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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伤口有些感染吧。”我自我判断道。
“不仅仅只是感染,你失血过多,再加上在寒凉的地方躺了那么久,等于是几重病症一起发作,身体根本吃不消,所以高烧不退。一连几天,一碗碗药灌下去,效果却不大。”他声音中的担心又明显起来。
我握住他的手,安慰他道:“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你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这样能叫没事么?”他听起来依旧十分担忧。
“我去叫医官来看看你。”赵统好像突然想起来,就要走出去。
“等……等一下。”我叫住他,他见状又重新坐到我身边。
我还想他在我身边多陪我一会儿,所以就让他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他稍稍想了想,说了出来。
尹兰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清楚,据说当时她一开始是到赵府去找的赵统,但他还在宫里,所以赵广一听事态严重,就立刻带她入宫去找人。
两人找到赵统的时候,相府的人也已经找到了我娘,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所以她就决定当晚留在宫里。
那时相府已经重重戒备,不久后袭击相府的三人也被拿下收监。
很快这件事就惊动了刘禅,赵统本来想自己带着赵家军走,但却被刘禅命令带虎贲军出城找人,赵统暂代统领,而且他自己急忙也带着一队人一起出城搜救。
“他让你做统领?”我有点讶异。
“他不傻,他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比我更尽心尽力地找你。”赵统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不过这次你也的确把他担心惨了。你待会儿看到他就知道了。”
“待会儿?”我脑中一根筋突然崩起来,“我现在在哪里?”
这下赵统有些支吾,又要起身说去给我找医官。
“赵统!”我叫了一声,立刻咳了起来,“我……我到底在哪里?”我抬眼看四周的轻纱帷幔,雕梁画窗,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赵统看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重新坐回来轻拍着我的背道,“你别激动,我告诉你就是了。你在……凤梧阁。”
“我……”我突然一阵胸闷,“我在宫里?”
赵统为难地点点头,“你爹本来想接你回去的,但刘禅竟然破天荒地和他顶上了,你爹只能让你暂住在这里。我现在来看你其实是偷着来的,他不让除了医官和婢女之外的任何人接近你。”
我皱了皱眉头,这刘禅未必太不讲道理了一点。
“那现在是?”我仰头问他。
“他在上朝,下朝之后就会过来,我那时一定要离开。”他无奈地说。
“对不起,”我把头靠在他肩上,“都是因为我。”
“小傻瓜,说什么呢?”他吻了下我的额头,“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不惹事就是能让我省心不少了。”
“那又不是我愿意的。”我嘟囔道。
赵统笑了,“是,那不是你的错,还好你够镇定,总算保全了性命。你不知道,我看到尹兰蓬头垢面地来找我,把你的血书给我看,还告诉我你受伤很重,我觉得就好象晴天霹雳一样,我这辈子都没那么着急过,我怕他们会伤害你,怕他们会对你做什么。”
“要是他们真对我做什么了,你还会不会要我?”我几乎把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
“傻瓜,我只会更疼你。”他隐隐有哽咽之声,“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你才傻瓜。”我握着他的手,“如果我真的,真的出了事,你要好好对待自己听见没有?再找个女孩子,成个家,生几个孩子,和孩子一闹,你就会很快忘了我的。”
他听了陡然坐直,握着我的肩:“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么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看着他灼热的眼神,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不为什么啊。”我道,“我说的是实话。”
他依旧那样看着我,眼神中似乎有着疑问,有着忧虑,还有着一种深深的哀伤。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把我重新放到软靠上,站起身,强作平静地说:“刘禅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必须走了,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找医官。”
说着,便只身离去。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凄清孤独。
☆、凤阁藏娇
刘禅一阵风地跑进房里,平时都看他慢悠悠地踱方步,我从来不知道,他能够跑得那么快的。
董医官在给我诊脉,看到刘禅进来,要起身行礼,刘禅一摆手说:“你继续,给朕好好看。”
董医官重新坐到我身边,抬眼看看我,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叹气的意思,我和赵统的事他是很清楚的,现在这样一来,刘禅对我什么心思他也看清了。我也算他半个徒弟,他这是为我有些担忧呢。
不过他那一叹气可把刘禅吓了一跳,立刻过来问,“兮儿她怎么样了?”
