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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超笑着将手链给她戴上,郗道茂的手腕莹白,配上珊瑚的红色,醒目而娇艳,“不错,我就知道适合你。”郗超满意的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说道:“这是她们今天赏花宴要做的诗的题目和清谈的内容,诗我已经让人做好了,清谈的大致内容我也写了,你看看吧。”
“多谢阿兄!”郗道茂眉开眼笑的接过郗超递来的纸,她就知道阿兄不会见死不救的,“傻丫头!”郗超爱怜的轻点她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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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渝,你来了。”郗道茂刚刚被侍女引入大厅,就被等候已久的司马道福含笑拉住,“来,坐我这边。”
“郡主。”郗道茂正要给司马道福行礼,司马道福笑着说道,“自家姐妹就免了这套虚礼。”
“郡主垂爱,阿渝感激不尽,只是礼不可废。”郗道茂见司马道福嘴上说着,但却不见任何行动,心里不由暗暗好笑,上前恭敬的给她行了礼。
司马道福含笑说道:“就你礼多。”说罢拉着郗道茂坐到了自己身边,同她介绍起已经到场的人,郗道茂心里暗暗惊讶,这司马道福交友甚是广阔,不仅有王氏、谢氏、崔氏等一流大姓的士族千金,还有一些二流士族的千金。
她同王氏、崔氏等皆有亲戚关系,有些面孔还是有点熟悉的,加上郗道茂毕竟心理年龄比这些真正的小萝莉年纪大很多,不过几句话,郗道茂就顺利的融入了谈话。
司马道福暗暗惊讶的垂目,她以为一直郗道茂不善言谈,想不到她居然是装出来的,司马道福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这样更好,对手太弱了,就没意思了。
所谓赏花宴,其实就是一堆人坐在一起吃喝玩乐,说笑聊天,有了诗兴就做首打油诗,气氛轻松而愉快,连司马道福也娇笑连连,一改之前飞扬跋扈的模样。
“阿渝,你的字真好看。”崔家的一名小娘子羡慕望着郗道茂写出的端庄秀美的簪花小字。
司马道福凑近一看,不由微微惊讶的说道:“阿渝,这不像是卫夫人的字啊!”她忍不住上前细瞧郗道茂的字,司马昱一向爱好书法,她自小跟在父王身边,也见过不少大家的作品,司马道福本身书法技艺平平,但眼界极高,她一眼就看出郗道茂的字虽尚称不上大家,但风骨已成。
若说 卫夫人的高逸清婉,流畅瘦洁,那么郗道茂的字就是端庄雍容、方正平稳,但笔画转折间又棱角分明、秀媚多姿。她深思的望了郗道茂一眼,难怪卫夫人从小就这么赏识她,这才几岁啊,居然已经脱离卫夫人的影响,形成自己的风格了,不假时日,定能自成一派。司马道福微微撇嘴,若是她能得到卫夫人的指点,一定比她更好!
“我也只是胡乱写的而已。”郗道茂含笑将众人刚刚吟诵的诗句,众人皆说以后但凡有需要记录的东西,都由郗道茂来负责,郗道茂含笑应了。
众人说笑了半天,司马道福起身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去凉亭吃点东西吧。”
郗道茂起身,一旁王府侍立的丫鬟立即迎了上前,“郗小娘子?”
郗道茂笑道:“我想去更衣。”
丫鬟迎着她去一旁的偏院,流风和回雪默默的跟在身后,郗超前几天就遣人吩咐过她们到了会稽王府上之后,不许离开小娘子身边半步。
“郗小娘子,你自便。”那丫鬟将郗道茂带到更衣之处后,便退下了。
“小娘子,要不我们去那边走走?”回雪等郗道茂出来之后说道,“奴见那边有片小林子,挺僻静的,要不过去坐一会,休息一下。”
“不了。”郗道茂摇头说道,“我们回去吧。”她刚想回去,突然从树林处匆匆走出一名抱着一大堆衣服的丫鬟,那丫鬟许是走得急,没看路,直直的朝郗道茂身上撞去,郗道茂忙侧身避开。
“哎呦!”那丫鬟居然不小心自己跌倒在地上。
郗道茂吓了一跳,低头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奴婢该死!”那丫鬟以为自己冲撞到了贵人,忙跪下磕头。
郗道茂让回雪扶她起身,那回雪才一见她,就吓得缩回了手,“小娘子,她是昆仑奴!”她叫完之后,才勉强要伸手扶她起来。
而那丫鬟则不停的磕头说道,“奴婢该死!”
“别磕头了。”郗道茂温和的笑了笑,回雪扶着那丫鬟起身,郗道茂细瞧那丫鬟年约十七八岁左右,深目高鼻、皮肤黝黑,眉目细看还是挺清秀的,不过在以白为美的东晋,这样的人就是丑怪了。郗道茂见那丫鬟已经有些破皮的额头,她从怀里取出一条丝帕道:“拿去擦擦吧,以后小心一点。”
那丫鬟受宠若惊的接过丝帕,“多谢贵人。”她几乎如宝贝的捧着那条丝帕,这条丝帕足够她吃上两三个月了吧?
