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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确认组病房的一个大车间里,带着。罩的顾之谦为一名病人下完针,温言安慰了病人几句,从这个车间里走出来。
明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他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未时末了。从昨晚带着那些流民士兵来到玻璃厂,他们已经连续工作了七八个时辰了。终于将病人安置下来,疲惫和饥饿顿时滚滚而来。
他顾不上身体的疲惫和饥饿,身不由己地就走到卫慧负责的病房院落。
院子里,卫慧正带着几名从赵顼手下抽来的几名士兵护士,为病人配制糖盐溶液。虽然顾之谦不太了解卫慧这么做的理由,但是他却相信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把握。
顾之谦没有走过去,他只是站在院门口,远远地望着那个忙碌的白色身影。看着她不断地指导那些士兵护士,又不时地进入病房,察看病人。
那张有些疲惫憔悴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彷徨,有的只是飞扬的神采与坚定地自信,让病人扪感到安心,却让顾之谦暗暗心疼。
默默地看了片刻,他还是走了过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活计,递给身旁的一个人,将她拉回他们临时的办公室兼药房
同样的一件车间。
之谦,你怎么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卫慧被他连抱带拥地,诧异不已之后,不由有些火夫。忍不住就嚷嚷开来。
顾之谦不理会她的叫嚷,径直将她按坐在一张椅子上,转身为她端来一盆清水,为她仔细地洗净双手,又洗千净自己,这才从一旁的食盒里,取出他们的午饭,严肃道:我知道你为了病人着急,可是也要首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我,我只是不忍看到更多的人失去父母、爱人和孩子。”不知不觉的,卫慧心中的火气就熄灭了。她幽幽地说着,眼中不断闪现着一个个失去亲人悲哀面孔。
顾之谦握住卫慧的肩膀,在她的面前俯下身来,让她的眼睛对上自己的目光,然后轻柔地却是坚定地说道:“慧儿,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我同样会心痛,而且会痛不欲生…”
卫慧望着顾之谦的眼睛,那里边一贯的温润宠溺不见了,有的只是深深地关切和浓浓的哀伤。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听他继续道你可知道,若你真的有什么意外,我也不会独活?”
之谦””呆楞半晌,卫慧终于颤抖着双唇吐出这么两个字。
他的深情,她如何不懂,只是,她总因那次受的伤害而逃避,后来有了黎澈,她更走在两人之间犹豫不决。两个人都对她太好,都太优秀,她无法选择,索性选择了忽视和逃避。
可是,她没想到,终有这么一天,她需要面对。
当顾之谦义无反顾地跟随她进入隔离区,她的心不是不感动。当他说出绝不独活时,她的心彻底地动摇了。
顾之谦就这样看着她的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他轻叹一声,将她接进怀里,任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禄。
良久,顾之谦柔声道“答应我,为了我,保重自己,好不好?”
怀里的人儿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再度被劫
接下来的日子,卫慧忙的几乎没有睡觉休息的时间。
不过,很快地,一切都走上了正规。预防的药剂发下了去了,越来越多的病人稳定了病情,并且有些人开始逐步地好转起来。兴城的军民在经过最初的恐惧和慌乱之后,也渐渐安定了情绪,每日按时服用预防的药物。
五天后,隔离区里再没有新发病例出现。所有的轻症患者已经痊愈,病情较重的也稳定下来,并开始一点点好转起来。
栓查完病情,卫慧含笑走出病房。跨出门槛的刹那,她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
疲惫的她,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虽然此次她算是挽救了近千人的性命,但是,还是有二三百个危重病人,被“处理”掉了。那其中,就包括她当初看到的那祖孙三人中的爷爷。
她虽然不敢保证,那些人能够全部活下来,但是,如果…”,她至少也可以救活一部分。
深深地无力感,让她疲倦不已。
她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将脸埋在双腿之间,心揪痛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一双坚实的臂膀伸过来,将她颤抖的身体揽进怀里。
这个同样散发着浓浓药味儿的温暖怀抱,让卫慧的悲伤,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她伸手楼住顾之谦精瘦的腰肢,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放任涕泪横流,忍心中的悲愤发泄而出口
