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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怎么办。”
安氏眼眶泛红,“这些都是我和你父亲一点点地经营起来的,这些人就这么没有良心……”
乔婉恨恨地说,“世人多是弱肉强食,只顾自己的利益,哪里会看到别人的痛苦呢。”
乔璟一只拳头狠狠落在一旁茶凳上,“她们是完全不念着一点血脉亲情的,我们以后又念什么。”
一家人在花厅里坐着,都十分沉痛。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柳月的声音,“二少爷,您怎么来了?”
然后是乔翎的声音,“是大哥没去上学,我来看看是出什么事了吗?他上午也是急急忙忙就走了。”
柳月说,“二少爷,您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乔翎道,“是出什么事了?”
柳月说,“是老太太和大太太过来说,一定要三房的产业呢。家里都要将产业拱手让人,以后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大少爷哪里还能这时候安心在学堂里读书。”
乔翎一时沉默了,没有了声音。
乔璟从花厅里走了出去,看到乔翎站在从二门过来的檐下,两兄弟目光默默地对上了。
乔璟眉头深锁,神色复杂,乔翎也是眉头深锁,又是羞愧又是难过。
乔璟先朝乔翎说道,“你走吧,你们家如此欺人,以后,你也不要再来咱们家了,要是老太太和你母亲真是不顾咱们家死活,强抢咱们家产业,以后我乔璟宁愿从乔家脱离,再不做乔家人,我说到做到。”
宗族对一个人的重要性,并不仅仅在于这个人的根在这里,以后死了要埋入祖坟,落叶归根,还在于,他存在于世时,就会受到宗族的保护,一个人要是说出脱离家族的话,那是十分严重的,简直就只是比弑君低一等的罪,以后说出去,就会被所有人诟病。要是他真从乔家脱离,到时候恐怕连科举都不能去考了。因为从孝道,从名节这一项上,他都过不了关。不仅如此,他这样的行为,身份又是庶子,宗族完全可以将他处置了。
乔璟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才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什么都明白,还这样说。
在乔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安氏已经从花厅里冲了出来,她一巴掌打在儿子的脸上,“乔璟,你在胡说什么。”
乔璟大吼道,“乔家这么欺辱咱们家,这乔家子孙,我何必要当。”
安氏之前虽然痛苦但是镇定,此时却突然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一把抱住儿子,哭着求道,“娘求你了,你别说这些胡话,你在说什么胡话啊。你不要娘活了吗,你不要娘活了啊。”
乔璟看母亲哭了,眼睛也突然发红,只能高高地昂着头,才能忍住眼泪。
乔翎嘴唇翕动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乔婉从花厅里出来,走到乔翎跟前去,静静看了他几眼,又转过了身。
乔翎本来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飞快地从三房家里的宅子里跑出去了。
林雨本在前院等着他家少爷,看到乔翎飞快地跑出来,他很惊讶,叫了乔翎几声,乔翎也没应,他就只好也赶紧跟了上去。
乔翎一路跑回了家里,此时老太太,黄氏,还有三个族老正坐在花厅里说话。
乔翎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就像是太阳炙烤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要发疯了,他什么也没管,冲进花厅,就大吼道,“你们怎么这样,你们怎么这样,你们要把三婶,要把大哥都逼疯是不是,你们怎么这样没有一点善心,为什么要图谋三房的产业,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几个人都没想到乔翎会这么突然冲进来,十分惊讶,黄氏最先反应过来,起身来要向乔翎解释,乔翎却不听,直接说,“你们要是这么做,我就再也不承认自己是乔家子孙,我宁愿出去,随便做乞丐也好,从军也好,我都不会再在这里待了……”
他还没说完,黄氏已经过来给了他一巴掌,她这一巴掌打得很重,将乔翎打得呆滞住了。
他怔怔地看着一向疼爱他的母亲,黄氏眼里的严厉让他更加难过起来,他想到,刚不久前,乔璟也挨了他母亲的打,也是因为他说了这种话。
黄氏将乔翎往外拉,乔翎呆愣愣被她拉了出去,黄氏拉扯着他往正房去,一边走一边骂他,“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你胡说什么,你不要娘活了吗,你不要娘活了是不是。”
乔翎意识到,之前三婶也是这么对乔璟说的。
黄氏将他拉扯进了正房次间里,将他按到椅子里,说,“翎哥儿,你去三房家里了,是不是。是他们让你回来闹的吗?”
