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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看了家琪熟练的算盘功夫,与顾客交谈的技巧,只一日,楚楚已经正式决定录用家琪为米铺掌柜。事实证明,楚楚眼力不错,米铺生意一天天旺向起来,楚楚有空闲陪着马太太逛街看风景了,心情舒爽了许多,但是烦心的事情也不少,不过都是关于黄氏一家的消息。
长生来报,黄明一家并未离开宜城,而是搬到骡马街区了。据说许福依然跟他混在一起,这让楚楚十分不安,刚一个许福不足为患,如果加上黄明罗阎王就有很大的杀伤力。
为了防患于未然,楚楚只好让长生继续跟踪许福的行踪,但愿黄家这个噩梦早些过去才好。
除了许福,还有一事让楚楚如噎在喉,许禄被黄氏拘着已经好些天不到私塾上学了。
这一日,楚楚去了黄氏院子,黄氏竟然在教许禄玩叶子牌,楚楚忽然光临,黄氏有些慌乱,把叶子牌往袖口里塞,许禄见了楚楚叫了声姐姐,脸有惭色。稍微楞了一下,拉开椅子招呼楚楚,“大姐姐请坐。”
楚楚看他一眼,点头坐下,“你也坐吧,我们谈谈。”
许禄有些害怕,毕竟他之前跟楚楚拍胸保证过,说自己要刻苦攻书,将来出仕做官光耀许家门楣,想着眼下自己作为,他有些愧疚,低头不敢就座,却也默不作声,似乎对楚楚有些不服气。
玉芝上了茶水,楚楚喝口新茶点头赞道,“这茶不错,继夫人与弟弟觉得如何?”
黄氏低头品口点头,“不错,是定好的云雾毛尖茶,不过比之以前我喝的碧螺春差远了。”
“哦,那是我委屈继夫人了,不过继夫人知道这茶多少银子一斤?”
黄氏一声冷哼,“多少钱我许家也喝得起呀。”
楚楚笑问黄氏,“许家目前还剩些什么?”
黄氏嘴唇张了张,到底没发出声响。
楚楚再问许禄,“你说。”
“还有,还有伍佰土地。”
楚楚拿出抵押文书给许禄,“你自己看看,你岁数不大,应该记得这件事情吧!”
许禄只看一眼便低了头,“许家什么也没有了,还欠了大姐姐五千两银子,三百亩土地。”
楚楚点头,悠闲地抿口茶水看着许禄问道,“当时说了四家凑银子,一家两千五百两,你与继夫人许福一起该出七千五百两,五百亩土地以目前的价格可买四千两银子,还差三千五百两,许福是长子,他出一千五百两,你与继夫人该出两千两,你预备如何偿还这笔债务?”
许禄低头不作声,黄氏炸毛了,“哪有你这般算账的?你不是还有土地吗,你母亲的首饰不是找回来了吗,你若是孝顺女儿就该拿出来替你父亲换了债务才是,而不是这般逼迫幼弟寡母。”
楚楚的主意
楚楚没想到黄氏会如此说话,而且说的这般顺溜这般理所当然。看着黄氏愣了片刻,楚楚没有直接回答黄氏,而是掉头询问许禄,“阿禄,你觉得继夫人的话说的如何呀?”楚楚没问黄氏的话在不在理,她想看看许禄到底有无慧根,能不能挽救。
许禄的脸涨的通红,神色万分尴尬,眼睛眨呀眨的,复又低头吭哧吭哧憋半晌,再抬头时眼睛里有了水汽,“我对不起大姐姐。”
楚楚点头笑了,对许禄伸出手,“知道错就好,明天继续上学吧,不要忘记你的承诺你的责任。今天晚上好好把书籍整理一下,之前的功课复习一下,免得明天跟不上师傅进程。”
黄氏听着许禄的话皱眉半晌,楚楚已经起身将要走出门去,她方反映过来,扑上前来拉扯许禄,“阿禄,你这个死孩子,你这是什么话?你竟然偏帮外人,你给我回来。”
许禄给她扯住胳膊,摔了几次没甩脱手,忽然哭了,“母亲,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难不成你要儿子陪你打一辈子叶子牌,靠大姐姐养活一辈子吗?”
