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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
黄氏发恶,楚楚越发气愤,不由得也抬高声量,“时值今时今日,许家已经一败涂地,您还要说与他们不相干,还要维护他们,您难道不觉得亏心吗?您拿他们当亲人,他们可曾拿您当成亲人?但凡黄家三口还有一丝良心,就不会在此爹爹下落不明之际,对您不闻不问;也不会在此大难临头之时,拉着许福日夜狂赌。许家的米粮养肥了他们,他们却不思报偿,翻转过来祸害许家,就是一群豺狼虎豹。许家如今都败成这样了,您还要维护黄家那些狼心狗肺之徒。难道您对爹爹一丝情义也无有吗?您为了娘家,难道真的连亲生儿子也不顾了?”
楚楚毫不留情的揭露指责,让黄氏又羞又气,霎时间又咳嗽起来。
银凤乞求的看着楚楚,“大姐姐,婆婆身子不好,您不要激动,一家人有话慢慢讲嘛。”
楚楚也觉得自己说话口气有些冲了,起身对黄氏福了一福,“请继母原谅,我火气大气迷了,不是有意冲撞您,不过,您也好好思量思量,就算不为别人,也要为许禄兄弟想一想,他如今还没成年,将来要如何生存呢。”
理事
黄氏终归有些羞惭之心,不好意思再辩驳了,低头默默垂泪。
银凤是许福过门刚刚半年的新媳妇,之前黄家所做所为,她知之不祥,可是,最近丈夫的却是被黄明引诱,日日嫖赌,夜不归宿。
她是秀才之女,自小镶母管家,颇为能干。在她娘家姜家塆很有贤名,是个知书达理之人。虽然私心偏帮丈夫婆婆,却比黄氏有见识,知道赌是无底洞,色是杀人刀,自己丈夫嫖赌双全,如此下去,必定会家破人亡,说不得自己也要落得个典当的下场。
她曾经亲眼见过,丈夫噬赌如命,荡尽家财,最后竟然典押妻儿狂赌,落个妻儿老小同赴黄泉的惨烈下场。
她嫁人不求富贵荣华,却也不愿落得那般下场。此刻接受到大姑子征询的眼神,尽管内心觉得大姑子有些咄咄逼人,却也知道,许家如今败落如斯,自己婆婆丈夫有很大的责任。
自己既然嫁进许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许家的兴衰跟自己息息相关,她知道,此刻是自己该表明立场的时候了,遂在婆婆面前下跪,伏地哀哀饮泣,“婆婆明鉴,儿媳以为,大姐姐话虽说的犀利些,理儿却不错,我们许家眼下已经败落,再不施行挽救,怕是真会家破人亡了。媳妇垦求婆婆,就与许福析产另居,儿媳妇愿意一日三餐,粗茶淡饭,跟随婆婆,伺候终身,只求不落个典当他人的下场。”
许禄人虽小,却颇懂道理,知道许家败在大哥之手,如今若不与他划清界限,终归会大祸临门。他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小脸端的一本正经,“娘,您就依了大姐姐的主意吧,孩儿今天跟着大姐姐去了药铺药行,两处俱是人去楼空,大哥已经赌疯了,我们靠他不住了。娘,您再不能姑息他了,我们要听大姐姐的话,救回爹爹,重振家园。”
黄氏依然哭泣。
楚楚头疼不已,只好对忠伯言道,“先不论其他,忠伯您就直接说说,许家目前到底还剩些什么?”
忠伯于是翻着账本,一一解说,“许家目前还剩房屋三座,一是这桃花庄,当年用的大夫人嫁资所建,所以这里的房契落得大夫人名讳。另有两处门面房,一处在中书街,一处在东府街,都是三开两进深的院子,前门可做生意,后面可以住人。这两处都写得老爷名讳。家里原有千亩良田,被大少爷赌输一半,现在还剩五百亩。账上现钱一分银子也无,尚欠药行行首马老板一千两银子,其中五俩是替大少爷还的赌债,另外五百两是这次老爷借贷的本钱,谁料,唉!”
楚楚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许家真的空空如也了。
黄氏却不能置信,霍然起身,劈手夺过账本,自己翻看,“你胡说,账怎会没银子?拿来我看。”
忠伯伏地哭泣,“两年之间,老爷为大少爷还了不下万两银子的赌债啊,如今因为替大少爷还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呀,夫人,您醒醒吧!求您救救老爷,救救许家吧!老奴求您了,分家析产吧,要不,许家真的会有灭门之灾呀。”
忠伯声泪俱下,哭的楚楚好不惨痛。想忠伯只不过是许家下人,许家不做了,他可以再做别家,照样可以吃穿不愁。不成想,他竟然如此忠心耿耿。忠伯一个下人,尚且如此为许家着想,自己焉能袖手旁观。
楚楚扶起忠伯,心下十分感动,眼眶也湿润了,“忠伯请起,您叫忠伯,名副其实。您放心,但凡我有一丝能力,绝不会袖手旁观,任凭许家败落。”转身对继母黄氏一福,“继母执意不肯与许福分家析产,楚楚无话可说,可是,家里的产业已经被他败光了,若再不与他分家,只怕许家赖于存身的房屋,也会被他拱手送人,为了爹爹,为了许禄弟弟,我今天就做个恶人,若有不是之处,还请继母谅解。银凤,你扶继母回访歇息,有事我再请你们。”
送走了黄氏婆媳,楚楚扶额坐下,暗自头疼。
自己身处封建强权社会,又是女儿家,唯一依靠的只有父母家人,如今许家却是如此局面。
楚楚觉得,无论论如何,要先救出父亲,保住许家。要救父亲,保住许家,就必须先于许福划清界线。否侧自己纵有万贯家财,也会被黄家几个狼崽子算计。
自己如今已经被架火上,要想不死,必须抗争。她稍稍平复一下心情,询问忠伯,“许家都不用仆人么?家里除您之外怎么不见一个仆从?”
