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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另外赢了的四个人,全都没有笑。输了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祁朗的笑声一顿,才觉得有点冷,只见斐烈沉黑的眸子扫了他一眼,便转身往营帐里走去,忽然打了个颤,暗叫不好!
他一时得意,竟然站到大人的对面去了!
“咋办,竟然赢了!”身后,一人懊恼说道。
“还打算输一把,洗袜子讨好大人的,唉!”另一个声音说道。
祁朗听着听着,瞪大了眼睛,转身道:“你们——”
“我可不敢叫大人给我洗袜子。”一人推开祁朗,往营帐里去了。
其他人跟在后头,也都往营帐里去了。只留下祁朗,进退不得,好不尴尬。
“哎哟,累死我了。”灶边,涂菲媛没有理会这边的事情。终于把买的肉都煮好喂进阿俊的肚子里,算是完了一个心事,起身走到院子里,舒展舒展坐得僵硬的骨头。
阿俊走过来道:“媛媛,我给你捏肩膀?”
“好。”涂菲媛瞥了他一眼,欣然应了。臭小子的手艺,当真是好。也不知道他咋就这么聪明,学啥会啥,还如此精通?坐到桌边的小木凳上,由着阿俊给他捏起来。
阿俊不仅给她捏肩膀,还轻轻敲着背,连胳膊也没放过。又蹲在地上,打算给她捏腿,被涂菲媛制止了:“捶背就行。”
“媛媛,我都给你捏捏吧?”阿俊的目光落在涂菲媛的屁股上说道。媛媛坐了那么久,屁股肯定坐麻了,应该捏一捏、揉一揉。心里想着,眼神就带了出来。
涂菲媛黑了脸,直想骂他臭流氓。然而看着他清澈的眼神,又骂不出口,只是没好气地道:“捏背就行,你听不懂啊?”
“哦。”阿俊眨了两下眼睛,垂下眼睛,又给涂菲媛捏肩捶背起来。
眼看他任劳任怨,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涂菲媛有时候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他毕竟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呢,她这么压榨他,似乎有点残害花骨朵的意思。
“你吃饱没?”涂菲媛微微扭头,看向身后轻声说道。
阿俊给她敲背的动作顿了一下,嘴巴张了张,想应一声“嗯”,然而肚子里传来的感觉,又告诉他不应该“嗯”。
这一停顿,涂菲媛便知道了,不由得皱了皱眉。看来还是买少了,他说能够吃掉一头牛,真不是打谎。因而低声又问:“你吃了几分饱了?还饿得难受么?”
“不难受了。”阿俊说道,又给涂菲媛捶起背来。
涂菲媛顿了顿,说道:“明天带你去干娘家,吃一顿饱的。”
“嗯!”阿俊娇娇地应道,漆黑清亮的眸子,带着一抹欢快与期待。
涂菲媛不由得想起李氏的话:“阿俊该不会是个妖怪吧?”他就算是个妖怪,也是天下间最单纯的小妖怪。脑中浮现阿俊替她受苦的模样,心中一软。他也是天下间最傻的小妖怪。
因着涂菲媛累了,晚饭便由李氏来做了。李氏做饭不讲究,十几口人等着吃饭呢,她若是顿顿精细地伺候着,一把老骨头都要累散了,便只以做熟为主。
众人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他们亲眼看着涂菲媛累了一下午的,便也不强求,只冲着涂菲媛喊道:“涂姑娘,你答应我们的酒呢?”
“这就给你们拿。”涂菲媛把饭菜端到桌上,便又拿了两只碗,进去倒酒了。
众人期待地等在院子里,不多久,看见涂菲媛端着两只碗出来。还没走近,便闻到一股清甜的酒香气,忍不住说道:“涂姑娘,这是什么酒,我们从前怎么没吃过?”
“这叫葡萄酒。你们从前没吃过,因为它才刚刚问世。”涂菲媛笑着走过来,把两只碗递过来,“我就酿了少许,并不多,只能分给你们这些。若还想喝,等我再酿出来,请你们喝。”
祁朗接过一碗,先递给斐烈,又接过一碗,自己喝了一小口。顿时,眼睛亮了:“怎么有这样的酒?”
闻着清甜,入口火辣,入喉却滋润。咽下肚里,也不觉得烧。
“还是红色的酒!”旁边,一人凑过来看见了,兴奋地催促祁朗,“你快喝,我们等着呢。”只见祁朗仰头要喝,又按住他的手,唯恐他喝多了,其他人没得喝。
祁朗喝了两小口,意犹未尽,不停咂嘴回味着。再看别人喝着,只想抢过来一饮痛快。扭过头,走到斐烈身边,问道:“大人,味道怎么样?”
谁知,斐烈却不理他,抬脚走到涂菲媛身边,说道:“涂姑娘,可否求一小壶酒?”
涂菲媛微微一讶:“可以。不知王爷作何用途?”
“我进宫献给母妃。”斐烈说道。
涂菲媛本就感谢他亲自带侍卫保护自己,听到这样的要求,自无不应,只道:“王爷何时要?”
