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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惠兰发现他真的没甚麽是害怕。
「再说,我看你也没心眼害人。」
裴惠兰反问:「你不怕我会害你吗?」
钟大嗤笑,「你连太子妃简单的手段也看不出来,小王会怕你吗?你再修行五百年吧。」
裴惠兰追问:「太子妃做了甚麽?」
钟大难得有耐心解释:「那尊翡翠送子观音是母后送给太子,不过母后不知道里面做过手脚,容易令女子生病,还有那叠方子,药都是对的,不过药配上那座送子观音就容易令孕妇流产。」所有方子合起来,在钟大眼中就是三个字:退妊方。
裴惠兰惊异地看他一眼,「为甚麽你会知道?」
钟大瞥了她一眼,对着烛火平静说:「一个人打从出生就与药打交道的话,也算是久病成医了。送子观音是太后送给母后,不过母后没有用,一直锁在库房中,我以前最喜欢去捣弄母后的东西,才知晓此事。」
「为甚麽你不告诉皇后?」
钟大摊了摊手,「说了又如何?我是看到母后送给太子妃才想起此事,看来太子妃以为母后要害她,所以把观音送来这里了。」
「要是我们没有孩子,或是甘姨娘流产了……」
「太子妃就会说与她无关,观音是母后送的,药方是太医开的。」
裴惠兰忿恨地说:「想不到太子妃是这样的恶人。」
没想到自己还中了古人的计,果然是自己太善良了。
☆、第十一章
甘姨娘怀孕不久,彭姨娘又有了身孕。裴惠兰开始怀疑钟大先天体弱是不是真实,为甚麽他比太子更早有了孩子呢?
钟大在花园赏花,花园错落有致开着不同的应时花卉,裴惠兰也拿着一本书坐在钟大身边陪伴他。
裴惠兰说:「王爷,你的身体好像好多了。」
「该好的时候便会好起来。」钟大取了枝红艳的芍药花,仔细把玩。
「难怪府中喜讯连连。」裴惠兰笑说。
钟大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怎麽了?你也想怀一个孩子吗?今晚要选一个吉时同房才行。」
裴惠兰明知道锺大只是嘴上胡闹和自己开玩笑,也不禁满脸通红,啐了一口。这人说话的方式真像现代人的开放,说他是穿越者,裴惠兰也有几分相信。
钟大把芍药花一瓣一瓣撕碎了,花瓣碎碎扬扬撒了一地,「也要有人容得下我才行。」他思前想後,总觉得太子妃送礼不是这麽简单,说到底他还有一个忽视了的仇家,真麻烦。
在钟大盘算如何报复回去时,边府却派人来邀请他们去满月宴,原来边伯贤的夫人郑氏为他诞下一名千金。
边伯贤弄瓦之喜,钟大自然会出席,久居深宫的三皇子也出宫来了道贺。每次前往边府,钟大就会有种肃杀之感,大概跟看戏文上的杨家将和岳家将之类差不多,一门忠烈,世代守边。
说是满月宴,但请的人不多。
钟大带着裴惠兰进正厅,只见世勋和朴灿烈围着边伯贤笑个不停,原来是边伯贤抱着自己的女儿跟他们玩耍,欢语连连。边夫人郑氏坐在旁边也跟着笑起来。关於边伯贤和边夫人的婚事,锺大略有耳闻───边伯贤是被迫娶了郑氏,现在还是过得好好的,连女儿也生了。
「二哥也来了,快来看看伯贤表哥的女儿。」世勋从边伯贤手中接过小婴儿递给钟大看。
「是长得挺好看。」钟大笑了笑。虽然他很想说,婴儿这麽小,确是看不出美丑。
「取名字了吗?」裴惠兰笑问。
「我想了几个名字,还没定下来。」边伯贤笑说,「端王一起参详吧。」
钟大连连摇手,「我怕表侄女以後怪罪,还是请灿烈帮忙吧,我只认识花草树木之名。」他们之中最认真读书的就是朴灿烈,十一岁就考了举人,钟大十一岁时的文章还不能见人。
朴灿烈笑说:「嫂子说取名令仪,岂弟君子,莫不令仪,我觉得最配合表侄女的身份。」
郑氏笑说:「我只是从诗经上见到,觉得不错。」
世勋也跟着笑说:「边令仪不错,感觉就是大家闺秀。」
钟大又忍不住抢白世勋:「你告诉我,哪一个名字不是大家闺秀取的名字?你给我说一个,我保证以後提也不提。」
世勋不禁暗呼,他又说错话被二哥讽刺了,连忙转移话题,把边令仪送到裴惠兰的手上,「二嫂也抱一抱。」
裴惠兰小心翼翼抱着婴儿温热的身子,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实在很难想像她日後便是子衡的妻子,即是她和钟大的儿媳妇。若说朴灿烈和长安公主的婚事是一宗美谈,那子衡和边令仪也算是患难夫妻见真心。
令仪,但愿将来的日子你平安长大。
钟大见到裴惠兰一脸温柔对着边令仪笑着逗弄,不禁摇头轻笑,女人还是喜欢孩子。
在欢声笑语中,外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步伐。郑氏微微不悦,扬声道:「谁这麽没规矩?」
进来的却是裴惠兰的贴身婢女彩霞,她急得声音都变调了:「王爷……甘姨娘,她小产了!」
