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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要保护一个人。 “嗯。”林若素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至于这“嗯”代表的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从下午一直尖叫到傍晚,疼得早就没了出声的力气。疼了这么久,虽然克制了再克制,她还是没克制住自己往难产的方向想。只是,想归想,但当宋星楼带回来的御产嬷嬷一脸肯定地对她说,孩子胎位不正的时候,林若素还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虽然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可她只是想一想,也不用这么灵吧?! 除了身为大夫的陆砚是房里唯一的男性,上至充当接生婆的御产嬷嬷,下至端热水的丫头,均是清一色的女性。宋星楼和安无忧因为林若素的坚持,只好一直在外面守着,也是心急如焚。 林若素心里有些悲凉地想,自己若是就这么死了,好歹死时还有三个男子为自己挂心,也算值当了。 只是,自己千辛万苦地借尸还魂,又千辛万苦地保住孩子,还想着要开店过小日子,难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这会儿她难产而死? 怎么想都不甘心啊。心下不由又生出一股力量,一定要生下孩子!一定要活下来! 御产嬷嬷显然认为女子产房里有男子存在是一件相当不妥的事情,即使这个男子是大夫也不妥。所以她一来就把陆砚“请”了出去。陆砚虽然想陪在林若素身边,但身为大夫的理性让他明白此时自己帮不上什么了,留下来也只是意气用事,说不定还碍着御产嬷嬷行事。他轻轻地扶着林若素的额头道:“若素,不要害怕,我和他们一起,在外面等你。”说完才自己走了出去。 宋星楼和安无忧一直在外面等着,虽总见到人进出,却一个说明情况的也没有。此刻,见陆砚走了出来,又见他衣袖下摆皆有斑斑血迹,两人担心林若素的情况,都上前想问。还没等那二人发问,陆砚已经自己开了口:“难产。” 难产。只轻轻的两个字,却叫二人的脸色一起变了。 房里,林若素在御产嬷嬷的引导下,逐渐静下了原本紧张的心,照着嬷嬷的吩咐一步一步地做。房里本来慌乱的几个丫头,也在嬷嬷的指挥下,端热水的端热水,递帕子的递帕子,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突然,门外一阵说话声。林若素仔细一听,竟然是安无忧冷冷的声音:“让开。”显然是对守在门口的玉叶说的。 宋星楼的声音也紧跟其后:“玉叶,退下。里面的人,开门!” 玉叶刚答:“是,王爷。”林若素已然在里面尖叫:“你们不准进来!” 有没有搞错,她是生孩子,又不是现场表演,她不想被一群人围观啊! 刚叫完“你们不要进来”,林若素的腹中又是一阵绞痛,疼得她差点没昏过去。 拜托,外面的两位,能不能不要给她添乱,她现在很忙啊!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安无忧的害怕
手机电子书 更新时间:2008…8…30 11:22:10 本章字数:3393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现在还可以再加上一句——林若素要生孩子。总而言之,这三件事有一个共性,就是都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林若素那个难过啊,生孩子难产她能不难过吗?更让她难过的是,她用力了那么久孩子没生下来,她打算死就死吧,实在没有力气的时候,御产嬷嬷揉揉她的肚子,孩子居然就出来了。这个倒霉孩子,怎么一出世就这么折腾人? 孩子出世后没有哭,御产嬷嬷怕他憋气,照着他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啪!”。脱力的林若素汗津津地躺在床上,听着那一声巴掌,心里是百感交集啊。说心疼吧,这孩子折腾得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实在不应该心疼;说不心疼,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出世了自己还没抱过呢,居然就这么着挨了一巴掌。 小孩子挨了打,总是要哭的。小家伙却只哭了一会儿便没了声。林若素那个心里着急啊,生怕孩子被打出什么毛病了。也不管自己母子这两条命是人家嬷嬷忙活了半天才救下的,对着人家就是一阵怒目而视。幸好那嬷嬷不是跋扈之人,倒也不说什么,只是将孩子抱到了林若素床前:“小主子睡着了。” 林若素不信,够过头一看,可不是嘛,他睡得正香呢。简直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林若素这才放了心,对着嬷嬷笑得一阵发虚。没办法,自己刚刚错怪人家了。 “我给小主子洗个澡,您先睡着。产后的这一觉可是重要了。”御产嬷嬷抱了孩子到一旁洗澡。 林若素在一边看着。虽然只是几眼,但是那鼻口眉眼,都是那么熟悉。