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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笑着点头,将药碗放在一旁,郗道茂端起药碗,跪坐在郗璇面前,给郗璇喂药。
王羲之则在一旁问着王献之的课业,嘱咐他明天记得早点带郗道茂去郗家别院归宁。
郗璇在一旁说道:“对了,你们归宁时带的礼可曾备下了?”
“备下了。”王献之说道。
“拿礼单来给我看看。”郗璇说道。
王献之从袖子里取出礼单给郗璇,郗道茂接过礼单递给郗璇,归宁礼的事情,郗道茂并没有过问,她以为是谢道韫准备的,没想到是王献之亲自过问的。
郗璇笑道:“如今子敬也出息了,知道些人情世故了。”
王献之道:“孩儿总不能老让父母操心。”
王羲之笑着对郗璇笑道:“我早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气,你别老是瞎操心了!”
郗璇瞪了王羲之一眼,郗道茂和王献之见两人夫妻恩爱,不由抿嘴偷笑。伺候完两人用饭完毕之后,王献之和郗道茂便退下了。
“子敬,怎么不见阿兄、阿嫂他们呢?”郗道茂好奇的问道。
“阿父、阿母在一起的时候,一向不喜我们待在一旁碍眼。”王献之笑望着郗道茂道:“因你是新媳妇,阿父才没有没有赶你的!”
“啊!”郗道茂惊讶的叫了一声,有些羡慕的说道:“阿父、阿母的感情真好。”
“是啊。”王献之执起郗道茂的手柔声说道:“阿渝,我们也会跟阿父、阿母一样的!”王献之眼底闪着欢愉的目光,他从小看惯了父母的恩爱,也一心想找个一个能同他琴瑟和鸣的女子,而老天也待他不薄,让他有了阿渝!
王献之的黑眸专注的望着郗道茂,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荡漾着可以将人溺死其中的柔波,郗道茂不由的点点头,心里也隐约憧憬起她跟王献之的未来了。与其悲观的想着未来即将可能要发生的杯具,还不如努力过好现在的日子,说不定她努力,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她一直认为所谓的命中注定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暗示,正是因为有这个预言,人才会对未来悲观,放弃一切努力,让预言得以实现,而有时候往往只要再努力一步,预言可能就不会发生了!郗道茂暗自嘲讽的想到,真是当局者迷,这么一点小小的道理,她居然会纠结了这么多年才在豆娘的提点下蓦然醒悟。
王献之见郗道茂点头,脸上的笑容加大,那笑容俊朗的让霞光都失色了,郗道茂不由看呆了。王献之见状,越发的得意,低头靠近郗道茂:“阿渝,我们回房好不好?”
“嗯——”郗道茂刚想顺口答应,可转眼想起一件事来,忙推开他道:“不要,你忘了,我们还要去见管事们呢!”
王献之见状有些懊恼的顿住脚步,半晌才无奈的说道:“好吧,我们走吧。”
郗道茂轻嗔的拧了他一下,“你就不能想想其他事吗!再下去我都被人传只是缠着夫君的狐媚子了!”
王献之闻言脸一沉:“谁敢这么说你?”
郗道茂道:“现在没人说,可是我们毕竟在这么大一家子,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们?你——”郗道茂红着脸说道:“怎么说现在这时候也要收敛一点——”
王献之听了她的话,不由窃笑,“好,我知道了。”
郗道茂横了他一眼,两人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他心里想什么,她自然清楚,她轻推了他一下道:“走啦,你去把管事们都叫来。”
“好。”王献之笑着拉着她手道:“不过见管事之前,我们先去书房,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宣示表
“你让我看什么东西?”郗道茂见王献之一脸郑重,不由有些好奇。
“一点小东西。”王献之拉着郗道茂坐到书案前,自己则从博物架上取下一个小木匣子。
“这是什么?”郗道茂问道。
“这些是我这些年存下的。”王献之打开匣子对郗道茂说道:“还有这些是成亲前,阿父给我的。”
郗道茂惊讶的翻看着匣子里的地契,“你怎么有这么多地契?”
