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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虽然刘全和成坤仍旧对凝烟严加防备,对于她的监管倒似乎略有放松,卫慧心里也暗暗纳闷儿,她不过是刚好撞上凝烟产子的一个大夫,他们为什么不但对她劫持拘谨,甚至成坤还曾经想要杀她灭口呢?
昨天顾之谦也给凝烟看过病,他们也并没有对他如何啊?难道,仅仅是看着她服饰怪异,不顺眼?
思忖着,卫慧突然想起今天早晨看到的顾之谦那个小侍从,心里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什么。
腿边的小婴儿咿呀两声,将卫慧的思绪拉回到这个狭窄的空间。凝烟身体很虚弱,上了车不久,就又沉沉睡去,对于孩子的声音,也没有察觉。
卫慧伸手把孩子抱到怀里,清理了尿布,看了看手表,才知道马车已经走了近两个小时了,孩子大概是又饿了。卫慧从车厢一角拿出一个包在棉胎里的瓷罐,倒出一碗温热的米粥,慢慢地喂给孩子吃。
虽然成坤和刘全劫持她们日夜赶路,但是,这些生活用品,却还算是尽心满足。特别是刘全,自从大雨之后,对于卫慧的态度更是多了一丝尊敬。卫慧也不过是说了要一个给食物保温的容器,他就弄来这么一个东西。虽然不尽人意,但总算可以让孩子和凝烟不必天天吃干粮喝凉水了。
当天下午,她们来到了一个较大的镇子投宿。
凝烟虽然没再发烧,身体却仍旧极度虚弱。让卫慧略感到不解的是,投宿之后,成坤就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刘全一个监管着她们。这样一来,给凝烟熬药的事情,就落到了卫慧的身上。
刘全状似无意地嘱咐了几句,就让卫慧自己去厨房。藉此机会,卫慧第一次自由地和外界接触,虽然不过是一个大厨和一个烧火的大妈。
“闺女,你用这个小灶吧,”大妈微胖,就像一个长辈,热情而慈祥。她麻利地给卫慧收拾好一个灶口,看了看相邻灶上的一个砂锅,温和地笑笑,“这里的火快且匀,煲汤熬药都合适。”
卫慧来到此地,算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关怀,不自觉地感到亲近,“大妈,谢谢您了。”
将药锅子放好,卫慧就蹲在大妈身旁,帮助她一起择菜。
“闺女,听口音,你不是附近州县的人吧?”话题随意地被大妈挑起。
“是啊,我家……我家离这里很远。”卫慧无奈地笑笑。她的家是离这里很远,远的不知道来路归途。“大妈,我第一次出来,不知道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啊?”
“呵呵,这里叫陈家集,属于随州的地面。”这个时代一生没出过门的女人都多的是,大妈对于卫慧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你这药是给谁煎的啊?怎么有病人还在赶路呢?你们这是去哪里啊,这么着急?”
“呃,是我妹妹病了。”卫慧答应着,却不知如何回答,她似乎只知道一个地名,就是顾之谦告诉她的柳家堡。想必这位老大妈也不会多想,她也随口答道,“我们去柳家堡,是我妹妹……呃我们听说一为名医去了那里,我们想带妹妹去哪里求医。”
“哦?那就难怪了,”大妈一脸的同情,并没有多想。
另一边正在忙碌的大厨却搭上话:“柳家堡离这里不远了,只要向东走一天的路程就到了。只不过,看你们风尘仆仆地样子,必是赶了好多天的路了,怎么,你们难道是从陈国过来的?”
“陈国?”卫慧微微一愣,她的历史虽然学的不算好,却也明确知道,似乎只有春秋时期有一个诸侯国称为陈国。只是,她所见的人的装束都不像春秋的样式,她看到的成坤挖药的那把短刃应是精钢所铸,而且,关键地是,昨天,她们包牛肉的东西,明明是纸张啊!伟大的四大发明之一造纸术,应该是东汉的蔡伦干的吧!
“呵呵,我也没别的意思。听来往的客商说,随州和陈国边境上不太平。驻守随州的睿王与陈齐王列阵以对,好像又要打仗了。”大厨并没有注意卫慧的走神,熟练地翻动着锅里的菜肴,胖嘟嘟地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
“又要?”卫慧好不容易从大厨朴实的笑容里抓住一个字眼,不禁诧异,听到战争临近,民众不应该恐慌不安吗?怎么从这两个人身上一点儿不安的意思也看不出来呢?
“哈哈,是啊,陈国谋逆之徒,叛离朝廷之后,哪一年不来随州骚扰?不过,咱们随州有睿王的军队驻守,就不用怕他们啦。”大厨一脸的放心。
“是啊,提起咱们睿王殿下,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天纵英才,聪慧睿智,雄才大略……(此处省略赞扬词语若干字)”提起睿王,大厨的称赞犹如滚滚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个个赞扬词语,轰得卫慧如雷贯耳,心神俱震。只不过,她在大厨一大通话中,却准确地抓住了一点。
“……唉,可惜,睿王殿下本是先帝唯一的帝嗣,却未能当上皇帝,要不然,我们的日子岂不更好过?唉……”大厨以这样一声轻叹结束了她的长篇赞歌。
“唯一的帝嗣?”虽然疑问,卫慧却并没有多少诧异。这样的例子,历史上有的是。明成祖朱棣不就是篡了侄子朱允炆的皇位嘛。更何况,这个睿王听起来,也不算太倒霉,他还能手握兵权,驻守边境。那倒霉的朱允炆可是被朱棣杀了,连支持他的大臣都被残酷地灭了十族呢。
“呵呵,姑娘,您的药……”大妈显然不想对这个话题多谈,出声提示卫慧,也将话题岔了过去。
卫慧端着药往回走,心里却在思忖着大厨的一席话。刘全二人带着她们从柳家堡过来,显然是向西而去。那么,他们的目的地是随州?亦或者是陈国?
