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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之失是诸葛亮一生中最严重的失误和最大的污点。以至于后世有人捉着这一点不放,而否决了他其他所有的成就。
造成我对马谡的坏印象,也因为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把我当下人使唤。倒不是我有多大的架子,只是他的架子太大,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所以我只是好笑地看着他,也不动,看他似乎越来越生气,我就觉得越来越好笑。
后来要不是我爹走出来叫了我一声“兮儿”,估计他还没意识到他使唤的是相府千金。
不过那毫不影响,他第二次看到我的时候,仍然没有认出我来,可能他觉得,根本没有必要记住我这样一个人,所以自然也不会认出来。
当然,另一个原因,可能是我穿着男装的关系。我爹开府之后,相府自设长史参军等职,来来往往的官员更多,因此我在相府里面穿男装的频率要高很多,那样更加方便。
马谡熟门熟路地跑到书房找我爹,正巧碰上我爹外出,我在书房里面找书。他看我如此自由大胆,估计我和丞相非亲即故,所以还是虚虚行了一礼,道:“不知丞相何在?”
我看他的样子就是没认出我是谁,一时玩心起,回礼道:“丞相大人外出督导公务了,不知马大人到府何事?”
听到我叫出他名字,马谡有些惊讶,“阁下认识在下?”
我笑了笑,“马大人青年才俊,名扬天下,丞相多有赏识,在下怎会不知呢。”
一副得意的表情立刻就漫上了马谡的脸,他故作谦虚道:“不敢不敢,请教尊姓大名?”
“大名不敢,小弟……姓杜名甫字子美。”我自己这么说的时候差点笑出来,心想,杜诗圣啊杜诗圣,你不是很推崇我爹嘛,应该不介意我拿名号来用一下的对吧?
“原来是子美兄。”他拱手揖道。
我觉得好笑,我比你小了那么多岁,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客气也有个度,捧捧你就这样,难怪后来街亭之役会不听将王平的再三劝诫而一意孤行,原来是只听得好话听不得坏话的人。
但面上我不动声色,回揖道,“不敢不敢,幼常兄。”
我请他入座,让下人上茶,我说,“常闻丞相言幼常兄才识过人,可堪大任,今日前来,定又有治国治军之妙计与丞相相议。”
“哪里哪里,”马谡道,“丞相远见,早有有讨曹之意,如今曹魏朝内动荡,谡不才,觉得正是讨伐好时机,不知丞相高见,故特来讨教。”
他目光如镜,捕捉着我脸上细微的表情,似乎想要看到我心里去。
我心中微叹,马谡其实并不是完全无才,他对我爹的心理拿捏得很准,怪不得我爹那么喜欢他。可惜,他选错了行,或者,生错了时代。如果他身在一千八百年后那个对情商要求很高的时代,他这样能把握他人内心的人,应该会很吃得开。即使是现在,他如果从商,也可能会腰缠万贯。但他偏偏要从政,还喜欢议论军机,这就有些自不量力了。
我微微一笑,“丞相又怎会不知曹魏朝内动荡,此乃讨伐好时机呢。”我喝了一口茶,“但马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曹睿刚登皇位,各托孤重臣尚未在新帝面前立功,若此时讨伐,各人必使出浑身解数,尽力反抗,对我军并无益处,丞相缓兵不动,一来积蓄国内实力,一来是让曹魏重臣为□□势相互缠斗,到时候……”我没有再说下去,但我知道马谡肯定明白。
马谡听了,眼睛一转,立刻起身,对我一揖,“子美兄真知灼见,小弟受教。”
我赶忙回礼,把他请回座位。
他再次坐定之后,问我:“敢问子美兄年庚几何啊?”
我根本没想过我现在扮演的这个“杜甫”几岁,随口报了赵统的年龄:“小弟今年二十有二。”
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原来和赵将军同岁。”接着轻叹了一声。
我觉得奇怪,他没事叹什么气啊,便问了一句:“马大人为何而叹啊?”