郗道茂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回去的时候,饭菜已经备好了,王家的一位表姐拉着郗道茂坐在自己身边,众人说说笑笑,郗道茂被人灌了好几杯酒后,脸就开始泛起红晕了。
司马道福 也喝得兴致颇高,让人点了一炷香说道:“我们今天以荷花为题,每人作一首诗,一炷香时间,谁没做出来就罚喝酒三杯。”
众人皆点头应了,这题目是郗超早已经打听好,诗句也让人做出来了,郗道茂不慌不忙的提笔把郗超给她做好的诗句默写在了纸上,郗超遣人做的诗很中庸,既不出挑,也让人挑不出刺来,司马道福的诗则获得了众人的赞美,司马道福洋洋自得的望了郗道茂一眼。
郗道茂接到了司马道福得意洋洋的目光,好笑的闭上眼睛,扶着额头,作诗这点还是挺佩服司马道福的,她写出来的诗词都是自己做出来的。虽说是早已经想好的,但给她再多时间她也写不出一首诗,或许是现代人的意识在作祟,让她有了心理障碍,明明她跟着苏先生学习了很久,但是她始终不认为自己有能力作诗,这种想法每每总让苏先生哭笑不得,最后放弃了教她作诗。
酒宴结束的时候,司马道福拉着她的手,再三邀请她下次还来,郗道茂含笑应了,由流风、回雪扶着上了牛车。上了牛车,她就合眼闭目养神,牛车走到一段,她有些口渴,刚想起身倒水喝,突然她听到了一声回雪的惊呼声,“咦?桓二郎君?”
醉酒
“二哥?”郗道茂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眨着眼睛,倒是车外的人听到车里的动静,掀帘钻了进来,“阿姊,你醒了。郗恢扑到了姐姐的怀里。
“阿乞,你怎么来了?”郗道茂搂着弟弟的问道。
“我来接阿姊回家啊。”郗恢说道,“阿兄没有空。”他皱皱鼻子,“阿姊,你没事吧?”他见郗道茂满脸红晕,眼神溃散,不由有些担心。
“我没事。”郗道茂揉揉眼睛,她就是有点困了。
这时两人感到牛车停了下来,“阿渝,你还好吗?”桓济的声音在车外响起,“要不要下来走走?”
“二哥。”郗道茂疑惑的掀帘,就见桓济正坐在牛车外驾车,“二哥怎么你怎么来了?”她见桓济头上戴了一顶压的很低的草帽,一身普通的麻布旧衣,她忍不住嘴角轻扬,第一次见桓济穿成这样。
桓济将牛车停靠之后,吩咐下人将灯笼点亮,“我让人熬了一点醒酒汤,你先喝一点吧。”桓济从牛车取出一个食盒,到了一碗醒酒汤递给郗道茂,低声说道:“阿父刚刚召郗大哥过去有事商议,他没空来接你,就让阿乞过来接你,我就顺便跟过来了。”
“谢谢你二哥。”郗道茂接过汤碗,稍稍有点烫,她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小心。”桓济牢牢的握住那汤碗,在昏黄灯光浅映下,他线条刚硬的五官柔和了不少,“我让流风、回雪过来伺候你吧。”
“不用。”郗道茂接过汤碗低声说道:“我可以自己吃。”
“阿姊,我喂你。”郗恢自告奋勇的说道。
“谢谢。”郗道茂含笑揉揉他的小脑袋,桓济又从食盒里取出一盅热气腾腾的热粥,“阿渝,你要不要吃点热粥?刚刚没吃多少东西吧?”
郗道茂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饿,谢谢你二哥。”
桓济待她把醒酒汤慢慢喝完之后,柔声说道:“你睡一会吧,马上就到家了。”
郗恢点点头说道:“阿姊,你刚刚睡的好熟,我都叫不醒你。”
郗道茂闻言只觉得羞愧难当,她还以为自己刚刚没睡着呢!“嗯,我先进去了。”她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人了。
“好。”桓济将车帘放下,郗道茂躺回牛车里,郗恢顺势往她怀里一钻,好久没跟阿姊一起睡了,都是阿嬷,郗恢瘪瘪小嘴,说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一满七岁就不许阿姊跟他一起睡了!
郗道茂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睡着,但撑了一会,她实在熬不住,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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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钺。”桓济送了郗道茂回郗府之后,便一个人走回了桓府,刚进门就被人叫住了。
“阿兄。”桓济摘下草帽,桓熙微微蹙眉打量着桓济身上的麻衣,“你怎么这副打扮?”
“我随便出去走走。”桓济淡淡的说道。
桓熙叹了一口气,“你是去接阿渝了吧?”他示意桓济跟他去书房。
“是的。”桓济抿了抿嘴,跟着桓熙身后进了书房。
“阿钺,你年纪也不小了,阿母已经开始准备你的婚事了。”桓熙望着桓济说道,“我听说阿母想你迎娶阿福。”
“司马道福?”桓济脸一下子黑了,“我才不要娶她呢!”
“那你想娶阿渝?”桓熙淡淡的问道,“你觉得有可能吗?”
桓济闻言脸一下子惨白了,“我——”
桓熙叹了一口气,轻拍他的肩膀,“阿钺,你自己好好想想,高平郗氏的嫡女,不是这么好娶的。”
桓济低头沉默了半天,才闷声说道:“我本就比不过王献之,不过只是妄想而已——”
“胡说。”桓熙轻斥道:“你哪里比王献之差了,他也就会动动笔杆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