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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的孤鹤撞了撞乌啼的肩膀,“快走!一会人群就散了,我们先回客栈。”
乌啼点头,与孤鹤在人群中穿梭,偷偷摸摸的回了客栈。
严参看着底下乱作一团,也为这场比赛的突发情况感到惊慌,却依然厉声道:“肃静!”
一时间,熙攘声小了些,可窃窃私语仍是不断。
“九皇子妃因伤陷入昏迷,比试暂时中止,待我问过九皇子妃的情况后再做明日赛况的定夺!”
“假如那络青衣真是妖魔,还比试什么?不应该派官府的人将她围剿吗?以免醒来后对我们青桐城不利!”有男子愤愤出声,不管络青衣的身份,也不管络青衣的样貌,就凭她被朝廷通缉,就凭她杀了那名学生,就不该在这样放任下去!
“我师兄说的对极了!莫非你们因为她是九段玄技,又因她是九皇子的女人所以才不敢抓她?”
“一个被朝廷通缉的女人还能这么嚣张的站在比试台上,你们不敢管便要她来祸害我们么?怪不得没人敢上去同她比试!谁上去谁丧命喽!”
“可不是!九皇子说的再好听又怎样?方才还不是看着络青衣的脸被毁?可惜了好端端的一个美人!”
“可惜什么?你怎么就不想想万一络青衣那容貌是假的呢?”
“假的?都流血了也能是假的?”
“那可说不准!魔界的人都喜幻化,或许这副样子就是她变化出来的!”
“那可真是太吓人了!”
“都安静!”严参看着台下愈演愈烈的场景,突然怒吼一声,使得人群寂静下来。
严参想着七皇子走的快,将这烂摊子交给他,真是难为他还要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这要是让九皇子听见,定能封了他们的嘴。
“今日比试到此为止,众位可以离去了!”严参硬邦邦的落下一句话,扫了一圈人群,走下高台离开竞技场,今日这事太令他头疼!
“院长,那络青衣杀了我们的学生,我们…”宇幻学院的一名学生走到他们院长身后,小声的问着,毕竟络青衣的身份非同一般,她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比试台上,这点足以令他们敬佩。
“算了吧!”宇幻学院的院长摆了摆手,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你没看也伤了络青衣的脸吗?九皇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且去问问那学生可还有家人,多给些补偿吧。”
跟着几人飞至明月学院的水无痕在南苑门口飘身而落,脚尖刚踩在地面上,便被守在门口的奕风拦住。
“我这里有药,或许能帮到忙。”水无痕不等奕风开口委婉驱赶便从怀里掏出药瓶,目光恳切。
“这些药爷明月学院里也有,便不劳水公子费心了。我们爷正在给九皇子妃疗伤,外人不便打扰,您还是请回吧。”奕风看着他从怀里拿出的药瓶,语气顿了顿,还是下起了逐客令,因为他知道此时的爷应该不想见任何人,就连无妙都被撵出来了。
水无痕将药瓶递给奕风,容色落寞,“若有需要,你便将这药给她用试试。”
奕风动作僵硬的收下,心知水无痕是好意,便没再说什么。
水无痕在奕风的目光下离开明月学院,可当他出了明月学院的大门后,又悄悄从另一侧飞了进去,回头瞥见奕风还站在院门口,于是无声的落在房顶上,轻手轻脚的掀开瓦片,眸光静静的往下看去。
“爷,这些是我和小葱刚从药房拿来的药,您看看还需要些什么?”浅忆和浅葱将一大堆药瓶捧到桌子上,药瓶相互碰撞发出霹雳乓啷的声音,却没一个药瓶因此碰碎。
墨彧轩将昏迷的络青衣放在床上,吩咐道:“打一盆清水来。”
“是!”浅忆点头,扯着还有些愣神的浅葱走出去,手劲有些大,疼的浅葱当场叫出声来。
墨彧轩不悦的拧眉,侧头扫了浅葱一眼,那眸光十分寒凉,浅葱似乎被冻住了,脚步一停,牙关打颤。
浅忆瞅见墨彧轩神色愈发的清冷,私底下捏着浅葱的手心,趁他吃痛回神时捂上了他的嘴巴,将他带了出去。
“哥,九皇子妃脸上的伤能好吗?”浅葱知道自己惹了爷不快,也不敢再提方才屋中事。
“应该能吧。”浅忆不确定的答着,络青衣脸上的伤痕虽细,却极深,只怕好了也会落疤。
“想不到那个那人竟被九皇子妃一掌烧成灰了,九皇子妃那是什么招式,这么厉害?”浅葱十分好奇,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功夫,能一掌成灰,真神奇!就是不知道九皇子妃是什么时候修炼的,可看爷的样子好像爷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奇怪,难不成九皇子妃还瞒了爷什么不成?
浅忆打满了一盆清水,瞪了浅葱一眼,厉声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也不能说,我只知道九皇子妃这招式处处透着诡异,看起来与寻常的玄气不同,你记着,一会当着爷的面可别提起来,除非你想和无妙一样被爷撵出去。”
浅葱悻悻的闭上了嘴,想起无妙一直在问九皇子妃的招式,结果被爷一掌轰了出来,真是自讨苦吃!
