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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补充道:“当然了,礼法我们也是要守的。刚才说的那些,其实就一个意思——希望我们的客人都能找到真心爱慕的伴侣。我们女子嫁人是为了心中有情才嫁,而非为嫁而嫁。长久的一生,千头万绪的家庭关系,辛苦的生儿育女,若是毫无情致的二人朝夕相对,岂不甚苦?”
这前一句解释是担心肉粽子想歪,连累自己被官府以妨碍风化罪关进大牢,后一句却着实是她前世心结所在了。
肉粽子霍地站起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满月般的脸上激动得肉波荡漾,紧绷绷的绸袍扭得哧哧作响,“盛老板,我可算找着你了,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盛老板,这桩媒就交给你了!”
啊啊啊,这,这就搞定了?真的搞定肥羊了?!!
盛羽愣在那里,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一会儿才怔怔道,“金小姐太夸奖了,不过,请问金小姐看中的是哪家公子?”
肉粽子脸上腾起两团红云,害羞地扭头,“就是当朝礼部尚书家的三公子,傅遥山。”
盛羽摸了摸下巴,尚书公子啊,那可是高干子弟,金小姐果然眼光够高。
“这个……确实挺有难度。”
肉粽子哀伤道:“至从乌云寺中偶遇,我便对傅公子一见倾心,每日里心心念念只有他。可我与他门第相差甚远,又是庶出,原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可至从接到柳梢头那张传单,我就觉得人生又有了盼头……这事,难道连盛老板都没有办法么?”
盛羽暗自嗟叹,自古多情空遗恨,看来这金小姐就算真是只粽子,也是只痴情的粽子。若能帮她促成这桩姻缘,那也是件积德积福积银子的好事。
“难度是有的,”盛羽晃晃脑袋,鬓边的粉红杜鹃花跟着颤颤悠悠,“不过小姐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尽力一试。只是操作起来,颇得费些行头,车马费用……”
肉粽子连连点头,“那个自然。不知盛老板需要多少?”
这个问题盛羽来金府之前很慎重地考虑过,在调查了夙沙城几个知名的冰人馆价格后,她决定采取高收费高品质策略,所以打算要二两银子。
可眼下这情况……她默默盘算了下,试探着伸出五根手指,“五……”
“五十两?”肉粽子微微一笑,豪迈地一拍桌子,“小芝,去取五十两银子给盛老板。”
盛羽流泪了。
果然是大款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肉粽子见她一脸肃然,心中一凛,“莫非盛老板嫌少?”
她蹙眉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绝决,又闪过一缕粉丝追逐偶像巨星的狂热,咬牙道:“若真能成事,五百两答谢其实也不多。不过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这样吧,我先付两百两,事成之后,再送上余款三百两,这样对你我都公平。”
其实……天上掉馅饼之所以罕见,是因为神仙担心会砸晕人,比如已经变成雕像的某圣女。
未云门圣女——盛羽童鞋只觉得脑袋里一时风云变色电闪雷鸣,心头有一个声音在欢呼着卡拉OK:
俺发财了发财了俺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俺左手买个楼外楼右手买块地养花,
俺盖排别墅给门人住买药灭老鼠,
俺不只建个游乐场还要办私塾,
太阳暖暖照啊照花儿对我笑,
小观吃着红烧肉集体去旅游
…………
“盛老板!盛老板!你怎么了?”一只白乎乎的胖手在她眼前来回晃悠,盛羽一个激灵回了魂,发现肉粽子近在眼前的一张满月脸。
“吓,金小姐,您何时凑得这么近了?”盛羽退后一步。
肉粽子讪讪收回手,秀秀气气地说:“不知盛老板可同意我的提议?”
同意!当然同意!一百个一千个同意!!有病才会不同意!!!
她豪迈地大袖一挥,感叹道:“金小姐不愧商贾大户出身,心思细密。老身吃点亏,就照金小姐的意思吧。”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大家都出去玩了么,都没人搭理俺,蹲墙角挠墙,默默滴忧伤中……
10
10、杯盏间,冤家初聚首(上) 。。。
傅遥山,男,二十二岁,礼部尚书傅愈的第三子。晓诗词,通音律,喜好品茶美食,衣饰讲究,是个颇为追求生活品味的高干子弟。
其实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盛羽听着大师兄报来的消息,心里下了定论。
以她前世纵横金闪闪佳缘网,且相亲无数的丰富经验判断,这种贵公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文站不了朝堂,武上不了战场,只会吟风弄月悲秋伤春,见个还算周正的女人就扔首情诗,典型不事生产的啃老一族。
金家肉粽子的口味着实不咋地。
齐柯问她,“小羽打算几时上傅家说亲?”