他稍露懊恼之色,说:“在下有一妹妹,今年刚过十八,若与子美兄早些相识,必许配予阁下,永结秦晋之好,只可惜如今陛下不日就要下旨赐婚予赵将军。”
☆、明朝散发弄扁舟
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是真的。
“赐婚赵将军?”我怕自己没听清楚。
“是。”马谡回答。
“哪个赵将军?”我想,就算嫁给赵云做小不可能,小广也到可以婚配的年龄了,不会是赵统的,他连提都没有提过。
可我分明感觉到,四肢的血液一点点涌向心脏,我只觉得手脚冰凉,心跳加快。
果然,马谡说,“当然是赵子龙将军的嫡长子赵统赵将军啊。”
晴天霹雳是什么感觉,我现在就是那个感觉。
我觉得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整个身体没有丝毫知觉,仿佛肉体和意识是分开的,我看到马谡的嘴还在动,却根本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子美兄?子美兄?”马谡看我没反应,轻轻推了我一下。
我这才好像魂自九天复归一般,清醒过来。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马大人,不好意思,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这样,我去找我乔兄前来作陪。”说完我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直接往书房外而去。
我去找来我哥,跟他说马谡来了,在书房里等着,让他去招待一下,其他什么都没说。
我哥看我脸色不好,问我发生什么了,我心烦意乱,回了句,没什么,别管了,便一个人回房,栓上房门。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回房间,我不知道把自己关起来到底能有什么用。
也许更符合逻辑的做法是立刻去把赵统揪出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皇帝要赐婚,女方都知道了,男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也许我应该甩他一个耳光,而后大闹一场。他怎么可以一句都不说,他怎么可以这样瞒我。
还有我哥,我爹,赵广,一个一个,只字未提。
他们这是想保护我吗?难道我最终不会知道吗。到了他洞房花烛的那天,我该怎么说?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只觉得心一截截地凉下去。
如果我能够大哭一场,或者大喊大叫,或者像泼妇一样又跳又骂,也许在精疲力竭之后,我会感受好一点。但是,我丝毫哭不出来,只觉得心凉,凉到好像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没法再让它温热起来。
上一次我有类似的感觉时,还是在一千七百多年后的那个世界,当我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在和另一个女子拥吻的时候。
我也许就是这样的人,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事,不管是在什么年代里。
我在那里坐了很久,给他想尽了所有的理由来说服我自己。可能他正在和刘禅周旋,最终并不会同意;可能是他父亲为了承接子嗣,知道我和他不可能在皇帝眼皮底下成亲,所以想给他另结亲事。
可是,一旦圣旨下,他要是不从,就是抗旨不遵,轻者他一人砍头,重者诸连三族。他们赵家一门忠烈,我又怎么可以……
如果在圣旨下来之前就不辞而别,赵统身上还有军职,此举形同逃兵,而且相府也好,他们将军府也好,都会颜面扫地,我不想这样对我爹娘,他势必也不愿那样给家人留下负担。
我们最终,都不是可以不顾及一切而一意孤行的两个人。
我一直以为自己和赵统是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人,所以我们有任意妄为的资本,只要不扰乱历史,就可以转历史为我所用,可是如今,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们身上羁绊的绳索,是在我们到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牵设好了的。
在我面前,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转眼间日已西斜,房里开始变暗起来。小兰要打开门进来点灯,却发现门被我栓住了,她在外面叫了半天门我都没反应,声音渐渐变成了哭腔。
我要是再不开,可能接下来就有人要踹门进来了。
于是我起身去拨开门栓。
“小姐!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呀?”她甫一进门,就心急地问我。
“没事,想一个人静一静。”我说。
“小姐,夫人让你去用膳。”
“我吃不下,就和夫人说,我下午点心吃多了,晚饭不吃了。”我答道。
“小姐……你没事吗?”小兰显然看出了我神色不对,事实上,现在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我不对头。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去吃饭的原因,我怕被我娘追问。
“小兰,明天卯时之前,给我准备好半个月的干粮。其他的你不要问,也不许和任何人说起。”
小兰一下子慌了,“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是要出远门么……”
“小兰,我说了,不要问了。”我看着她的样子,知道要是她这样出去回复我娘,一定给她看出端倪来,所以骗她道,“你准备好了,明天我自然会告诉你去哪里,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我不带上你。”
她有些将信将疑:“小姐……要带上我?”
我对她点头:“还不快去准备?”
她哦了几声,走了出去。
我娘没有在饭后来找我,这是一个好预兆。
我准备了一些金银和散钱,准备了两把防身用的短刀,一些换洗衣服,和半个月的干粮,打了个布包。
最后我在我爹就寝后,又偷溜回书房,找出他收藏的几本地图来看。
这些地图大多是用于军事上,所以都尽可能地详细。据说里面还有当初张松呈献的地图,不过我现在没那个心情去细究是哪几张。我只找到我要的那部分,然后研究了一下路线,那个时候的蜀地不想现在有那么多的马路和高速公路可以走,那时候除了城里的一些地方,城外山区当中,有很多地方能通过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我看了一会儿地图,再把自己确定下来的路线给拓印下来。等到我弄好这些,已经是近寅时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