“明早。”斐烈说道。
涂菲媛点点头:“我现在就给王爷去装。”走到屋里,寻了一只小罐子,倒了约莫一斤酒出来,抱出来递给斐烈:“这酒虽然不辣,却有些后劲,饮的多了,难免头痛不适。”
“我记住了。”斐烈点点头,接过来。垂着眼睛,俯视身前的小姑娘。才到他的胸口,软软嫩嫩,好似一团会走路的豆花。不知不觉,又觉得喉咙渴。他连忙收回视线,又对涂菲媛点了点头,便托着酒罐回了营帐。
涂菲媛走回桌边,准备吃饭,才刚坐下,便被阿俊扯了扯衣角:“媛媛,我也要喝。”
“你喝干什么?”涂菲媛不理他,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阿俊不依地继续扯她袖子:“他们都喝了,就我没喝。”
“爷爷奶奶也没喝呢。”涂菲媛说道,继续吃饭不理他。
阿俊抬头看了一眼涂老头和李氏,说道:“媛媛,爷爷奶奶和我也要喝。”
“不给喝!”涂菲媛被他扯烦了,抬头瞪他一眼。
阿俊说道:“你不是说要锻炼我的酒量,要我千斤不倒的?”
涂老头一听,呵呵笑了:“什么千斤不倒?那叫千杯不醉。”
“哎哟,只怕有一日,阿俊真能‘千斤不倒’。”李氏看了阿俊一眼,将下午阿俊一连吃了两百斤肉的事,对涂老头说出来,“老头子,你说,他真的不是妖怪吗?”
李氏自以为声音很小,其实阿俊听得清楚,垂了垂眼睑,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吭声。只是松开涂菲媛的袖子,低头乖乖喝起汤。
“奶奶,我说过了,阿俊不是妖怪,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涂菲媛将筷子往桌上一搁,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
李氏愣了一下,只见小孙女儿把话听去了,有些尴尬。随即一想,小孙女儿都能听见,阿俊难道听不见?更觉尴尬。
“阿俊就算是妖怪,也是最好看的小妖怪。”涂老头呵呵一笑,伸出手来,拍了拍阿俊的脑袋,“好孩子,多吃点,吃得胖胖的,跟媛媛似的。刮大风的时候,就不怕你被刮走了。”
阿俊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涂老头,娇娇地道:“我会吃胖的,爷爷。”
“媛媛该不会生气了?”李氏有些担忧地看向屋里,犹豫着要不要起身,过去瞧一瞧。
涂老头看着老妻,脸上只是笑,不训斥也不安慰。
就在李氏纠结时,涂菲媛走出来了,手里端着一只碗,随着她走近,一股清甜的酒香传来。涂老头的脸上笑得更开了,转过身,接过涂菲媛手里的碗;“先叫爷爷尝尝。”
涂老头不是酒鬼,却也好酒。十几年不曾饮过了,是因为舍不得花钱。哪怕两文钱,就能饮一大碗黄浊酒解馋。
“爷爷,这酒有后劲,可不要喝多。”涂菲媛说道。
涂老头点头:“知道,知道。”把碗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禁不住满脸的老褶都舒展开来,“真令人怀念。”
大儿子涂大海是个有出息的,还没进京做官之前,常常做工挣钱补贴家里,也隔三差五给他带些小酒。量虽然不多,却都是好酒。爷俩坐在院子里,喝着小酒,虽然不说话,也觉着亲密。后来,涂大海进京做官,回来得少了,虽然还有酒喝,却那种滋味儿了。
再到后来,涂大海失踪,只留下一个闺女,托他们养活。生计艰难,涂老头就没喝过了。此时,又尝到酒的滋味儿,而且是如此别致的酒,别提多开心了。忍不住又连连喝了两口,才放下碗,长舒一口气:“痛快!”
“我也尝尝。”李氏一早就闻着酒香,有些馋了,接过涂老头手里的碗,也喝了一口。才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闻着甜,不还是酒吗?辣的很,不喜欢。”便将碗递给了阿俊。
阿俊终于拿到碗,双手捧着,眯眼笑了起来,张口喝了一口。又一口。又一口。不多久,碗里的酒就见了底。
“好喝吗?”涂菲媛见他一口气喝完了,嘴角抽了抽,眼角却带着一丝笑。
阿俊咂咂嘴,说道:“还想喝。”
“哪有那么多酒给你喝?尝尝味儿就知足吧。”涂菲媛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阿俊喝了酒,也不闹了,乖乖喝起汤来。
吃过饭后,涂菲媛抱了碗筷到井边,却没有洗,而是等着祁朗一会儿将他们的餐具抱过来,一同洗刷。
说起来,瞧着祁朗的举止行为,涂菲媛愈发满意了。小伙子的人品不错,又勤劳肯干,还会逗人开心。若是真能跟涂玉儿成了,倒是一桩良缘。
“两个,媛媛。”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阿俊娇娇的声音,有些飘忽。涂菲媛转过身,只见阿俊往这边走过来,脚步一晃一晃,微微偏头,口里说道:“三个,媛媛。”
涂菲媛挑了挑眉:“喝醉了?”
“两个,媛媛。”阿俊来到涂菲媛身边站定了,脑袋歪来歪去,好似在数着,究竟有几个媛媛?数着数着,身子往前一跌,势头又迅又猛,嘴唇一下子印在涂菲媛的嘴唇上。
“亲到了,亲到了。”不等涂菲媛怒气冲冲地拍到脸上,阿俊又直起身子,笑得弯起眼睛,好似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还敢装傻?”涂菲媛被他带着酒气的嘴唇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