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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又说:「这次二弟的大婚,太子妃会协办,你若有甚麽需要的便找太子妃帮忙。」
钟大连忙说:「有劳皇嫂了。」
袁曼颐说:「这是大喜事,怎会是有劳呢?嫂子也想沾沾喜气。」
喜气?钟大在心中冷笑,灵济宫的正妃和侧妃到现在仍未有所出,确是需要一点喜气,否则母后降罪下来,就变成丧气了。宫中年轻貌美的女子多的是,若是母后等得不耐烦的话,估计太子妃也可以换个人。他自幼伴着母后生活,母后教会他很多在宫中生存的手段,也说了很多似是而非的道理,有时他也会想像,若他的母亲不是高高在上的中宫皇后,他会否已经死了呢?
既然在後宫和前朝生存也不容易的话,他还不如继续病下去,做一个先天体弱的皇子,懒理那些烦心事。钟大知道自己并不是适合做官或皇帝的人,所以从来对皇极殿的龙椅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太子和太子妃见到他兴致缺缺,说了两句,很快就离开了,玉泉宫又回复安宁。
钟大喜欢这种宁静,他受不了世勋住的正凝宫,老是吵吵闹闹,不过伯贤不入宫之後,已经冷清了一点。如果他将来的王妃爱说话的话,他应该接受不了。
就在钟大打算写字静心时,关雎宫的总管请他过去见皇后。
☆、第四章
钟大整理仪容之後,才慢慢走过去关雎宫。关雎宫的太监总管杜释在宫中一向是有头有面,见到钟大便笑着下拜说:「奴才恭喜二皇子大婚之喜。」
钟大沿着长街慢慢走,说:「你也晓得这事了吗?」
杜释知道这二皇子素来喜怒不形於色,也不介意,笑吟吟地说:「皇后娘娘欢喜得很。」
钟大不动声色道:「那又怎麽样?」
杜释只顾着继续说:「皇后娘娘指望着抱孙子。」
钟大打断他的话说:「我怎能越过太子呢?杜公公别说了。」
杜释看着钟大瘦削的背影,忍不住哼了一声,也不过是一个不得势的皇子,连半点面子也不给。
进了关雎宫,钟大却见到皇后正在发落妃嫔。皇后示意他坐下来,钟大坐下之後便有宫女给他上茶,让他慢慢看好戏。钟大打小在关雎宫长大,见惯皇后处罚後宫妃嫔。他不是多言的人,皇后也当他是不听不说的人,由得他坐在一旁,像一块木头。
只听到皇后说:「皇上要册封谁做妃子,那全是皇上的心意,你妄揣圣意,本宫问问你,你有几条命?」
那名年轻宫人吓得跪下:「皇后娘娘,奴婢失言了,请娘娘怒罪。」
皇后面无表情,冷声道:「杜释,把她带出去。陆贵人言行有失,闭门思过,请嬷嬷再去教她宫规。」
那陆贵人惊慌失措,忙抱住皇后的腿道:「娘娘,娘娘,奴婢不是有心,只是一时失言。」
皇后拉开她的手道:「失言?这是杀头的死罪,本宫担当不起。」
陆贵人哭道:「请娘娘饶恕奴婢这回吧,奴婢绝对不会再犯。」
钟大喝了一盏茶,见到陆贵人还在跟母后痛哭求情,心想,现在的妃嫔真是厚颜,莫非以为跪得久就可以被原谅吗?
皇后也没耐心了,便下令道:「杜释,把陆贵人关进长觉堂,为太后祷经。」
长觉堂是宫中的佛堂,位处偏僻,平日只有几名尼姑在里面打扫念经,有时皇后想把犯了宫规的妃嫔打发,也会送她们去长觉堂。进了长觉堂,就等於断了恩宠。
其他宫女动作熟练把陆贵人拖走,关雎宫又回复平静。
钟大见皇后处理完後宫之事,才规规矩矩地行礼:「孩儿参见母后。」
皇后脸露笑意说:「钟大,你都长这麽大了,成亲之後就是大人了。」
钟大平静地说:「孩儿长大了,也是母后的儿子。」
皇后叹息说:「太子和世勋不是由本宫带着长大,情份始终差了一点。」当年钟大先天体弱,她放心不下,便亲自抚养他,因此忽略了亦凡和世勋,如今想弥补母子亲情,也不知做起。太子已经娶妻,并学习政事,世勋天天和朴灿烈玩在一块,不做正事。
不论如何,现在皇宫只有三名皇子,她将来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钟大说:「太子和三弟心中有母后,只是较少见面,可能生疏一点,但一样有孝敬之心。」
皇后的声音冷了冷,「你说世勋,我还会相信几分,但太子?本宫可受不起。」
钟大知道太子一向不多理会母后,但这是他俩之间的事情,钟大不想理会。况且他们之间还隔着傅文月和沈恕的死,钟大觉得太子这辈子也不会原谅母后,同样太子也怨恨母后。
皇后又恨恨地说:「那个傅文月蛊惑了太子,才令太子失了心性,可怜恕儿因此而死……那袁曼颐到现在还未拢住太子的心,真没用。」
钟大挑了挑眉,其实母后说这些事情已经为时已晚。
若她真的这麽关心太子,又怎会不知道傅文月和太子互通款曲的事情?说句难听的,连躲在玉泉宫的他也知道傅文月的事情,就是因为母后和太子不亲近,太子也不乐意亲近她。
若是真心为了太子着想,她应该多点和太子相处,而不是硬把太子关在灵济宫,钟大惟一一次尽了手足之情就是当时去看太子,给他送了伤药,要不然大兴朝有了一个有肺病的太子,或是得换太子了。
母后在宫中经营多年,也是为了沈氏可以延续荣华富贵,父皇对母后千依百顺,但母后在背後又何尝真心爱过父皇呢?
