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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佑一怒,一把扯过衣服,使劲的扔了出去:“不是给你的。”
长姷要去捡,赫佑喝道:“不许捡,就扔在那里!”
长姷挠了挠头发,伸手拉住赫佑的手,用力的将他扯了起来,然后坐在他身边,低头道:“你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哄你,这么着吧,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赫佑怔愣了下,脸扭开:“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哄。”
长姷也扭脸,非要看见他的表情,故意状似十分伤心的说道:“赫佑不想要我这个姐姐了吗?连看一眼都不想看吗?那算了,我走了,真的走了,不回来了。”
“不好!”长姷刚站起身,赫佑立马转回了头吼道,随即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骗我的。”
长姷笑,手搭在赫佑头上,轻轻摸了两下:“就是啊,赫佑还是挺了解我的嘛,那怎么说能我会背叛你呢,这样,你不就是你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吗。”
“油嘴滑舌。”赫佑白眼,拨开长姷的手,下了床,坐在桌边,指了指酒壶:“你不是不叫我喝酒的吗?”
“今天特例,我也陪你喝。”长姷坐在他对面,亲手倒了两杯酒,一人一杯,喝完了就继续倒,一句话也不说,只沉默的喝酒,沉默的吃菜。
酒过三巡,赫佑微微有了些醉意,嘴角也露出了丝笑,步伐不稳的捡起地上红色的衣服,指了指长姷:“穿给我看,可好?”
长姷打了个嗝,接过衣服动作粗鲁的甩了甩,颦眉道:“这衣服,我穿不来吧。”
“那也得穿!十几个宫女做了一个多月呢!”
长姷口瞪目呆,把衣服摊在床上托着下巴仔细看着。
一看之下,才觉这衣服做的过于精致了,也过于隆重,倒像是——嫁衣。
看长姷一动不动的模样,赫佑笑,如同孩子般,掰着手指道:“还有好几件呢,这件只是穿在最外面的,我觉得你穿着一定很漂亮。”
22
沉默了半晌,长姷唤:“长生,这个,我不能穿。”
赫佑一僵,突然指着长姷厉声道:“穿!必须穿!”
长姷回过头,两手一摊:“这分明就是嫁衣啊!”
赫佑神色古怪起来:“这不是嫁衣,不是所有红色的衣服都叫嫁衣,而且,宫里的嫁衣没这么简单,也不是随便能做得出来的,你想多了。”
“唉?”长姷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然道:“是吗?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若是真的嫁衣放到她面前,她估计也不认识,从来也就没见过,除了知道是红色。
尴尬的笑了笑,立起屏风,长姷开始换衣服,没一会,穿好了,自个儿低头看了看利落的衣裙下摆,又看了看不是很宽大的袖子,貌似真的不是嫁衣,和普通的衣服比除了做工花纹过于精细之外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按照大燕贵族穿衣的风格,嫁衣该是更隆重的,袖子一定很宽大,下摆一定会拖很长,穿着估计什么事都做不了了,而这个很利落。
如此这般,长姷便放了心,绕过屏风赤着脚走了出去,结果,非常不悦的看见赫佑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这一夜睡的太沉,早上醒来,长姷已经不在,赫佑看着空落落的房间不知是该哭该笑,明明都是为了他,可如今却觉得被冷落了。
长姷赶到千岁府时,刚好看见府前停了一队人,识趣的藏了起来,等到人走了以后才走出来,四下张望着。
“我在这。”不远处的树下,一个身披白色披风头也不抬的男人发出声音。
长姷哈了两口气于手上,点了下头,朝荣宴走了过去:“真冷啊。”
荣宴没理会长姷的话,走在前头给她带路。
两人围着千岁府绕了半圈,走到了千岁府后面,荣宴抬眼扫视了一圈:“千岁府里戒备森严,虽没有巡逻队,但即便是丫鬟也都身怀绝技,遍布府中各个角落,现在又是白天,无可藏身的阴暗之处,所以,你要小心的跟着我。”
说完,还看了下长姷的白色衣服,点了点头:“省了替你准备白衣的时间。”
“为何你以你的身份直接进去?”长姷问。
“没有千岁的允许,谁也不能接近那里,而府里的人都认识我,我随便一动,所有人都会记下,从而禀报千岁。”荣宴冷笑:“他从来不信任何人的,我们只能偷偷潜进去,把这个带上。”
说完,递给长姷一块肉色的物件,自己也抽出一块开始往脸上贴。
长姷翻看两眼,学着荣宴的动作将这猜想是易容之物的东西贴在脸上,末了拍了拍,问:“这样可以吗?”
