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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半天没出声的许禄忽然伸手拦住了许福,“慢,大哥你等等,我有话说。”
他阻止了许福,几步走到黄氏跟前,“请问母亲,这些家具可是母亲嫁妆?”
黄氏没好气瞟他一眼,“你管不着。”边说便把许老爹一件绸袄往包裹里塞,许禄劈手夺过绸袄,“母亲,您为什么把爹爹绸袄也收走?让大哥当了去赌吗?家俱拉出去送给黄明与罗阎王吗?”
黄氏恼羞成怒,啪嚓打了许禄一个耳光,“我打死你个乱嚼舌根子。”
许禄哭了,“母亲,您求您不要拿走爹爹的东西,不要拖走家俱,求您把爹爹的东西都放回去,放回去,爹爹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厅堂的家俱现在都摆在罗阎王的家里,都是大哥偷出去的,您让大哥拖家俱,不如干脆让黄明来拖算了。”
许福看着满屋子的红木家具,不亚于看见满屋子银子,见许禄要坏自己好事,心里异常恼火,上前去推搡许禄,“你干什么?胆子不小,敢忤逆母亲,你活得不耐烦了,啊!”
毛豆见他推搡许禄,他是许禄长随,连忙上前护住许禄,他只把胳膊往许福面前一拦,把许福鼻子撞的生疼,许福顿时龇牙咧齿,“你个狗奴才,竟然敢欺负主子,我打死你。”
毛豆抱着膀子往他面前踏出一步,许福吓得一哆嗦,自己摸摸鼻子找台阶下,“我有身份有地位之人,不跟你下贱奴才一般见识。”
楚楚为了铲除黄氏这个毒瘤,觉得舍弃满屋子红木家俱也未尝不可。
这会儿见许禄为了许老爹与黄氏僵持不下,心中感叹,难得许家还有许禄这个明白人。
为了他对许老爹一份赤子心意,楚楚不愿意让他绝望,决定帮助许禄搭成心意,哪怕被人说成狠毒绝情也在所不辞。
楚楚知道,跟黄氏说理是行不通的,楚楚对奶娘耳语一番,奶娘旋即抱来了装着分家文书的红木匣子,楚楚直接拍出分家文书,对黄氏说道,“当日救爹爹的赎金,继夫人应当出资二千五百两,这笔银子就用着满屋子家俱还有我爹爹所有的东西抵消,继夫人如果实在喜欢这些东西,您何时筹足银子,我何时把这些东西交给您。”
黄氏气得手脚发抖,“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啊,天下少有啊。”
忽然黄氏跪倒在地保面前,捶地哭诉,“大老爷啊,您都看见了啊,这个女人可是不让人活了啊,您要为我做主啊,我今后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啊,大老爷啊!”
地保有些疑惑,“难道你的意思,你拖家俱,收拾许老爷的衣物是为了那出去变卖?”
黄氏想也没想,“他人都不在了,还留衣服干什么?不典当这些东西,我如何生活呀?”
地保摇头顿足,“你这个女人真是没救了,你丈夫生死未卜,你不说念经求佛保佑他平安,却在这里诅咒他,你你你,真是连个孩子也不如!”
却说许福闻听满屋子家俱要抵赎金,立马耷拉着脑袋变了脸,“母亲,我成天忙碌不着家,可没空闲照顾您老,您还是跟着大姐姐过吧。”
黄氏闻言,又是捶地大哭,呼天抢地。
许禄忽然跪在楚楚面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大姐姐,许禄求您,您就留下母亲吧。”
一见许禄为了黄氏这个女人下跪,楚楚顿时有些冷心,他们母子还是母子,自己到底还是外人,楚楚长长叹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一把拽起许禄,“没志气,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腿杆子怎么这般软?留下继夫人可以,必须答应我的条件,否则,免谈。许禄你若恨我,我也没办法。你若要跟她去,随你便吧。”
许禄慌忙否认,“大姐姐,你别生气,我没有跟她走的意思,也不觉得大姐姐有错,可是他毕竟是我们生身母亲,大哥不要她,难道让她流落街头么?”
楚楚闻言,脸色缓和了些,“这个不难,看在阿禄弟是个孝子的份上,让继夫人搬去东府街的许家宅子,我还可以出银子请个仆妇伺候她与她做伴,每月的生活费用我会按月支付,总不叫她冻着饿着。”
许禄挨到楚楚身边,泪眼婆娑的,“谢谢大姐姐。”
许福这下听说有银子可拿,一下又活泛了,腆着脸上前去搀扶黄氏,“母亲,都是儿子不对,儿子是长子,照顾您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能够让您孤孤单单一个人去东府街呢?您还是去我那儿吧,到底有个照应不是。”
转脸又讪讪的笑着上前跟楚楚商议,“大姐姐,洞府街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找人租出去,还可以赚几两菜金,您说呢?”
楚楚知道许福定是想打房租的主意,这房子楚楚宁愿空着也不会让许福沾手。
于是断然决绝了许福的要求,“不可,那间铺面我准备把药铺在开起来,反正张代夫尚在。至于继夫人菜金,我会每月补足她一两银子。不过,我警告你,不许你打银子的主意。否则,我决不饶你。”
许福腆着脸笑,“这个自然,我哪能盘剥爹娘的养命钱,又不是畜生!”