“哥,我明白,我来帮你端。”浅葱转而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面容,接过浅忆手中的水盆,先一步走进殿内。
墨彧轩坐在床边,指尖抚上她脸颊处的伤痕,眸中充满了疼痛与怜惜,指尖上移,温柔的拂过她的眉眼,微低下头轻轻的亲了亲,见她没有苏醒的迹象,心里愈发焦急起来。
当络青衣将要受伤时他并非没有动作,只是那一刻突然着了墨祯的道,墨祯突然站起来挡在他身前,他飞下高台时便只见络青衣的身子软软向台下栽去,将她抱在怀里时才见她脸上那道伤痕,一瞬间,他的心痛的抽搐了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墨祯是故意挡在他身前,好让小青衣挨了这招!紫眸内盈满森凉的寒意,墨彧轩抚在她脸上的手指突然收起,捏的咯吱作响。
“爷,水来了!”浅葱将水盆放在床头的架子上,不等墨彧轩开口便将架子上的巾布取下来放在水里,等巾布湿透,他拧着水花,将巾布递给墨彧轩。
墨彧轩一手接过,一手将络青衣抱在怀里,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手法轻柔的替她擦去脸上的血迹。
巾布被丢入水盆,刹那间水盆内的清水染为黑红色,浅葱默不作声的将水盆端下去,又打了一盆清水将拧干的巾布递给墨彧轩。
墨彧轩又将络青衣脸颊下的血迹擦拭干净,才吩咐浅忆将药瓶拿过来,温柔的给怀里昏迷的女人的上药。
“爷,九皇子妃何时能醒?”浅忆示意浅葱将水盆与架子一起端下去,欣长的身材站在床边,遮挡住外面投来的大半阳光。
墨彧轩将药洒在那条又长又细的伤口上,又轻轻的吹了吹,随后将药塞盖上,扶着络青衣的肩膀躺下,起身下了床。
“爷也不清楚。”墨彧轩站在床前俯身看着络青衣苍白无血色的小脸,摇了摇头,替她脱去靴子,盖上凉被。
“九皇子妃今日使得那招爷可曾见过?”浅忆又问。
墨彧轩寒凉的紫眸内闪过一抹冷光,声线压抑的极低,缓缓开口:“外面又起了什么传言?”
浅忆立即低下头,恭敬的回道:“等爷走后,竞技场内便有人怀疑九皇子妃是妖邪,要您诛杀,还有人希望爷将九皇子妃送回京都,等待皇上定夺。”
“竞技场内共有多少雪隐暗卫?”墨彧轩转头,眸色忽然变得极淡。
“共一百三十人。”
“灭!”墨彧轩细心的替络青衣掖好被角,缓缓转身,负手而立,语气中满含凛凛杀气。
“是!”浅忆并不多问,也不多说,仅回了一个是字,这一百三十人不仅是皇上派来监视爷,更是派来趁机点头杀了络青衣,想必七皇子也是受了皇上的什么命令,不然怎么会在九皇子妃最危急的关头挡在爷身前?爷又碍着是自己皇兄不好一巴掌打出去,便只能飞身绕开,可谁又曾想,最不放在心上的却给了最致命的打击。
今日灭了这一百三十人也是给七皇子一个教训,他是真以为爷不敢动他吗?
“七皇兄的落榻之处在哪里?”墨彧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音调冰凉。
“严参的住处。”
“呵!”墨彧轩眸露讥讽,凉声道:“不必顾忌他的身份,爷要他这些天不能出门!”
“爷是指…”浅忆有些疑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令七皇子不能出门,就是不知道爷指的是哪一种。
墨彧轩冷冷的睨了浅忆一眼,“他那张脸!还有,让他暂时瘫在床上!”
“浅忆明白该如何做。”浅忆拱手,脚步向后移,还没等退出去,便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雾声,雾声…”
墨彧轩眸色更冷,负立的手缓缓垂在身侧,他转身坐在床边上,看着络青衣唇瓣轻启,声音而低轻,却带着一股恨意。
“雾声!”墨彧轩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他眯了眯眸子,转头看向浅忆,冷声道:“传令下去,明天日落前,必要将这人找出来!”
“是!”浅忆退了下去,他明白九皇子妃不会无缘无故道出别人的名字,还带着仇恨,若能将此人找出来,说不准能解释九皇子妃今日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屋里忽然变得十分安静,墨彧轩心痛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指尖绕过那条长长的伤口,片刻,轻声道:“小青衣,你是不是瞒了爷什么?那夜你没回来爷便觉得蹊跷,你不想说,爷便不问,若你早些醒来爷便原谅你欺瞒一事,若不能,爷便跟你算个清楚!”
忽然,墨彧轩眸内的温柔尽褪,转而袭满温凉,手指一扬,一抹紫色玄气迸射而出,他笑意未改,声线却凉若冬日湖,“水无痕,你想待到什么时候?”
水无痕轻轻的笑了下,身子向后一仰躲过那道玄气,轻声将瓦片掩上,从窗户处飞身而落,他站在窗前,眸光温和的扫了眼络青衣,便看向墨彧轩。
墨彧轩眯着眸,勾了勾嘴角,缓声道:“你好像…一直这么大胆。”
水无痕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