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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身躯一震,怒瞪小筝:“你!”
“我?我怎么了,难道我没有资格跟踪你吗?呵呵,而且,长姷是个不解风情的女子,和她谈情说爱,登天都比这容易,她不懂的,你别白费力气了!”说完,小筝转身衣襟飘飘的走开。
下楼的时候,小筝顿了下脚步,脸上的笑意缓缓撤下,手用力的捏着楼梯扶手,一脸的倦意。
她没做错吧?应该是没错的,趁着长生还未开始,就不给他希望,让他自己退步,这样,对他们三个人都好。
正要继续往下走,忽然想起长姷的话“小筝,你变了。”步子又是停下,低头抬手拿起颈上项链,认真看着,看了许久,才继续走。
是人,都会变的。
现实远没有预想的那么好,因为种种原因,一次想的很美好的游玩,败兴而归。
坐在马车上,长姷撩着帘子伸着脑袋往外看,看不断倒退的熟悉的风景,想着大抵快要到小酒家了。
放了帘子,长姷冲着长生笑:“这次玩的不开心,下次咱们再一起。”
长生听到说话声,收回心思,也对着长姷笑:“嗯,好。”
果然,没一会,车夫就喊到了,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正好就看见五月站在门口往这看。
“五月姐,干嘛呢?”长姷抱着一堆东西下车后问道。
五月先是一脸喜意,随后嗔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长姷哭笑不得:“还好早回来了,不然天天叫你在门口傻等啊。”
五月翻了个白眼:“我是没事做成不,这两天也不开门做生意,感觉有点不适应,睡觉都睡不香。”
长姷:“劳苦命!”
五月啪的一声拍在长姷的后背上:“要不是你给磨的,我能这样?”随即,伸手非要接过长姷手中的包袱,笑眯眯的问:“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吗?”
“有,都有,我不太会挑礼物,都是长生给挑的,包你喜欢!”长姷大声道。
跟在后面的长生步子一顿,抬首便见五月撇过来的眼神,带着不忍,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了些什么。
喊来瘦子胖子,将礼物分了分,长姷便要回房去歇息。
“你等等!”五月忙的叫住长姷,说:“小筝去找你了吧。”
长姷眨了眨眼,笑:“五月姐你不是要当说客吧。”
五月翻眼:“怎么着,这么大的事,都不想着和我说说。”
长姷叹气,坐在椅子上灌了口凉水,慢慢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着啥急。”
五月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不着急,长姷你想孤独终身啊!”看了眼胖子,吼道:“把你那个什么姑姑还是舅妈还是啥的啥叫过来,她不是说他们想要个孩子吗。”
长姷脸色大变,杯子搁在桌上,努力平静道:“五月姐,你这是想干什么?想把长生送出去吗?”
五月扭头认真道:“不是送,长生个男孩子不能一直跟在你个女子身边,何况你还是要嫁人了。”
长姷猛然站起身:“我不嫁人成不成!我的事你们别管成不成!”
五月火气上来,吼道:“不成!为你好你怎么不懂!胖子,把人叫过来!”
长姷拳头攥的紧紧地,牙齿也咬着,扭头看长生,却见长生面无表情,道:“姐,这是我的事。”
长姷一震,惊讶眼睛瞪大:“你什么意思。”
长生低头道:“姐,这里的传闻太难听了,我,不能不在意。”
长姷眉头缓慢的拧紧,表情越发的不知该哭该笑,半天才想到,原来谣言这么可怕,可她竟一直都没有想到,没有想到长生是个孩子,他可否受得了。
她一直想着长生可以好好地生活,也努力的去锻炼他,可如今突然发现,好似她一瞬间变成了长生人生中的祸,只要有她,他又怎会过得好。
心如同坠入了冰窖,长姷却笑了出来,轻声道:“那咱们离开这个镇不就好了。”
长生抬头,在长姷的注视下缓缓摇头:“不了,姐你要嫁人,别任性。”
任性?长姷头一次听人这么说她,气的想揍人,她若任性,又怎会这般无奈!
“我无话可说了,你若那么想走,那就随你。”长姷已不知道自己此时能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平声静气的说完,转身回了后院,与那不知是胖子的哪房亲戚擦身而过,淡淡的扫了眼那人,面容憨厚,走路有些局促,穿着粗布麻衣,大抵,是个好人家。
从答应了长生不赶他走以后,打心里,长姷就没想到长生会离开,如今这事一闹,她才意识到,长生,是会离开的,就算此时不离开,再过两年,他也是要成婚的,他们不可能一辈子。
人的聚聚散散,分分合合,那么平常,又那么多,她怎么会想到他们姐弟永远在一起呢?自觉这都是个神奇的想法。
目送着长姷离开的背影,长生险些都要站起来去追,却生生止住了,捏紧了拳笑,含泪对五月姐问:“我走了,是不是就不能回来了?那她还是我姐吗?”45
五月叹了口气,蹲在长生面前:“你要知道,长姷对你好,你不可以耽误她,不能让她嫁不出去。”
晚上的时候,长生自己坐在床头收拾着衣服,时不时抬眼看屏风,对面,长姷坐在桌边慢慢的吃着东西,头也不抬一下,动作僵硬的夹着菜。
半响,长姷小声道:“不走不是也可以,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生活。”
长生动作一顿,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下,咬唇道:“只有我们还是姐弟,只有你还不嫁人,就算到了其他地方,不是依旧会被人猜测断言。”
这也就是被拒绝了吧,长姷陡然尴尬的笑起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留下他,结果就这么便变相的拒绝了,真是失败。
搁下筷子,长姷望着碗发呆,本欲想说的挽留的话,都被长生那一句现实给打断了,略微惆怅的道:“那好,你走吧,我,我帮你收拾东西。”
长生怔愣,眯了眯眼眸,声音微冷道:“不必了,我自己有手!”
