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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带疑惑,一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包容中带着眷宠,心不禁一颤。
“无须宽衣。”他看着我,补充道。
我点了点头,桌下的手忽然一热,却是被燕铭九握住了。
“那便这样定下吧。”燕铭九看了我一眼,见我不再异议,便起身道:“裴大夫,请移步前厅。”
他深深凝视了我片刻,终起身离开了。
我趴倒桌上,只觉周身气力被抽空般,提不起半点精神。
第二天下午,这位裴大夫准时到了府中。他的出现,在府中引起了一股偷窥潮。丫鬟们寻着各色机会往我这里跑,或端茶送水,或在来往路上扮“偶遇”,只盼见一眼这位如天人般俊雅的大夫。直到他为我诊脉的期间经历了三次奉茶且皆由不同人送进后,终是微蹙了眉,起身出去了一趟,再回来后我的房里便安静了。除了江雪和另两个贴身丫鬟,闲人再无出入。
我低着头,把玩着腰带上的流苏,似乎听到他在问我吃药了没,便点点头。药方昨日开好后一早便煎了送来,苦得可以。
“子玉,我长得很丑吗?”
“啊?”我闻言不由抬起头;愣愣地道:“不会啊。”他若称丑,天下大概没有人敢称好看了。
他含笑望着我:“那子玉为何总是不愿看我?”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脸上燥热,不自禁地低下头,想想不对,又抬起头,却正对上他灼灼的目光,顿觉无措,眼神似乎放到哪里都不对,瞄来瞄去,只得落到他的衣领处。
眼前光亮骤降,银线裹边的绛紫领口移近眼前,一只修长的手覆上我的腹部。我低头看着,想这手若是用来弄笛抚琴,不知要有多美。
脑门上忽然挨了轻轻的一记,下意识地抬头,眼前的墨眸满是无奈:“子玉,我在问你话。”
拉回神游的心思,我双手放在膝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问题。
“这里疼吗?”
我摇摇头。
“这里呢?”力道大了些。
我仍摇头。
手指侧移,点按在一处,我“啊”地轻叫了出来。
“疼?”神色微凛。
“你轻点按就不疼了。”我嘀咕。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那你自己告诉我,每次腹痛的时候,哪里痛得最厉害?”
我认真地想了想,答:“不知道。”
不忍心看他的表情,直觉上他似乎叹了一口气,伸手拉起我到床边,让我躺好。
丝被半掩在腰际,修长的手指持起点燃的艾绒,置于穴位一寸上方,迷离的味道在空中飘散开来。
我半眯着眼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唤了一声:“裴大夫。。。”
“叫我湛蓝。”
这个名字在心中激起圈圈涟漪,那种心痛的感觉再次泛滥。直觉上我仿佛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倘若翻开,眼下的一切似乎便都是错的。揣着对未知的惶恐,我决定作缩头乌龟。
“想说什么?”他的目光从灸条移到我脸上。
我垂下眼:“忘了。”
他轻轻笑了,宛如春风拂面,用空出的一只手拨开我额前的发丝:“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让你慢慢想。”
我用了三天的时间才能控制住自己在裴湛蓝面前不神游。也不知怎的,每次面对他心中总是悸动而忐忑,与面对燕铭九时的那种心安截然不同。由于重生后少了十数年的生活经验,我无法准确地分辨这究竟是亲情、友情、一见钟情中的哪一种,亦或只是一个女子面对美男时的正常生理反应。
满腹心事本想跟江雪唠叨唠叨,结果她似乎比我还郁闷:“没见过你这般好命的,看病都看出这么一个神仙似的大夫。天下的好男人怎地全让你遇上了?”
我把药碗往她跟前一推:“跟你换!”竟然跟病痨子争,不知道我天天吃药吃得快烦死了么?
她把药碗推回来:“我才不像你呢,见异思迁。”
我被她说中心事,不禁一晒,赶忙拿起药碗一饮而尽以作遮掩。
她递了蜜水给我,待我喝完又塞了块糖过来:“喏,你那个神仙大夫特意带来给你的,说你吃药怕苦。”
我把糖放进嘴里,丝丝甜意沁入心房。江雪歪着脑袋打量我:“子玉,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大夫了吧?”
“没有。”只是看着他有点神游而已。
“那你喜欢九哥?”我噎住了,这丫头根本是在设陷阱。
见我没答话,她凑过来,伸指点着我的脑门:“子玉呀,九哥哪里比不上那个裴大夫?智武双全,情深意重,即能带兵御敌又能哄你睡觉,这样的人中龙不知道多少女人排着队想嫁呢!”
我被她逗笑了:“感情又不是买猪肉,挑肥拣瘦的。要嫁你去排队,别跟我这儿浪费时间。”
她眼眸扑闪,半晌没有说话。
却没想到,竟真的被我一语言中。
85
85、清月春窥各思量 。。。
作者有话要说:仍是两更,忙晕了~~刚得知过完新年又要出差,哎~~~~~顺祝亲们圣诞节快乐!
