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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儿,过来。”水无痕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对站在不远处的水无翎招了招手,回头看着被阻隔在外的车帘,道:“九皇子,我带上翎儿你不介意吧?”
墨彧轩抱着络青衣靠在车壁上,缓缓闭上眸子,并没出声。
水无痕失笑,摇了摇头,对水无翎问道:“你与我共骑一匹?”
水无翎摇头,转头看着马车旁坐在马上的几人,眸光最后定在浅葱身上,伸手指着他,“我就和小葱骑一匹。”
浅葱本就耷拉着脑袋,一听这声,立马抬头,苦着脸,“你怎么找上我了?”
水无翎眉眼一弯,身形一闪便落在浅葱的马背上,手拉起了缰绳,不容浅葱反抗,“我就认识你,我不找你找谁?”
“不是还有你亲哥哥么?”浅葱嘟囔了声,不情愿的向前蹭了蹭,哀怨的瞥了眼浅忆,他这位哥哥也不帮着撵人,看不出他不想与水无翎骑一匹吗?
浅忆弯唇笑笑,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见是无妙欠登的打马停在他身边,无妙嬉笑道:“你弟弟挺有魅力嘛!这么小就被人盯上了,可你们男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哎,这姑娘有得熬了。”
浅忆脸一黑,剜了无妙一眼没做声,无妙就是嘴欠,生他的气未免太过不值了。
水无痕看着水无翎与浅葱说笑,慢慢收回视线,低头摸了摸九尾灵狐的毛,再次说道:“青姑娘,我把袂婳丢进来了?”
络青衣本来安静的趴在墨彧轩的肩膀上,听见水无痕的话后立马来了精神,她磨了磨手掌,看见一只白色松软的小狐狸害怕的步步爬进来,她将袂婳抱在手里,摸了摸柔软顺滑的白色皮毛,啧啧叹着:“袂婳袂婳,这名字好听,长得也如此可爱。”
墨彧轩睁眼,见她喜欢极了,面色一变,抓着袂婳的毛扬手就要扔出去,络青衣立刻拦下,瞪着他,喊道:“你干什么?”
“爷看它碍眼!”
“怎么碍你眼了?”
“叫人把它一身皮毛染绿!”
络青衣扑哧一笑,将瑟缩发抖的袂婳报回来,想着墨彧轩就不许小狐狸的皮是白色了吗?他这理由说的太牵强,以为谁听不出来?吃醋就说吃醋,还不承认!真是太不可爱了。
“爷,属下回来了。”奕风的声音响在马车外,令墨彧轩忍住了想要掐死袂婳的冲动。
墨彧轩再次闭上紫眸,不去看络青衣那讨打的模样,手指敲在车壁上,凉声道:“奕风,你把马鞭给他,刚寻的马你骑,车,他来驾。”
☆、第七章 我不喜欢男人
让水无痕来为爷和九皇子妃驾车真的好吗?
奕风如此想着,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将马鞭塞进水无痕手中,对他颔首道:“水公子,这一切都是您自找的,您…好自驾马车吧。”
水无痕淡笑着接过马鞭,突然扬鞭,马儿吃痛,抬着马蹄跑了起来,正在逗弄袂婳的络青衣冷不防身下不稳,向车外栽去,墨彧轩赶紧伸手将络青衣拽了回来。
络青衣下巴磕在墨彧轩的肩膀上,她吃痛,揉着泛红的下巴,只见墨彧轩缓缓惑人的紫眸,眸内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听他轻挑出声:“水无痕,你若不惜命,便怪不得爷了!”
水无痕拽了拽缰绳,使得马儿放缓了速度,马速开始平稳起来。
墨彧轩将络青衣下巴抬起,亲手替她揉了揉,眸底划过一抹冷光,声音却很清柔,“等他滚离爷身边,爷便扒了他的皮!”
络青衣嘶了一声,点点头,建议道:“从屁股开始扒,就是他想植皮也找不到好地方。”
墨彧轩动作一停,质疑地问:“植皮?”莫非是小青衣看见过别人……。
络青衣呃了一声,想起来这里不是现代,根本也没有植皮那种高等技术,可看墨彧轩这怀疑的小眼神儿,她只能胡诌,“就是将别人的面皮缝在自己的脸上,所以要扒就扒全套,一点不剩!”
啧…真是血腥啊!
无妙打马到了马车旁,他听见从马车传出的对话,心里不由得有些恐惧,幸好络青衣是他亲姐姐,否则还不得出更血腥的招来对付他?
“小青衣说的对,爷不会留他一点好皮!”墨彧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手法轻柔的揉着络青衣通红的下巴,一抹犀利的视线射向车帘外那道坐得笔直的身影。
水无痕自是将这些话听了个全,只是没放在心上,他注意到无妙看过来的目光,水无痕侧头微笑,清淡道:“无妙公子。”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呢?”无妙好奇的盯着水无痕,发现他面上除了微笑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这事儿要是换了他早就逃之夭夭了,还等墨彧轩来扒皮么?
