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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阁大抵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了,一到夜晚,门口停满了马车轿子,哪怕闭着门,里面的胭脂味与女子香都能飘出好远。
饮酒作乐声,暧昧喘息声……一下了马车,各种声音充斥于耳,长姷还能面色不变,赫佑却不知怎地,脸色非常的难看,下马车长姷要扶着他的手都被他拂开。
“呦~太子殿下您又来了!怎么着,今个还是叫水儿姑娘?”眼尖的老鸨一下子便瞧见了赫佑,三两步走了过来,脸颊笑成一朵花似的说着话。
赫佑轻咳了两声,摆了摆手:“今天就不必了。”说罢,举步往阁里走,老鸨识趣的赶紧让道退到一边,见他走过去了才跟在身后。
“唉?你等等。”跟着赫佑的长姷正欲往里面走,老鸨突然伸出手拦着,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手刚好碰到长姷的胸部,随后笑道:“姑娘,这地方你可进不得。”瞄了瞄长姷一侧的剑,继续道:“就算是护卫,平时也都是守在外面的。”
长姷脸色不变,刷的一声抽出佩剑横在胸前,老鸨吓得嗖的收回手,神色惊恐,未来得及说什么呢,长姷便绕过她走了进去。
太子出现,阁里顿时安静了,众人跪地,直到太子上了二楼没了身影,一众才缓缓起身,议论纷纷。
赫佑走到一间贵宾间门口,脚步顿了顿,长姷低头道:“奴婢侯在门口。”
赫佑瞧她,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守在外面的长姷深吸了口气,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奈何这里太过吵闹,很难听清里面在说什么,只好作罢,低头看着手中的佩剑。
咚咚咚的上楼声,长姷抬眼,正好看见老鸨领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过来,看那方向,好像是要往她这里来的。
老鸨瞧见长姷,先是一凝眉,表情十分不悦的模样,随后低头对着身后的女子道:“殿下今个心情似乎不大好,水儿你一定要哄高兴了。”
水儿点了点头,白嫩的脸蛋上带了一丝红晕,声音清脆道:“水儿知道了。”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老鸨伸手便要敲门。
“住手。”长姷斜睨着老鸨:“殿下正在里面商谈大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老鸨怕长姷又出剑,迅速的收回手,却凝眉道:“殿下每次来都会叫水儿的,还劳请你放水儿进去,不然殿下生气水儿没来,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长姷毫不客气道:“你耳聋吗?殿下已经说了今日不需要这位姑娘来。”
老鸨一张脸顿时变色,后退了两步扯了扯水儿,使了个眼色。
水儿明了,前行了两步,恳求的口气道:“奴家乃殿下小宠,还请姐姐让我进去,不然殿下定要生气了。”
长姷挑眉:“殿下小宠?”
水儿脸颊一红:“是的,还请姐姐让我进去,日后,水儿定不会亏待姐姐的。”
长姷冷笑一声:“不好,速速离去。”
水儿尴尬的回头看了看老鸨,老鸨瞧长姷这模样,自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下人,如今竟也敢这般和殿下小宠说话!
吱呀的一声,门开了,长姷低头退了两步恭敬的站着,而水儿和老鸨脸上同时一喜,唤道:“李世子!”
李葛冲着她们微笑点头,瞥见长姷,陡然一喜:“是你啊,你也来了?”
长姷微抬头:“原来你是世子。”
李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但也是殿下的伴读。”
“奴婢见过世子。”长姷补了个礼,不再说话,李葛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想说什么,可看着长姷那没有表情的脸又说不出来了,愣了半天道:“我是来叫水儿的。”
长姷眉头急不可查的动了下,点头,不做发言。
李葛只好转过头看水儿,想起了什么似的竟开始介绍:“这位是殿下的贴身护卫粉桃,有殿前护卫之权,武功高强,殿下颇为器重。”顿了顿又道:“这位是殿下的小宠水儿,殿下来这里,一直是找她陪着的,是公认的殿下的人。”
水儿愣了愣,带着惊讶且欢喜的口气道:“好厉害,明明只是一个女子而已,竟这般权利。”
长姷低头不语,水儿有些尴尬,话也说不下去了,便对着李葛道:“殿下可是在唤水儿?那水儿进去了。”
说着,水儿还看了眼长姷,见其没有阻拦这才缓缓挪动着步子进了去,嘴角多了丝笑意。
老鸨识趣的退下,而李葛站了会,两人无话,李葛只好道:“没事我就进去了。”
长姷抬头:“哦,那个,你那么怕我做什么?”
李葛刚要进去,一听长姷的话,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笑的傻兮兮的:“没、没怕你啊,我、我进去了。”
说罢,门啪嗒一声关上了,李葛靠在门上,余惊未了的拍着胸口。
竟然被她看出来了!
贵宾房的里间,水儿刚一进去,赫佑便是一愣,凝眉道:“谁让你进来的?”
