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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赵统不要控缰了,我来,虽然走的相对慢一点,但他手上的伤也不会加重。
到了最近的村庄后,我找来针和小刀,把被叮的伤口处的蜂刺先□□,有些蜂刺因为没有即刻拔掉,又让他绕缰疾驰了那么久,已经被推得很深,要划开表皮才能剔出来。我看着他满是伤口的手臂都要哭出来了,他却还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好像手不是自己的一样。
给他上完药、包扎好之后,我又给其他几个人看了一下,其他人倒还好,最多被蛰了一两口,也没什么发炎恶化的迹象,去了刺上点药就可以了。
经过这一出,我不知道那几个人有没有看出我是女的,或者就把我当比较有女性化特征的男性。毕竟做男宠的都是容貌姣好,扮女人基本看不出是男人的那种人,所以我也就把他们异样的眼光当作恭维了。
第二天继续赶路,仍然由我来控缰,赵统坐在我身后,一直笑得和大灰狼似的,让我觉得自己似乎又被算计了一回。
我发现自己怎么老被他算计,到底还是不是诸葛亮的女儿。
路上我问他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他据实说了,我才知道我离开后的情况。
我当时是卯时初刻左右离开的成都城,我爹大约半个时辰都不到之后就发现我已经走了。他一方面差人去四城门问有哪个城门有人很早就疾行离开的,另一方面立刻把赵统叫来,把信给他之后让他进宫找刘禅要人出宫追我。
赵统本来建议问他爹要赵家军来追,但是我爹说如果动用赵将军,陛下知道必定心生疑虑,即使不怪罪,也会心有不快。倒不如赵统进宫禀明实情,讨要虎贲军。我觉得我爹那个时候已经猜出我走的原因,不然军权在他手里,他想要动用很容易,他之所以让赵统去找刘禅,感觉上似乎有点在告诉刘禅“看你干的好事”的意味在里头。
赵统听了我的分析,低头想了想,觉得好像的确是我说的那样,没想到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我爹就能在细节方面进行这样的布置,不得不让人佩服心思细密。
后来赵统要到虎贲军,城门那边也来了消息,说我是从北门走的。他立刻就想到了当时我们说要去九寨沟那件事。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四门都派了人,怕我出城门之后绕圈朝其他方向跑。
一直到在北门外找到了我的踪迹,他们才撤回其他三路,专追我这一路。
☆、偷梁换柱
回程比我晃荡着一路游览自然要快得多,第六天中午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就进了成都城。
虎贲军先行入宫复命,赵统把我送到丞相府,看我进了门才放心地进宫交令。
进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报到丞相府说我回来了,我刚进门就看到我娘满脸怒意却泪眼汪汪地站在内堂,旁边是眼睛早红了的小兰。
我娘其实也没怎么责备我,只是怪我太任性,另外看到我黑了一圈瘦了一圈也心疼,早让下人给我炖了补品。小兰更是在我到了自己房间后拉着我的衣角哭了半天,让我觉得怪对不起她的。
不过,我娘没把我怎么着,并不代表我爹会轻易放过我。
晚上我爹回府以后,把我单独叫去,毫无表情地责备了我一番,我站在他面前,就觉得背后冒冷汗,三军主帅的威势实在是难以消受。
责备我之后,他又让我把自己十几天的经历完完整整地讲一遍。我这才开始慢慢放松下来,后来竟然还越说越起劲,大感自己有做说书先生的天赋。
说完以后,我爹沉吟了一会儿,最后对我说:“爹知你此去乃是无奈之举,但也要罚。”
我心想完了,该不会又要跪祖宗牌位吧。
“罚你禁足半月,每日至议事堂后书记抄写,不得偷懒。”我爹平静地说。
我高兴地差点跳起来,这能算罚吗,这算是赏吧。以前我要在有人的时候去议事堂,还只能偷偷去,现在虽然是在堂后做书记工作,但是名正言顺的,这个,对我太好了吧。我真想问我爹,半个月您看够吗,不够我再多罚一会儿也没事。
我去议事堂的时候仍然是男装,也是在那段时间里面,我见到了蒋琬和董允。蒋琬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其实也不比我爹年轻多少,我爹对他非常欣赏,也非常尊重。董允相比之下刚正显露于外,听说刘禅看到他很有敬畏之心,的确,他有一股正气,那种不怒而威的浩然,是后天很难锻炼而成的。
但很快我也发现了另一件事,就是我在出走前闯了一个祸,而且我当时没有任何意识,一直到有一次听到我爹和马谡的交谈,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马谡把当时我和他说的那些见解,加加减减,转告了我爹,我爹听了,更加器重他,觉得他才识卓绝,乃世之大才。
难道我爹会那么相信他,最后派他镇守街亭,我在其中,也起到了推手作用?可是我完全没有办法和我爹说,那些是之前我和马谡说的,如果我那么做,我爹会不会觉得,是我和马谡妹妹之间的私怨而让我对马谡也有了偏见?