“害怕什么?”水无痕慢悠悠的说着,手里的马鞭不轻不重的抬起又落下,马车嗒嗒的继续走在官道上,天青色的车帘被风吹开,露出车内相拥而坐的两人。
无妙抻着脖子向里面看了眼,一抹紫光倏地袭来,无妙瞬间侧头避过那道玄气,拍了拍胸口,对水无痕竖起一个大拇指,赞叹,“你真淡定,小爷我就做不来。”
水无痕微微一笑,没再回话,反而将马车驾的更为平稳了。
——
鸾焰皇宫
“殿下!”溯郄突然慌张从外面跑来,墨保S回身睨了他一眼,冷声道:“什么事?”
溯郄咽着口水,低下头拱手道:“殿下,五皇子不见了。”
“还有呢?”墨保S听后面上并没太大的波动,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了般神色极为平静。
溯郄一愣,仰头看着墨保S,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原来殿下早就猜到了,难不成是殿下故意放五皇子走的?
“夏侯公主也消失了。”
“嗯!”墨保S沉声应着,狭长而幽深的凤眸内满是森冷的笑意,他负手缓步踱到窗前,手指敲打着雕花的窗柩,声音沉重却又缓慢,一下下敲得溯郄心慌。
“殿下。”溯郄忍不住出声,殿下是想做什么?追或不追给个话啊!好歹别让他提心吊胆的。
“传令下去。”
要追了吗?溯郄眸子一亮,满脸期待的看着墨保S,殿下就不该对五皇子那么仁慈,应该转头就扭送回雪月,让他没办法带着夏侯公主逃走,反而破坏了殿下的计划。
“明日,班师回朝!”
什么?溯郄满脸的疑惑,殿下要回雪月了?不是…追回五皇子?就这么放任五皇子与夏侯公主逃走了?
墨保S转头冷眼瞧着他,冷声道:“难不成爷说的话你听不懂么?”
“听…听得懂。”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按理说刚胜了鸾焰,不该在多留些时日吗?
“吩咐下去吧。”墨保S摆了摆手,整个人倚在窗户旁,似乎不想多说。
溯郄看他也完全没有想要追回墨赤炎与夏侯月的意思,只好垂首低眉,转身走了出去,可心里奇怪极了,殿下来鸾焰京城不就是想要抓住夏侯公主吗?怎么如今还将人放走了?溯郄摇摇头,哎,真是不解!
在溯郄离开后,墨保S冷笑的勾起嘴角,他抬步从窗前离开,走到书案前站定,拿起一支毛笔在纸上挥毫写下两个字,驭婪。
墨保S眸光一凝,驭婪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夏侯月多次问他是否去过,呵呵,这是他第一次离开雪月京都,又怎会去过?
至于放任他们离开的原因也很简单,见过鸾焰皇帝后就代表夏侯月对他来说已无用,且让她逃离一阵,过些时日,他会再下一道命令,一道,剿杀令!
——
静王府一处孤静的小院内,凌圣初将从雪月带来的无水与酸性土壤从空间里拿出,他吩咐凌白找来几十个花盆,不厌其烦的将无水移种到花盆内,拿着小锹轻拍了拍,当土壤与花盆平齐时他才将锹放在一旁,拍着手缓缓站起身。
“公子。”凌白递上手帕,凌圣初接过,仔细的擦着手指上沾染的泥土,对凌白淡声道:“你看好这些花,濯天大陆的气候还算适宜,或许不过月余剩下的无水便能开花。”
“凌白明白。”凌白点头,他知道公子为了这些无水开花耗费了多大的心力,这些年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在雪月皇宫内找到这一处土壤,只是可惜,若早些时候找到,说不定梦樱郡主此时就能醒过来了。
“凌公子。”底下有人来传话,那人轻敲着门,连说话声都不敢太重,怕会惊扰到凌圣初的那份安静。
“有事吗?”凌白知道凌圣初淡漠的性子,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出声问着。
“明月公子来了。”那人低头,微微侧开身,身后便出现一人的蓝色身影,那人笑容平和,温文尔雅,一袭蓝衫钟毓俊秀,衬得他面容十分英俊。
凌圣初侧头看去,见是明月寒,眉头微挑,淡声道:“你来了?”
“我来看看。”明月寒不等凌圣初开口,便抬步走了进来,一只手始终藏在衣袖里,像是藏着什么古怪。
凌圣初将头转了回来,没再开口,他与明月寒没有私交,所以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即便明月寒亲自登门,他也没有必要上去与人刻意搭讪,他从来就不是个健谈的人。
明月寒走进来的脚步有过一瞬的迟疑,却也只是一瞬,便走到凌圣初身前几尺站定,他将藏在袖中的手露出来,一块看似普通的鹅卵石出现在凌圣初眼前。
凌圣初垂下眼睑,虽是白日,可纤长的睫毛低垂,仍在他的俊颜上扫下一抹暗影,刺着玄纹的白衣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神秘,凌圣初手指微蜷,眸光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明月寒看着他的神色笑了一下,手向前一伸,“这块是我带给你的。”
“为何要给我?”凌圣初没去接,可也没说不接,如果他没记错,这块赌石放在沉香榭许久了,至今没有被买走的原因是因为沉香榭的主人不愿卖,只将这块赌石放在那里当做摆设,所以这赌石里有什么众人都不知道,又因为明月寒不肯卖而导致众人纷纷出高价欲砸下这块石头,可无论多高的价钱明月寒都不曾心动,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