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京口到会稽行船这几日里,郗道茂这些被豆娘勒令不许下床,好好躺在床上养伤,郗道茂想到几天之后在王家的诸多礼仪,就算躺在床上再无聊,她也不敢乱动,毕竟万一休养不好,留下后遗症可不是闹着玩的!幸好郗恢时不时的回溜到船舱里陪她说话,还不时带些外头的小玩意供她消遣,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从郗家出发到王家,走水路也不过短短几日而已,众人在十月初十的时候达到会稽,暂时住在郗家在会稽的别院,待王献之十二日前来迎娶。
“阿嫂,你辛苦了这么多年,总算连子敬都成亲了,你也算熬出头了。”
“可不是,阿嫂可真是好福气,多子多福,有七个媳妇一起伺候。”
“是啊!我们孙子都没有抱到呢!阿嫂过上几年,说不定就能抱上玄孙了。”
王家的诸位夫人皆围在郗璇身边说着恭维话,郗璇扯了扯还稍稍有些僵硬的嘴角,“弟妹们年纪还轻,说句不当的话,你们有几个比我媳妇还年轻,哪需要急着抱孙子、玄孙啊!”
众人听了不由抿嘴微笑,这时一人疑惑的问道:“咦?官奴呢?他在哪里?”
郗璇四处望了望,心里也颇为奇怪,唤来了丫鬟问道:“你去看看七郎君在哪里?这里这么多伯母、婶婶,让他过来见个礼。”因今天来的客人皆是王家的近亲,故也不需要避嫌。
丫鬟应诺退下,可寻了王献之半天,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郎君,夫人派人在寻您呢,您要不要下去看看?”墨池苦着对王献之说道。
“阿母唤我有事?”王献之正低头雕琢一只玉簪,听到墨池的话,头也没有抬。
“听说诸房的夫人都来了,想让您去——”
“就说我出门了。”王献之眼底闪过一丝厌烦。
“——”墨池苦着脸应了一声。
“等等。”王献之叫住了墨池。
“郎君?”墨池听到了王献之的叫唤,忙回头双目晶亮的望着王献之。
王献之头也没抬的说道:“一会你让清兰去郗家的别院一趟,看看小娘子的腿好了没有?”
“诺。”墨池垂头丧气的离去。
王献之待墨池离去之后,继续专注的刻着手中的玉簪,这只玉簪跟郗璇在郗道茂及笄时单独送去的玉簪的款式是一模一样的,唯一的差别便是这只簪的簪身上刻了“琴瑟在御”四字。
十二日一早,郗道茂早早的起身,再次经历了一场在郗家经历过的穿衣大战之后,就被手忙脚乱的众人塞上了喜车。坐在摇摇晃晃的喜车上,郗道茂双手紧紧的握着遮面的喜扇,莫名的感到一阵阵惶恐,她真的结婚了吗?跟一个还不算是非常熟悉的男人结婚、生子,过上一辈子吗?
“小娘子。”豆娘偷偷的轻戳了一下郗道茂,郗道茂回神,就见王献之正在给自己作揖,请她入门,郗道茂低着头缓步走入王家高高的门槛。这时从一旁伸出一双手,牢牢的扶住了她,“阿渝。”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郗道茂下意识的抬头,就见王献之笑容暖暖的望着她,莫名的,郗道茂心里一松。两人在正堂交拜完毕之后,王献之又领着郗道茂来到寝门前,作揖请她从西阶上堂入寝室。
“子敬哥哥,你快让新阿嫂将扇子取下!”一人笑道。
“是啊!子敬哥哥,快做首却扇诗让阿嫂取下扇子。”众人起哄说道。
郗道茂隔着扇子见到面前站了不少人,心中暗自思忖道,这王家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多,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出来的?就在郗道茂胡思乱想的时候,豆娘又轻轻的戳了郗道茂一下,郗道茂一下回神,就听闻王献之将一首却扇诗念完,她配合的慢慢的放下了扇子。王献之满是笑意的黑眸映入她的眼帘,郗道茂下意识的回了他一个浅笑。
“以后有的是机会看呢!”一直站在一旁的一名女子见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不由捂嘴笑道:“现在先好好的将同牢、合卺之礼行了再说吧!”
郗道茂听了那女子的话,不免低下了头,她是打定主意今天装哑巴了,王献之则神色自若的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桓济远远的站在人群之外,神色平静的望着郗道茂同王献之共食了小豕、同饮了合卺酒,不由脸上闪过了一丝苦涩但欣喜的笑意,不管怎么说,阿渝嫁给王献之比嫁给他好多了!当初他成亲的时候,什么催妆诗、却扇诗,他是一首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他,肯定会给阿渝丢脸吧?桓济有些自嘲的想到。
“阿钺?”桓熙款步走进桓济,略带迟疑的唤了他一声。
桓济回头对桓熙笑道:“阿兄,我们去喝酒吧。”
桓熙见桓济神色如常的模样,不由欣慰的点点头,“好,我们走吧。”
房里王献之正含笑应付着众人的为难,突然他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他下意识的低头,正对上郗道茂满是无辜之色的双眸,他不由的微微挑眉——不着痕迹的低头看了看,果然见他的衣摆下有一小块豕肉。
郗道茂见自己干的小动作被发现了,不由红了红脸,低下了头,王献之低低的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从袖中取出一块丝帕轻拭了一下嘴角,然后光明正大的用丝帕裹住了豕肉,飞快的丢到了后面,清兰不动声色的略略上前一步,将豕肉纳入自己的裙摆内。
这也行?郗道茂见状不由有些傻眼,她一直认为男人用手帕很娘娘腔,可王献之做起那个动作来,却很——帅气!果然人帅就是占便宜!
