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雨,如果你能亲眼看到,那该多好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卷三和卷四要瘦身啊,瘦身,瘦身……
☆、逆转
延陵云泽端着饭菜推门而入,他将饭菜放在桌上,转过头很自然地说道,“吃饭了,”
我茫然不知所措。
延陵云泽这个人,撇嘴冷笑之时我怕,眼风扫来之时我也怕,哪怕他不动声色将浑身的戾气都收拢起来,我仍是害怕。
见我半晌不动延陵云泽并不催促,他将碗碟摆好,静坐在桌前,低声道,“我留下还是带他走,你自己选。”
我猛地回过神,小跑上前,乖乖端起饭碗,“黎黎这么小,哪禁得起颠簸,当然是您留下了!”
我抬眼在延陵云泽胸前扫来扫去,虽说他男生女相,雌雄难辨,可他那32寸小平板可是货真价实,楼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这没奶的奶娘可怎么混啊?
延陵云泽面上一派平和,启唇道,“只说孩子吃不惯人乳。”
我慎重地点了点头,“如此也算可行。”
我又转头看向黎黎的小床,心中有些迟疑,犹豫着该怎么婉转地提出住宿问题。
延陵云泽轻嚼慢咽,喝下一口汤,缓缓道,“我去住下人房就是了。”
我心中大喜,面上却是一片为难,“如此便只好委屈您了。”
我正欲提箸夹菜,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以商量地口吻道,“五味楼里都是镇国将军的遗孀……”
“如无必要,我不会轻易出去。”
“那自是再好不过了。”我得寸进尺,“你的名字在楼里也是忌讳。”
延陵云泽抬眸扫了我一眼,在我以为他要暴走的时候,他却只是低低回了两字,“随你。”
“你母妃姓红,那我便唤你红娘。”
“好。”我支起胳臂,仔细想着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延陵云泽却将饭碗轻轻推到我面前,“饭菜就要凉了,快吃吧。”
我提起竹箸,心道,也罢,左右他不会伤害黎黎,其他的,又有什么可怕?
“放心,我不会呆久。”
延陵云泽的话有如定心丸,让我心中大安,连晚膳也多吃了几口。
接下来的日子里,延陵云泽便以奶娘的身份在五味楼住下了。
他对黎黎的好是有目共睹的。
他把黎黎的衣服、尿布洗得干干净净,每日我起床时,都能看到他立在窗前迎着日光认真地晾晒衣物。
黎黎睡觉时,他就静静坐在小床旁做木雕,常常都是一下午屏气凝神,一丝不苟。
他的话极少,也很少出房门,他也确实兑现了自己的话,只住了四个月就离开了。
他离开后的第二日,天明宫宫门大开,伏尧皇帝杨勇驾崩,庙号中宗,举国服丧。
中宗登基堪堪三载,年岁不过而立,又素以勇武著称,关于他的死因便在天州城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说中宗好男色,纵欲无度,暴毙而亡;有人说他冷落后宫,宫妃心怀怨怼,错手将他杀死;有人说他刚愎自用,几次三番违逆吴氏一党,吴太师狠下杀手;更有登仙说,尸变说,化蝶说不胜枚举。
归根结底,天州不得安宁的真正原因就是中宗无子,甚至连兄弟都死绝了,伏尧皇位空悬,人心难安。
所幸丰鹿国王亦刚刚驾崩不久,新帝延陵霄初登大宝,根基不稳,东明又忙于内战,否则,一场战祸恐怕难免。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是没有闲情逸致去过多关心国家元首变更问题的,我更在乎的十黎黎的身体健康,所以,闲暇的时候我总会抱他去雪庐探望他的义父雪影神医。
而我的碧鹭姑娘每次也都恰好有空,便也搭伴陪我一同去。
刚刚入夏,雪庐四周的花花草草开得正是茂盛,我铺了厚厚的毯子在地上,任黎黎爬来爬去。
这个小家伙,虽然先天不足,后天却是调养得大好,现如今会爬了,便一刻也不肯消停。
我一边看着黎黎,一边偷偷向小窗内打量——雪影神医端坐在案上写药方,碧鹭姑娘依在一旁配药,两人时而低声交流,时而相视一笑,我微微抿起唇角,心道,好事将成。
我正欲打趣他二人,却听门外传来车马之音。
抬头看去,两队列队官兵涌入雪庐,不多时,一驾金碧辉煌的马车停在门前。
马车上走下一名女子,年约双十,端丽冷艳,实乃绝色,兼之满身锦绣,珠光宝气,让人观之不能移目。
她挪步径直推门而入,在药室前止步,声音清冷,却惊起一片天雷。
“原吴氏求见十七皇叔。”
十七皇叔!
我隔窗看去,雪影神色一片坦然,碧鹭亦不见过多惊慌。
我原先只依稀猜到雪影非富即贵,却万万没有料到他出身皇家。
中宗的十七叔,仁宗的弟弟。
我仍在震惊之中,却听雪影舒缓的声音传出,“请。”
碧鹭自药室出来,我抱起黎黎,迎身上去。
那女子忽然回过头来,看到我时竟然猛地踉跄一步,婢女上前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扬头看向我,嘴里挤出几个字,“你竟然还活着!”