忠伯摇头,“许家从前也是仆从成群的富豪之家。自从大少爷染上恶习,不出两年,家里几乎败光了,老爷为了缩减开销,将家里的仆从都辞退了。他们本来都不愿意离开,无奈,家里实在请不起了。唉!”
“现在可以找回几个来吗?”
“可以找回来,可是许家如今的情况,自己也快退养不活了,哪有多余的钱财,他们有家有口,一家生计都在手上,恐怕不愿意回家白做工。”
楚楚无奈的笑笑,“再难也要请人回来,这么大一座山庄,全部老弱妇孺,无人看守值夜,让人怎么安心?再说,我要管家办事,没有帮手不成。烦请忠伯帮忙请回几个既对许家忠心,又老实本分肯干的仆从回来,告知他们,不是许家请他们,是我请他们,每月月利一两银子,希望他们看在往日情分,回来帮忙,最好今天就能上工。”
“可是大小姐,这需要银子啊。”
“我算了下,我名下千亩良田,留下两百亩作为以后生计,其余八百亩全部出卖,听奶娘说,若是行情好时,能卖八九千银子了,现在急等银子救命,估计会被人压价。不过,请您务必要对中人言明,最低不能低于六千两银子,如果能卖的高些,每多卖一百两银子,我给他一成的利钱。这样子算下来,除开爹爹一万银子的赎金,还剩一千两银子,刚好可以还给马老板,我手上还有些散碎银子,足够家用,唉,只是没银子再重振药铺了。”
忠伯含泪点头,“只要有银子,雇人不难,我马上找他们回来。不过小姐,老奴建议你首先变卖许家剩余五百亩田产,免得大少爷再生事端,这样子一来,就是老爷回家,也不会怪罪小姐。”
见忠伯如此维护自己,楚楚心下万分感激,起身对忠伯盈盈一福,“楚楚谢谢忠伯眷顾,许家如今有难,全靠忠伯帮村了。田产之事,就依忠伯所言,许家五百亩,加上我名下五百亩,八千银子的底价出售,也好给爹爹留下银子,让许家能够东山再起。”
忠伯见楚楚行此大礼,慌得手忙脚乱,“大小姐使不得,这是老奴该当的。”
忠伯办事效率蛮高,楚楚这边刚好吃过午餐,忠伯已经找回了四个许家旧仆回来。一一指着他们给楚楚磕头,“这是大山,小山,他们是双生兄弟,粗通拳脚功夫,以前在庄园看家护院的。老奴的意思,现在还是让他们干本行。这是狗娃,这是牛娃,都是本地人氏,以前在药材行帮忙的。前几天才刚刚辞了工。”
大山,小山大约二十来岁,三十岁不到,狗娃牛蛙却是不到二十岁的青年。
楚楚问过才知道,他们四人都有家室,遂说了句,“现在你们回来,许家人口多了,许家现缺几个厨娘并浆洗娘子,如果你们家娘子愿意,可以优先聘请她们,她们若是愿意,就让她们自去乳娘处听侯差遣即可。还有,大山,小山,我希望你们两个不值夜时,也能歇在许家,这样子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大山四人千肯万肯的答应下了。
楚楚回头吩咐许禄,“你带着小山去罗阎王家告诉你大哥,就说我回家了,让他回家一聚,他若回来便好,他若不回,我会找人打上门去,砸了他的赌场。”
楚楚不知道这古代分家需要来履行什么手续,于是询问忠伯,“忠伯可知,我们许家如果与许福分家析产,不知道如何处理,才能让外人知晓承认。”
忠伯道,“直要本地里正或者地保到场,当场作证即可。”
“我想请本地里正为我家分家做个见证,不知道要如何打发,他方肯前来?”
忠伯见楚楚虽然不通晓家务,人情世故也不通透,可是办事却颇有章法,井井有条,颇有当年夫人的模样,心里十分欢喜,忙忙答道,“封个一二两银子,他也就肯了。”
楚楚当即唤奶娘道,“奶娘,您封五两银子交给忠伯。”忠伯言道太多了,楚楚却固执的递给忠伯,“我们现在有求与他,今后还有仰仗他的地方,出手大方些,他如后必定会使尽全力为我们办事。”
忠伯前脚出门,许家大少爷许福后脚就回来了。他双眼赤红,脸色晦暗,胡子拉渣,走路打折踉跄,典型的赌棍模样。进门哈欠连天,勉强翻着兔子红的眼睛,在哈欠的间隙打个哈哈,对着楚楚拱拱手,“见过大姐姐,大姐姐来家啦,这一项可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