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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妃见女儿疲懒的模样,摇了摇头,“阿福,宫里给你挑的那些男子,你一个都看不上眼吗?”
司马道福并不回话,只是将手里的鱼食全扔了下来,惹得池塘里的锦鲤一股脑的簇拥了上来,争先恐后的抢夺着鱼食,“母妃,你看我像不像那鱼食?”司马道福咯咯笑道,语气里却丝毫没有开心之意,“他们抢这些鱼食不是为了那鱼食本身,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阿福。”徐太妃听了女儿的话直皱眉。
“那些人我都不喜欢,母妃,你若是真疼我,就去跟太后说一声,让我别嫁人了。”司马道福冷声说道。
“那怎么行!”徐太妃一口拒绝,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语气太重,忙放缓口气,“阿福,你才几岁啊!再说你跟阿钺又没有一个孩子——”
“砰!”司马道福将手里的鱼食盘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别说他!”
“好好,我不说他!你看王家的王子灏如何?琅琊王氏的嫡系,人品学识都无话可说——”
“王家还有比王子敬更好的人吗?”司马道福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了除非比谢幼度和王子敬更好的人,不然我谁也不嫁!”说完转身就走。
“你!”徐太妃被司马道福气的脸色煞白!
“娘娘。”宫女恭敬的站在凉亭外喊道。
“什么事!”徐太妃没好气的问道。
“娘娘,国舅爷求见。”宫女低声说道,她所说的国舅爷就是徐太妃的哥哥,按理这位徐国舅是没有资格称国舅爷的,但当初司马昱尚在的时候,后宫徐妃一人独大,司马昱又没有立皇后,众人为了巴结徐妃皆称她的哥哥为徐国舅。
“让他进来。”徐太妃说道。
不一会徐太妃的兄长徐国舅就快步走了进来,“娘娘。”
徐太妃见到哥哥脸色好了很多,“大哥你来了。”
徐国舅见徐太妃神色不豫,不由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公主是否——”
“别提了!”徐太妃怒道,“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死拧着就是不肯嫁人!一定说要找谢玄和王献之这样的人才肯嫁!”
徐国舅愣了愣,“可是他们又是有妻室的人啊!再说谢幼度还不在京城呢!”
“这你还听不出来?她就是不想嫁人!”徐太妃没好气的冲着自己哥哥喊道。
“哈哈!”徐国舅干笑,他眼珠子转了转,“娘娘,谢幼度和王子敬是王谢两家的领头人物,要是公主能嫁给他们也不错。”要是这两人做了驸马爷,他就是真真的国舅爷了!到时候褚太后算什么?不过一个死了老公儿子的寡妇!
徐太妃瞄了他一眼,“你想让谁休妻娶阿福?是让王献之休了他的郗氏夫人还是让谢玄休了他的羊氏夫人?”
“呃——”徐国舅抹抹额头上的汗,先不说王家和谢家,就是郗家和羊家他也得罪不起啊!
徐太妃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孽障呢!”
徐国舅呐呐的说:“要不我们再给公主选几个?”
徐太妃揉了揉额头,“让我想想再说。”
“是。”徐国舅唯唯的退下,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府上。刚回府上,自己的大管家就喜孜孜的迎了上来,“大人,您回来了。”
“嗯。”徐国舅懒懒的应了一声。
“大人,您还记得您早上让我送到王家去的那盆草吗?”管家乐颠颠的说道。
“什么草!那是兰花!”徐国舅瞪了他一眼,“那是人家文人最喜欢的东西!”
“嘿嘿!是兰花!大人,王大人派人送了一副字过来,说是谢谢您的!”管家兴奋的说道,王献之的字啊!嘿嘿,被他们大人得到了!
“真的?”徐国舅先是很兴奋,后又悻悻的叹了一口气,“唉!”
“大人,您怎么了?”管家不解的问道,大人不是一直想要王大人的字吗?
“得到字又有什么用,又不是得到人!”徐国舅没精打采的说道。
“大人想要得到王大人?”管家愣愣问道,“他可不好上手啊!”大人的口味是越来越刁了!居然想要得到王大人了!不过那王大人还真是出色,难怪大人会动心了!
“是啊!”徐国舅心有戚戚的说道,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管家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不由“呸”了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说可惜王大人有妻子了!”
“是是!”管家用力的点头。
“不对!是什么是!”徐国舅用力的踹了管家一脚,“我是说公主看上了王献之了!”他吼出来之后,自知失言,压低声音说道:“我告诉你,这话你可不能随便乱说,知道吗!不然大人我就‘咔嚓’了你!”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东西。
“是是。”管家连忙保证,也跟着压低声音道:“小的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他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着,“大人,您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小的说说,小的虽不聪明,但有一颗忠心,可以帮着大人分忧啊!”