顾之谦没有出声,只是用力地抱着她,一只手缓缓地顺着她的脊背。良久,察觉到怀里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顾之谦才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柔声道:“慧儿,不要哭了。”
“之谦…”,我…,没有救下那些人。小虎和小龙的爷爷,也没了。当他们问我,他们的爷爷在哪里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事……”卫慧仍旧深深地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
顾之谦轻叹一声,用力将她楼紧,安稳道:“慧儿,不要自责了,你已经尽力了。你已经是做的最好的了。不要难过了。若不是有你,这些人,也早成亡魂了。”
远处的屋脊上,一个灰色的身影,默默地注视着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眼中流露出深深地寞落和伤痛。
与此同时,瘟疫的到来,并没有阻止一些人的计击。反而给某些人带来一个不得多得的契机。
卫慧和顾之谦进入隔离区后的第十五天,郦国传来消息,恳求大楚支援瘟疫药品。甘愿臣服纳贡。
第二十天,大月国也派来使者,同样愿臣服大楚,换取大楚的瘟疫药品。
一个月后,确认十日无新发病例,所有的患者也痊愈。
卫慧与顾之谦挥别跪谢大恩的病人,和赵顼一起,启程返城。这一次,又有二百多人自愿留在卫慧的玻璃厂中做工。
当二人坐着马车回到医馆,已是中午时分。众小厮,丫头远远地接了出来。
小菊、春樱秋获等人,见了卫慧俱是笑着笑着,就已经泣不成声。卫慧也含笑流着眼泪安慰。
霁朗楼着卫慧的脖子,紧紧地把小身子贴在她的怀里,糯声道:“妈妈,你去了哪里?朗儿想你了………朗儿还以为妈妈不要朗儿了……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要朗儿呢?妈妈只是有要紧的事去办而已。”卫慧只能紧紧地抱着小小的温软身体。
这些日子,每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她总是想念霁朗,担心他会不会也染上病。这个孩子,已经不亚于亲生的儿子了。
“朗儿听话,妈妈再有什么事,也别将朗儿自己留下。朗儿乖乖地跟着,不会耽误妈妈做事。”霁朗委屈地嘟哝着,眼泪吧嗒吧嗒地。
他有些不明白,邻居家的小孩子扪的妈妈,都不用出去,每日都陪在孩子的身边。为什么他的妈妈不和那些人一样呢?
“嗯,妈妈记住了。妈妈再也不把朗儿自已留在家里了。”卫慧心里酸酸地,为霁朗擦着眼泪,一边笑着道:“朗儿这段时间也很听话,妈妈今天就亲自下厨,为朗儿做些好吃的,好不好?”
“好,好,朗儿要吃妈妈做的饭!”霁朗拍着胖胖的小手欢呼着。一旁的阿黄,卫慧手腕上的青龙,都纷纷抬起头,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卫慧。
它们可是好久没吃到卫慧做的美味了。
正闹着,门上的小厮来报,太子将在行宫宴请郦国公主和大月使臣,为了褒奖卫顾二人祛疾有功,特招卫慧与顾之谦一同前往赴宴。
郦国公主?大月使臣?
卫慧拿着请束有些莫名奇妙。她里里外外地翻看了几遍,小声地嘟哝了一句:“为什么去见那些人?没听说过宴请外国使臣,会邀请两个郎中去的。这太子搞什么名堂?”
顾之谦看着卫慧嘟嘟哝哝,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接过她怀里的霁朗,顺手将她也揽进怀里,柔声道:“不管如何,太子亲下请束,我们还是要去地。
“嗯,嗯,我知道了!”卫慧不满地嘟嘟嘴。
霁朗骨碌碌地转着一双大眼睛,看看卫慧,又看看顾之谦,半晌有些神秘地笑笑。
周困的小菊等几个小丫头,见此情景,都捂着嘴偷偷笑。小厮们也红着脸,将目光扭到一旁。
顾之谦也不恼,只是笑得愈发甜蜜。卫慧倒是没感到什么。既然已经放开了自己的心胸,她也不会像那些古代的小女子一般忸怩。于是大大方方地对顾之谦一笑,又亲了亲霁朗的小脸,满脸笑意道:“你们先回屋,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可以做给你们吃。”
见卫慧离开,顾之谦对着几个小丫头小厮瞪瞪眼,换来更多的偷笑声。小菊等人干脆对他行了礼,又收拾行李的,又追卫慧的,一溜烟走了个干净。小厮们也转身找了个借。溜走,只余下霁朗和阿黄对着顾之谦,笑的见牙不见眼地。老实懂事的慈恩,也微垂着头,掩不住一脸的笑意。
顾之谦被这两个家伙笑的有些发毛,强挤出一张笑脸道:“霁朗怎么这么高兴啊?”
霁朗笑的眯着眼睛,表情贼兮兮地靠近顾之谦的耳朵,轻轻道:“你是不是要做我的爹爹了?”
“啊……顾之谦一怔,旋即笑着点了点霁朗的鼻子,同道,“谁告诉你的?你喜不喜欢我做你的爹爹?”
“哼,妈妈喜欢…就好啊。”霁朗收了笑容,拽拽地撇撇小嘴巴,小脸儿硼紧了严肃道,“你……做我的爹爹,就要对我妈妈好哦。不然,……我不会答应地。”
顾之谦再次一愣,苦笑着点了点头。
霁朗得到保证,从他怀里挣扎着溜到地上,拉起慈恩的手,欢呼着,摇摇地向厨房冲去:“妈妈……妈妈……好香啊…你做了什么好吃地?……
顾之谦看了看周围,摇着头苦笑着,像前厅走去。
兴城行宫,原来是先帝当年御驾亲征所建。由于先帝禀性节俭,加之当时正值战祸,行宫建的并不算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