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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俊已经找到了,如今安全得紧,又快快乐乐的,她何必把他捆在身边?高兴了一阵,又对下人吩咐道:“方才小公子试过衣裳了,都喜欢哪些,全都包起来,快些送去。”末了嘱咐一句,“把小公子喜欢的样式都记下来,再叫人去做,可明白了?”
“是,王妃。”下人恭敬应了一声,麻溜儿下去了。
泰和殿内,永兴帝召见了孟大人。
“这篇奏折是怎么回事?”永兴帝将手里奏折往下一丢,甩到孟大人的身上。
孟大人接住了,低头瞄了一眼,便认出是自己的字迹,规规矩矩地站好了,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臣以为,涂大海夫妇失踪至今,不论是否遭遇不测,侍郎府都应保留。若涂大海夫妇回来,便将侍郎府归还。若不回来,便由他们的女儿居住。待其女百年之后,方能收回。”
原来,那日从公主府回来后,永兴帝便命人下了旨意,将侍郎府召回,欲赐给其他官员。
侍郎府保留了十三年,一直有专人打理,百官们不知,只以为永兴帝念旧情,甚至就连永兴帝仍旧给涂大海发俸禄,也不觉得奇怪。
就连户部,对此也见怪不怪。反正,涂大海的俸禄,算上饷银和米粮,折合起来一年也就三百两,十年也才三千两,算不得多。尤其,这俸禄是压在户部的,并没往外发,只是挂了个名头,说起来还是户部的银子。
近年来,朝中官职设得愈发多了,也有人提议,将侍郎府收回来,赐下去给其他官员,白白空着又每年派人打理,十分浪费。永兴帝都不回答,依然照旧,渐渐就没人提了。
谁知,本来没人提的事,永兴帝自己却主动改了主意。孟大人知道后,立即上了奏折,请求皇上收回成命。这才有了永兴帝召见,发问的一幕。
“皇上,涂大海夫妇秘密去南方,乃是改良水利与播种建设,于民生乃是大计。他二人改名换姓,不求名利,真正是百官楷模。尤其,三年前,南方的水利与播种有了明显的改良,本是他们大功一件。”孟大人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低落下来:“三年前,他二人骤然失去消息,兴许遭遇不测。然而,不论如何,他们功不可没。”
说到这里,孟大人抬起头来,两眼含着水光:“皇上,涂大海夫妇功不可没啊!”
“功不可没?”永兴帝冷哼一声,“功过相抵!”
孟大人一愣:“皇上,他们何过之有?”
“公主的双腿被人打断了!”永兴帝咬着牙说道,“你以为,有几个人跟公主有此仇恨?又有这个胆子,敢跟公主对着干?”
孟大人瞪大眼睛,叫道:“皇上可有证据?若是无凭无据,不可诬赖涂家!”
“哼,证据?”永兴帝咬着牙,苍老的脸上有些狰狞,“若非是朕暗中相助,那臭小子以为自己能跑得掉?他打了朕的……女儿,朕还帮着他逃跑,哼!”
孟大人听罢,身子一个踉跄,好悬没摔了:“当真是……”
“这可是欺君之罪!朕只收回侍郎府,算是宽宏大量了!”永兴帝冷哼一声说道。
孟大人顿时灰了脸,垂下眼皮说道:“人心总是肉长的,胳膊肘往外拐的是傻子,皇上如此包庇自己女儿,也是人之常情。臣无话可说,臣告退。”
“你等等!”永兴帝瞪起眼睛,看着这个从年轻时就跟随自己的老臣,指着他道:“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怎么就是朕包庇了?”
孟大人抿紧嘴,一言不发。
“哼,惯的你一身臭脾气,滚滚滚!”永兴帝冷哼一声,不耐烦挥手道。
孟大人拱手:“臣告退。”
等孟大人走后,永兴帝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想起昨日周监正传来的消息,手指在桌上轻一下重一下地瞧着,神情愈发深沉难懂。
此时,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一片大荒中,一对中年夫妇顶着酷热的日头,艰难地行走着。
中年男子生着一张白净的面庞,斯文清秀,举着包裹遮在中年女子的头顶上方,轻轻笑着,两颊酒窝若隐若现:“好热啊,娘子,换你举起来给我遮一会儿吧?”
中年女子扭头白他一眼:“涂大海,你才给我遮了不到一分钟好吗?说好的一人遮十分钟呢?你的脸皮还要不要了?”
“可是人家真的好热啊。”中年男子举起另一只手,握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热死了啊,他们怎么把咱们丢在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就不会哪儿进哪儿出吗?也不知道走的方向对不对?若是走反了,回头再走一遭,可真是要了命了。”
正是从月圣国出来的涂大海、云诗夫妇。
两人被打晕了,带出月圣国,醒来后便身处一片大荒中,别说人影儿了,鸟影儿都见不到一丝儿。
“他们肯定是故意的。”涂大海忿忿说道,“仪兰真是奸诈,她知道我们带出了些东西,不好意思叫我们交出来,就叫人把我们丢在这里。回头我们又饥又渴,把东西都吃了,带出来跟没带出来有什么区别?”