这日精神不济,早早吃过晚饭我便上床小寐。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天色已暗。我披衣起身,屋里外转了一圈,没看到江雪,这丫头不知道又疯到哪去了。
于是便独自到花园中散步,裴湛蓝嘱我要保持适量而不过激的活动,例如散步就很适合。
将军府的庭院设计得颇具特色,回廊蜿蜒,曲径通幽,极适合散步、约会、发呆或者。。。偷情。
比如眼下前面不远的假山后就有一对,两个人靠得很近,声音压得低低的在说着什么。我不愿撞破他人的好事,轻手轻脚转身欲绕路而行。
忽然,有人情绪激动难抑,声音未能压制,一句:“为什么?!”清清楚楚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的双脚钉在了原地,那个声音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辨出,赫然便是朝夕相处的江雪。
我当江雪如亲妹子一般,别人的事可以不管,对于她却绝不能不闻不问,毕竟我是她在夏都的唯一亲人。
为自己的偷窥找到了合适的藉由,我便蹑手蹑脚地转到了假山的旁侧。随着角度变化,一个高大的背影渐现眼前,我只觉心猛烈地跳了几下,脑中随即呈现虚空状。
从我的角度看不到燕铭九的表情,只隐约看到江雪偎在他肩胛,姿态是我从所未见的娇弱,宛若一株菟丝花。
我依旧轻手轻脚,却是落荒而逃。回到屋里换了衣衫便爬回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确定回到安全的堡垒后,我才能够开始思考。
我最好的姐妹和最倚赖的男人?若撇开我和燕铭九的暧昧不谈,这的确是个不错的组合。
我只是没想到江雪那丫头这么快便将言语化为实际行动,说心里话,我很佩服她,也有那么一点点羡慕。毕竟,告白的后果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承担的。
而她那句“为什么”颇发人深思。琢磨了良久无果后,我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多听一会,至少也搞清楚燕铭九的态度。
正在沉思间床幔忽然被挑开,我吓得差点跳起来。燕铭九看到我如见鬼般的表情,剑眉一挑:“怎么,吓着你了?”
我心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知江雪怎样了;下巴忽然被捏起,抬头正对上燕铭九研判的目光:“想什么呢?”
我状似若无其事地笑笑:“倦了,反应慢。”
他点点头:“那便早些睡。”伸手扶我躺下,替我掩好被,自己靠坐在我边上,握着我的手,摆出哄我睡觉的标准姿势。
我闭了会眼,又睁开,唤了声:“九哥?”
他低下头看我,我想了想,道:“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江雪。”
深黑的眸中顷刻卷起了涛涌,他伸手把我挟到怀中,俊颜贴近:“为何如此说?”
声音低沉平静,却含着难以忽视的冷意。我哆嗦了一下,有点退缩,但想到江雪的幸福,咬牙壮起胆子:“江雪便如我亲妹子一般,她在夏都没有亲人,我不把她托付给你还能交给谁?”
审度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半晌,他问:“那你呢?”
“我。。。?”我一下噎住了,这本该是围绕江雪展开的话题,我没有想到牵扯进自己。
随着我的沉默,紧盯着我的黑眸里渐渐燃起怒焰,挟着我的手臂越箍越紧,在我觉察到异状开始挣扎时,他的唇已经落到了我的耳畔,狠狠地咬了一下我的耳垂,我又疼又麻,浑身剧烈一抖,听到他低声嘶吼:“不许把我推给别人!”暗哑的声音中隐含一丝伤痛。
我的挣扎立时软了,有些心虚地想:难道他不喜欢江雪?
思量间他的唇已移到了颊面,我吓了一跳,自从到夏都后他从未如此逾越,不由伸手往外推拒,没想到却再次激起了他的怒意,力道陡然加大,将我困在铜筑般的胸膛和铁臂间,毫不犹豫地攫住了一唇嫣红。
胸腔内的空气逐渐被挤空,直到唇舌吃痛方才被放开,身前的人却没有停止的意思。我抵着他的胸膛,徒劳地试图保持一点距离,却在抬首看进他的眼眸后,僵硬了。
那双在暗室里依然炯炯的星眸,此刻并未尽染欲。火,反倒是蕴着一抹深沉的伤戚。
原本抵在他胸口的手无力软垂到身体两侧,任他在身上肆意点起一簇簇欲。望焰火。当强烈的痉挛席卷周身,意识溃散之际,我心中蓦地燃起一丝疑惑,而最后的念头则是:这件事,怕是真的管错了。
若干年后,我借酒酣之际,问出了心中的这抹疑惑:为何当时有那么多朝夕相处的机会,他却从未真正要了我?换作是我,大概便会先占了身,最好再怀上个孩子,如此一来人还能跑到哪去?
那日燕铭九也喝了不少,把玩着饮空的酒盅沉默良久,方道:“委屈过你一次,不想再委屈第二次,总想着…给你完整的。”
我捋清了因醉酒而有些混沌的思维,才明白他口中的“完整”是指他的心、他的人和名份。
我尚在感撼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