楚楚点头斜她一眼,一声嗤笑,“你知道就好。”
黄氏看看许福,她知道这个儿子靠不得,她有心改口说留下,可是眼见大势已去,没了改口的契机,想着每月一两银子也够自己吃穿花用了。
遂冷脸站起身子,抿抿头发,理理裙子,向门外走去。
楚楚给忠伯一个眼色,忠伯便拿起分家文书道,“继夫人,大少爷,请你们签了字再走吧。”
黄氏鼻孔一声冷哼,提笔画个十字,许福接着写了几个字儿,递给楚楚,陪笑道,“大姐姐,您看这样写行吗?”
楚楚瞄一眼,“可以!”想了想吩咐长生道,“你驾车送继夫人大少爷回去吧。”
许福却没挪步,看着楚楚道,“大姐姐,您刚刚说了那个请佣人给生活费,您看?”
楚楚点头,“我倒忘了。”看着自己奶娘笑笑,“奶娘,您记得以后每月一号,给继夫人一两银子菜金,还有米铺掌柜每月给继夫人送三十斤白米,三斤菜油过去。”
奶娘答应一声出去取银两,长生帮着去拧了包裹出门。
不料黄氏一声冷笑,“好大方的姑奶奶。”
楚楚一声嗤笑接口道,“继夫人这是嫌少吗?我听说您也是穷人家出生,穷人家二两银子足够一家人用一年了,您还不满足?夫子街的房舍后院有院子有池塘,您不是说要向奶娘学习吗,那您就好好学学奶娘,在那里种种菜,养养鸡鸭生猪,只要您手脚勤快,日子也可以过得富裕充实,不过,我好心提醒您一句,千万别叫许福与黄明骗了您才是,还有,银凤快要生了,那终究是您的嫡亲媳妇嫡亲孙子,您还是关心关心这些有用之事,不要一天到晚挖空心事坑人害人。”
“都分了家了,我的家事何劳外人操心。”
黄氏冷哼一声,昂首走了出去。
探访
目送许福母子远去,心中一阵轻松,常常出口长气,吐出心里那口憋屈了很久的腌杂气。
别看这黄氏是个小脚女人,只看这满屋子裹乱,就知她的破坏力了,只因为拿不走老爹的东西,她泄愤般把许老爹的衣衫鞋袜丢了一地。
楚楚叹着气,弯腰一件件捡起收拾,许禄连忙过来帮忙收拾东西,嘴里跟楚楚道歉,“大姐姐,对不起。”
楚楚自嘲的笑笑,看看许禄,“不是你的错,不过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希望阿禄今后与许福继夫人划清界限,不要沾染他们的恶习,否则,不光你完了,许家也就完了。你明白吗?”
许禄珍重的点头,“阿禄知道,阿禄会努力上进。”
楚楚看着许禄,心里无来由悲凉,但愿这个孩子可是给许家希望,可以成为自己的臂膀,否则在这种强权社会,自己真不知道能不能避过小人的算计,熬到徐老爹回来。
“你去吧,这里不用你收拾,你只要好好读书就成。”
许禄稍稍犹豫,忽然对着楚楚大礼参拜,噗通跪下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楚楚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这个孩子,快点起来,平白无故磕头干什么?”
许禄执意不起,楚楚拉他不动,连忙呼唤奶娘帮忙扶起许禄,许禄却拒绝奶娘与忠伯搀扶,断然推开他们,“您们且站一边,我有话要对大姐姐说,请您们大家爱做个见证。”
许禄话说到这个地步,别人也不好再硬行搀扶他了,只好任由它跪着。
许禄端正跪姿,小脸绷得紧紧地,眼睛定定的看着楚楚,喘气十分急促,似乎心情特别激动似的。他右手高高举过头顶,郎声言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过往神灵,在场人等与我作证,我许禄今日在此立誓,从今往后,我许禄发奋读书,光耀门楣,诚恳做人,敬奉长姐,绝不让人欺负大姐姐,欺负许家。他日若违此誓,天地不容,祖宗不佑,人神唾弃,身首异处,如此断发。”许禄说话间忽然手持利剪,剪下自己一缕头发丢在地上。
自他开始发誓,楚楚几次打断他让他起身,甚至在他说身首异处之时捂住他的嘴巴,可他掰开楚楚手指,固执的说完话才站起身来,盯着楚楚的眼睛道,“我说的真心话,大姐姐你要相信我。”
楚楚责怪的一弹许禄脑瓜子,“姐姐相信你就是啦,你个傻孩子以后不许如此说话。”
毛豆陪着许禄上学去了。
楚楚看看奶娘,小茶问道,“我的态度对许禄不诚恳,不好吗?”
奶娘摇头断然否决,“小姐对他够好了,是他母亲哥哥太恶劣,让他害怕了,他怕小姐迁怒他,才发誓表明自己心迹,这个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摊上那么个娘亲。”
小茶也说,“谁说的,外面人都夸你孝顺能干,都说小姐您太心软了,应该把他们母子全部赶出去才是。街面上这些天都在议论黄家舅爷一家子,说他们不是人是灾星,谁沾上谁倒霉。”
小茶说着少一迟钝,仰头看着楚楚道,“小姐,我死活都要跟着你,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