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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轻女子的一生都因为文德皇帝而留在史书上,但後世人记得的只有文德皇帝的文治武功或那些似是而非的野史秘闻,没人可怜过这些深宫女子。
裴惠兰不禁看向钟大,若他不是出家为僧,恐怕他的名字也会湮没在重重史书之中,或只留下只字片语。
太子和锺大聊着宫外生活,裴惠兰和太子妃只能聊些首饰衣料,四名侧妃没有太子的指示,不能先行告退,站在一旁低头无语,倒是杨凯韵不时瞄向裴惠兰。裴惠兰心中纳闷,莫非杨凯韵跟她是旧识吗?但出嫁之前,娘亲并没有跟她提起此事。
离开了灵济宫,钟大并没有前往三皇子住的正凝宫,他说三弟自然会过来端王府请安,根本不用着急。裴惠兰跟着钟大走过红墙黄瓦,只觉皇宫真是太大了,走来走去都没到尽头。
钟大问:「你觉得皇宫漂亮吗?」
裴惠兰仔细斟酌後说:「皇宫是皇上所住之处,当然漂亮。」
钟大笑说:「是吗?刚才怎麽没跟你表姐多说几句?」
裴惠兰有点愕然,表姐?谁是她的表姐?
钟大说:「太子不会骂你的,反正你和杨贵人是一场表姐妹,难得在宫中见面。」
裴惠兰手心冒汗,难怪刚才杨凯韵一直微笑看着她,欲言又止,原来她们是表姐妹。
钟大看到裴惠兰强作镇静的表情,心里有了打算。
☆、第八章
隔了几天,三皇子世勋果然亲自上门来了。吸取了之前见朴灿烈和太子的经验,裴惠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随机应变,不能自乱阵脚。
三皇子世勋与钟大相差两岁,犹带稚气的脸上已见几分俊秀的轮廓,身材修长,快比钟大还要高。
世勋看见偏厅如此简洁,连一点金银装饰也没有,便忍不住说:「二哥,你在宫外就不要太虐待自己,有甚麽好东西便用上吧,要不然别人说你寒酸。」
钟大笑说:「我哪有好东西?这里又不是徽王府。」
世勋说:「拿他家跟我们来比,又太夸张了。」莫说是二哥,就连太子也比不上徽王府的豪华铺张。
钟大说:「日子将就一下便行了。」
世勋笑说:「二哥能将就,可不能刻薄了嫂子。」
裴惠兰听到世勋提起自己便说:「节省些也好,我们这里人口不多,简单清静过日子便好了。」
世勋倒觉得奇怪,问:「我以前听说二嫂是个爱热闹的人,以为嫂子过门之後会把端王府弄得红红火火。难道是我搞错了吗?」
钟大平静地说:「很明显你是搞错了,是哪个奴才在你面前搬弄是非?该好好管教了。」
世勋讪笑说:「二哥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钟大不以为然,「奴才当然要管教,要不然会反咬主人一口,到时痛的是自己。三弟年幼,说不定是被下人蒙蔽了。」
世勋见到裴惠兰咬了咬下唇,脸色不佳,便打圆场说:「这是弟弟的不是了,给二哥和二嫂赔个不是。」他又忘了二哥打小在母后宫中长大,看惯了母后如何管教後宫,心性跟他完全不一样。
平日宫中的人对二哥都不甚看重,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皇子,殊不知他才是下手最重的皇子,世勋见过钟大如何管教奴才,以後也不敢去招惹他。
。
回过娘家,裴惠兰终於可以闲下来,於是便向钟大请求,希望可以去外面逛一逛。钟大反问:「外面有甚麽可以逛?你若是真的觉得无聊,便把家里的帐本都看一次,反正快过年了。」
裴惠兰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古代女子都是三步不出闺门,莫名其妙出门的话,确是会惹人非议。
钟大又说:「过一阵子母后会送几个女子过来,你准备一下。」
「甚麽女子?」
「我的妾侍。」
裴惠兰见到钟大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不由得心中一抽。对呀,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她没资格去批评他或皇后恰如其分的行为。
「上次你见到太子的侧妃就应该有心理准备,别跟我说,你以为我们之间可以亲如一人?」钟大拂袖,「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请你回房才哭,别给我丢人现眼。如果你以为我会让你三分的话,也麻烦你消除误会。」
裴惠兰忽然身子有点不稳,这个少年的心思他真的抓不住。
「我们才成婚十天。」
「太子娶太子妃那天,四名侧妃也跟着进门,不过走的是侧门而已,有分别吗?我看你的脑子真是有点问题,你该不会是假的裴惠兰吧?」钟大若有所思地细细打量着裴惠兰。
这个女子怎样看也不像别人形容的裴惠兰。
也还好是在房中,裴惠兰终於鼓起勇气问:「如果我是假的裴惠兰,王爷打算怎样做?」
「左右都是一个死字。」钟大对人命毫不在乎,哪怕裴惠兰已是他的结发妻子,陪伴了他十天。「你又是怎样冒充裴惠兰?我对这个很有兴趣。」
