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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郗道茂心里奇怪,什么话?“子敬,你——”她正疑惑王献之到底跟她打什么哑谜,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郗道茂忍不住哑然一笑,小心的起身,让丫鬟进来帮着她把王献之的外衣脱下,心里暗暗想到,看来要找他的近身小厮问问了。
就在王献之和郗道茂准备回会稽的时候,桓济也在打点行装,准备回青幽。
“阿钺,你真的不能留下?”桓熙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大哥,对不起。”桓济低声说道,这话他对桓熙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阿钺,我们是亲兄弟。”桓熙加重了语气。
桓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大哥,我在青幽,对你对我都好。”
桓熙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倒是,如果阿钺再失去兵权,他就真的压不住冲叔了,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迟疑。
“将军。”桓济的侍从在门口低声说道:“夫人来了。”
“她来干什么?”桓济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走了出去,对付司马道福总比对付大哥简单。
“你这是干什么?”桓济挑眉望着司马道福身后的长龙。
“我要跟你一起去青幽。”司马道福昂头傲然说道。
“你不是一向嫌青幽太苦吗?”桓济淡淡的说道。
“就算青幽再苦,能苦到你一个大将军吗?”司马道福没好气的说道,她这几天可被父王、母妃骂惨了,尤其是母妃,从小到大,她还没见过母妃这么生气过呢!母妃一定要她这次跟桓济一起去青幽。司马道福后来想想,觉得跟桓济去青幽也不错,桓济虽说平时不怎么理她,但也很少管她,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青幽是他的地盘,她在青幽肯定比在这建康舒服多了。再说她现在都把大姐姐给得罪了,留在桓府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桓济沉默了一会道:“我在青幽的确有府邸,但平时我几乎都在军营里,你去了哪里,我也没空陪你。”
“你肯让我去青幽?”司马道福愣了愣,不敢置信的问道,毕竟上次桓济就拒绝了带她去青幽。她这次来的时候可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甚至准备最后让父王出面呢!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桓济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桓济瞄了她身后几乎排成长龙的行礼说道:“我要急着赶回青幽,没空陪你慢慢走。这样吧,我留下一队亲兵,你跟着亲兵慢慢走吧。”
“好!”司马道福也不愿意跟着桓济一起走,那不是没事找苦吃吗?她还想一路玩到青幽呢!
桓济心里叹了一口气,把她带去青幽也好,省得她没事老弄出点幺蛾子。母亲说得对,他都跟司马道福成亲了,两人就算不能相敬如宾,也不能弄得跟仇人一样整天闹事,给外人看笑话。齐家治国平天下,他连自己妻子都不能管好,将来还怎么在官场上混呢?
歌舞(一)
已是傍晚,落日熔金、烟霭熏染,江面流光溢彩清,郗道茂步出船舱,清爽的江风拂面吹来,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那清澈的长江水,心里忍不住的激动,这是没有污染过的长江呢!江水连绵翻滚,几尾不知名的白鱼浮出水面,白鳍豚现在还有灭绝吧?她不由探出半个身体,努力的伸手
“阿渝,你在干什么?”一双大手伸来,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王献之惊魂未定的望着妻子,“你头晕了?”
“没有。”郗道茂摇摇头,“我不过想试试江水凉不凉而已。”
王献之舒了一口气,随即黑了一张俊脸,“你想试江水凉不凉,让下人打一盆上来就是了,干嘛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打上来的水还是长江水吗?”郗道茂反问道。
王献之恼得轻拍她的臀,“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探出那么大半个身子,万一摔江里怎么办?”
郗道茂见他神色不善,忙蹭到了他怀里,“我又不是故意的。”
王献之被妻子的软语撒娇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恨恨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郗道茂听了他的话,不由吐了吐舌头,“你去哪里?”她搂着他脖子问道。
“你不是要玩水吗?”王献之斜睨了她一眼,让下人放了一条小船在江上,抱着她坐到了小船上,“现在可以玩了。”
郗道茂靠在王献之怀里,“子敬,你对我真好。”
王献之微微挑眉,“你现在才知道?”
