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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端挑衅,夫人还得吃暗亏。
“去呀”
柔然督促,媚儿不得已去准备了。
“我也随媚儿一起去。”孟瑶的丫头锦绣自告奋勇陪着媚儿去了。
媚儿是个爱记仇的丫头,对锦绣也没什么好印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子坏了心肝做出那样的事情,丫头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她不肯主动和她说一句话。
来到厨房,媚儿烧了开水,冲泡茶叶,端着起身给夫人送茶,锦绣一路追赶。
“哎哟、哎哟”她蹲下身子,一个劲儿叫唤,媚儿怕她耍什么花招,也不理她,大步走着。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媚儿站住,但没有回头,她想看看锦绣耍什么花样。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媚儿,快来扶我一把。”
看样是真的喽,听她痛苦的声音,不像是在耍什么心眼,玩什么诡计。她回身问道:“怎么了?”
“我心痛,哎哟——。”
媚儿慌手慌脚把茶壶放在廊下的石桌上,蹲下来关切的问:“心痛,那要怎么办?”
她咬紧牙关,脸色灰白,哀求着说:“我有个心痛的毛病,犯了病吃一颗药就没事了,求妹妹去我房间里帮我拿药来,就在床头的柜子里的抽屉里。”
她二话没说,慌里慌张往孟瑶住的绿玉小榭跑去、、、、、、
媚儿远去,锦绣脚忙手乱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打开后倒进茶壶,神不守舍重新回到原地蹲在那里,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湿手帕擦拭额头,仿佛痛得出了大汗一样,额角头发也弄湿了一部分,她未雨绸缪,意欲何为?
媚儿性急,一刻不曾耽误,拿了药递给锦绣,锦绣倒出一粒含在嘴里,不一会儿喘息均匀了,媚儿松了一口气。
“请喝茶”,媚儿递给孟瑶一杯,孟瑶接过品闻“真香,隐逸府难得有这样的好茶。”
“姐姐请”柔然举起茶杯。
“这样的好茶,妹妹且都赏了我吧。”她一把抢过柔然手里的茶杯,左手一举杯一饮而尽,右手一举杯一饮而尽。
柔然笑了,“姐姐如此喜欢,我送给姐姐两包茶叶也就是了,何苦喝的这么急呢?茶是要慢慢品的。”
“茶喝了,我们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走吧妹妹。”
她本没有出去的意思,又不好拂了孟瑶,伤了情面,媚儿与她加了衣服,她和孟瑶走出,阳光煞是耀眼,刺得柔然睁不开眼睛,她抬起一只胳膊遮挡太阳的光芒,慢慢适应,她放下手臂。
“大自然的空气真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柔然感觉热血沸腾,活动活动筋骨,浑身轻松了许多。
她突然扶住一根柱子低腰躬垂呕吐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
“孟姐姐,你怎么了?”
柔然心急如火,着急的问道:“姐姐哪里不舒服吗?”
“我好难受,柔锦快扶我回房。”
媚儿和锦绣同时一左一右扶住孟瑶回到绿玉小榭,柔然亲自去请府中的大夫来瞧病。
周大夫的医术是一流的,隐逸府的疑难杂症,他解决了不少。想是主子们每日大鱼大肉吃坏了肚子,开些健脾消食的药调剂一下也就没事了,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他行医以来,第一遭遇见这样的事情,而且是在隐逸府,让人费解。
他一捋白胡子,凝望一眼柔然,“夫人,请随我来。”
周大夫神神秘秘,柔然心里直打鼓,究竟怎么回事,孟瑶的病有什么问题吗?
“周大夫,孟姐姐有什么不妥吗?”
“夫人,孟姑娘不是病,她是中毒了。”
太不可思议,柔然内心烦乱不安,“周大夫,孟姐姐中的什么毒?”
“花毒。相传元恂皇太子归隐时,他南方的几个旧部随他归隐,其中有一户人家家眷喜欢黄色的杜鹃花,连根挖了出来带入隐逸府,用花盆养在家里。不过,此种花不多见。”
“我们先不探究杜鹃花,我只想问问孟姐姐中的毒可以解吗?”
“不难,孟姑娘中毒不深,只需多喝水清理肠胃,休息几天即可。”
“媚儿,照周大夫说的去做。”
她谢过周大夫,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周大夫不敢隐瞒,先行禀报了小公爷,少轩心事重重赶过来瞧。
“这是怎么了?”
孟瑶四肢麻木,动弹不得。
见此情景,少轩勃然大怒,“锦绣,你是怎么斥候主子的?”
锦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娘今儿好好的,不曾食用甚么特殊的食物,只是在夫人处喝了两杯茶而已、、、、、、”
她怯怯地望向柔然,又迅速逃避,她是再向小公爷暗示。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的茶有什么问题?”媚儿质问。
“有问题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何苦骂我?”