「王爷,我是来自八百年後。」裴惠兰鼓起勇气说。
钟大眨了眨眼,问:「八百年後?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我在宫中从没听过这套说词。」这个女子撒谎也撒得太大了。
裴惠兰坚定地说:「王爷可以不相信我,但我确实来自未来,我还知道大兴朝未来的事情。」
钟大沉吟一会儿,勾了勾嘴角,「哦,那你跟我说些有趣的事情。」
裴惠兰沉吟一会,说:「长乐公主会被关在皇宫,至死也不能放出来。」这件事跟钟大的关系不大,说出来也不会改变到长乐公主的命运。
钟大点了点头说:「母后大概不想她去为害他人,还有别的消息可以刺激一下小王吗?」他和长乐关系一般,才不想管她的事情。
裴惠兰问:「王爷想知道甚麽?」
钟大说:「例如太子将来会怎麽样?」
裴惠兰深深吸一口气才说:「太子会成为皇帝,在位二十三年,最後传位予……」她差点把最不应该说的话说出来了!太子传位给谁,是一个秘密,不能说出来,若是太子知道的话,三皇子就不保性命。
见裴惠兰一脸惊慌的模样,钟大忍不住嘲讽她:「传位予谁?该不会是小王吧?」如果太子疯了,这事倒有几分可能。
裴惠兰不住摇头。
太子最後把皇位传给世勋的长子子阳,虽然部分历史学家一直觉得是朴灿烈和子阳合谋篡改圣旨,夺走皇位。
钟大走到裴惠兰的面前,她的目光一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钟大盯着她,死死抓着她的手,决绝道:「我不管你是从哪儿来,你给我记住一句话,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要麽跟我合作做一场戏,要麽我帮你一场丧礼。」
裴惠兰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低声说:「王爷不怕有报应吗?」
钟大摇头,惋惜不已,「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会问出这种问题,八百年後的人也没进步,报应二字我是从来不怕。」
裴惠兰的手一颤,推开钟大的手,冷然道:「难道王爷不想知道自己的结局吗?」
钟大冷然看着她,说:「左右都是一个死字,我又不怕死,兴其天天喝药延命,生不如死,还不如早点投胎。」
人生除死无大事,他早就是无畏无惧了。
☆、第九章
自那天起,裴惠兰就一直没有再回东厢房歇息,只肯留在西厢房,下人以为她是被钟大厌恶了,对她的态度也不甚尊敬起来。钟大自从听了裴惠兰的话,心中一直思量。假如她说的都是真话,那所有人的命运她都一清二楚,想起来也觉得可怖。
「王爷,甘姨娘做了点心,想拿进来给王爷品尝。」宝蝉走进书房,见到钟大坐在书桌前发呆,便说。
「宝蝉,你知道我不吃那些东西。」
「那是甘姨娘的心意,奴婢不敢不报。」
「宝蝉,东厢房那边怎麽了?」
「回王爷,王妃似乎不愁寂寞,天天都在看书写字,有时还会莫名其妙欣喜若狂大喊出来。」宝蝉也觉得这位王妃很奇怪,每天埋首在书房,有时还连饭也不吃。她还以为王妃会寸步不离王爷,尽心服侍。
钟大心想:「大概未来的人都不用吃饭吧。」
裴惠兰确是不愁寂寞,因为西厢房後有一间书房,放满了一箱箱皇帝赐给钟大的珍贵书籍,很多还是现代人梦寐以求的孤本,如今她居然可以不用经过重重手续就把书拿在手中,真是像中大奖一样。裴惠兰恨不得现在有一台电脑和影印机可以把这些珍贵的资料留下来,免得日後在战乱期间流失,成为国家一大损失。书房里共有二十四个箱子,她已经打开了一半,全是史书和儒家经典,剩下来的都是一些杂书,最多的就是佛经。
裴惠兰心想,难怪钟大最後会成为一代高僧,原来皇帝早就送了这麽多佛经给他。
书房的纸窗糊得又绵又密,一丝风都透不进来,唯见房外竹影摇曳映在窗栏上,仿佛一幅淡淡水墨画。裴惠兰一心扑在书籍上,只希望自己能多记住一点点,将来能回到现代,也能记录下来,至於怎样回去,裴惠兰则想不到办法,只希望上天垂怜,给她一个机会。
这段时间她没见过钟大,只知道他召了妾侍同房,久不久又有太医进出王府,但按照她的记忆,钟大的长子兼未来亲王子衡在康平二十五年出生,现在才是康平二十三年的春天,一切都急不来。
这位端王世子可不是寻常宗室,他和未来的文景皇帝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深得文景皇帝信任,端王一家的荣耀全系在他身上。
而他的生母便是裴惠兰。
裴惠兰此时真的很想大笑出来,以她和钟大目前的关系,又怎会同房?更别说有房事了,恐怕这位世子会由他人所生了。
。
这天,朴灿烈莫名其妙上门拜访,钟大拉上裴惠兰去见客,的确她还占着王妃的位置,只有她才有资格以女主人的身份去见朴灿烈。
朴灿烈一身浅绿色衣衫,上绣着简单的竹叶纹,裴惠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