郗道茂仰头笑道:“以前没机会说嘛。”
王献之轻轻一笑,爱怜的环住了她的腰,“冷吗?”果然带阿渝出来散心是正确的,不过一天功夫,她就这么开心了。
“不冷。”郗道茂摇了摇头,跟现代比起来,东晋的气候要温暖许多,现在已入秋,天气跟夏天也没什么两样,“子敬,我们晚上去哪里玩?画舫吗?”郗道茂双目闪闪发光的问道。
“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烟熏火燎的。”王献之蹙眉说道,“你要看画舫歌舞,我让她们到船上来就是。”
“歌舞有什么好看的。”郗道茂挥手说道,“若是请到船上来,还不如让人过来弹琴呢。”她只是想去古代的画舫见识一下而已,不过王献之估计是不会答应的。她暗暗好笑,他定是嫌弃别人熏香熏得太浓了。这时代几乎是每家每户都熏香,王献之出生豪门,自然也是从小用惯、闻惯熏香的。如果不是郗道茂嫁给他,她都不知道王献之的嗅觉非常灵敏,旁人闻着不过淡香的熏香,在他闻来就是透不过气来的浓香了,他从小就不喜欢参加什么宴席也不喜欢跟人太过亲近也就这个缘故。
王献之摇头轻笑,“你又没看过几场歌舞,还说看腻了。”阿渝从小不爱看歌舞,反喜欢听人弹琴,“我一会派人去问问,玉大家今日可否用空,她琴技还行,就是为人孤傲些。”
郗道茂含笑道:“名满天下的王子敬王大才子相约谁会不来?”能让王献之说琴技还行的人,定是弹得非常不错了。
“矫情的丫头。”王献之见她明明满脸醋意,还佯装大方的模样不由好笑的轻弹她的额头,“玉大家已年近三旬了。”
|feifan|郗道茂白了他一眼,王献之见她娇嗔的模样,心里一动,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船上风大,我们回船舱吧?”
郗道茂也觉得傻坐着吹江风没意思,她眼珠一转,拉着王献之的衣袖说道:“子敬,我们让江边的渔民捞些江鲜上来,我们晚上吃江鲜好不好?”
“好。”王献之应了一声,正待抱她回舱。
“咦?这不是子敬兄吗?”一声惊疑的声音响起,夫妻两人同时偏头望去,只见一散发敞怀的麻衣男子赤脚站在船头,正惊讶的望着王献之。
王献之微笑的说道:“原来是清石兄,你怎么来这里了?”他不动声色的将郗道茂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不让她去看那衣冠不整的男子。
郗道茂捂住嘴,身体悄悄的抖动着,这人穿着这样不冷吗?装名士也不至于那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吧?
“我闲来无事,正想去山阴找子猷饮酒。”那位清石兄朗朗笑道,“子敬可过来与我共饮一杯?咦?这位是?”他这才注意到被王献之挡在身后的郗道茂。
王献之低声对郗道茂说道:“阿渝,这位清石兄姓崔,名道子,字清石,是你外祖父三弟那一房的,说起来也是你表哥。”说完又向崔道子介绍了郗道茂。
郗道茂和崔道子相互见礼之后,崔道子约他们夫妻两人上自己的大船叙旧。王献之面上含笑应了,不过郗道茂明显感到了他的不耐烦,郗道茂心里也郁闷的,这三天算是他们两人偷出来的,本想好好玩一场的,结果还有不识相的人来打扰。
两人登了崔道子的船之后,崔道子见自己衣冠不整,先告罪了一声,回房换衣,王献之、郗道茂两人由丫鬟领着进船舱稍事歇息。
“郗夫人。”一名年轻貌美的女郎端了一盏香喷喷的乳酪含笑行礼道,“晚间江风清冷,郗夫人进点乳酪暖暖身子吧。”
郗道茂示意身边侍女接过乳酪,含笑问道,“你是何人?”这名女子容貌、衣着皆不凡,想来定是崔道子的姬妾。
“婢子乳名阿玉,有幸从小就服侍我家郎君。”阿玉含笑的说道。
郗道茂微微一笑道:“真是漂亮的玉人儿。”说着让青草扶起阿玉,将一只荷包递给了她,“不值什么。”
“谢郗夫人赏。”阿玉兴奋的接过荷包,白玉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双目闪闪发光的望着郗道茂。
郗道茂有些疑惑,她干嘛这么兴奋?
王献之无意瞄了一眼挂在舱壁上的字,不由“咦”了一声,对郗道茂笑道:“阿渝,你过来看这字,不知是何人写的,倒是有三四分你的风骨,你什么时候收了徒弟了?”
“是像卫夫人的字吧。”郗道茂起身笑道,“怎么可能像我的字呢?”
“不对。”王献之说道,“卫夫人的字高逸清婉,潇洒灵动,而这字方正平稳、转折间又棱角分明,定是仿了你的字。”
郗道茂道:“仿我字干嘛?说不定人家自己写出来呢。”她暗自嗤笑,王献之也太看得起她了,她的字怎么可能有人来模仿呢?
“子敬兄不愧是一代书法大家,眼光就是毒。”崔道子哈哈大笑的走了进来道,“这字的确是照着表妹的字临的。”
郗道茂这下惊讶了,怎么可能?
王献之挑眉问道:“我只是有一事不明,阿渝所作书画一向只是自娱而已,清石兄是怎么得到的?”
崔道子惊讶的问道:“你们不知道?”
“知道什么?”王献之反问道。
崔道子说道:“我记得姑姑近几年给家里送年礼的时候,礼单和家书都是表妹代笔的吧?”
郗道茂点点头,“是啊。”
崔道子说道:“祖母大人见了表妹的字之后,大加赞赏,将表妹的家书拿出同家中几位伯母和堂妹一起评鉴,家中很多堂妹见了表妹的字之后都非常喜欢,时常拿着表妹的家书当帖子临摹呢。这副字就是我家二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