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双双进京备考,然后你外公会想法子让你们夫妻留在京城为官,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楚楚闻言方才明了,外公因何忽然想通了,原来打的这个算盘,他压根没准备让自己走回宜城去。临了,自己还是要曲线进京。心里不免佩服老爷子,好谋算。不免有些好笑,“外公如何预知,这届解元一定未婚,等着我去摘取。我看外公盘算百密一疏,或许落空。”
范三郎摇头笑道,“你外公这一生很少有失算的时候。”
范三太太奇道,“百密一疏?你且说说。”
楚楚道,“就算是解元,也只能是本省魁首,未必能会试得魁,要知道全国每年有几千举子进京赶考,能中者十分之一,再者,能留在京城者更是少之又少,百人难留其一,所以说,我即便嫁给解元,也未必能如外公之愿。弄不好,我一辈子难得诰封,又或许,我要跟随夫君到穷山恶水离去做官,那种地方缺医少药,我因此客死他乡也未可知。”
范三郎夫妻初时觉得颇有道理,少时范三郎回过味来,咬牙笑道,“差点被你绕进了去了,八十几人未必无人得中?”
楚楚也笑,“未必我们就是火眼金星,何人得中可以未卜先知?”
范三郎朗声笑道,“所以我以为选择解元,万无一失。”
楚楚偏要给他泼冷水,“甥女儿虽然孤陋寡闻,却也听闻那唐伯虎唐寅也是解元,最终却是穷困潦倒而死,柳三变却是终身填词,放荡形骸,妻尽天下□伶。可见,解元未必能做官,有才学之人未必就是女儿家良配。”
范三郎又是泰然一笑,“依我范家背景,举人未必不能封官。”
楚楚被逼无奈,话已至此,也顾不得被范三郎嗤笑,索性破罐子破摔,说个通透明白。
“再说,做官太太未必就好,以我的性子,学不来三舅母的贤惠,若我是三舅母,早就把舅舅您那些个通房小妾打得落花流水,一个个扫荡出门去了。”
范三郎见说到自己身上,手指连点楚楚脑瓜子,“你你你呀,没大没小。”最后看看三太太,面皮也红了,扬手佯装要打楚楚,楚楚一笑躲到三太太背后,“三舅母救命。”
三太太被楚楚说中心事,眼圈有些湿润,愣愣看着范三郎,想着他那些窈窈窕窕妻妾,他心里不是不泛酸的,她第一次在心里觉得楚楚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嘴里对丈夫言道,“老爷子也没说楚丫头今年必须出嫁,既然她不愿意,我们慢慢在寻合适的。”
范三郎脸上讪讪的,道,“也好,你们娘俩先聊聊,我约了张大人商议鹿鸣宴的事情,”说着自己穿衣戴帽匆匆而去了。
楚楚忙从三太太背后窜出来给三太太打躬作揖,“对不住三舅母啊,楚楚不该瞎说话,惹得您不高兴了。”
范三太太抿嘴一笑,“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你替我抱不平,我谢你还来不及,如何怪你。”
楚楚奇道,“舅舅纳妾您真的不在乎?不委屈啊?”
范三太太叹气,“哪有女人愿意与人分丈夫的?可是,家家户户如此,我又岂能各色?不仅如此,你舅舅的妻妾通房,还是我亲手与他选的,有什么法子,我的人总比旁人好拿捏些,她们也都向着我,敬着我,我也就不求什么了。”
楚楚有些不能置信,难道他们是凑合没感情的,皱眉问那三太太,“舅母,您不喜欢我三舅啊?”
范三太太扭捏一笑,脸红了,“不害燥。”
楚楚从他神情知道,她是喜欢范三郎的,“既然喜欢,为何把自己丫头送到自己丈夫床上?打死我,我也不干。大不了,一拍两散。”
范三太太对楚楚半是无奈,半是佩服,“乞丐讨得一两银子也思想着纳个美妾,何况有权有势之人,你这个丫头倒是敢想敢说,只可惜自古以来,没有女人犟得过命运。”
楚楚一笑,“谁说没有,房玄龄老婆就做到了。”
范三太太知道说不过楚楚,加之她有了一番触动,对老爷子的纳婿条件有所疑惑,也就不再屈就楚楚了。
看着楚楚叹口气,“罢了,你把人带来我先见见,倘若他真的答应一辈子不纳妾,三舅母可以考虑帮你达成心愿。”说吧有些怀疑的瞅着楚楚,“问题是你以为好的那人可靠吗?我真怀疑世上有这样的人存在。”
楚楚笑而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有些怀疑这样的人到底存在不存在!”
