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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还没太平几年,陆毓是知道些的。现在的皇帝裴绍以及他的爹,当年是取大周而代之。据说,以前那个大周皇帝,是个名副其实的昏聩之人,沉迷酒色,不问朝政。以致各地纷纷起义,其中以裴绍他爹的实力最是雄厚,因着实力雄厚,所以最后也就他成了大器。当初那些小打小闹的,后来也都归顺了他,这才有了现在的大齐。
至于当初那场兵荒马乱到底有多乱?陆毓那时候也就六七岁,没什么记忆,但师父说,她就是在乱尸堆里将陆毓找到的,当时的陆毓哭的都快没气了,问她身世她也说不清,想来是兵荒马乱起杀戮,陆毓年纪小,被吓傻了,所以才忘了自己爹娘是谁、有无亲人?师父还说,那时候她夜夜抱着她哄她睡觉,宝贝似的养了好几年,才把她养成了如今这般活蹦乱跳、亭亭玉立。
也是因自幼将她养大,才不忍让她剃度出家,给了她个俗家弟子的称号,许她随时还俗。
陆毓每次听到师父回忆往昔,除了感念师父养育之恩,便是痛斥那大周皇帝昏聩无道才致民不聊生,才致她陆毓没爹没娘差点死在乱尸堆。说到怒处,还要夹杂几句脏话。
每每这时,静思师父都要默念:“阿弥陀佛,真是个口业重的丫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佛祖慈悲,切莫与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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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一这一天,陆毓打头,带着众师姐妹们朝那山下化缘去。
裴绍与林纾同行,他们今早终于与众师太们辞行了。
若慈小师妹哭的眼睛肿成了大核桃,因为怯懦,又不敢把缝制好的荷包送给裴绍,只得躲在一边抹眼泪。
若是以往,陆毓肯定会帮她一把的。毕竟她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师妹。
而今,还是算了罢。
裴绍是个坑。
谁跳谁被坑!
她差点死掉,不能让小师妹再步她的后尘。
陆毓本来走在队伍最前头,因着有些话要嘱咐林纾,故而放慢了脚步。待裴绍与林纾走过来,悄悄冲林纾说:“林施主,借一步说话。”
林纾看了裴绍一眼。
裴绍没什么表情,他说:“怎么,陆毓师太与林先生之间,有什么话,是在下听不得的吗?”
陆毓忙道:“阿弥陀佛,并非裴施主听不得,只是裴施主在此,贫尼不好开口,还望裴施主多多谅解才是。”说着,便硬把林纾给拽走了。
她把林纾拽到那颇为隐蔽的大山石后面,陆毓说:“林公子,而今你要走了,我们须得好好的说上一番话。”
林纾一笑,抱拳揖礼:“师太请讲。”
“贫尼可曾拖欠过林公子工钱?”
林纾摇头:“并未。”
“那贫尼待你可好?”
“甚好。”
“静安寺待你可好?”
“也甚好。”
“那林施主你便别再写贫尼那点酒肉之事了可好,贫尼虽不忌口,但心中的佛却是真的,是个真的不能再真的修行慈悲之人~。”说到“慈悲”二字,她自己都要把自己感动哭了。重活一场不容易,怎能让这文人的一支笔,毁了静安寺,毁了她礼佛的好地方,毁了她的飞升之路!
林纾凝眉沉思:“这个……”看了看远处的裴绍,见裴绍冷着一张脸,也在望这边。林纾嘴角噙着笑:“我照顾裴公子这几日,颇觉我与他投缘,他的很多意见我都觉得中肯,他的很多看法我也都会采纳,不如,劳烦师太去请那位裴施主过来,劝一劝在下。”笑意更浓,多了挑逗:“兴许,在下便改变了主意也说不定~。”
陆毓:……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全靠脑洞o(╯□╰)o,我造有很多不足……希望读者大大多多指正O(∩_∩)O~~
第4章 有人非礼了
陆毓心中,甚是凄苦。
她磨磨蹭蹭慢慢腾腾的移到裴绍跟前儿。
裴绍看她:“师太可是有什么话要与在下说?”
陆毓连念两声阿弥陀佛,一脸悲戚:“出家之人,四大皆空,裴施主,你便劝劝林施主罢。”
裴绍问她:“可是林纾对师太您做了什么?”
陆毓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了此刻,眼角眉梢皆是苦楚,泫然欲泣好不忧伤:“阿弥陀佛,贫尼虽是俗家弟子,可自幼立志,要常伴青灯古佛,那小儿女的情*事,贫尼……”用袖摆擦了擦眼睛:“贫尼从未想过。”又擦了一擦眼睛,作出悲怆之声:“裴施主便劝劝林施主,教他放过贫尼罢!阿弥陀佛,世间女子遍地开花,林施主去哪里不能遇到一朵好过贫尼千百倍的花呢。”
裴绍道:“他追求于师太?”