我皱皱眉头,回给她一个茫然的表情。
雪影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夫人认错人了。”
那女子站直身子,头亦不回地步入了药室。
我与碧鹭并肩出了雪庐,心中犹自纳罕。
碧鹭轻启朱唇道,犹豫再三道,“先生乃是圣宗十七子,当年犯了大错,才被贬为平民。”
我轻轻点头,看出碧鹭的为难,并不追问,只道,“刚刚那女子是谁?”
“我与她自小就认识,她是吴太师的嫡长女吴琼,兵部原侍郎的夫人。”
我轻轻点头,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仔细回忆,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
干脆放在一边,乐得自在。
傍晚时分,我半睡半醒之间,忽听到窗外有低低的人语声。
“你已经决定了。”是碧鹭的声音。
“是……”是雪影的声音。
“那我便恭喜你了。”碧鹭的声音中隐隐带着怒气。
“芸熙……”
“他们把谁配给了你?吴姝?吴暇?”
“吴珍……”
“呵,果然是最听话的一个。”
“芸熙,我亦姓杨,我不能坐看杨氏的江山落入吴氏手中……”
我翻了身,又继续睡了下去。
无论什么事,都要等天亮了有力气了才能解决,不是么?
可是碧鹭,她显然没有要和我分担的意思。
她整日不肯说一句话,闷闷不乐。
我抱着黎黎坐在她身前。
对着黎黎说,“黎黎啊,你不开心吗?”
碧鹭抬头看了一眼,别过头,弯了弯唇角。
“黎黎啊,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碧鹭抓了抓黎黎的小手,“我喜欢的人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我担心他,却阻止不了他,所以我不开心。”
“如果真的无法阻止,那就竭尽全力地去帮助他吧。人生是多么短暂,想做不做可是会后悔的,黎黎,你说对不对?”
碧鹭垂头思索了一阵,再抬头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盛夏的伊始,圣宗十七子杨昭宁在天明宫登基,封吴氏女吴珍为皇后。
雪影即位后着手革除弊政,拨乱反正。
追封太傅谢栾为靖国公,其女谢芸熙赐封为贵妃。
追封飞将军为安国公,其女风千遥赐封风影郡主。
雪影初登大宝,朝中又无根基,能为我和碧鹭争取至此,我心中是无疑是感动的。
只是为碧鹭委屈。
其实,自我来到这片大陆已三年有余,耳濡目染的皆是妻妾成群,倒是渐渐不那么抵触了。
可我还是替她委屈,说不出口的委屈。
吴珍的封后大典,我以郡主身份前去观礼。
见到了秦慕口中的“天州七怪”。
吴太师长女吴双,正是当日与我在浅月客栈对月饮酒的女子,她见了我并无惊诧,唇角一抿,挤出一抹极淡的笑容。
嫡长女吴琼,视我如无物,扬头端步走过。
三女吴笛,乃中宗皇后,如今的太皇太后,她新寡在前,却不见丝毫憔悴,反而隐隐有些兴奋的情绪,看来关于她与中宗感情淡薄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四女吴暇,清秀可人,一派闺秀做派。
五女吴姝,紧随吴琼左右,殷勤侍奉,一副讨好的嘴脸。
七女吴思,寡言少语,喜欢静静坐在一角。
六女吴珍,正是雪影的皇后。据传她身子孱弱,常年与药罐为伍。
身材也十分娇小,虽已及笄,看着却还像孩子一般,而她与雪影也确实差了整整八岁。
整个封后大典,雪影的神色都是淡淡的,朝臣们看了直以为他就是如此寡淡的性子。可是,三日后的封妃宴上,他却难得地有酒必应,不多时已面颊绯红,握着秦慕的手,低声告诉他自己紧张。
秦慕有心揶揄,“也不是头一遭了,装什么大姑娘。”
雪影的脸窘得通红,脚步踉跄被扶进了云霞宫。
我落下酒杯,侧头向秦慕问道,“你明日便回徐州了?”
“没法子厚着脸皮跟雪影求封赏,只好回徐州练练武,训训兵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皮,最近伙食太好,心情又爽,确实长了膘,便不与秦慕计较了。
只劝道,“雪影一个人……”
秦慕勾了勾唇角,“他并不是一个人,瑾瑜就快回来了,“他话语顿了顿,接着道,“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我忆起他幼时的人质生涯,也止了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好辛苦,隔日更是王道。
☆、聚散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三月末完结,然后去攻克《洗鸳录》,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
聚散是人生的常态。
送走秦慕的第二日,罗叔和梅姨便到了天州。
我带着铜子迎出门外,却意外瞧见了玉清姑娘。
两年不见,玉清姑娘风采依旧,只脸上有淡淡的落寞,与我们闲话二三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