“上门说亲?”盛羽严肃道:“齐师兄,我像这么寻常的媒婆么?”
齐柯认真打量她几眼,讷讷道:“不,不太像,你比较年轻。”
盛羽囧,无语地看看他,“算你狠。”转身进了屋。
*** ***
三月初七,宜嫁娶,破土,修照,开市,反正是个好日子。
盛羽前一晚收到消息贩子大师兄的报讯,知道傅遥山每逢初七都会去天烟楼喝茶。
她早早梳洗好,取了点锅底灰和妆粉匀在一起,将脸手都涂得黑黄些,接着又用黛石描粗了眉毛,再束起长发换上青衫,扮成一个土兮兮的小书生。
对着朦胧的铜镜朦胧地照了半响,盛羽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妥,可是铜境太朦胧了,搞得她的感觉也像隔靴搔痒似的相当朦胧。
盛羽凝眉想了半天,终于瞧到眉间那点朱砂胎记,猛一拍额,方才恍然大悟——这个记号太明显了,为防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一定得遮去才是。
她翻箱倒柜,找出一条锦穗织成的额带,将它系在额上。
额带中间的吉纹盘钮正好扣在那点红印上,刚刚遮得一干二净。
盛羽再上下检视一次,终于觉得满意了,这才悠哉哉地去了天烟楼。
天烟楼座落在夙沙城的渺湖边,因楼阁高远,北眺渺湖,南望皇城,风雨来时,满湖雾霭如云如烟而得名,端的是讲究生活品味的文人雅士爱泡常泡的一处胜地
盛羽进了楼里四下一望,呵,果然名不虚传,满座尽是头巾气,生意看来很兴旺。
店大就欺客,尤其欺生客。
小二殷勤地走上前,一边斜眼打量她,一边搭手笑道:“不好意思,公子您今日来晚了,楼里现下客满,没有空座。”
她当然知道没有空座,要的就是没有空座。
大师兄说,傅遥山喜欢独坐,而且非二楼向北的靠窗位不坐,常年穿白衫,吟诗赋词以飞雪公子为名。
这爱好,还真是让人酸得倒牙。
盛羽对小二道:“无妨,我有朋友先到了,不用你招呼,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也不理小二反应径直上了二楼。
上得二楼,她往窗子靠湖那面一瞧,果然有个白衫男子坐在那里。
他正拿着一盏茶扭头看向窗外,盛羽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只见到一头墨玉般的乌发用支白玉簪松松绾住,慵懒未束的发丝便洒了满肩。湖面清风拂来,他白色的衣袂随墨玉黑发轻扬飘动,别有一种遗世独立的风范。
心跳情不自禁漏跳几拍,盛羽有些失神。
呃,这个傅遥山远看确实唬人,看来金家肉粽子也不是太笨嘛。
她定定神,轻咳一声缓步上前。
“这位公子,小弟初来乍到不知天烟楼生意竟如此好,眼下已座无虚席,公子独自一人,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拼个桌?”
遗世独立的白衣公子在满窗温润的清风中转过头,盛羽忽然觉得喉头发紧,心如擂鼓。
世上竟有这样的男子。
不是因为他眉目俊秀气质清逸,呃,当然了,他的确是位浊世佳公子,可真正让盛羽心跳加速的是他身上独有一种奇异的气场,混合着温柔和杀机,内敛和张扬,就像一把用上好玉石琢成的锋刃。
金粽子不愧是京城第一商贾的掌上明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奸商出于大奸商更赛过老奸商,这么个极品美人,才给五百两……盛羽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白衣公子沉默不语,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拿一对点漆般的眸子定定看着她,弄得盛羽很害羞。
“咳咳,公子?”
那人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这样不太礼貌吧。
盛羽心中对此人的好感顿减,心想:尚书公子了不起啊,不是为了五百两银子,我才懒得理你。
“阁下有何贵干?”白衣公子忽然开口,冷不丁吓了盛羽一跳。
这个……贵干当然是有,只是暂时不能告诉你。
“我,我没别的意思,公子人品俊秀,在下忍不住心存仰慕,想结交一番罢了。”她结结巴巴道。
白衣公子好整以暇地轻扣桌面,“还有呢?”
“还有,嗯,还有就是……啊,公子你喝的什么茶,可以介绍给在下么?”
盛羽一边干笑一边偷偷鄙视自己,这位尚书公子实在气场太强大了,她真的是被他吓到,刚才还在腹诽人家,可他真一开口她却不由自主地有问必答。
白衣公子继续拿深不可测的目光定住她,正当盛羽被他盯得脸孔发热心里打鼓时,他却忽然露齿一笑。刹时如阵春风扑面而来,寒冰消融成水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