乔翎看着黄氏,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清过母亲,虽然他的母亲以前一向也是苛刻而强势,但是,她会在打雷的雨天整晚不睡安慰他,她会在夏夜炎热得他睡不着的时候一直坐在他身边为他扇扇子,她担心他在学堂里是不是饿了,是不是会渴了,会不会有人欺负他……
但是面前这个母亲,好像完全不是以前那个人一样。
乔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他悲痛欲绝,比黄氏打了他更让他悲痛的是,他发现自己不能将眼前的母亲和记忆里的母亲等同了。
黄氏看乔翎哭了,就叹了口气,安慰道,“你这孩子,刚才乱说什么。什么我们要图谋三房的产业,我们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乔翎抬起头来看她,“真的没有吗,那为什么他们说你们要强占他家的产业。”
黄氏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看着他还显稚气的面庞,声音柔了一些,“那些本来就是老太爷留下来的,你父亲现在这样,他们家将老太爷留下的东西拿出来平分,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乔翎这下是真的失望透顶了,道,“父亲这样,父亲怎么样了,你要用这个借口要大哥家里的产业。”
黄氏强辩道,“你父亲那个样子,你难道不是看在眼里的吗,再说,这又不是我的主意,这是你奶奶的主意。我是你母亲,难道我不是为了你好,你就这样要帮着三房是不是。”
乔翎失望透顶地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候,他的目光斜扫到门口的人影,看过去,发现是他父亲站在那里。
乔大爷因为腿上的毛病,很少从内室里出来,此时他站在那里,一点声息也没有,将乔翎和黄氏都吓了一跳。
乔大爷看着黄氏,突然说道,“三房怎么了?什么图谋三房的产业?”
他的神色困惑,说出的话听起来是很正常的,但是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依然是痴颠状态,并不是好的。
☆、第十九章 三太爷
第十九章
黄氏愣了一下之后,就赶紧朝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在他父亲面前乱说,以免他父亲又受到什么刺激发狂起来。
她则走到了乔大爷面前去,伸手要扶住他,“老爷,你怎么出来了。是饿了吗,还没到用膳时候呢。”
乔大爷没有要黄氏搀扶,伸手挡住了她,皱眉说,“三房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图谋三房产业?”
他皱着眉头的样子,还像个单纯的十几岁少年,黑幽幽的眼睛带着朦胧的感觉望着黄氏。
黄氏笑起来,“我们没说什么,只是在说三房现在产业做得大,每年恐怕有几千上万两银子的进账呢。他们家娘儿三个,这些银子是怎么也够花了。”
乔大爷突然发起了脾气,“根本不是这个,你们说的根本不是这个。你这个毒妇,你又想图谋三房的产业,分家的时候,你和老太太合谋将三房四房赶出去,多一分银两也不给,现在又来图谋三房的产业,是不是,是不是这样!”
别说黄氏被他这突然的发怒惊吓到了,就连乔翎也被吓到了。
黄氏脸色数变,要拉住乔大爷,“根本没有这回事,老爷,你在胡说什么。”
乔大爷不要黄氏拉住,而且很用力地推拒黄氏,将黄氏推得撞在了后面的一个放了一盆兰花的高几上,高几一下子被撞翻了,兰花哗啦一声摔碎在地上,黄氏也差点摔倒了,乔翎赶紧跑了过来将黄氏扶住,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指控着黄氏的乔大爷。
乔大爷并不像是清醒的样子,但是说话却非常有条理,让人惊讶。
黄氏被乔大爷这一把推出了火气,朝乔大爷说道,“你是嫡长子,他们只是奴才样的庶子,给他们分了房产,已经算不错了,什么叫将他们赶出去,那是分家,是将他们赶出去吗。乔敏之,你给我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撑起这个家。”
乔大爷眉头深锁,非常痛苦的样子,朝黄氏挥着手,“你这个毒妇,我不会和你过日子,和你没法过日子。”
黄氏猛然想起,十一年前分家的时候,两人也是这样吵的架,当时吵完,乔大爷就跑了出去,在外面养漂亮伎子戏子,将一个好端端的家败坏成这个样子,想到这茬,她就更气,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儿子,冲到乔大爷跟前去,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没法和我过日子,就能和外面那些娼/妓戏子过日子了,是不是,你看看你,你将这个家败坏成了什么样子,你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别说你自己遭到耻笑,就连你儿子,都没法在外面立足了。你问我是不是在图谋三房的产业,我就是在图谋三房的产业,但是你以为是我想的吗,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样子,你治病吃药不要银两?家里花费不要银两?你那个老母,手里捏着金山银山,也是不愿意拿出来一分一毫的,反倒一天到晚这里也挑剔,那里也挑剔,就知道折磨我。是她的说的三房的产业应该拿出来平分,你要怪,就怪你的老母去。你在你老母面前发不出火来,就总是朝我发火,朝我发火,有什么用……”
乔大爷要打黄氏,黄氏也不是让他打的,赶紧让开了,乔大爷腿本来就有问题,没站稳就直接摔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哪里被摔痛了,他在地上突然捧着脑袋嘶哑地呻吟起来,似乎是十分痛苦。
黄氏也着了慌,赶紧扑上去要扶起他,但是乔大爷却不要她扶,只要她一近前,他就又踢又打,黄氏只好朝一边怔怔发愣的儿子叫道,“乔翎,赶紧把你父亲扶起来,他又是要发疯了,找人将他绑到里间才好……”
她说着,就出去叫人去了,一会儿牛妈妈,还有她的儿子媳妇被叫了来,乔大爷嘴里大骂着,“黄持娴,你是个毒妇,你是毒妇……”
他翻来覆去骂这一句,黄氏脸色十分难看,让牛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