三太太闻言,气得咬牙切齿,哭笑不得,手指狠狠点在楚楚头上,“你这个丫头,就耍着舅母玩吧。”
第69章
俗话说,人心换人心,患难见真情。
楚楚之前对这位三舅母保持着一种戒备与疏离,却因为这次鹿鸣宴相亲的事情,以及三太太对财产分配的看法,使楚楚从心理上跟范三太太的关系更近了一层。范三太太在楚楚心里成了一位可以依靠的长亲。
基于对范三太太的信赖,楚楚对范三太太坦白了自己对婚姻的理解与期待,以及自己现在对婚姻的态度。楚楚明确的对范三太太表示,自己目前好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就目前来说,楚楚也没有想嫁之人。
楚楚之所以说这些,只是想告诉舅舅舅母,自己不想嫁人并非另有私情,只是自己对婚姻有了阴影,在走出婚姻的阴影之前,自己暂时不想嫁人。
其实这也只是楚楚的托词,实际的原因,只有楚楚自己知道,可是那是不能说出口的理由,楚楚总不能去告诉范三太太,自己是后世的一抹灵魂。不得已,楚楚只好拿吴家说事。
范三太太于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把吴婆子捉住打死才好。
“我原本让你三舅暗中去收拾吴家两个老不羞,结果派去的人却回说,那吴正君父母忒不是东西了,在吴正君受伤的当夜竟然置儿子生死不顾,自行逃去了,哼,这也是吴正君该得的报应。”
楚楚听了心中暗乐,范三郎寻人之时,估计吴家两个现世报还是满街跑的骡马牲口。想起吴家婆子的腌臜,楚楚顿时犹如吃了苍蝇般恶心,“姓吴的也能中举,可见苍天无眼。”
范三太太笑一笑,“哼,苍天不过打个盹,立时就该睁眼了。”
楚楚忽然觉得为缺德吴家不开心实在犯不着,所以对着范三太太展颜一笑,以示自己没事儿。
因为范三太太的支持理解,楚楚没去鹿鸣宴凑热闹,不过,范三郎似乎不死心,在后花园举行个小型茶话会,招待上门谢师的学生。
楚楚虽然没有招婿的意思,毕竟有些孩儿心性,决定去偷偷见识见识这些古代才子们,到底是如何风流雅致,何等的风流倜傥。结果大失所望,既没见着传说里的儒雅帅哥,也没听见什么有建树的词章雅句。
小茶琥珀却是看得有滋有味,满眼孺慕之情。楚楚见惯了现代明星偶像的俊俏风流,再看这些古板的拘谨古人,顿觉索然无味。
范三太太见楚楚离开,微笑着跟上笑道,“你舅舅要失望了。”
楚楚笑一笑,“如此盛会,三舅母怎么不多看看?”
范三太太笑着啐一口,“啐,死妮子嚼舌,我看什么,还不是为了陪你啊。”
小茶见楚楚离开,也慌忙跟上来,“小姐,那个宜城的同乡解元,果然玉树临风,翩翩人才哟。”
楚楚心里厌烦小茶暗帮范三郎推销自己,一个板栗敲在小茶脑门上,“玉树临风?你什么眼神?我看满场就是三舅与许禄稍稍顺眼些,其他全是些歪瓜裂枣。”
范三太太噗哧一笑,“丫头忒刻薄。”
琥珀其实对楚楚所言深以为然,她没仔细瞧那些举子,不过见小茶说嘴,怕人疑她,遂帮腔附和,“是呀,我瞧着那位荆州籍欧阳公子也不错,听说是还名门之后。”
楚楚笑看范三太太,“三舅母,看来您这个媒人做得成了,诺,眼前这两位小姐春心萌动了。”
“我才没有,亏您还是小姐,这般说嘴。”小茶生气跑了。
楚楚尴尬一笑,“这个丫头要翻天了。”
范三太太笑道,“也是你待她好。”
不想琥珀却也低了头,道,“表小姐的却爱说笑,想那些举子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奴婢是什么人,敢生那个心!”
楚楚没想到随意一句话会惹出这一番话,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顿时心生悔意,只觉得没意思极了,恨不得咬断舌头才好。
无奈何只好上赶着跟琥珀解释赔不是,“我知道姐姐是正经人,不过随口说着玩的,姐姐可千万别多心。”
范三太太也一旁嗔怪道,“没见识的小蹄子,平日你们姐妹一起也没少说嘴,偏这会子扭扭捏捏给谁看?”
琥珀会失态表白,与人无干,是她自己心里有病,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而楚楚一句玩话,恰巧正戳中她的心病。
原本姑娘大了难免有些想法,那琥珀于楚楚同岁,今年也十八了,寻常人家也该说亲了,她若求个恩典出家去结亲,以范家门风,三太太的豪爽,没有不准的。只是她身处在大宅门里,常年浸淫养刁了口味,寻常人等也就看不上眼了,心心念念只巴望着有个机遇更上一层。
只不过她是个颇有些成算之人,纵然心里有,却是面上不显,越发奉承三太太,万事以三太太马首是瞻,对男主人却不稍加辞色,这些年三太太倒把她当成知心人。
琥珀之前打定主意稳坐钓鱼台,只等三太太自己开口,不料渐渐年岁大了,三太太却只字不提起,心里未免有些毛躁。最近又见楚楚对着一群举子还要挑三拣四,心里有份说不出来的情绪,觉得楚楚生在福中不知福。
想她自己于楚楚一般大,只可怜生为家生子儿,婚姻不能自专,好歹全靠主子恩典,说不得将来就落个配小厮的下场,一辈子下贱到底,荣华富贵不沾边。
每每对镜叹息,自己花容月貌,机变灵巧,一样不差,命运却是天差地别,只觉得人比人气死人,有人把机遇往外推,有人百计千方求不得。
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