这五官很眼熟啊,林若素想啊想的,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赤炎霜。对了,他是他亲爹,能不像吗。林若素暗想,自己大概是最近生活太安逸了,早把赤炎霜这个人连名带姓地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想起赤炎霜,林若素心里就有点不爽。说不上为什么,大概因为都是他的缘故,自己才会一来就成为了孕妇加弃妇,现在还万分荣幸地升级为孩子他娘,无端地老了一轮。 想起在京都和赤炎霜的意外相遇,林若素不由有些黯然。在古代,母亲不一定要行使告知权来告诉孩子的父亲孩子出生了吧。林若素想着。 御产婆婆替孩子洗好了澡,见林若素还睁着眼没有睡,便又把他抱到林若素面前。 这个孩子……林若素看着他,皱起了眉毛,他也太能睡了吧。洗澡都没把他弄醒? 林若素本就累,此刻见孩子还是睡着,心里也是一松,奇乏无比,也就昏沉地睡了过去。 孩子一出生,御产嬷嬷便支了个丫头出去跟等在外面的三个男人报了信,母子平安。此刻,她见林若素睡去,玉叶在一旁伺候着,她便抱了孩子出来。 先是身为大夫的陆砚抱过孩子看了一会儿,呼吸平稳,脉象宁和,他这才放下了心。本来他还一直担心,林若素在怀孕期间大伤过,又险遭小产,胎儿出世后极有可能先天不足。但现在看来,孩子的情况很好,一切正常。 宋星楼好奇地抱过孩子。这个软软绵棉的小躯体显然让他有些手足无措,用力不是,不用力也不是:“难产生出来的孩子都这么小吗?” 忽然想起以前,林若素挖苦宋星楼时说过的,“人可以没有知识,但不能没有常识”的话,陆砚微笑着道:“孩子刚生下来时,总是这么小的。” 安无忧看也没有看孩子一眼,径直走进了林若素的房间。即便御产嬷嬷说她已经睡着了,他也要亲眼见到她平安。 宋星楼对那个小小的躯体依然惊奇不已,但不管他怎么逗弄,他都不醒,他便抱着他,随着陆砚一起进了林若素的房间。 见到林若素睡得很沉,安无忧这才放下心来,接过宋星楼怀里的孩子,坐在她床边守着。 陆砚替她把过脉,确信她已经没有大碍,这才亲自去煎药。 赶巧,赵管家进来,回禀宋星楼,已经找到了几个合适的伶人,需要请宋星楼亲自去看看,定个人选。宋星楼虽然不太情愿,但毕竟事关太后的寿筵,便就出去了。 半夜,林若素醒来时,只有安无忧坐在她的床边。 “无忧……” “姐。”安无忧轻声应道:“你怎么样?要喝水吗?” 林若素点点头。这生孩子时疼得她的尖叫简直堪比帕瓦罗蒂的高音部,现在嗓子干得快冒烟了。 安无忧把孩子轻轻放到睡筐里,然后去桌边倒了一杯水。 “他,还在睡?”林若素都感觉惊奇了,这个小孩怎么这么能睡? “嗯。”安无忧点点头,端着杯子回到林若素床前。 林若素喝过水,感觉舒服多了:“水是温的?”这秋天了,秋老虎的威力还是很大,茶壶里有热茶还是不多见的。 安无忧只是道:“你不能喝凉的。”御产嬷嬷已经被宋星楼派人送回了宫,临走前,她交代几个使唤丫头需要注意的一些事,安无忧在一旁听着,也记下了不少。桌上茶壶里的茶他在林若素睡梦之中已经换过几回了,只为了林若素醒来时可以有热茶喝。当然,这些他自是不会多说。 林若素原本生活在现在,这些产后注意的事项她多少也知道些,当下便点点头,不再说话。 “姐。”沉默了一会儿,安无忧突然开了口。 “嗯?” “我之前,一直很不安。”安无忧想了想,声音低沉地道。 林若素顿了顿,才从安无忧的眼神里明白过来,他口里的“之前”,指的是自己难产。 “担心我会死吗?”林若素轻声问。 安无忧摇摇头:“不是。” 林若素有些惊讶自己猜的不对。“那是……” 安无忧缓缓地道:“是害怕。” “害怕?”林若素重复道,不明白这和“担心”有什么差别。 安无忧默默起身,拿了香垫靠在林若素背后,在慢慢扶她坐了起来,低声道:“是的,害怕。” 他重新坐下,似看着林若素,又似没有看着她,慢慢地说:“原来,我从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如果你对一样东西产生执着了,你就容易死于这个东西。而我有的,不过是自己的命而已。但我不怕死,而其他,也都是无关紧要的。” 林若素知道他说的小时候,其实就是在做杀手之前,在谷里与世隔绝接受训练的日子。自从和自己一起后,安无忧很少这样主动说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几乎是没有。印象之中,他总是静静地站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开心,看着自己不开心,看着自己健康,看着自己生病,尽力地去保护自己。虽然说是做了姐弟,其实更多的时候,照顾人的一方都是他。林若素有些汗颜,自己似乎很少关心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此刻,既然安无忧难得地开了口,林若素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就像有人贪钱,就容易因财而死,有人恋色,就容易做了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是吗?” 安无忧点点头:“执着会产生恐惧,没得到时有得不到的恐惧,得到之后有得不到更多的恐惧,还有会失去的恐惧。而这些恐惧,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