云诗没好气地道:“我早说过,叫你别偷偷摸摸的,你就直接跟仪兰说又怎样?这三年,咱们没少给她出主意,她怎么也要念这份情的。你倒好,偷偷摸摸的,还叫人发现了,丢不丢人?”
“你个傻老娘们儿,你就那么信任她?她可是贼精的很,圣山上那帮老家伙都奈她不得,还叫她做了有实无名的女皇帝,你当她没心眼的?”涂大海恨铁不成钢地道,“她可没把你当姐妹,你别傻了!”
云诗白他一眼:“你懂个屁!”
两人这般插科打诨,努力忽视着头顶酷热的日头,一步步艰难地走着。
“都怪我,若不是我一时好奇,引你去看,也不会陷入月圣国中。”涂大海忽然叹了口气,内疚地道:“若不然,咱们早到京城了。皇上许诺咱们,给我封侯,封你做侯夫人,还怕那个神经病?”
云诗默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媛媛怎么样了?她生的丑,在村里少不了受欺负吧?”
“爹娘不会叫她受委屈的。”涂大海劝道,“再说,咱们领了秘旨,不得露出真实身份,还得防着那个神经病,带着媛媛多有不便,将她放在爹娘那里,叫她单单纯纯地生活,才是最好的。”
云诗沉默了下来。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初见的时候?”涂大海看着爱妻疲惫的脸,打起精神哄她开心:“我可真没想到,这世上的缘分这般奇妙。认出你来的那一刻,我真觉得老天爷是我亲爹!”
云诗不禁“扑哧”一笑,嗔他一眼:“你就胡说八道吧!”
“有十七年了吧?过得真快。”涂大海感叹一声,引着云诗回忆当年的情形。
那一年,有几国使者来朝奉,其中一个傻逼在永兴帝跟前摆弄数学,什么鸡兔同笼几只脚,这样小学生都会的算术题,他们也好意思摆出来。涂大海用心算都用不了两分钟,却不得不顾及他们的面子,好生算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
还有一个傻逼,领着一只鹦鹉,也好意思显摆。不过,谁叫这物种目前在大平朝没有呢?只见永兴帝的脸色真难看,涂大海当时心想,永兴帝这个憋吃的真亏。哪料到,第二日,永兴帝拿出一只一模一样,甚至羽毛更漂亮的鹦鹉来。
他没看出来那是假鸟儿,还在心里寻思,谁这么大本事,弄了只鹦鹉来?待到几日后的赏花宴上,涂大海才知道,是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女,手艺雕刻出神入化,做了只鹦鹉。
听到这个消息,涂大海当时心里就有些异样。他记忆中,有个女子是有这样本事的。只不过,他穿越了,再见不到那个女子了。然而,心里好奇,还是往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一张少女的脸庞,净白如玉,梳着厚厚的大刘海,将眼睛遮了一半,只露出尖尖的下巴,俏得人心里发痒。印象中,也只有那个人,生了一副绝美样貌,却讨厌被人追求,活生生弄个又土又丑的大刘海,将容颜损色一半。
他握着酒杯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隔着半边场地,仔细盯着她。但见她聆听的模样,说话的神情,下意识的小动作,均同印象中的那人一模一样!
想也不想,就站起来,握着酒杯,过去敬酒。男宾和女宾是分开的,他如此已是有些失礼,然而他和她乃是此次宴会的重要角色,同为大平朝争了光彩,互相说两句话,也情有可原。
他举着杯子,来到她身前,心里早已琢磨好,如果只能说两三句话,该说什么。于是,举杯相碰,他低声说道:“天王盖地虎!”
对面的少女,被厚厚刘海盖住的眼睛亮了一下,好听的声音低低回道:“宝塔镇河妖!”
“唧唧复唧唧!”他握着酒杯的手颤了一下,声音也有些不稳。
只听对面的人回道:“木兰没叽叽!”
霎时间,两人抬头,四目相望,电闪雷鸣。
“师姐,我是涂大海。”他说完,便举杯仰头饮尽,回了座位。
宴会中场,永兴帝问他要何奖赏?他便跪地相求:“愿娶才女为妻,一生相伴不相离。”
那时,她披着十四岁少女的皮,嫩得能掐出水来。那时,他已经二十一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小伙子。
“你这个变态!”回忆往昔,云诗有些羞恼,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你就不能等等?我才十五岁,你就要跟我圆房!”
涂大海呵呵直笑:“我那时已经二十二了啊!血气方刚嘛!再说,我一直很温柔的。”说着,对云诗挤了挤眼。
“你滚!”云诗使劲掐着他,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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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俊:‘媛媛,为什么我们隔壁家的刘大娘叫他的男人媳妇儿?’
媛媛:‘什么?你一定听错了,应该是是相公。’
阿俊:‘可是我听的就是媳妇儿。’(双眼瞪)
媛媛(一手拍在阿俊头上):‘我说是相公就是相公。’(一副我就是天王老子的臭逼相
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