“阿父说我是幼子,家业轮不到我来继承,我又不喜欢处理这些杂物,所以他就多给了我几间庄子作为补偿。阿母也给了我一些珠宝首饰,那些东西我放在我们房里了,一会回房翻给你。”王献之将木匣子推到郗道茂手边。
郗道茂望着这只木匣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王献之算是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钱全部交给他了,别说是古代男人,就是现代男人,有几个肯在新婚第二天就把自己所有的收入全部交给老婆?郗道茂微微一笑,仰头对王献之说道:“嗯,我过几天好好看一下。”
王献之笑道:“不急,这些庄子我都放着好几年了,也没出什么大事。”
郗道茂闻言揶揄道:“你万事不管,下人们自然出了什么事都不会来找你了。”
王献之哈哈一笑,“所以以后劳烦阿渝费心了。”说着他便下人将在外院守着的管事进来。
郗道茂在成亲之前,崔氏生怕她年少不懂事,吃了王家下人的亏,故颇花了一番功夫,将王家数得上名号的下人打听了一番,故这次见面的时候,郗道茂听了众人的名字之后,便能对上人。
“今天你先认认他们,以后就会慢慢熟悉的。”王献之对郗道茂说道:“这位是王六福,他的父亲王五马是阿父的大管事,等我们去建康的时候,六福就跟着我们一起。”
郗道茂微微诧异,想不到姑父居然给他们分了这么一个能干的人,姑姑、姑父还真是疼这个小儿子。在听阿母介绍王家诸多管事消息的时候,听到最多的就是王五马,此人不仅是王羲之的心腹大管事,而且还是王家世代的家生子,据说王五马的先祖王大本不姓王,后来在一次偶尔的机会,救了家主,被家主赐了王姓,之后王大就给自己儿子取名王二、给孙子取名王三……到王六福,他们家已经当了王氏六代的奴仆,故王五马这一房人是王家地位最高、最得主人信任的奴仆,而王六福是王五马的最小、最为干练的儿子。^
“夫人。”王六福给郗道茂磕头请安。
郗道茂含笑示意他起身,“你是家里的老人了,又是伺候过郎君和夫人的,以后见了我们也不必行大礼了。”
“多谢少夫人体恤。”王六福感激的说道,“只是礼不可废。”
郗道茂闻言不由一笑,又对王六福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同其他管事说起来话来。
“子敬,这些管事都要跟我们去建康的吗?”郗道茂待众人离开之后问道。
“就王六福跟我们一起去,他跟着他阿父学了好些年了,跟在建康住过一段时间,所以阿父让我带他过去。”王献之说道。
郗道茂笑了笑,“也是,他们要是全去了,我们在会稽的庄子可就没人看了。”说着她将拿匣子往边上一放,心里暗自思忖着,等回去之后让豆娘、喜娘和青草帮着一起算算。
“对了,我还有好东西给你。”王献之突然轻敲脑袋说道。
“这是什么?”郗道茂偏头望着王献之从书房的暗格中取出一卷轴,心里不由暗暗兴奋,对于出生富贵、见惯稀世珍品的王献之来说,这卷轴能值得他放的这么好,肯定是好东西!
“你看了就知道了。”王献之小心翼翼的打开卷轴,郗道茂好奇的凑上去一看。“《宣示表》!”郗道茂惊叫出声,“钟繇的《宣示表》!”
“好东西吧?我好容易才从阿父手里得来的。”王献之得意洋洋的搂着郗道茂说道。
“我看看。”郗道茂小心翼翼的接过《宣示表》看了起来,王献之见她如此痴迷,不由笑着说道:“要临摹吗?我让人磨墨?”
“不急。”郗道茂摇头说道:“我先好好看个几天再说。”
“难怪阿父老说,你心思稳重,耐得住性子,所以才会小小年纪就有这番成就了。”王献之对郗道茂叹道,“我就过于急躁了。”
“急躁也没什么不好。”郗道茂不以为然的说道:“只要别浮躁就好。太过稳重也不好,我就是过于守成,没别的新想法,故只能走前人的老路,阿父也好,你也罢,都曾经跟卫夫人学过书法,可你们写得字都没有卫夫人的影子,这正是你们的独到的地方。”
王献之闻言若有所思,直直的望着手里的《宣示表》沉吟不语。郗道茂见王献之一脸沉思,也不打扰他,随手取了本书翻看起来起来。
“少夫人——”青草等人在外头等了半天,眼见快初更了,都不见两人要从书房出来,青草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内房,轻唤郗道茂。
“嘘——”郗道茂放下书卷,举指悄声示意她别出声,青草眼光瞄见王献之正在奋笔疾书。郗道茂悄然起身,示意青草去外面同她说话,“你去拿床褥子过来,今晚我跟郎君就歇在书房了,让小厨房备好热水。”
“诺。”青草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郗道茂在外间轻手轻脚的梳洗完毕,回房的见王献之还站在书案前,奋笔疾书,摇曳的烛光斜射在他身上,为他周身轻洒上一圈晕黄绮丽的光晕,俊美似神祗一般。郗道茂斜靠在床榻上,托腮看着帅气老公养眼。她知道王献之正是灵感突发的时候,故也不去打扰他。
“嗯哈——”郗道茂悄悄的打了一个哈欠,蹭蹭软软的被子,不知不觉间感觉就要睡着了。
“阿渝!你过来看我写的!”就在郗道茂似睡非睡的时候,突然听到王献之兴奋的叫声,“嗯?”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王献之写完了一副作品,正是兴奋的时候,刚想喊郗道茂起来看,却见她一脸睡意朦胧的模样,不由愧疚的上前,柔声说道:“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我也没睡着。”郗道茂又打了一个哈欠,起身靠在他的身上说道:“你写完了?给我看看?”
“你先睡吧。”王献之想让她躺回床上。
“不要。”郗道茂靠在他胸口嘟哝的说道:“你这不是吊人胃口嘛!”
“好,你等等。”王献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