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很迫切地想要致远继续说下去,正当他压抑着狂跳的心,屏息静听时,就听得那群人突然爆出一阵哄然地叫好之声。
“啊!美啊!此女堪称绝色啊!”
“腰若扶柳,肤如凝脂,双眸点星,唇涂丹霞……美哉!”
“……”
周建成仿佛咬了钩的鱼,就此被挂到半空之中。
好半晌,听得隔壁那群人仍旧不断地赞美着雨中美人,再也不提公主之事,只得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地将辛辣的酒水灌进口中。
又一壶酒很快下了肚,周建成正要打开小二送上来的新酒,却猛地感到一个黑影从窗外飞了进来。
周建成练过武,反应自然快捷。就在黑影尚未扑到他近前之时,他已经抬手挥过去……
凝目望去,一只火红的小鸟落在了他的掌心。
周建成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凤眠也养了些鸽子,用来与宫外联络消息,周建成却从未见过全身火红的鸟儿。
周建成心里微微有些失望,正欲将鸟儿放飞,让它重新遨游在蓝天之上,就看到,那只鸟儿不知从哪里叼出一封折叠地小巧的信件,放进他的手中。
周建成心中狐疑,却仍旧打开信件观看。
只看了开头,他就心头一动,脸上也终于添上了笑意。如此奇特的横排写字,只有那一个人有如此习惯。还有,那名奇女子,此时虽然远在契单,却可以从字里行间看出来,她活得很自信,也很快活,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般,情伤彻骨,忧郁悲愤。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个奇异的女子,居然可以在气候环境极其恶劣的契单部,与那些未开化的蛮夷之人,相处融洽。甚至,卫慧的信里还提及,她如今在规划契单的安置之策。
周建成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信末的一句话,足足看了有一盏茶功夫,方才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卫慧在信末写道契单七部和谐共处,万民齐心,共创富足安乐的美好生活。
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周建成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对于契单这个近邻,周建成虽然视其为蛮夷之族,但却不妨碍他们周家每年往契单派出的商队。正因为契单部族之争频繁,草原生活困苦,他们才更喜欢大楚的铁器、瓷器、布帛,乃至美丽的丝绸。以周家为首的商人们,则看准了其中隐藏的巨大利润,每年都派遣由众多护卫看护的商队,往来于契单和大楚之间,用在楚国极便宜的瓷器、布帛、丝绸、茶砖,为周家换回耀眼的宝石和大量的黄金白银。
虽然心中仍存疑虑,但是却不妨碍周建成的振奋了精神。这封信里提及的事,可能是半年多来,最令周建成乐见的事了。
他不再喝酒,将信揣进怀里,缓步下楼。在楼角处,将一个小银锭,扔到恭送他的小二怀里,大踏步地,在小二的称颂声中,离开了闻香楼。
去契单么?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至少,他不必再停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地女人,穿上嫁衣,成为别人的新娘!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成空
就在周建成依照卫慧来信的要求,暗中调集周家的势力,准备货物,同时也派人联络和暗中输送济坤医馆中,卫慧指名要他带到契单草原的那些人的同时,兴城的太子行宫中,诸位随行大臣,以及大将军楚齐派来的人员,则正在忙碌而有序地准备着迎接太子车驾回国,以及太子、公主的大婚事宜。
在太子行宫旁的驿馆偏殿之中,一身火红衣衫的香榧儿,却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随手抓起身旁的一只鎏金花瓶,用力地掷出去。一尺多高的细瓷花瓶,冲破殿门处低垂的织锦帷幔,摔在门外的青玉台阶之上,发出“哗啦”一声脆响。若不是这个声音着实有些突兀,让殿内外侍立的宫人侍女吃了一惊的话,这极品瓷器的碎裂之声,听起来,居然还别有一番动听之处。让某些人不由联想起,某一次宴席之上,那些绝色歌姬的琵琶铮铮。
殿内侍候的侍女,都是香榧儿从郦国带来的郦女,见自家公主大发雷霆,都被吓得胆战心惊,面如土色,颤抖着身体,匍匐在地面上。更有两名香榧儿的近侍,叩头哀告着:“公主息怒。此处非我郦国王宫,还望公主多多忍耐。”
“你,你们……”香榧儿嘶哑着喉咙低喝着,冲上去,抬脚将那名哀告的侍女踢了个跟头,随即,再次扯过身旁的另一只瓷瓶,扔出了大殿……
好一会儿,瓷器碎裂的声音,没有如预期般传来。但是,心中升腾的怒火,却让香榧儿没有注意到这个异常,继续指着伏在地上的侍女们嘶声咆哮着:“你们,都巴不得我被人羞辱吧?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更高兴?”
侍女们胆战心惊地辩解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香榧儿猛地发出一声大笑,有些刺耳的笑声中,两行泪,顺着她的眼角滚滚而落。
不敢,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如果,给她们机会,她们都会以手刃自己为乐事吧!