长姷刚站起的动作像似被人突然定了身,半天动弹不得,奥了一声,继续坐下来吃饭。
东西收拾好了,长生背着包袱走到门口,随后扭头回看长姷:“你送不送我。”
长姷想都不想的摇头,站起了身,眼神定定的看着长生,道:“长生,你不用走,我想。。。。。。”
哐当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打断了长姷的话语,长生已然摔门离去,长姷瞬间泄了气,抬眼望着房顶,今天怎么感觉那么失败呢。
背着包袱坐上了牛架子车,长生眼眸瞟了眼小酒家门口,眉头越皱越紧,终是眼泪湿了眼眶:“她说不送,就真的不来送!”
五月望着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空闲的时候,回来看一次也不是不可以的,指不定那个时候,你都可以当舅舅了。”
不说还好,一说,长生便青了脸,脑袋转向那领养他的所谓的家人,道:“可以走了。”
胖三婶憨厚的笑起来,略微小心翼翼道:“你姐呢,她不来看你吗?”
长生摇头:“走!”
胖三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长生不太好看的脸色,心里有些忐忑,连忙招呼胖三叔赶车。
长生是那种一看便知道是富贵人家小公子的孩子,胖三婶生怕此时自己的举动教他看了不舒服,想靠近,又害怕,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夜路黑漆漆的,不平整的土路颠簸着牛车,耳边一直回荡着车子吱吱呀呀的声音,本踏实的生活,陡然间如这黑夜一般捉摸不透,教人心生不安。
长生手中捏紧了包袱,眼神定定的看着前方的黑暗,眼眶一次次湿润,被他用袖子揉的红红的。
此时这场景,多像长姷刚把他从水里救出来的时候,坐在一摇一晃的马车上,不安又害怕,陌生又紧张,不知前方的路往哪里,也不知自己将要到一个如何的环境。
明明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难道又要从新开始了?
胖三婶听见耳边传来吸鼻子的声音,心里疼的一揪一揪的,轻声道:“孩子,可是想回去?想回去就和我们说,我们不强迫你的。”
长生猛然摇头:“不想。”
胖三婶表情带着担忧:“你可要说真话。”
长生认真的一字一顿道:“我说的是真话,我不想回去。”
胖三婶听他这般说,反倒不信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车子进了村子,一直被黑暗包围的长生终于看到了点光芒,那是各家的灯火。
心里更是忐忑:这个村子,可是和长姷那村子一般那么多恶人?可是有那么多的长舌妇闲的没事颠三倒四?
胖三婶轻轻拍他的肩膀:“孩子,别怕,这里的人都很好。”
长生僵硬的点了点头。
正走着,忽听胖三婶咦了一声,并且脑袋向后看去,长生心里一紧,连忙也随着看了过去,可根本没看到想见到的,略微失落,却一笑,问:“怎么了吗?”
胖三婶揉了揉眼睛,摆了摆手道:“估摸着是眼花了,好像看到一个人跟着咱们。”
长生又往后看:“不是坏人吧。”
“大抵不是,坏人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进村啊,我们这你家挨着我家我家挨着你家的,他们倒是敢来,一丁点动静都能吵醒全村人。”胖三婶扭过头,不再往后看。
下了牛车,胖三婶将长生领进了屋子。
这屋子在农村里不算很差,至少比长玉他们家的好了很多,该有的物件也都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穷。
给长生的房间也不错,虽比不上镇里,可看摆设便能知道他们是极认真的。
长生努力对着他们灿烂的笑,表现的乖巧之极。
夜微凉,徐徐的小风吹过,村子里此时已然一片黑暗。
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外,丁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呼吸声也轻轻地,身子靠在墙边。
胖三婶起夜的时候,手里提着蜡烛头儿,星星点点的光,朦朦胧胧看见长生窗外站着那个人,熟悉,今天在饭馆见过一次,瞌睡中,她笑着要打招呼:“你。。。。。。”
“嘘!”对方手指放在唇间,微笑着示意,然后摆了摆手,小声道:“您去睡觉,我只是来看看。”
胖三婶奥了一声,然后晕晕乎乎的回了屋,插上门,直到躺在床上时,才猛地彻底醒过来,使劲拍了拍胖三叔:“你快起来,长生他姐姐长姷来了,我刚才竟然没叫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