低头走进屋子,凝烟正搂着孩子默默垂泪,刘全却不在屋子里。
见卫慧进来,凝烟急忙擦了擦眼泪,抬头,想要挤出一个微笑,却不想,那张美丽的脸庞却因这僵硬的笑容,更加凄苦哀绝。
卫慧在心里叹口气,微笑着将药递过去,看她喝了,方才宽慰道:“凝烟,我不是别人,心里不痛快不用勉强。”
“嗯……”凝烟答应着,强力抑制住的泪水再次决堤而下,“卫慧,我们母子身陷匪手,却连累你也被他们劫持……我……我死了也就罢了,只是,孩子……孩子连他爹爹都没见一眼,就……”
说到此,凝烟已是泣不成声。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哀伤,也张开小嘴呜哇大哭起来。卫慧将孩子抱起,轻轻哄着,劝解凝烟道:“我虽然不知你们为何被他们劫持,但看样子,他们似乎并不想要你们性命。你也先不要太过伤心……”
凝烟深深抽噎着,半晌方才缓了些,她抬起满脸泪水的面孔,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哀哀地望着卫慧道:“卫慧,我一个妇道人家,实不知为何落到如此田地。只不过,我知道,我绝对不能连累孩子的爹爹,他是做大事的人……可是,这个孩子是他唯一的子嗣,他是那么盼着孩子的来临,如今……我……我死不足惜,但是,我真想一死以换取孩子回到他爹爹的身边……”说着,凝烟猛地起身,在床上给卫慧跪了下去,“卫慧,我看他们似乎对你渐渐不怎么防备了,趁那个人没有回来,你瞅机会逃走,帮我把孩子送回去……让他见见他的爹爹……求求你……”
说着,流着眼泪给卫慧连连叩起头来。
…………
呼呼,终于过了一百个收了,对于支持和喜欢《稳婆》的亲们,粟粟在这里说声谢谢了……
第十一章 夜袭出逃
第十一章 夜袭出逃
虽是床上,“咚咚咚”叩头的声音仍旧清晰刺耳,卫慧怀里的孩子也似乎被这声音震撼,竟然停止了啼哭,瞪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珠,看着床上的母亲,却不知她究竟在做什么。
曾经救得难产孕妇母子性命,也受人感谢,甚至跪谢,但是,那时只是骄傲和欣慰,如今,面对凝烟的大礼,卫慧只有痛心和震撼。
她连忙将孩子放下,伸手用力地拉起凝烟,喉间仿佛堵着一块棉絮,声音也暗沉嘶哑了:“凝烟,你怎么说这种话,难道你忍心让孩子这么小就失去母亲么?”
凝烟扣头扣的头晕,额头上细腻的莹白的肌肤上,一片红肿,她张着失神的眼睛茫然地询问:“可是……”
“逃跑很难,我也理解你做母亲和做妻子的心情,但是,我们没有尝试过,又怎么知道,一起逃跑没有机会?”
“快,收拾收拾,我们马上上路……”成坤快步走进来,见到屋里两人的情形一愣,眼神如利刃冰冷地投射过来,“嗯?”
“呃……好,我们这就好。”卫慧赶忙用身体遮掩着一脸狼狈的凝烟答应着,暗暗地用手捏了捏凝烟的手臂,麻利地给母子穿衣准备。
她的心里却在快速地思索,为何刚刚投宿,就又要上路?
“刘全呢?”成坤的目光盯着卫慧两人看了片刻,方才想起询问应该留守的刘全。
“哦,我在这。出什么事了?”刘全缓缓地从门口踱进来,卫慧和凝烟不由得一惊,刚才她们说话,是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凝烟已经止不住的颤抖,卫慧却详装无意地瞟了几眼刘全,确认他脸色无异,心中也暗自安慰,或许,他也是刚回来吧。
问外,成坤小声的回答,断续传进卫慧的耳中:“……镇上……找来……”
走上马车,天色已近黄昏。
大概已是初秋天气,夜晚的风有了丝丝的凉意。夜色降临,本就荒僻的路途,更加的静谧。除了马车的吱呀,马蹄踏踏,只有偶尔从山间树林中传来一声枭鸟的哀啼,声音似哭又似冷笑,让人毛骨悚然。
卫慧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紧紧握着 凝烟的手,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温暖着凝烟冰冷细腻的手掌。
虽然一个惨白颤栗,一个镇静平淡,二人心里却都是一样忐忑不安。只有婴儿尚未了解这人世的险恶,恬静安详的熟睡着。
寂静的黑暗中,握着凝烟的手中,突然感到一阵清凉,一块圆润的东西塞进手心。卫慧下意识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