媚儿脸色发青,着了小丫头的道儿了,目前是越解释小公爷越恼怒,她索性气呼呼喘粗气,也不言语。
“柔然,你可有话要说。”
他得一碗水端平了,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容他偏袒。
“我问心无愧。”
撂下一句话,柔然头也不回愤愤然走出绿玉小轩。
关键时刻,柔然负气而去,拓跋少轩恼羞成怒,“唐柔然!”
第一百三十四章、还我的孩子
少轩气冲冲追赶出去,孟瑶和锦绣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她平生最恨人不信任她,拓跋少轩不知死活的东西,屡次挑战她的耐心,她受够了。《放牛娃》的故事,少轩居然相信,一次喊狼来了,两次喊狼来了,三次还喊狼来了,他也能上当。孟瑶的离间计、苦肉计用得恰到好处,可恨那个拓跋少轩不分青红皂白,跟她吹胡子瞪眼,“傻帽”她骂得不解恨,“拓跋少轩,你个大傻冒。”
“你说什么?”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拓跋少轩听见柔然的骂声,冷着一对眼珠子,想听听她的解释。
“你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做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一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来人”少轩一声大喝,周大夫弓着腰进来,“检查一下茶壶、茶杯。”
周大夫不敢怠慢,拿起茶杯闻了又闻,又拿起茶壶倒出一点茶水在掌心,闻了闻、伸出舌尖品味,“小公爷,茶水里确实放入了黄色的杜鹃花粉,虽不置人于死地,但可令人短暂四肢麻木,呕吐。”
“你下去吧”,少轩的眼神更加暴怒,“柔然,你有何话可说?”
一旁的媚儿看不下去了,“小公爷,茶水是我端来的,与夫人无干,媚儿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端来的茶水,难不成你想为你主子消一口气,故而谋害孟瑶。”他的目光从柔然身上移开,逼视媚儿,“说,是不是这样。”
没有见过世面的媚儿吓得乱了方寸,“我、、、、、、我没有。”
拓跋少轩拽住媚儿的一只胳膊,“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干什么,有火冲我发,跟一个小丫头发火,算什么能耐?”柔然护住媚儿,想拨开少轩的手。
他又急又怒,转了一个身,奋起一脚踢向媚儿面门,柔然见势不妙,推开媚儿,迎了上去,这一脚不偏不斜踢在柔然的小腹上。
少轩愣了,“我不是、、、、、、”
她捂着肚子,嘴角含笑:“拓跋少轩,你够狠!”
“夫人”媚儿扶着柔然,“你怎么了?”
少轩惊呆,他的这一脚踢得够狠的,是恨足了媚儿用尽全身的力气踢出的这一脚,柔然手无缚鸡之力,怎能经受得住。
“快来人呀,快去叫大夫。”他抱起她,放到床上,只见柔然的下身被鲜血染透,“柔然,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拓跋少轩慌了手脚,柔然若是死在自己的脚下,他干脆也不活了。
周大夫没走多远,被慌慌张张的媚儿叫住。诊脉之后,他大吃一惊,跪在小公爷脚前,“小公爷,夫人她伤势太重,胎儿是保不住了。”
“胎儿,胎儿”他喃喃自语,“你是说,夫人怀了身孕?”
“是的,小公爷,夫人已经怀了近两个月的身孕,怎么小公爷竟然不知。”
他的脑子里混乱极了,“周大夫,一定要救活夫人,听到没有,夫人若是有个好歹,我让尔等陪葬。”
焦急地等候,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媚儿托着一个方盘,盘里是一个未成形的婴儿的雏形,他五内俱焚,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滕腾腾倒退五六步,大喊:“天不佑我拓跋少轩。”
“夫人她,没事吧?”
他记起柔然,他心爱的女人跟他吃了太多的苦,而自己竟然亲手毁了刚刚建立的美好的时光,她还能再原谅他吗?
媚儿脸色苍白,摇摇头,她恨小公爷,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柔然,你没事吧?”他跑进来,握住柔然的一只手,她憔悴极了,无力的静躺着,头发湿的透透的,像是用水洗了一般。
她微弱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看着他,自己深爱的男人,杀了她的孩子,他们共同的孩子。
“恭喜你,送别自己的骨肉一定很开心是吗?”她的话每个字都带着刺。
“柔然,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无缘无故冤枉我?请问,黄色的杜鹃花不多见,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的,我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能出拓跋府,我上哪里去弄来的,你查清楚了吗?”
她把头一歪,“对不起,小公爷,我很累,可以不打扰我吗?”泪水划过脸颊,她悄悄抹去,第一次做母亲,她竟这样不小心,把孩子弄丢了。
他无精打采走出来,天地的距离遥远,仰望天空,他天旋地转,他和柔然,注定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辜负了她。
拓跋府笼罩在哀痛之中,夫人小产,是谁也料不到的,孟瑶也是,她后悔死了,那是一个小生命呀,就这样凄惨的死于母腹,她也是一个女人,能想象得到柔然此时的悲痛。
“姑娘,夫人无事,不就是死了一个小孩儿吗?没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