晚,我和裴湛蓝、大小穆一起共进家宴,席间我和小穆说笑不断,大穆虽是一贯的寡言少语,面色却十分温和,裴湛蓝则一直腻宠地看着我,不时替我挟菜。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裴湛蓝送我回到房间,丫鬟送上热茶,我俩在桌边坐下。
裴湛蓝问:“累不累?”
我摇摇头,这几日在回城的马车上除了下车吃饭,剩下的时间我几乎一直在睡觉,恨不得把这一年来没睡着的觉都补回来。现在到了家,反而不困了。
我看向他:“能陪我聊聊天吗?”
裴湛蓝一笑:“我也正有此意。”
我道:“那你先说。”
裴湛蓝笑看着我:“还是你先说吧。”
我侧头想了想,问道:“召开纳贤大会是谁的提议?”
裴湛蓝凝视着我,缓声道:“燕铭九。”
我心中一震,果然是九哥。可是他为什么会帮裴湛蓝呢?
裴湛蓝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缓缓道:“我和他虽然不能算朋友,但却有共同的敌人。”
我心中百味交杂,不由转了头避开他的目光。
沉默中裴湛蓝似乎轻叹了一口气,随即问道:“上次的伤…彻底痊愈了吗?”
我怔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我刺杀范鹤年时被郭赫打伤的那次,不禁笑道:“早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
裴湛蓝神情却有些黯淡,我知他心中自责,忙引开话题:“那个郭赫…武功很高吗?”
裴湛蓝眼中寒芒一闪,道:“他本是江湖中人,几年前被范鹤年收为手下,武功甚高,为人心狠手辣。这几年敢与范鹤年对抗的人大多死在了他手里。”
我不禁面露忧色:“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可要一定小心,万勿让小人有可趁之机。”
裴湛蓝一时失笑:“傻丫头,我会小心的。”
我正要开口,忽觉胃中隐隐作痛,不觉皱起了眉。微小的动作已被裴湛蓝注意到,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么?”
我勉强笑道:“胃有点疼,应该是晚饭吃多了,没事的。”
“要不要去床上躺着?”裴湛蓝握住我的胳膊。
我摇摇头:“一会就没事了。我还想再跟你说会话。”
裴湛蓝坐近我身侧,把我拉到怀里,一手放到我胃部轻轻按揉着。我只觉一股暖流从他的手掌隔衣传过来,心中不由一荡,忙从他怀里抬起身,笑道:“你知道吗,我在津芜认了个大哥,他那个人脾气有点怪,但其实心地不坏…”
我给他讲我在津芜生活的点点滴滴,裴湛蓝听得很仔细,不时询问其中细节。不知不觉中,夜已过半,俩人仍不觉疲倦,只恨不得把这一年的大事小事都说尽。
最后还是裴湛蓝毅然终止了对话,催我去睡觉。我意犹未尽,嘟囔道:“已经半夜了吗?时间也过得太快了吧?”
裴湛蓝哄我:“我们的时间多得很,现在你要先睡觉。”
我点点头:“那你也早点休息。”
裴湛蓝点点头,抚了下我的脸,起身走出门去。我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失了神。
在裴府住下后,我一直未与裴湛蓝同房。醉酒的事犹如一柄锈剑插在我心头,每次一碰就钝钝地疼。我不怪燕铭九,却也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地面对裴湛蓝。
好在裴湛蓝似乎对此并未留意,每晚与我道完晚安后便自行离去,再自然不过。见他如此,我才稍觉安心。
只是没过几天,我发觉每天的饭菜日益清淡,每餐以汤水居多,这本已我这长着好吃痣的贪嘴人难以接受,偏偏裴湛蓝还开始对我吃饭的姿态诸多限制,什么细嚼慢咽,不许吃太快等等,我若不照做他便以筷子敲我的手腕以示提醒,一顿饭吃得我郁闷无比,暗想这家伙大概是看多了豪门女眷的惺惺姿态,连我吃饭的样子都开始嫌弃了,心里不禁又恼又伤。
如此过了一段时日,我忽然发现在过去一年中困扰我的胃疾不怎么发作了,方才恍悟裴湛蓝的用心,想起自己当初对他的误解不禁有些脸红。
我去看了丽君、赵大哥和丁大哥一家,重逢甚欢。我嘱赵大哥若见到金淳便让他到裴府寻我,一年不见,我还真挺想这个弟弟的。
我唯一没有去见的,便是燕铭九。我始终鼓不起勇气去面对他。唯有选择逃避,骗自己不去面对就不会受伤,利用这种鸵鸟心态维持暂时的安然。
如此下来,日子似乎格外平静,只是我心里明白,这种平静恐不会维持太多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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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牵手续谱今世缘(三) 。。。
几个建策日渐成效后,裴湛蓝越发受到皇上器重,在几位大臣的举荐下,被提升为太子太师,负责太子智育。
太子靳廷年方11岁,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却在十八岁的时候因病早逝。当今皇上自登基以来身体一直不好,子嗣不多,长子早逝后便立了靳廷为太子。听闻靳廷年纪虽小,却聪明稳重,深得皇上宠爱。