我很想和赵统商量商量,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但是我现在被禁足,根本没法出丞相府,再加上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显然,他回去后把那坑害自家弟弟的计划实行了。虽然最后还成功了,但他爹知道是他搞的鬼,让他去练军,把他折磨得够呛。
我是到半个月后,待我的禁足令结束,出府看到被打得满头包还未痊愈的赵广,才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当初在马家有意于赵家,求刘禅把女儿嫁过去的时候,赵统就向刘禅抗议过。可刘禅怎么会放过这个时机,顺水推舟,就想下旨赐婚。
无奈之下,赵统和弟弟商量,想要来一出生米煮成熟饭的戏码。
就在这个时候,我连夜出走,赵统来找我,便把事情搁置了下来。
等到把我寻回之后,赵统便让弟弟实行计划。
他先是在成都城里面散播消息,说马家小姐要嫁的是赵广,而且这两人是情投意合,非君不娶非君不嫁。然后让自己弟弟乔装打扮,潜到马府过夜,并偷出马小姐贴身的一块玉佩作信物。
可赵广这孩子太正直,实在没做过偷鸡摸狗的事情,而且还是要潜到别人家小姐闺房里面去偷东西,结果被人发现,还好身手够好逃得快,所以就留下一头包,没有其他的损失。
之后赵统带弟弟到刘禅处表示,不是他不肯取,因为那马小姐和弟弟赵广情投意合,他不想夺人所爱造成兄弟反目,并拿出玉佩,让刘禅不信自己去问。马家被召来后,也吃不准是不是自家女儿和别人私定终身,可信物在此,想赖也赖不掉,说是被偷了倒更像是抵赖之词。
结果这样一来二去,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马家也是为了平息众口,不要再进一步损伤自家女儿的名声,干脆求刘禅赐婚赵广,刘禅一方面也给我这一出走弄得心有余悸,一方面也顺应马家请求,事情也就定了下来。
赵广其实对结婚对象是谁并没有太大的想法,他不像赵统,自由意识强烈,他就是传统的遵循父母之命,在潜入过马小姐的闺房之后,倒是觉得应该负责,再说马小姐容貌姣好,因此他更没有异议。
只不过赵统为此被他爹折磨得累得脱了一层皮。
还有就是……禁宫之中还有小道消息,说皇帝刘禅之所以赐婚赵广,是因为发现赵统喜好男色,不成体统,故改赐婚其弟。
我哥告诉我这个小道消息的时候,我笑得快趴地上了,我哥苦着脸对我说,“这下我也要和赵兄保持距离了,不然别人还以为……”
我拍拍我哥的肩膀,“乔兄,没事没事,你已有家小,没人会怀疑你的。”
事后赵统听到这个传言,也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怎么在意。而对于我问他马谡的事情我可以怎么补救,他捏了捏鼻根,摇摇头,“这样的事没法挽回,你怎么说怎么做都像是在针对马谡,反而会加深你爹对他的信任,还会对你有看法,所以唯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有些会发生的事,躲是躲不开的。”
我权衡之下,也只能像赵统所说,把这件事暂时放下。
转眼又是秋天,赵家张灯结彩,迎娶新娘过门。照理说,我这样未出阁的女子不应该出去抛头露面,但我想亲自给小广送一番祝福,所以还是装扮男装跟着我哥去了。
赵广一身喜服,不仅神采飞扬,还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不少,似乎成家立室的责任让他在短时间之内长大了。
新人拜堂之后,赵统带我偷溜到后院,避开了人群的喧嚣,在月光之下搂着我的腰问:“我可能是没有办法给你这样的婚礼了,你会不会不愿意嫁给我?”
“那样的话……让我考虑考虑。”看着他略显紧张的表情,我笑了出来,“那样的话,嫁给你也可以,不过我要你陪我环游天下一辈子来补偿我。”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准抵赖说不嫁。”他眉眼间都是笑意,“你知不知道,当初我送你那双鱼玉佩,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知道,”我抬头看着他,看他眼中印着月光,“是‘相濡以沫’。”
月色皎皎,婚喜声近,天地清明,那一刻,似乎整个世界只剩我们两个……
初冬刚至,我发现我娘似乎变得有些慵懒嗜睡起来。
她一向是个勤劳的人,早睡早起,生活规律。不像我,有时候半夜三更再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我那习惯是在二十一世纪养成的,做记者的半夜赶稿是家常便饭,到这里来也一直没有改过。
但我娘不同。她的生活极有规律,就像瑞士钟表一般。
我有点担心她的健康。她毕竟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不算小了。有几次我看她脸色苍白,似乎还有些晕眩,都提出要给她诊脉,但她都不愿意,还说只是有点累,睡睡就好了。
一直到一个半月后,我才缠着她,说什么也要给她看一下到底身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