众人闹过一番之后,便嬉笑着离开了寝室,王献之低头对郗道茂说道:“要不要先梳洗一下?”
“嗯。”郗道茂点点头,略有些迟疑的望着房里侍立的下人,依礼今夜应该是她的丫鬟伺候王献之,而王献之的丫鬟伺候自己,但她可没让陌生人给自己洗澡的习惯。
王献之挥手示意房里的丫鬟退下,“我让豆娘和喜娘过来伺候你。”他顿了顿对郗道茂说道:“我先出去应付一下外头的宾客,你梳洗完了就先休息吧,别等我了,忙了一天了,也该累了。”
郗道茂听了王献之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对王献之笑道:“嗯,你也少喝点酒,对身子不好。”
王献之低笑着挽起衣袖,两边衣袖里皆有一块厚厚的海绵,“放心,我心里有数呢。”
郗道茂见了不由噗嗤一笑,这人还真鬼!
王献之见阿渝那明眸流转,低眉浅笑的娇柔,不由心念一动,低哑的柔声说道:“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嗯。”郗道茂点点头,待王献之走后,她卸了浓妆礼服,在喜娘和豆娘的唠叨声中,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顶着半湿的头发,蹭了蹭柔软的馨香的被窝,合眼就睡着了。
新妇(一)
夜阑更深,万籁俱静,房里仅有红烛燃烧时的“噼啪”声。“阿渝——”王献之覆身而上,感受到身下的身子顿时僵直了,不由轻笑了一声,低首含住了那红嫩嫩的耳垂柔声问道:“还疼吗?”
“……”
王献之见怀里的人儿紧紧的闭着眼睛,一声不吭装睡的模样,不由轻笑着伸手搂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一用力,就将绵软娇柔的身体紧紧的纳入怀里。
“……抱这么紧,你不闷吗?”半晌郗道茂闷闷的声音响起。
“阿渝,你怎么还没睡了?”王献之佯装诧异的问道。
“你抱的这么紧,我怎么睡得着!”郗道茂有些郁闷的说道,她又不是猪!抱这么紧,他也不嫌累!郗道茂不舒服的动了动被王献之抱得紧紧的身体,“嘶——”她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子疼吗?”王献之见状忙将她翻过来,伸手就要掀被子。
“你!”郗道茂忙伸出双手牢牢的抓住被子,羞恼的瞪着他,“你乱看什么?”她原本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半夜回来的时候居然——
王献之见她清亮杏眸闪着羞恼,露在被褥外的肌肤娇润的仿佛滴得出水来一般,几缕散乱的青丝贴在晕红的玉颊上,柔软的红唇微微发肿,王献之不由泛起了一丝纯男性的得意,“我看你受伤了没有——”他含笑说道,低头就要吻上那湿润的红唇。
“别——”郗道茂忙伸手抵住他,浓浓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她不由撇开脸低声说道:“明天还要早起呢!”
软软的小手搭在他的胸前,口鼻间盈满如兰似麝的芬芳,掌间的肌肤滑腻温软,王献之初试**,正是情动的时候,如何忍得住,他翻身压上她,诱哄的说道:“我明天一定叫你起来。”
“不——唔——”王献之略显生涩的舌顺利溜入微张的口中,将属于他的温热气息,倾吐入她的檀口。
“嗯——”郗道茂被他吻着喘不过气来,不由低低的溢出了一声轻吟……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王献之便睁开了眼睛,房里的红烛依然未熄,郗道茂侧身睡在他身边,睡着正熟,身上暖暖的,王献之笑了笑,偏首望了那更漏一眼,刚刚才到三更,阿渝还能再睡一会,王献之悄然起身想到,常年三更起身练武的习惯,已经让他每天到了这个时候,不用人叫便醒了。
“少郎君。”喜娘和豆娘几乎一夜没睡,早早的便烧好了热水,就等着两人起身梳洗,见王献之开门,忙上前行礼。
“把热水放下,你们都下去吧。”王献之怕众人吵醒郗道茂,示意众人噤声,又对两人低声吩咐道,“这里不要你们服侍。”
两人面面相觑,“少郎君,时辰不早了,该让小娘——不,少夫人起身梳洗了,不然赶不上请安的时辰了。”豆娘对王献之说道,这新妇入门,若是第一天请安就迟了,将来郗道茂还怎么在王家立足?
“我心里有数,你们都下去吧。”王献之淡淡的说道。
“可是——”喜娘有些迟疑,却被豆娘偷偷的拉了一下衣袖,喜娘便将手里的热水递给了王献之,自己则同丫鬟们一起退下。
王献之拧了一块帕子,回到床上,掀起被子,轻柔的给郗道茂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