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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驽钝的,都是没法读书的,老三能够好,自然是整个乔家都沾光,我之前又怎么会把老爷子给你们家留私房的事情说出来。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老三过世了,不会再花那上京赶考打通人脉的钱,但是老大现在却病得不轻,是乔家嫡长子,他治病需要花钱,三房将那些钱拿出来,支持老大看病,无论让谁来说,都不会说我这老太婆偏私的。”
乔婉站在安氏的身后,目光将老太太,黄氏,牛妈妈等等都扫了一遍,大约她也是气得狠了,此时反而很冷静,她就要看看,老太太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黄氏接了老太太的话,“要不是敏之这病的确是不能再耽误了,他昨天掉进水里差点淹死,我也不会来找你们三房,那虽然本就该是拿出来三家分的银钱,不是我们家必须要用,我也不会将那钱财放在眼里,你们三房要花,也是由着你们。”
安氏垂着眼睛好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久,门外的阳光,已经越来越耀眼,蝉鸣声声传进房里,房里虽然阴凉,依然让人起烦躁之心。
安氏突然长叹了口气,说,“真是没有那份银钱,不是我不拿出来。当年分家,三房被分出来,住在这边宅子里,宅子是老太爷过身后,母亲您让买下的,意思是不让三房住在大宅子里的意思。咱们家搬过来的时候,这里下大雨大漏,下小雨小漏,还是我的兄长来看我和三爷带着璟哥儿过得实在窘迫,才叫了他家的仆人并且出钱给咱们家将房子修整了一翻,这下状况才稍稍好点。后来买下酒坊,也是我大哥的意思,三爷只会读圣贤书,哪里会知道做生意的门道,买酒坊的钱也是我大哥出的,后来我经营,他在里面占了三分股,这些,让原来张家的人来说,当时作保的是衙门里知县身边的刘文书,还有码头做船帮生意的张舜复,张舜复是卖酒坊的张舜庆的同族兄弟,这些人都可以给作证,当初是我娘家给的银钱,后来买田亩和铺子,已经是酒坊有利可赚,才能买下的,虽如此,铺子也是我娘家大哥给补贴的银钱进去,他家现在也还占三股在里面。如若父亲当年真给我们三房留了什么私房,我们三房当时不会过得那么窘迫,三爷要不是当时过得太差,要去考学,却连一顿好的都吃不上,何至于将身体给拖垮了,身体被拖垮了,病得难受,他也没告诉我一声,一直瞒着,那只是他想着没有钱去治病,如若不是这样,他何至于早早抛下咱们娘儿几个,让我们在这里受人欺负。”
安氏说到最后,已*哭起来。
乔婉也被说得流了眼泪,哭着到安氏的跟前,小小的身子要搂住安氏,安氏于是一把抱住她,哭得更厉害了。
老太太沉默了,黄氏也沉默了,连牛妈妈也沉默了。
过了好一阵子,看安氏和乔婉没有任何要停止哭泣的意思,而且连柳月杏月也跟着主子哭了起来,黄氏这才把目光转向老太太,老太太也捏着帕子在揩眼睛,老太太被黄氏盯着,她面上虽然没有理她,但是却不得不发话了、
毕竟要是从三房要不到钱,就该她老太婆出给乔大爷治病的钱,那毕竟是她的亲儿子,她哪里能够看到他受苦呢。而她的私房,要是她真拿出去了,以后在大房家里,恐怕日子就没法过了。她老了,只有有银钱伴身,才会觉得有一丝安全。
老太太直接说道,“当初你家里既然困窘成那个样子,也没有找兄弟们帮衬,反而是去找你娘家来帮忙,这又是为何。你娘家大哥那个人,我也是见过的,不过是逐利商人,你又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会帮你到那个程度。老爷子亲口在我耳边说的,给你们三房留了银钱,那断断是不会错的。老三媳妇,你这样在我这么一个老婆子面前来哭诉,让我这个要入土的老婆子怎么想。到时候叫了族里的族老和老四一家来,理也是占在我这边的。”
黄氏稳坐泰山地坐在那里看着安氏,安氏脸上还挂着眼泪,看向老太太,说,“母亲,那钱是没有的,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
老太太板了脸,“你们一家只是庶子,庶子本来就不该继承产业,现在老三也过世了,你要是想要再嫁,这份本来就该是乔家的产业,你要带走吗。”
安氏听她说这句话,人就控制不住情绪了,站起身来,将乔婉放到一边,气势汹汹地说道,“老太太,你别看我家里是孤儿寡母就欺人太甚,三爷才走一年时间,咱们家还全在戴孝,我也没有要再嫁的意思。你们这是明着想抢我三房的产业,除非我三房死绝了,不然不可能。”
安氏大声吼着,老太太一脸惊愕之后就做出受到了欺负的表情,开始捂着胸口,一边大声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你这是……污蔑我老婆子,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了,被一个庶子的媳妇这么说,哎呀,这日子还怎么过……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乔婉盯着老太太,看得目瞪口呆,安氏没有动,黄氏上前去扶住了老太太,一边端茶要她喝,一边给她抚胸口,还对黄氏喝道,“三弟妹,你把母亲气成了这样,母亲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家要怎么办?”