记得,从记事起,她就被郦国百姓尊为圣女。那是万民尊崇的一个称呼。她还记得,当年百姓、百官,甚至父王母后都对她尊敬有加,父王的那些姬妾,以及那些异母的兄弟姐妹们,更是没有谁敢于在她的面前耍什么花样。可是,一切的尊崇,一切的高贵,都在一夕之间改变。不但郦国上至父王母后下至黎民百姓,都对她不再尊敬,就连郦国爆发的瘟疫,都将她当成了罪魁祸首。那些往日见了她,都上赶着巴结的母妃和兄弟姐妹们,更是嘴脸大变,落井下石,百般羞辱刁难,明着冷嘲热讽,暗里拨火诬陷,种种手段,花样百出。
最最让香榧儿难以忍受的是,如今的郦国,已经将她当成了一枚弃子,就像一个礼物一般,拱手送给了大楚的太子。并且,如今,郦国居然答应归附大楚,甘为大楚的省郡。而这一切,只不过因为她牧蛇之时,不小心将郦国的圣物——青龙给弄丢了。
这一切,虽然让香榧儿难以接受,但她一直在忍耐。她知道,如今自己的故国家人,都指望不上了,没有了青龙,她所拥有的仅仅只有自己。而她想要再次爬到人上,只能隐忍这些屈辱。她相信,只要她能够抓住大楚太子,能够成为大楚的太子妃,将来,她就可以成为大楚的皇后。而那时,不过是大楚一个偏僻神骏的郦国,哦不,如今该叫郦郡,背叛她、羞辱过他的那些人,都将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该有的代价。
但,如今,她为之隐忍,为之努力地皇后梦,却突然破灭了。
今日,她收买安插在大楚太子身边的一个眼线,终于传回来一个已经无法改变的消息。
大楚太子与大月国女王一见倾心,自郑元浩到达大月,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日夜相伴,出双入对……太子近臣更有传言道,太子已经打算改变当初一娶双妃的计划,改为先娶女王,后纳公主。
一娶,一纳,一字之差,差若毫厘,却失之千里。
在郦国王宫长大的香榧儿又怎么不明白其中的差别。娶者为正妃,纳者不过是侧妃,甚至有可能是一名侍妾。
而此时,郦国皇族已经彻底将自己的国家交到了大楚的手中,虽然大楚太子不可能太过分地将郦国公主纳为侍妾,做个侧妃,却足以让郦国上下无法指责什么。
而一个侧字,就几乎注定了,香榧儿从此后,与她的皇后梦彻底无缘。
看看自己一直居住的简陋殿宇,香榧儿更是怒火如炽。都怪自己眼拙,居然没有在最初看清楚,那大楚太子把自己一直搁置在这偏僻简陋的驿馆之中,根本就没看起自己。他又怎么会娶自己为正妃?
香榧儿多日来面对羞辱挫折隐忍的怒气,在这最后一次翻本的希望也破灭后,终于再也按捺不住。
但是,将自己房中能摔的东西都砸了个稀烂之后,坐在一堆破败的瓦片之中,散尽怒火的香榧儿,却彻底地陷入一片茫然无助之中。
如今,国家和家人已经指望不上了,自己的美貌,那大楚太子也一直视若无睹,最最令香榧儿无力的是,自从失去了青龙,她就只能炼制一些简单的蛊和毒药,若是想通过她唯一擅长的蛊毒控制大楚太子,也已经行不通了。
香榧儿四顾茫然,她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在何方,她又该怎么走下去。难道,她真的只能继续如此隐忍下去,在冰冷阴暗的后宫的某一个偏僻的院落里,坐等青春老去,韶华成灰?
匍匐在地的郦女们,终于胆战心惊地等到了暴风骤雨的停歇,好半天听不到自家公主的动静后,渐渐地大着胆子抬头观望,确定了公主的火气发泄尽了,方才蹑手蹑脚地起身,开始收拾遍地的瓦砾。
哗啦哗啦的瓷片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但片刻前还犹如火山爆发的香榧儿公主,却木然地坐在角落里,对此毫无反应。
大殿之外,一名窈窕的绿衣女子,脸色发青地站在门外。
几名宫侍无声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瓷瓶,同时请示是否通报她的到来。凤眠摆摆手,宫侍们又默默地退了下去。
听得殿内的暴风雨渐渐趋于平静,凤眠正欲抬步进殿,一名侍女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俯在凤眠的耳畔说了些什么。宫侍们就看到夕颜公主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理会殿内的情形,转身,快步离开。
许久,就在一干侍女们将房间完全清理干净后,香榧儿突然从角落里站起身来,在她的脸上,也再次浮出一个灿烂的却毫无温度的笑容。
那大月女王即使得了正妃之位又如何?香榧儿多年浸淫蛊毒之术,虽然失去了青龙,不能控制大楚太子,但想要除去一个与她争位的女人,那还不在话下吧!
…………
大将军府的书房。
楚齐静静地坐在书案之后,盯着手里的书简,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本来约定四月中旬赶回兴城的太子,突然送来一封加急诏书,诏书中,太子归期提前,就在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