黄氏摔把鼻涕说道,“你是许家血脉,许家烟火将来要靠你传承下去,你吃许家穿许家理所当然。”
楚楚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看着黄氏一声冷笑,“香烟是吧,好吧,我不是许家香烟,我也没有义务养活你这位许家的夫人,这园子是我母亲所有,从今天起这里改叫范园了,你这位许家的夫人快点收拾东西去找你许家香烟养活吧。”
楚楚怒气冲冲朝着门外喊了一声,“玉芝,帮着继夫人收拾行礼,继夫人要去他长子家居住。”
黄氏一愣之后开始呼天抢地痛哭嚎啕,“哎哟,这是什么世道啊,前妻子女竟然要把继母扫地出门啊,我可是许恺之大红花轿抬进门的正房妻室,被人这般作践,我活不成啦,活不下去啦,让我死了吧。”
她这一嚷嚷,很快把全家老小都招来了,黄氏见来的人多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方捶地大哭起来。
许禄慌了,他觉得自己母亲如此太没有形象太没有尊严了,连忙上前拉劝母亲,“娘啊,你起来说话,这个样子实在太难看了,儿子的脸都让您给丢尽了。”
黄氏根本不管不顾,她这几天看着楚楚隐忍不发,算准了楚楚女儿家好面子,软弱可欺,也算准了楚楚会看许老爹三分薄面,不会把那件丑事说出去,既然那件事情传不出去,她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她可劲的闹腾,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许禄劝不住黄氏,恼怒之下一扭身跑了,楚楚怕他出事示意毛豆跟上他。黄氏一个劲的嚎啕,任是谁劝也不听,楚楚无奈只好让忠伯去请地保前来。一般人家有事请舅爷做主,楚楚舅爷不知在何方,黄家舅爷不提也罢,但是楚楚需要一个能公正旁观之人,唯有地保最合适了。
忠伯驾车而去,不一刻,地保就到了。
楚楚行了礼,也让人找来了许禄,把徐福的供词,黄家三口的画押签字给地保看过,地保虽然官不大,可是在这一片辖地上说话可谓举足轻重,楚楚有意让他了解黄氏一家恶性,出去传扬传扬,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楚楚不想让人们先入为主以为楚楚不孝,才赶出继母。
对,这次楚楚铁了心思要把黄氏赶出许园,现在应该叫范园了。
地保看过供词,眼皮跳了几跳,看着楚楚叹息摇头,“二少爷可否知道实情?”见楚楚摇头,地保犹豫片刻把供词交给了许禄,“我看好你是个明理的孩子,你看看这个吧,你母亲兄长的作为,你有权利知道。”
许禄一看之下惊怒异常,一个箭步冲到黄氏身边,用力摇晃黄氏胳膊,“这上面所写是不是真得?你与大哥想卖了大姐姐给表哥做媳妇,是不是?你说呀,你说呀?”
黄氏没想到楚楚会把许家家丑公之于众,见自己罪恶彻底败露,顿时没了气焰,但是她却不甘心认罪服法,“阿禄啊,我这般做都是这个女人所逼,我也是为你们兄弟着想,你看,她把许家的家财都把在手里,我问她要钱来用,她一两银子也不舍得给我,我要把她赶走,夺回属于你们兄弟的财产啊。”
楚楚还没说话,许禄已经哭了,手指黄氏不能置信,“你竟然如此恶毒,你们无耻!那黄明是什么东西?他勾引大哥赌博,勾结罗阎王把我们家银子都骗光了,许家没有大姐姐早就完了,不是,许家已经完了,我们现在吃的大姐姐喝的大姐姐,你,你,我自今日起,我,我。”
黄氏怕了,“阿禄啊,你要怎么样啊,你可别学你哥哥,丢下娘自己跑了啊。”
许禄一跺脚说道,“我是你所生所养,我不能说出不认你的话,可是,自今日起,我不愿意再跟你见面了,除非你改好了,大姐姐原谅你了,否则,我,唉!”
许禄其实还是向着黄氏,他在暗示黄氏祈求楚楚谅解,只可惜他母亲没有他的心智,不能理解儿子的一番苦心。
地保都听出了许禄话里玄机,看了黄氏一眼,见后者无知无识,心里感叹,如此愚笨的女人不知许老板当年如何看上眼的。无奈看向楚楚,“大小姐今天请老身来的意思是?”
楚楚弯腰一福道,“我不计前嫌,好意恩养继夫人,无奈她竟然伙同娘家多番陷害与我,连我娘留给我的嫁资也伙同她娘家侄子偷了个干干净净,这还不算,计谋不成,她几次寻死觅活,今天又这般无理取闹,眼见她如此作为,是打定主意不让我家宅安宁,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下场,所以,我今天就恭请大人做个见证,请继夫人去夫子街许福家里居住,这样的他的生死也就与我无干了。”
地保当然知道许福的情形,这黄氏去他那里只怕用不了几天也就尸骨无存了,迟疑片刻说了句,“这个,许福是个浪荡子,恐怕。”
“即便他是浪荡子,也已经成家立业,他养活老母理所当然。”
地保只好征求黄氏意见,“许黄氏,你有什么话?”
许禄也乞求的看着黄氏,希望她能开口服软,谁知黄氏另有主意,她抱紧椅子靠背发下恶声,“我自嫁进许家之日就住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除非老爷他亲口休了我,否则,我死也不出去,死也要死在这里。”她这话说的可谓太不识相,连许禄也不愿意再看她了。
地保摇头叹息,“许黄氏,我说你诺大的年纪,怎么如此不懂事,这里是范夫人产业,不论你当日嫁在哪里,住在哪里,你就是在这里住上千年万年,这座园子也不能变成你的,只能说你占了人家范夫人得便宜,你好好的也就罢了,你看你干的这些事儿,这叫人事吗?”
“无论如何,我也不离开这里半步,你们若要逼我,我就去死。”
奶娘之前还是很同情她,儿子不孝老无下场,谁知今天听说她如此恶形恶状,顿时满心只剩厌恶了。
黄氏嚷嚷半天要死要活,满屋之人包括许禄在内都没有丝毫反应,她作势起身要撞墙去,眼睛瞟着个人,见并无半人前来拉劝她,便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捶地大哭起来,“许禄你个白眼狼啊,连你也想我死啊,我活不下去啦,我的天啊,我的娘啊,我的命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