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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面吹着伤口一面感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天啊,你敢向着我一回不?!
小雨心疼地围过来,“遥遥快进去,我给你敷药。”
延陵云泽一面摘除手套,一面看着因失去重心摔躺在地上的沙小莎,“下次再动歪念,定不轻饶!”
我那正被小雨扶着的小肩膀情不自禁地抖了三抖。
第二日沙小莎来与我辞行,我看着她核桃大小的眼睛,心中歉疚不已,拿着人家当枪使,害的人家这般落魄,我深深地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弥补可爱的沙小莎。
“遥姐姐,帮我找找我的小英雄吧,我这次出来就是想找他……”
“……”
大工程啊,莫说这时过境迁人海茫茫,万一你的小英雄只是你儿时的一个梦,我难道还要追到你梦里把人抓出来?
可是,因为年轻,每个女孩都有做梦的权利,又何必将那美梦打破?等她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所以我默默地微笑点头了。
沙小莎如释重负,伸手掏出一把匕首。
我霎时退后两步,这丫头莫不是要与我歃血为盟吧?
“遥姐姐,这是他当初留与我护身的匕首,你带上吧。”沙小莎满眼皆是期盼,我缓缓接过匕首,只觉分外沉重。
沙小莎轻巧一笑,抱住我,“遥姐姐,找不到也没关系,只要一直在找就好。”她的声音逐渐哽咽,“他们都说,那么久了,我的小英雄或许已经死了,即使活着也该结亲了,可是我还是想找,我一直找,他就一直在……”沙小莎轻轻拭去腮边泪水,“等我说服了左公公,我就去云州找你,我的小英雄也是向北走的,我一直向北走,一定会遇到他。”
夕阳西下,沙小莎一身红衣如火焰一般游走在狂沙之间,身形渐行渐远,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小雨在身后为我添了一件披风,轻声附在我耳边,声音却有一分不易觉察沉重,“明日我们启程回云州。”
☆、山雨欲来
离云州每近一分,我的心便沉一分。
几次三番生出撺掇小雨提前跑路的冲动,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
我心中明了,一旦我提出,小雨必是会应允的。
可是我心中有一道坎,卡着这些话,吐不出来。
我总要让小雨去见见果果的,罗姝再不厚道,她的孩子总是无辜的。
我也渐渐明白了,小三并不是一个如传说中那般轻巧的行当,作为一个小三,不仅要外表好,性子佳,还要有一颗决绝的心。
然而这些还远远不够。
当小三还需有一双明媚的慧眼。
我再一次使劲地揉揉眼睛,可是眼前二人的肚子还是错位了。
我不禁抚额仔细回忆起来。
明明去年九、十月间,是罗姝跪在她大哥面前苦苦哀求,说有了小雨的骨肉,可怎么现在大腹便便的人是果果呢。
这事着实太神奇。
硬是将我打击的不敢下马车。
果果由贴身婢女掺扶着缓缓走到车前,立在马车前,微微仰头,晨间一抹朝霞恰照在她如花的面颊上,将她的小脸映衬的越发明艳动人,她微微含笑伸出左手,道,“妹妹,下车吧。”
我坐在马车里,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妹妹。
果果,果真如微池所言,有着容人之量。
可是我却迟迟动不得身,无论如何也伸不出袖间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遥遥下来吧。”小雨伸出右手,有意无意挡在了果果的手前。
我微一探头就看到那两只手在交错重叠,在地上投出一个大大的叉的影子。
我不禁抿唇苦笑。
错的是什么,错的又是谁。
只两三秒的停顿,我嘴边便笼出一个笑颜,伸手将他二人手心扣在一起,语气恣意而无赖,“干嘛都扶我,我又不是下不来。”说罢利落跳下马车。
再抬头,一道冷冽寒光猝不及防射了过来。
一道粉衣娇俏立于王府门前。
一如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在对琪儿进行一番旁敲侧击后,我惊奇地发现,罗姝的肚子貌似根本就没大起来过。
我略微想了下,觉得此事无外乎有两点可能。
其一,罗姝根本就没有过身孕,她当日所言是怕他大哥不愿违逆延陵云泽而情急之下而胡诌的。
其二,某人容不下罗姝的孩子,或是因为罗姝身份低下,或是因为果果当时即将过门,而这个某人最有可能就是延陵云泽。
可我再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他兄弟二人感情非同一般,延陵云泽怎会伤害小雨的骨肉?
倒是罗姝两面三刀,心机颇深。
或者,她是不小心流产了?