钟大听着母后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往事,心中有点不耐烦,但他不来的话,恐怕别人也不愿意来。长乐每次来关雎宫,肯定会被母后斥责她过分铺张,长安素来安静内向,母后又不喜与她说话,太子和世勋更不消说了。
皇家亲情,真真凉薄至极。
☆、第五章
裴惠兰被送入新房时,还是浑浑噩噩。她一生最尊敬的法音大师,即将要成为她的丈夫,这个认知令她有点惧怕。
她和法音大师只能做十一年夫妇,十一年之後,她就要独守深闺。她很想改变这个事实,但是这是历史,她不敢逆天而行,如果一旦历史出了甚麽差错,可能会影响未来。
一时之间新房安静下来了,裴惠兰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她不禁紧张起来,应该是二皇子进来了。
「你就是裴惠兰?」一把温润低沉的男声在她身边响起来。
「嗯。」裴惠兰紧紧抓住手上的喜帕,
「你晓得我是谁吗?」
「我知道。」
「那你还嫁过来?」他笑了笑,声音中却听不出一点暖意。「不怕成了寡妇吗?」
裴惠兰张了张嘴,想起二皇子自小体弱,自然会有这般心思,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便忍着不说。
「我也是被人侍候惯的,不会服侍别人,你别指望我像戏文上的公子哥儿一般温柔体贴。」他又细细碎碎说了很多。
裴惠兰听着他的声音,听着他说的话,对他的长相有点好奇,後世的画作中法音大师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手执佛珠,可惜没有他年轻的画像流世。
他突然伸手掀起裴惠兰的盖头,裴惠兰措手不及,只能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一身朱红色的亲王礼服,白皙如玉的脸上,眉眼英挺俊秀,只是嘴唇紧紧抿着,没有半点笑意。
裴惠兰终於见到她仰慕多年的法音大师,一时情难自控,竟是眼泛泪光。
钟大见她神色凄凉,以为她受了刺激,便忍不住宽慰几句:「你也不必难过,我不会待薄你……」
裴惠兰听着他的话,恍恍惚惚流下泪来,忍不住抱着钟大,哽咽道:「我终於能见你一面了……我终於能亲眼见到你了。」打从她进大学开始,就一头栽在宗教史的研究上,写得最多的便是法音大师,直至硕士和博士也是研究和他有关的着作或建筑。同学都说她痴了,居然对一个死了八百年的僧人如此入迷。
钟大有点慌张,不知道这名刚进门的王妃是不是中邪了,竟然对他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不过这也好,起码他身边有一个人了。
「王妃,你别哭了,要不我们先睡吧……」
。
待裴惠兰悠悠起来,已经是隔天早上,便赶紧起来,钟大早就醒过来坐在桌边吃早点。
「夫人过来吃早点吧。」
裴惠兰见钟大已经起了,便连忙梳洗更衣。幸好她在家中并不依赖婢女;一切都是自己动手。
「我不习惯身边有人侍候,夫人若要找婢女的话,他们都在廊下候着。」钟大悠悠说着。他极之讨厌身边跟着人,总觉得那些人是父皇丶母后或太子的眼线,反正生活中一切起居的事情,他可以做得不错,也不劳一大群人跟在他身後跑来跑去。
裴惠兰赔笑道:「我在家中也习惯自己做事,王爷不需担心。」
难怪法音大师在慈恩寺住得如此舒适,原来他在宫中的生活便是这般简单,早点吃的就是青菜两碟丶豆腐一碟和清汤一碗,连一点油脂也没有。
钟大解释说:「我吃不了油腻的荤菜,对面的都是你的。」
裴惠兰见到桌子另一边的全是精致的饭菜,与钟大吃的完全不同,简直是天渊之别。
裴惠兰忍不住问:「王爷完全不吃肉吗?」
钟大想了想说:「偶尔吃一点,吃多了就会生病。」每逢喜庆时节,便是他最头疼的时候,父皇和母后赐的饭菜,都是油腻难消化。
裴惠兰看着钟大消瘦的手腕,忍不住说:「王爷得养好身子。」
钟大挑了挑眉道:「放心,我打小就这样过来。一会儿不用入宫请安,你可以在府中逛逛。」难得离开了皇宫,他也懒得再回去,乾脆向父皇母后说自己病了,要留在府中休息,就算他们派太医过来,太医也一定会说他体虚力弱,不能操劳。
☆、第六章
裴惠兰万万没想到第一位上门拜访的就是朴灿烈。
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