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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嘟囔道,“你和我哥关系那么好,你倒是不生气呀。”
顾骁只好赶紧赔罪道,“这事生气也没有用。只看子徽自己注意一些。”
乔婉道,“什么叫让我哥注意。怎么不是王爷注意。你也是认定我哥行为不好是不是。”
顾骁不得不告饶了,“婉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婉看顾骁都要招架不住了,才发现自己也是无理取闹,就精神恹恹下来,嗫嚅道,“让我哥来咱们家住吧。”
顾骁说,“若是子徽愿意,就行,只怕他自己不会来。最近秦王和吴王都有大动作,只怕事情不简单呢。”
乔婉愣了一下,沉默下去了。
乔璟当天傍晚就来了顾府,来说让乔婉去温大人处探听消息的事情。
乔婉这天精神不好,当时还在床上睡着,顾骁领着乔璟到了书房去,说道,“今天上午婉儿被秦王妃带到了王府里去,你知道吧。”
乔璟没想到顾骁知道了这事,他已然心思深沉,此时也不由流露出了一丝尴尬,道,“我知道王妃是什么意思,只是让婉儿受累了,我也拿王妃没有办法。”
顾骁皱眉道,“你和秦王之间,真是清白的吗。”
顾骁和乔璟关系一向很好,比之亲兄弟完全不差,这般直截了当问出来,才是他的性格所在,乔璟却被这句话气得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道,“自然是的,难道我是那种人吗。”
顾骁道,“但是外人胡言乱语,又要怎么办。幸得母亲和嫂嫂不在京中,不然听到那些谣言,还不知道该多气恼。今日婉儿因为这件事而气得不行,又中暑又犯呕,现在身体都还在难受。也不怪王妃那么做,我在翰林院,都听到有人说此事。”
乔璟一向沉稳能忍,此时也气得面红耳赤,道,“不知道是谁乱传这种事情。我的私德难道你信不过。”
顾骁道,“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有了这种名声,以后要怎么办。这事是从什么地方开始传的,并不好说,但是你的名声却受了损,不得不在意。”
乔璟道,“能是从哪里传的。前阵子我同王爷一起,偶遇了吴王,他便以言语侮辱我和秦王的关系,之后京中这方面的传闻才甚嚣尘上。他是想以此事来损坏秦王在大臣和百姓心中的地位。他自己私德有损,却用这种招数来毁坏秦王的名声,真是卑鄙。”
顾骁叹道,“皇上又有五六天没有上朝了,且不接受大臣的探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乔璟说道,“皇上虽然喜好炼丹,却心思通透得很,德仁殿里,秦王殿下一直没能买通人,正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呢。大约吴王是有消息的,就没看到他着急。”
顾骁道,“你今日来是做什么。”
乔璟便道,“皇上召过温大人入宫去过,只见过他……”
顾骁,“你是想叫婉儿去温府里探探消息吗。婉儿今日病了,大夫说她要好好休养,根本不宜再出门,让她这时候去温府,我是不愿意的。婉儿只是一个女流,不要将她和这些事情牵扯在一起。”
☆、156章 夜话
第一百五十六章
乔璟没有很急迫,说道,“婉儿的身体要紧,让她先养好身体,再去温府也无不可。既然皇上只召了温大人入宫,没有见其他老臣,可见是没有什么大事。要是皇上真的熬不住了,以皇上求稳妥的心思,恐怕不会只召温大人进宫。”
顾骁道,“现在朝中暗涛汹涌,吴王和秦王相斗,官员分为几派,于百姓是祸非福,不管以后是谁登上大宝,朝中恐怕都会有大清洗。”
顾骁说到这里,很有些忧虑的意思。
乔璟则道,“西卿,你现如今却说起这种话来了。吴王心胸狭隘,心狠手辣,要是让他登上皇位,才是天下之祸。秦王至少更加宽厚,要是秦王登上宝座,反而是手下留情。再说,争夺这天下至尊的权利,哪里能够不起半点波涛呢。西卿,你倒是变得善感起来,不过这不过是妇人之仁罢了。大仁与小爱,不是很好区分吗。”
天色渐晚,西天边的红霞慢慢退下去,天空变成了鸭蛋青,顾骁叫人来询问乔婉可是醒了,得知已经醒来了,他便带着乔璟去了正院。
乔婉睡了一下午,精神依然不大好,得知乔璟来了,就坐在梳妆台前收拾了一番,紫玉进屋来说,“奶奶,三爷带着舅爷来了。”
乔婉点点头,起身到了外间来,乔璟看到乔婉,就上前关心道,“婉儿,你身体可好些了。”
乔婉目光放在乔璟的脸上,在心里叹息好的容貌对一个男人来说,也可能是个累赘,又柔声回答乔璟,“已经好多了,只是上午中了暑,现在已经没事了。”
乔璟说,“以后不要总是出门了,那铺子里不要再去了,身子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你现在怀着身子,到处乱走做什么。”
乔婉道,“好了,别教训我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能不知道吗。”
乔璟说,“我怎么会不知你知道。只是你知道也不往心上放,而西卿又什么都由着你。”
几人进了稍间里去,顾骁又出来询问乔婉的药的事情,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乔婉和乔璟。
顾骁知道乔婉必定要和乔璟再说一番乔璟和秦王之事,这事有第三人在场,便是没法说的,所以顾骁就专门将空间留给了两人,而且让外面的丫鬟不要进去。
乔婉在榻上坐下了,乔璟坐在了旁边,道,“怀胎十月最是辛苦,你要好好养着。”
乔婉和乔璟一向是无话不说的,便道,“之前倒不觉得什么,现在肚子才开始打起来了,孩子在肚子里最近也开始动得厉害,这才觉得辛苦起来。我今日其实也是最后一次去铺子,之后就不准备出门了。本来想要去西山的,我也并不想去,路上麻烦,倒时候生产也不方便。”
乔婉这么说着,突然就蹙了一下眉,乔璟看她皱眉难受,就一惊一乍起来,“怎么了,又是哪里不舒服么。”
乔婉抬头对他笑了笑,说,“没事,就是孩子又踢了我两脚。”
乔璟惊讶地“啊”了一声,乔婉问道,“你要摸一下么。也许他是知道是舅舅在,所以故意这么动来动去呢。”
乔璟其实很想去感受一下,但是还是要端着架子,说,“你还是这么没个正行,怎么能随便叫人去摸你肚子。”
乔婉挑了一下眉,“那也是因为你是我亲哥,我又有多少个亲哥呢。西卿要摸,我还不大让呢。”
乔璟虽然想板起脸来再教训乔婉两句,到底脸板不起来,在乔婉突然又轻声惊呼一声的时候,他就又问,“又踢你了?”