其实我何必在一边乱想,罗姝是否有过孩子,孩子何去何从,最为清楚的莫过于小雨。
可我偏偏最不想在这时用这些烦心的事去扰他。
我二月间过来时,糊涂的很,当时果果行走上车分明皆是小心翼翼,可我竟没看出她那时便已有了三月身孕。若我再细心些,也不至随她去了墓地,更不至阴错阳差去了胡州,将自己陷入此番情义两难境地。
许是因为头胎,孩子闹人的很,加之天气越来越热,果果日日夜夜睡不好,连带着胃口越来越差。我素来知道孕期难熬,真正见了方才知个中苦楚。
小雨夜里陪着果果,白日还要出去寻人。
原是我们回来前几日,小何妃去皇家寺庙进香时,无缘无故失踪了。
宫里丢了一个皇妃,何家在朝中势力又颇为庞大,根本遮掩不住。
延陵奕失踪之事本已在云州传扬的甚嚣尘上,小何妃又无故失踪,朝中便有几分风声鹤唳的味道。狡兔死,走狗烹,何家今日的遭遇,未必不是他家未来的写照。
昔日四大家,韩氏人才凋零,东宫殒命,只余韩皇后一人不问世事;卢氏自卢国舅贪污一案后,锋芒尽掩,大有一蹶不振之势;宋氏本就人丁单薄,独子宋朝华“殒命”,宋丞相亦大有隐退之意。
何氏本是最得圣眷,如今却遭此大劫,不得不让人喟叹一句,君心难测。
却在这时,宫中又传出了消息,小何妃失踪之时已有身孕,紧接着又有皇寺小僧透出口风,小何妃竟是被自家兄长接走的。
此流言一经传出,云州的米价立时涨了三层,人心惶惶。
何家若有了今上骨肉,便有了与今上对抗的又一有力筹码,毕竟,当今太平岁月,只丰鹿东明边境纷争不断,以致边防驻军达到四十万的惊人数量。
若忠勇王破釜沉舟,挥军逼宫也并非没有胜算。
等到一切妥当,何家自会让小何妃诞下男婴,继承大统也算顺理成章。
这些日子,丰鹿王时不时传召小雨,延陵云泽也来了几次寻他,两人在房间里一谈必是大半个时辰。
小雨不在时,便是琪儿来陪我谈天解闷,她与五公主亲若姐妹,朝华公子的事情并未瞒她,其实她主仆二人若非怕两相拖累必不会忍痛分离。
今日果果由贴身婢女紫幽陪着,琪儿得空来了冬苑。她亲见果果辛苦,言语间不由得担忧起五公主,又提到果果的饮食,“王妃这几日胃口奇特的很,素日明明不爱油腻的食物,这几日偏提起想吃山鸡,可厨子做出的,她吃一口又都吐了出来,倒是珍儿妹妹机灵,说姑娘最擅烹食山鸡,我便求来了。”
我心道,果果是大家小姐,平素怎会吃过山鸡,又念念不忘呢,必是小雨这只馋虫,前日磨我不成,便去果果那胡乱吹捧,倒是让果果动了心。
琪儿跟随果果时日尚浅,便叫来了紫幽,依着果果的口味,加了些补气的红枣,既营养又清淡,果果应该喜欢。
烹饪全程,紫幽一直随在身侧,主料配料皆经她手,我一面感慨她心细如尘,尽忠职守,一面又微微觉得不舒服,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转念又想到自己在雨王府的身份也着实尴尬,果果的一句“妹妹”,府中众人大抵是将我当妾室看待的吧,如此算来,怀疑我会谋害果果的孩子,倒也情有可原。
紫幽正要将红枣山鸡端走,我急忙拦了下来,以尝味道为借口,盛了一小盅,缓缓送入口中。紫幽一见,面上现出三分尴尬,旋即又笑道,“王妃时而叨念姑娘,姑娘可去东园走走?”
我微微摇头,“我这会累了,下次再去吧。”
紫幽微微服身,“那紫幽便代王妃谢过姑娘了。”
看着紫幽与琪儿远走的背影,我微微一声叹息,时至今日,我有何面目去见果果?
晌午闷热我躺在竹椅上小睡,半睡半醒间忽听见外面吵吵嚷嚷。
“王爷吩咐,闲杂人等不能进冬苑!”听声音,说话的应是平日守在冬苑前的侍卫之一。
一尖刻女声传来,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让开!王妃和小王子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待得起?速速叫里面的人出来!”
我迷迷蒙蒙间一个激灵倒是清醒了几分,循着声音向外走。
冬苑门口围着六七人,当先是一中年妇女,衣饰考究,并不似王府之人。
我刚一露面,她尖锐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把她抓起来!”
她身后几个丫鬟欲上前来,却被守在冬苑的几个护卫死死拉住。
一时间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我隐隐约约听到王妃怎样怎样,心中担忧果果,正欲上前,一道清丽女音当空喝来,“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来人正是雨王府管事罗姝。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证明我没失踪,特来更新
☆、虎口脱险
罗姝当空一喝,四周霎时静了下来。
她微微几个碎步走上前来,对着来人轻轻一笑,“原来是李嬷嬷,怎有兴致来了冬苑?”她将冬苑二字咬的很重,也不知是为了提点还是示威。
那李嬷嬷皮笑肉不笑,“老奴也知道这冬苑是不能擅闯的,只是老奴身负皇命,务必要照料好六王妃,六王妃食了午膳后腹痛不止,听说是苑中姑娘经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