裴惠兰陡然一惊,脸色都变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众人也是脸色一变,裴惠兰立即把边令仪交回郑氏手上。
钟大的鼻翼微微张合,显然动了怒气,喝道:「回府。」
裴惠兰忙劝道:「现在不动气的时候,赶紧去看看甘姨娘。」
边伯贤丶朴灿烈和世勋在宫廷长大,对於甘姨娘小产,心中自有想法,都不期然望向仍然笑着的边令仪,真羡慕懵懂无知的婴儿。
。
钟大看望完小产的甘姨娘,便和裴惠兰回东厢房,他拿了几本医书,仔细翻阅,然後霍然盖上,扔在地上。
「你想出来了吗?」裴惠兰回想刚才甘姨娘脸色死灰,气若游丝的模样,犹有馀悸。
「她在我眼皮底下中了毒。」钟大冷着脸说,「算了,每天都有人会死。」
裴惠兰见锺大不打算追查的样子,便激动地说:「那是你的儿子!」
「你以为他出生之後,能平安长大吗?」钟大压低声音说,「不可能!他连活下去的机会也没有。」
裴惠兰见到钟大的神情,也知道争吵是毫无意义,便问:「那你打算怎样做?」
「我要先歇一会。」钟大捂着胸口,脸色逐渐苍白起来,慢慢往床的方向走过去,裴惠兰见他脸色不好,连忙扶着他的手。
「要叫太医吗?」裴惠兰怕他有甚麽隐疾。
「没事,情绪起伏太大而已。」钟大闭起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你让我好好想一会儿。」甘姨娘中的毒分明不是送子观音上沾的药,即是说有人在别的地方动了手脚,而他居然没有察觉出来。
「你把所有侍候甘姨娘的人抓出来审问,得把这事办得很大,还有把厨房的人也抓来,你要是问不出来,我明天再问。」
「问甚麽?」裴惠兰不知从何入手。
「问他们是不是收了别人的礼要害甘姨娘,若是他们否认,就别手软,对他们用刑就是了。」
「还要用刑?」裴惠兰平日见下人们都尽心办事,不忍心向无辜的人下手。
钟大强行撑起身子,走下床说:「这种坏事还是我才敢做,你在旁边看着吧。」
深夜的端王府正厅还是灯火通明,钟大慢条斯理地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等到下人们都齐了之后,他一挥手,宝蝉就命人拖了服侍甘姨娘的丫头上来:「这些奴婢不守职责,害得姨娘小产,全都打二十大板。」
宝蝉马上指挥了嬷嬷执行命令,将那几个倒霉鬼堵了嘴巴,就在一干人前打起了板子,嬷嬷们下手一个比一个狠,二十大扳打下来,那几个丫头臀部已经是血肉模糊。
几个管事看着不忍心,上前求情:「王爷,她们还年轻,您就看在甘姨娘的份上饶了她们这一次吧。」
钟大看了这几人一眼,转头对宝蝉说:「每人再加多十大板!厨房的管事出来,甘姨娘吃了你们做的饭菜才小产,全都打五十大板。」
众人顿时一愣,那几个管事连忙劝道:「王爷,这顿板子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让别人说王爷虐待下人,暴虐无行……」
钟大轻描淡写地说:「把那些人全送去官府,流放也好,甚麽也好。」
打到二十杖的时候,受刑人渐渐没了声气,只剩下低低的呜咽声。血渍染红了他们的衣裳,裴惠兰看得有些怕,晃了晃钟大的手道:「王爷,还要打吗?」
等打完了板子,宝蝉带人将人拖了下去,地上犹有淋淋血迹,众人大气也不敢喘,钟大喝完了一杯茶,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你们大概是看本王年幼,以为本王不敢发落下人,还是以为你们都是有靠山,本王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面子。」
众人不敢回话。裴惠兰才晓得这些下人都是有背景,不是忠心於钟大。
「你们欺负王妃,把假的帐簿去蒙蔽她,以为本王不知道吗?王妃给你们留三分情面,你们就开起染坊了吗?去年交上来的田租只有三十万两吗?府中的花费有十多万两吗?五十文钱一只鸡蛋?爷连一只鸡也能买到了!吃螃蟹花了五十两?本王乾脆去买个池塘!」
钟大对经济之事如此了解,还是多亏了朴灿烈到来时,跟他讨论家中收入之事,钟大拿出帐簿给朴灿烈一看,朴灿烈笑得人仰马翻,说他被刁奴蒙在鼓里,花了大把冤枉钱。
「统统送去官府,说他们偷窃财物,要重重地判刑!」钟大愈说愈心烦,乾脆把人全都打发出去,「宝蝉,明儿再去挑些手脚乾净的下人进来。」
回到房中,钟大又回复平日清高的表情说:「你看懂了吗?」
裴惠兰摇了摇头。
「看来未来的人真愚蠢。只要把他们都送出去了,元凶便会以为我会放弃追查,而他又有了代罪羔羊。」
裴惠兰问:「帐簿的事是真的吗?」
钟大点头承认:「真的,灿烈帮你搞定了,你真不适合做当家主母,还是去做学问吧。」
裴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