安氏没有回应。
老太太更来劲地呻吟起来,她带来的丫鬟婆子一窝蜂围上去照顾,房间里一时乱成一团,黄氏还大叫道,“叫大夫,赶紧叫大夫,老太太的胸口疼又犯了……”
还要让人将老太太抬进安氏的卧室里去。
乔婉当机立断,突然倒在地上,在地上胡乱叫着,抖着,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安氏被乔婉吓得不轻,一声大叫扑到乔婉身上去,要搂住她,却架不住她发疯时候的力气,安氏哭嚎起来,“儿啊,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还是牛妈妈看了一眼,说,“这莫不是羊癫疯?”
安氏更是吓坏了,要抱住她,“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快去叫大夫,大夫,大夫啊……”
☆、第十六章 装疯
第十六章
堂屋里一时间混乱非常,乔婉滚在地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近前将她制住,她甚至打滚乱撞着,滚到了老太太的跟前去,老太太本来还在装胸口疼和哭嚎,但是在乔婉这个既不要脸又不要命的演技派面前,她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了,谁都想不到一个九岁的小姑娘知道耍这种把戏,所以都以为她是真的犯了羊癫疯。
老太太也被吓到了,完全忘了哭嚎和装胸口疼,因为乔婉朝她撞过去,她一声惊呼,赶紧让牛妈妈把她扶着往旁边躲了。
乔婉还在地板上装疯癫,好好的小姑娘,糊得比叫花子还难看。
黄氏也根本想不到乔婉是在装疯,她吓坏了,大哭起来,看房子里一房间女人没法制住乔婉,就让同样吓坏的杏月赶紧去叫刘定,去叫乔璟,叫什么人都好,赶紧让她的女儿好起来。
乔婉这个样子,老太太也不好继续留在乔家三房家里了,居然就什么话也没说,让牛妈妈和丫鬟们扶着她出去了,黄氏好歹还多看了乔婉几眼,想要给安氏一点建议,嗫嚅了两句,最后也不了了之,赶紧跟着老太太出去了。
乔婉十分敬业,老太太一行人已经走出二门了,她还在演,只是没有像之前那么疯癫了,于是黄氏的力气就制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儿啊,我儿啊,马上就好了,大夫就来,大夫就来……”
柳月去叫大夫去了,杏月去叫刘定去了,在老太太一行人走掉之后,房间里一时就只剩下了安氏和乔婉,乔婉过了一会儿,就彻底安静下来了,朝还在哭泣的安氏冷静地说,“娘,我没事。”
安氏愣愣看着她,乔婉便还朝安氏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个笑脸,伸手抓住了安氏的手,又说了一遍,“娘,我没事,我是装的。”
安氏一瞬间就明白了,但是明白的同时,哭得更厉害了。
安氏将乔婉抱着进了自己的卧室,将她放在榻上,眼泪啪啪啪地掉,乔婉只好抱住了她,困难地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背,说,“娘,我没事,你别哭了。”
安氏还是哭着,止不住眼泪。
乔婉只好说,“娘,我刚才撞得好疼,衣裳也脏了,脸也脏了,我想洗个澡换身衣裳。”
安氏这才深吸几口气,眼泪慢慢地止住了,只是依然是一脸哀戚。
刘定带着儿子下乡去查看乔家田亩今年稻子的情况预估收成去了,杏月根本没有叫到刘定,只是叫了刚买菜回来的季婶子,叫季婶子进屋里来后,她又跑去叫在社学里的乔璟去了。
季婶子进屋来,乔婉就装作傻愣愣的,好歹是不乱发疯了。
季婶子刚才只是听到正屋这边的哭嚎声,又听杏月比划了好几句,她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就问,“太太,姑娘这是怎么了?”
安氏叹了口气,说,“恐怕是被老太太那么一哭嚎,屋子里人事又乱糟糟,她被吓到了,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去准备些浴汤,我给姑娘洗个澡,收拾收拾。”
季婶子没动,说,“姑娘又突然发起疯来,怎么办。”
安氏说,“不会了。”
柳月请了大夫来,乔婉正在洗澡,安氏的卧室里面靠北有个小隔间,做了净房,她就在里面洗。
安氏让柳月季婶子她们都出去了,先招待大夫坐着吃会儿茶。
净房里,安氏给乔婉洗着澡,凄凄地说道,“你可真是吓坏娘了。”
乔婉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是想只有这样才能赶走奶奶和大伯母她们,就这么做了。”
安氏叹了口气。
乔婉又说,“这世上本来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敢肯定,要不是我这样赶走了奶奶,她就肯定要在咱们家里住下来,闹得咱们家不得安宁,最后你不得不给她钱。”
安氏想到在乔婉装疯之后,老太太胸口也不疼了,也不哭嚎了,反而腿脚灵便地飞快就走了,又觉得很好笑,她苦笑了一声,说,“这个老太太,她这么大把年纪了,也没比当年好哪一点。”
乔婉说,“下次她敢再来,也只能再上这一招了,你就说我看到她就要发疯。只有比她更不要脸,才能制住她。”
安氏给了乔婉瘦弱的背脊一轻轻地巴掌,说,“你这个孩子,以后千万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