李葛正好听见,快走了两步进来落了座:“我叫的啊,你不是一直都叫她的吗?怎么,不喜欢了?”顿了顿,对着水儿招了招手:“赶紧去殿下跟前伺候着。”
赫佑冷冷的瞥了眼李葛,心里十分不悦。
李葛向来都是不会看人脸色说的人,大抵是被自己爹娘保护的太好,很多世子早已该懂的事他却一点都不懂,且一厢情愿认为他们俩是好朋友,普天之下敢自认为和太子是好朋友的,也就他一个人了。
说起来,他未出宫前李葛便是他的伴读,但是他们俩却是不熟悉的,因为李葛根本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根本就没资格去说李葛,现在他回来了,李葛大抵是受了家里的命令才由跟在他身边的,一来二去,不知李葛怎么就认为他们俩是朋友了,十分叫人反感。
看在李葛家世的份上,赫佑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如今他却当着长姷的面把水儿叫来……
“出去。”赫佑头也不抬,手中拿着杯盏轻晃,嘴角紧抿着。
水儿轻妙的步子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赫佑,看其在喝酒,好似刚才那俩字不像他说的一样,愣了愣神,还是继续往赫佑那走。
“本宫叫你出去。”赫佑说着,缓缓抬了头,面无感情的看着水儿。
一瞬间,屋子里的气氛冷了下来,众大臣面色微僵,而怀中美人也都各个面面相觑,自然也有幸灾乐祸的美人好笑的睨着水儿。
水儿身子一软,脸颊如同被火烧般的发烫,无辜的看着赫佑:“水儿,水儿做错了什么,殿下怎么了?”说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眸含了水雾,泪珠儿在眼里打转——我见犹怜。
赫佑有些不耐烦了,杯盏啪的一声搁在桌上:“本宫说的话你听不懂?立马出去!”
水儿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如拂柳般的腰身弯着,即便是呈现卑微的姿态却也婀娜多姿,微带哭腔的嗓音道:“是,水儿这就下去,万望殿下勿要因为水儿气坏了身子。”
说完,水儿起身,偷偷抬头看了眼赫佑又立马低下了头,本想问清楚他到底怎么了,可看见赫佑那明显不善的表情,话堵在了嗓子眼,一点也吐不出来了。
“哈哈哈!殿下如何这般不解温柔?”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吱呀的一声,里间的门也开了,赫佑一抬眼便能瞧见千岁身后站着的长姷。
千岁大步跨了进来,宽大的手拍了拍水儿弱不禁风的肩,如同慈爱的老人那般笑,道:“无碍,你坐在他身旁便可,长姷不会生气的。”
乍一听见这名字,众人都把目光朝长姷投了过去,千岁仿似故意的般,扯过长姷介绍道:“这是我的二女,长姷,也是我派给保护殿下的人,想必今日的举动,大家也都看到了,我这个二女,武功不错。”
众人忙的都换上一副巴结讨好的嘴脸,不住的称赞着。
长姷一头雾水,一只手臂还被千岁攥在手里,力道之大让她脸色都白了,一抬眼便见赫佑冰冷的脸,像是要发作了一般,长姷忙的给他使了个眼色,赫佑这才吁了口气,勾着嘴角勉强的笑了起来。
千岁这番话明明就是说赫佑身边的人全部都是他的,所谓太子,不过是一个傀儡,被他监视的严丝合缝的傀儡。
不……或许他要说的是,太子根本就是和他是一起的,这些人要讨好要投靠也就是等于投靠他,那就不如都巴结他,他和太子,当然是他能做主。
无论赫佑如何努力,拉过来多少势力,他都能坐享其成,一句话就把所有人拉到自己手里,那么赫佑还是等于空架子……
长姷想着,悄悄的叹了口气。
“来,长姷,坐到爹爹旁边来。”千岁一来,理所当然的占了最靠近赫佑的矮桌,甚至还叫了长姷。
长姷抬眼看他,看似时刻在笑的眸子里蓄满了阴冷的味道,如同常年不见天日的黑洞,阴暗,冰冷。
缓步走了过去,依然跪坐在他身旁,替他斟酒。
千岁似是心情很好,亲手倒了杯酒搁在长姷面前,示意长姷喝。
长姷端起酒杯,矮桌上高高的蜡烛火光映入杯中,清晰可见一层粉末状的东西漂浮在酒里,长姷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千岁。
千岁笑的深沉,眼中化不去的戾气漫迷,被笑意掩的看不真切,枯瘦却宽大的手搭在长姷肩膀上,头微低了些贴在长姷耳边:“小筝早已喝过,你呢。”
长姷此时已是不知该哭该笑,她已经让千岁动了想要用她的念头了对吗?可是,这杯中的东西定是用来叫她乖乖听话的玩意,喝,还是不喝?
捏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长姷心中一瞬有点想笑,真的存在那种可以一月发作一次的毒药吗?恩,有点神奇,不如喝了试下,如今也没有其他法子不是吗?
反正不喝会死,喝了却不一定了。
仰头,深吸了口气,提起酒杯,以袖掩着,一口下肚,陡然一怔,手不自觉的捂住腹部,脸颊微白,看向千岁。
千岁紧绷的脸缓缓而笑,又递来一杯,唇形微动:“第二杯,十天解药。”
长姷端起放在鼻尖仔细一闻,又是掩着唇喝了下去,将空了的酒杯搁在桌上,笑:“谢爹爹赏酒。”
千岁盯着长姷的脸颊由白转微红,满意的笑开:“女儿真乖,爹爹以后会疼爱你的。”
长姷低头:“谢爹爹。”
离得不远的赫佑神色紧绷,怪异的看着千岁与长姷间的一举一动,终是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