裴湛蓝成为太子太师后越发忙碌,时常忙到很晚才归。只是不管多晚回来,必会到房间看我。我也习惯了每晚等他回来聊会天再各自休息。
裴湛蓝对我的安全很谨慎,每次出门必有大小穆其中一人相陪,我知道现在燕铭九和裴湛蓝与范鹤年已是水火不容之势,而我恰恰是燕裴二人的软肋,倘若落到范鹤年手中势必令他二人极为被动,因此便收起玩心,大部分时间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府中。
尽管我已经尽量做到低调小心,城中关于我的各种传闻还是不胫而走。老百姓纷传裴湛蓝已信守承诺寻回未婚之妻,而关于我这个“未婚妻”的各路小道消息更是满天飞。我的拥护者们称我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在裴湛蓝仍是一介布衣时便相伴他左右,并最终守得云开见日出,以自身伟大的人格魅力赢得了裴湛蓝的专情不二。而我的反对者,即痴爱裴湛蓝的“蓝粉”们,以女性居多,则认为我是一狐媚放□子,更称据可靠消息我乃青楼出身,靠床上功夫迷惑了裴湛蓝,使其对我念念不忘。而我的拥护者们则马上反击,认为我虽出身青楼,但洁身自爱坚忍不屈,机缘偶遇裴湛蓝,得以脱离风尘,不仅赢得了他的尊重,还成为了他唯一认定的妻,实是一段感人的佳话。两方各执一词,吵得不亦乐乎。因传我的名字中有一个“梅”字,民间便称我为“梅夫人”。
我出门次数虽不多,但仍是“有幸”聆听了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关于“梅夫人”的传闻,这让我想起了香港电影中的一句台词:“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当初我跟踪裴湛蓝勇闯青楼,又怎会想到竟会落为今日被攻击的把柄。当日的“金梅”成了现在的“梅夫人”,这件事说真却也假,说假却也是事实,实叫人无从解释,我也只能无奈苦笑。
裴湛蓝对这些传闻只是一笑了之,见我有时蹙眉不悦,便安慰我旁人之言莫要放在心上。我心想,你当然不在意了,反正你的好男人形象是保住了。只可怜我,为了你都混成青楼出身了,这下就是浑身长嘴也辩不清了。
一日,裴湛蓝下朝后回到家,接我一起出门。在马车上我问:“去哪里呀?”
裴湛蓝道:“去见翰林院方大人。”
我纳闷:“为什么要去见他?我又不认识他。”
“方大人为人正直,学问也是极高,可谓难得的良师益友。”裴湛蓝温和地说,“他听说过你,也想见一见你。瓷儿,我既已在朝中为官,有时难免需要应酬些个,我想你慢慢接触一下也好。”
我心中暗叹,看来我这个野惯了的麻雀也要开始学着扮扮金丝鸟喽。
到了学士府,管家出来迎了我们进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除燕铭九外的朝中官员,我怕因为自己而让裴湛蓝面上无光,举止行为皆是十分谨慎。
方大人一张国字脸,留着髯须,一开口总爱引经据典,一看就知是位满腹经论之人。方夫人端庄贤淑,和蔼可亲,一见面就拉着我,上上下下看过后直夸:“好一个水灵的丫头。”随即转头冲方大人笑道:“难怪会让裴大人如此倾心,就连我见了都喜欢得紧呢。”
我尴尬地笑着,心说这官太太说话就是不一样,明知是客气话都说得这么真挚,让人听着不信都不行。
我们四人正寒暄着,屋外又走进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见了方大人夫妇齐齐行礼问安,口唤爹娘,原来是方大人的一双儿女。
方夫人热情地给我介绍,长女方婉瑜,比我小一岁,脸如凝脂,眸若秋水,长得娇艳动人,次子方宸是当今太子的伴读,长相文秀。
裴湛蓝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与二人都颇为熟悉。方婉瑜和方宸在我对面落座后,皆抬眼偷偷打量我。
我心想要看就看个够吧,索性笑着回视他们,他二人倒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方婉瑜羞涩一笑掉开了眼光。
裴湛蓝和方大人聊着朝中之事,方夫人拉着我说些女人间的琐事,我打起精神应付着,方婉瑜则适度地插入一两句话,既应了场面也不会显得赘言,举止大方有度。
众人闲聊了一阵,眼见天色将晚,裴湛蓝起身告辞,方夫人忽然道:“玉瓷这孩子率直诚恳,一点也不矫揉造作,我实是喜欢得紧。老爷,我想认了玉瓷作干女儿,你看可好?”
方大人抚掌道:“夫人若有此意再好不过,玉瓷与婉瑜年纪相仿,以后可常来常往,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毫无心理准备,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求助地看向裴湛蓝,他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似乎示意由我自己决定。
我心念转动间,想起民间关于我青楼出身的传闻,恍然明了裴湛蓝带我来的用意:我若成了方大人的干女儿,也就可以破了这青楼出身的传言。如此想来,认个干爹娘好像也不吃什么亏,我便作娇羞状道:“玉瓷蒲草之姿能得夫人垂爱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