荣宴点头,想了想又道:“不要尝试抢丫头小厮的衣服,这府里的每个人都有特地的线路要走,每半个时辰各个领头的会查阅一次。”
“千岁倒真是小心,也知道要杀他的人很多。”长姷笑了几声,双手伸到身后将头发一股脑的团起。
荣宴眉心一紧,口气冰凉道:“这个法子,曾经是我命人执行的,为的是确保万无一失,不给任何人潜进来的机会。”
长姷两手一摊,无良的笑:“你也被自己难住了。”
荣宴扭过头,一副懒的看长姷的模样,道:“我们只要走到中院的假山附近即可,那里没有人接近,从这里走最近,是千岁的第二个书房。”
长姷拔出袖中的匕首看了看,见没什么问题,点头:“恩,走吧。”
荣宴率先推开后院的门,沿着门缝看了看,仔细观察了下,随后闪身快速的跑了进去。
大雪下了一夜,雪厚的可以到小腿,这后院主要道路雪都已被扫开,唯有人不走的地方还堆着厚厚的雪。
荣宴很谨慎,没有脚印的雪他一脚也不睬,利落的一个轻功直接飞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躲在其背面。
长姷不会轻功,一进来看着冲她招手示意她过去的荣宴只能摆手,表示自己不会轻功。
虽然不会这些武林中人的武功,但耳朵还是很灵的,能够清晰的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左手边三个人,右手边两个人。
荣宴自然也是听见了,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脸色阴沉了下来,无奈之余正要飞过去将她带过来,哪知长姷一个飞扑,人直接躺到了厚厚的雪里,从他的远度来看是看不见长姷了,而路过的丫鬟小厮离的更远,当然也是看不见她的,待人走过之后,荣宴才松了口气,没好气的道:“还不赶紧起来,这雪印你要怎么办。”
长姷垂头坐起,不好意思道:“我不会轻功。”
荣宴飞至长姷身边,鄙夷道:“我真是高看你了,如此,你便出去吧,此事我一人来就成,你在只会拖累我,越往前走越干净,不会再让你侥幸有雪堆可以藏身。”
长姷一听,脸色也有些不好:“我没你想的那么弱……”藏身之道她岂能不会……
“连最基本的轻功都不会,你有什么资格说,赶紧出去,马上又要来人了。”荣宴说着,毫不客气的提着长姷的领子直接使劲一扔,边扔还边说:“若是这样都能被摔死,那就死吧。”
长姷连说话的机会都没了,直接人就被大力的扔飞了出去,摔落在门外,溅起一地雪沫,狼狈不堪。
怔愣了一会,长姷猛地跳起,看着后院门又急又恼。
她承认轻功的确方便,可也没见她以前哪次偷袭没用轻功就死了,荣宴真是连给别人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无奈,长姷只得在府外四处转悠,忽然看到一棵树,眼波一闪,转身走开。
没一会,她拿着一堆东西回来了,既然不能一起进去,就布置下后期的事,虽然不一定能用得上,却总比闲着好。
荣宴去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要久,担忧之下,安慰自己或许是千岁府太大了,但长姷站在府外最高的树上,隐约看见府中的躁动,知道不是因为府大,而是因为被发现了。
到底要不要冲进去救人?长姷一瞬间想了很多,但最后还是没有进去,若是荣宴此时正与人厮杀,她进去是会拖累他的,他会轻功,就算在厮杀也可以快速的逃脱,她虽然能打架,逃跑比起古代人的轻功,逊色了不是一大半,这种情况下,就算打赢了,身处在敌人内部也是跑不了。
静静的站了会,背起箭笼,搭起弓箭,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的举动。
荣宴,一定要跑出来!
23
视野内,许久才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一手持剑,一手捂住腹部,飞快的朝着这边跑着,而其身后,追着一群人,且都是高手。
荣宴负伤了,使用轻功有碍,敌人还不止的放着飞镖,飞起来反而不好躲,目标太大,但敌人却可以麻利的用着轻功追荣宴,若不是荣宴伸手矫捷,怕早已被追上,或被飞镖袭中。
长姷不紧不慢的深吸了口气,好久没有这种大开杀戒的感觉了,心情激动到一时分不清是害怕还是高兴,胳膊都在轻微的颤抖。
努力平复了下心情,拉开弓弦,第一箭直直的朝着目标飞了过去,带着乘风破势的杀气射中了措手不及的一人面门,一击毙命,恐怕他连多余的想法怕都来不及。
这一击死了一个人,对于这群护卫来说怕不算什么,但却让他们都是一顿,飞快的锁定了长姷的位置,视她为荣宴同党,必杀。
而荣宴则是一股子血气翻涌,怒视长姷,自然是气她送死的行为。
两百多米的射程,这么远,长姷看得见他人,却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理会他,下一击搭上了三支箭,这三支箭不会准确的射死人,大抵只能射伤敌人,但这就够了,她要做的,就是远程给敌人施加干扰,哪怕他们为了躲箭犹豫了一瞬间,荣宴都能跑出很远。
此时,由于长姷的干扰,大家都用不了轻功,也就是拼谁跑得快了。
近了,越来越近了!
弓箭连发的速度太快也快用完了,但好在荣宴越来越近了,敌人与他之间的距离大概拉开了五十米,搭上最后三支箭,长姷快速的指了下荣宴,随即射出了弓箭,直指荣宴。
距离不算太远,发箭的时候荣宴便注意到长姷的动作了,一瞬间有些摸不清头脑,却见那箭是冲着他来的,大惊之下,瞥见箭上似乎有东西,可此时无法去想长姷在想什么,潜意识的就伸手挥剑砍断了剑,自然是朝着自己看见的箭上有东西的部位砍的,时间太过急促,他只能砍他注意到的地方,但这刚好,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