董医官收回搭在我脉门的手指,对刘禅拱手施礼道,“诸葛小姐之前失血过多,依旧气血两虚,需要一段时日好好调养。至于身上的外伤,已无大碍,只要注意按时换药,忌食腥发之物,不出一月即能痊愈。”
刘禅听了很高兴,让他下去开方,并去领赏。然后走过来到我床边坐下。
我这时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乍看之下我差点冲口而出:“你减肥怎么那么成功?”仔细一看,发现他的确是瘦了一圈,但脸上如同蒙了层灰一样有些黯然,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好像还有几分不健康的潮红。
赵统说我把他担心惨了,看来的确不错。
“你真的醒了,真的醒了。”他喃喃道,脸上都是喜悦。他用手覆上我的额头,我却感到他手心热乎乎的,比我额头要热。
“你病了?”我躲开他的手,问道。
“没关系,一点点小事而已。”他大咧咧地说,“你没事就好了。”
“这怎么可以,你是一国之君。”我有气无力地说。
刘禅怔了怔,小心地问:“你这是在……关心朕?”
我只是随口说一句,没想到他会想到其他地方去,可我看着他晦暗的面容上一对发亮的眼睛盯着我看,又有点不忍心说穿,毕竟这几天他也够操心的了。那时候我完全忘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样的古训,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反正你自己保重”。
他听到这话,脸上似乎瞬间有光彩一样,和孩子一样地笑着猛点头,“朕知道了,朕会的,你也要好好调养才是。”
我觉得自己一天的力气好像已经用完了,只能对他笑笑,然后他好像还和我说了什么,我却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去听,昏沉着就想睡觉,后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一觉醒来,外面是一片漆黑,我觉得好像有了点力气,只是口有点渴,便自己挣扎着想爬起来喝点水。
刚坐直,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啊呀,兮姑娘,你怎么起来了,您要什么,奴婢给您拿。”
我眯着眼睛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小步跑过来,赶忙来扶我。
“水。”我简单地说了一个字。
她马上给我去倒水,我喝了几口顺顺喉咙,看着她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兮姑娘啊。”她说。
“你知道我全名叫什么吗?”我又问,感觉好像不太会有人知道我全名却用我最后一个字来称呼我的。
果然,那女孩摇摇头,“陛下说就是兮姑娘,让我们不许多问。”
我微微一笑,刘禅那家伙还知道给我保全点名声,怕万一传扬出去太难听了。
“那你叫什么?”我又喝了几口。
“我叫小青。”她答道。
我一口茶还没喝下去,一听那名字差点呛着。小青?我还白娘子咧。
“兮姑娘,你怎么了?”她有些着急。
我摆摆手,咳嗽了几声,“没事没事。”
“兮儿?”外面好像有人叫了一声。
见鬼了,我怎么听到刘禅的声音?
“那是谁?”我问小青。
“是陛下啊。”小青一脸“你怎么这个都不知道”的表情,“您病了以来,陛下只要不是早朝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守着,晚上也都睡在外面,几个夫人和美人来劝过,怎么都劝不回去,还把她们都赶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在后宫梁子结了大了。正想着,就看到刘禅披着衣服汲着鞋进来了。
“你怎么醒了?睡不着么?”他的声音有点发嗡,似乎是鼻塞了,连眼眶都有点红红的。
我看到他眼里的真诚,看到他那样样子还是想着我,他一个君王竟能做到这样,说不感动一定是骗人的。我突然有点鼻子发酸,眼泪就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该死,我是不是生病生得哪根筋烧坏了,怎么那么能哭了。
“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神色慌张,转头就要招呼医官。
“没事,我没事。”我赶忙拉住他的衣角。
“那你怎么……”他眉头皱起,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那个……只是……你……还是回寝宫睡吧。”我支支吾吾,“你自己也病着,你这样……会……熬坏的。”我越说声音越小。
刘禅一开始听着只是有点发愣,听完后便呈现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朕没听错吧?兮儿,你真的在关心朕?”
“好啦,回去睡觉啦。”我捂着被子就要再睡下去,就在这时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
“我……饿了。”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刘禅。
“啊?好!”他立刻吩咐旁边的小青,“立刻叫御膳房给兮儿做吃的,要快!”
小青被那句“要快!”吓了一跳,连忙跑出去。
“你不用这样。”我轻笑道,“他们也不容易。”
“让你饿着了怎么行!”他理直气壮。
“我说真的,你还是回自己寝宫睡吧,这外堂一定有风,你都已经感染风寒了,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严重的。”我又劝说他道,当然还有的话我没说,就是他再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