乔婉点点头,乔璟便起身,真将手掌隔着衣裳放到了乔婉的肚子上去,乔婉穿着宽松的衣裳,隔着衣裳甚至不大看得出她怀着身孕,这么把手放上去,就马上发现的确是不一样,这时候孩子又动了一下,一向沉稳的乔璟也惊呼了一声,“他怎么踢得这么用力。”
乔婉把他的手拿开了,说道,“还好了。大约今日我身体不好,他不高兴了,就动得厉害,平常倒是没有这样。”
乔璟说道,“真不知道这孩子生下来是什么样子,不知是女孩儿,男孩儿。”
乔婉道,“西卿说男孩儿女孩儿都好。倒是哥哥你,你也该努力努力,嫂嫂愁着子嗣问题都要睡不着觉啦。”
乔璟被她说得有些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道,“今*去秦王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婉因为这件事,本来还算轻松的心情又沉郁了下来,将王妃如何去找她让她去王府的事情说了,然后又道,“王妃这般污蔑于你,我气得不行。哥哥,想到这件事,我就生气。”
乔璟叹了口气,刚才和顾骁那么说了一番,此时听乔婉这么说,他反而不气了,劝解乔婉道,“此事你就不要多想了。”
乔婉生气地道,“我怎么能够不多想,想到我最敬慕的哥哥被人如此侮辱,毁坏你的名声,我怎么能够不生气不多想。”
说着,声音已经哽咽了起来。
乔璟看她要哭了,就赶紧说道,“你别着急,你听我说。我和王爷之间绝对没有主子和臣子之外的关系。这不过是吴王那边要损坏王爷的名声而已。我也生气,但是,我只能忍着,只等王爷能够登上大宝,以后便不会再有人乱传。王妃大约也是听多了闲言碎语,故而才做出这种事情。不过即使她要我不再和王爷接近,我作为王爷谋士,也是没有办法的。”
乔婉还是生气,但是到底不再就此事发脾气了。
乔璟又将希望她去温府里探问温大人的口风的事情说了,又加了一句,“你现在身体不好,等养好了,过几天再去也无妨。”
乔婉在大事上一向是不闹性子的,说道,“我过两天就过去吧。”
下午睡了大下午,当天晚上,乔婉躺在床上不怎么睡得着。
虽然乔婉怀了身孕,顾骁却不愿意分房睡,说在一间房里,乔婉有什么事,他也可以及时照应。
乔婉便也没有强行要求他去睡客房或者书房,于是两人还是同床共枕。
乔婉在床上轻轻翻身,顾骁便撑起身体来看她,说道,“怎么了,是哪里难受了吗。”
顾骁白天忙,早上要一大早起来去上值,故而晚上总是睡得较沉的,此时声音也是含含糊糊带着惺忪睡意。
乔婉感动于他困得不行了还要来问自己,说道,“你自己睡吧,我下午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顾骁躺了回去,伸手握住乔婉的手,说,“婉儿,我还是想你能够离京去生产,秦王和吴王斗得不可开交,之后无论如何,恐怕都免不了要血雨腥风。”
乔婉愣了一下,道,“咱们家,也会受到影响吗。”
顾骁说,“要是大皇子登位,咱们家恐怕是保不住的。”
乔婉道,“那还不如你致仕咱们一起走呢。”
顾骁道,“读得圣贤书,本就要为国为民做事,为天下人而忧,我怎么能够独善其身致仕离开。我只是担心你,现如今你回老家去是不行了,所以到外面别庄去住着,便好。”
乔婉摇头道,“要是你和哥哥出事,我却如何能够苟活,所以我并不愿意离开你。”
顾骁又撑着身子起来,静静看了乔婉两眼,就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我父母皆早逝,现下就只有你了,我想你能够平安。”
乔婉却道,“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