陆毓不承认也不否认,只一直念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张粉面含春脸,两颊微红带娇俏。
裴绍瞅她这模样,冷笑了一下:“师太,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如若师太对林先生无意,林先生又怎会对师太起意?”又冷笑了那么一下:“师太与林先生,走的未免太近了些。”
陆毓只是不想林纾要为她这个酒肉尼姑立传的事情被裴绍知道,这才胡诌了一个“公子情迷小尼姑”的故事。以她对裴绍的了解,一国之君嘛,都是假正经。如此有悖常伦的事情,裴绍他一定会出言制止林纾的。谁料,裴绍他,竟然先责怪起她陆毓无事招引林纾来了。
这……
裴绍听到这话不应该立时大怒,然后,为她这个小尼姑出面喝止林纾吗?
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因为裴绍的不按常理出牌,陆毓与裴绍之间颇为尴尬。
半晌,裴绍才又道:“师太说要立志常伴青灯古佛,只是师太这个年纪,正是春心芳动的时候,大好年华拿来礼佛,岂不可惜?”
“阿弥陀佛,礼佛之事,只有心诚,没有可惜。”
裴绍听罢,似是哼了那么一哼,扬手,招呼林纾过来。
林纾慢悠悠的走过来,问:“可是裴公子有话对在下讲?”
裴绍指着陆毓说:“这位师太,着实是个有大志向的师太,一心要做那六根清净不问俗世的姑子,林先生的那点儿女俗事便不要来叨扰师太了罢,也好成全师太这一番清心寡欲的大志向。”
林纾一愣:“儿女俗事?”
陆毓恐林纾若是刨根问底下去,她好不容易编攥出来的“公子情迷小尼姑”的故事便要被戳穿,届时,裴绍便会知道林纾要为她立传之事。裴绍要是知道了林纾要为她写一本《酒肉尼姑春宫秘史》,还不知要把她奚落成个什么样子。这酒肉尼姑还好,可这春宫秘史她着实是羞得慌啊。那书要是真的写了,她真得找根绳子,找棵树,吊死自己后再去地府,和那陆判商量商量,吊死鬼还可以升仙否?
所以,陆毓为了截住林纾那刨根问底的话,一时心急,竟脱口抢白道:“林公子虽与我有肌肤之亲,然,贫尼对林公子之心却比那白开水还要静,林公子便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罢。”
“肌肤之亲?”
“肌肤之亲?”
林纾与裴绍竟然同时开口。
他二人的表情颇像一盘大染坊的染料,很是……变幻莫测。
陆毓索性心一横,反正自己脸皮厚。
反正今日一别,今生永不再见。她怕什么?
所以,目不斜视脸不红地点了点头。
林纾噗的一口就笑了。
裴绍依旧没有表情,看了陆毓一眼,似是有那么一点……失望。
林纾笑过之后,说道:“都怪在下,一看见师太您这般花容月貌,便情之所至,不能控制了。故而才在那月圆之夜,秃顶的桂花树下,破败的草棚子旁,鲜有人至的马厩里,亲了师太脸蛋那么一口,师太这么一个出家之人都能看开,不与在下计较,在下一介凡俗,犹自不能释怀,实在是惭愧之至。”
陆毓听罢,跺了跺脚,哟,今儿个怕是棋逢对手了。这林纾俨然是个,脸皮比她还厚的多主儿。
林纾又道:“万幸师太是个俗家弟子,不如师太便自此还俗去,随在下下山,做一对逍遥自在的野鸳鸯如何?”
野鸳鸯你个大头鬼!
她望了裴绍一眼,见裴绍也在看着她。
陆毓搓了搓手,出家人不说脏话,然,这他娘的真是骑虎难下,可是,自己挖的坑,含泪也得跳下去。于是,巴巴的瞅着林纾:“林施主,修行之人,四大皆空,被亲一口不算大事,你又何必挂心,耿耿于怀呢?”
那边裴绍听到这话,问她:“被亲一口,在师太眼中,竟是小事?”
陆毓苦哈哈的望着他俩,这他娘的真是倒了血霉了啊。
我不这样说,不然你要我怎样?
我要登时哭着求林纾,带我去逍遥,做对野鸳鸯?
陆毓苦哈哈的站在裴绍与林纾身边,急的想念经,偏偏那佛经枯燥,她虽苦学几月,却没什么精进,今儿个一着急,记住的也忘了大半,便只来来回回叨咕那句“阿弥陀佛”,苍蝇嗡嗡一般,听得对面那俩人,都皱了皱眉。
半晌,裴绍才对林纾道:“林先生,我看这小尼姑,到底还是个没开化的小丫头,林先生的喜好应该不止于此罢,不如便就此打住,不要再戏耍于她。”
林纾仍旧只是笑了那么一笑:“若是师太觉得妥,在下自然没有意见。”
陆毓差点跪下去感恩戴德,遂喜逐颜开:“妥!贫尼觉得妥!贫尼觉得非常的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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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在山下告别。
裴绍又向那若慈小师妹表达了一番对其救命之恩的感谢之意,然后,对陆毓道:“那么,陆毓师太,在下这便走了。”
陆毓假正经:“那就此别过了,裴施主保重,我们后会有期罢。”
那边林纾笑道:“师太这话说得妙,世间事奇怪的很,你说后会有期,一准儿我们还真能后会。”
陆毓被这话吓了一跳。
林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