“你?”徐国舅上下打量了管家一眼,“连太妃娘娘都想不出来有什么好法子,你能怎么办?”他的妹妹可是家里最聪明的人!
“嘿嘿,大人,太妃娘娘虽然是聪明人,可毕竟是妇道人家,有些时候难免——嘿嘿!”管家猥琐的笑了两声。
“嘿嘿!”徐国舅也跟着管家一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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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郗道茂和王献之带着几个孩子去了郗府后,周氏拉着郗道茂和孩子们去了内院玩耍,郗超和王献之去了外书房。
“阿兄,你真准备支持安石叔父接任丞相之位?”王献之问道。
“嗯。”郗超轻叩书案,“我资历尚浅,那位置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既然如此,做个顺手人情也不错。”
王献之嘲讽的笑了笑,“我听说谢家有意尚公主呢。”
郗超摇了摇头,“我倒觉你们王家比谢家更有可能。”
“三房的子灏丧妻已经三年,我看他似乎有这个意思。”王献之揶揄道:“阿兄,你要不要也让郗家的人试试看?”
“哈哈,我们郗家就算了,没几个能上得了台面的。”郗超笑着摇头。
“对了,阿兄,我记得你曾经让人配过一副药,吃下去外表看起来跟五石散发作差不多,你药方还有吗?”王献之问道。
“怎么?有人逼你吃五石散了?”郗超含笑从书册中取出药方递给王献之。
“不是。”王献之微微苦笑,年少的时候,他见阿父和兄长们一起服用五石散的时候总是很羡慕,总想着长大之后和父兄他们一样。后来等他年纪渐长,阿渝讨厌他服用五石散,他自己也不喜欢服用五石散后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就一直没多碰过那东西。他出生尊贵,性子也狂傲,他说不吃,也没人真会逼着他吃,那时候他还对郗超让人配假五石散方子嗤之以鼻,总觉得阿兄太虚伪了!不想吃的话,直接说就是了,何苦做这种事呢?可现在想来,那时候还真是年少轻狂啊!
郗超含笑望着收好方子的王献之,“子敬,阿渝被我们宠坏了,到现在都还没长大,你多担待些。”郗超昨天和王献之一起去赴宴的,昨天大家闹得很疯,而王献之一大早就问自己来拿药方,不用想就知道,定是昨天阿渝和他闹过了。
“阿渝很好。”王献之想起今天早上,眼底不由浮起浓浓的笑意。
郗超见王献之脸上没有不悦,心里也开心,他当然希望妹妹、妹夫能夫妻恩爱,“我们进去吧,我让人从西域带了些葡萄酒来,今天我们小酌几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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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徐太妃不可思议的瞪着自己的兄长,她好容易才想了法子让他进宫见自己一面,他就给她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娘娘,这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灵药,只要一滴,嘿嘿!嘿嘿……”徐国舅神秘兮兮的从袖子里掏出一精致的瓷瓶,对着徐太妃猥琐的笑着,但看到徐太妃脸色越来越黑,渐渐的——他就开始傻笑了……
徐太妃抚额,他这么大的岁数到底长到哪里去了?“这就是你想的好法子?找个机会把王献之灌醉,然后让他跟公主——生米煮成熟饭!”徐太妃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但是说至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把声线提高了好几倍。
“是啊,娘娘,谢幼度他现在不在京城,算计不到,可王子敬在啊!只要到时候我们寻机把这件事闹大,就不怕——啊!”徐国舅捂着脑袋躲开了再次飞向他的茶杯。
“你!”徐太妃颤巍巍的指着他道:“给我滚出去!”要不是这男人是自己的嫡亲大哥,就凭他现在说的这些话,她就可以杀了他了。
“是!是!”徐国舅见徐太妃脸色铁青,气的连眼角的皱纹都顾不得遮掩了,吓得抱头鼠窜的离去。
“气死我了!这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整天就想着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徐太妃等徐国舅走了之后,气的把房里的摆设砸的一干二净后,才渐渐的解气,若是——若是这个大哥争气一点,她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徐太妃叹了一口气,也怪她自己肚子不争气啊!
“哼!明明是你让我想法子的,现在我想了法子,你又要我滚!走就走!”徐国舅从徐太妃房里出来之后,忿忿的嘟哝道。
“徐国舅。”
“干什么?”徐国舅正忙着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不由没好气的问道。
“徐国舅。”轻软的声音柔柔的笑道,“公主有请。”
123
123、狗血 。。。
九月已是深秋天气,群芳凋谢,唯有傲菊凌霜怒放,大晋皇宫里早早的插遍了茱萸,依礼新帝应该在晋宫大宴群臣的,但毕竟先帝薨逝不久,新帝就免了今年的歌舞,同群臣叙话了一番之后,便散场了。
王献之见天色尚早,心里正想着不如带阿渝和几个孩子出去散散心,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拉住,“子敬,我们去汤水登高望远如何?顺便还能去汤泉泡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