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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羽看得眼睛都直了,这这这,这个人倒底是个人还是只鸟啊,这下完蛋了!
眼见骁毅王一步步逼近,只差最后几步便可踏上观莲亭,十公主大急之下恼羞成怒,忽然皓腕一扬,一只红槌脱手而出,迎面便向已近在咫尺的骁毅王兜头砸下。
“淮安,大胆!”
就在众人惊呼失声,皇帝一声怒喝中,骁毅王已让开红槌一个纵身飞入亭中,一手把住十公主的镶玉腰带反手一带,十公主惊呼一声已晕头转向落入他的怀中。
“公主,北极幸不辱命!”骁毅王将适才采得的五朵莲花轻轻放入十公主手中,居高临下望着她,微微一笑。
盛羽只觉双腿一软,差点就快站不住。
靠!怎么这么倒霉,竟然遇到个古代超人?
“骁毅王战北极号称雪雕,一身轻功无人能敌,他的亲卫队就叫作雪雕军,你不知道么?”不知何时叶朝扉已走到她身边,还是那般清冷无尘的一张脸,双眼并未看她,只是毫无表情地看着观莲亭上那对十分登对的“壁人”。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神仙。”盛羽气他不过,拧过头低低嘟嚷了一句。
众人皆在议论纷纷,更有朝臣笑祝皇帝陛下喜得佳婿,叶朝扉忽然低声道:“快走。”
“啊?”盛羽一愣,走?现在怎么走?
尚未仔细想明白,却听周围众人惊呼失声,齐齐倒抽凉气,岑国来的随臣更是一片斥骂,特别是那个大嗓门的司徒修,已经跟个猴子似的跳到阑干边又叫又嚷,“十公主,十公主,你这是想反悔么?”
盛羽闻声一看,大吃一惊。
却见观莲亭那边情况直转急下,十公主已挣脱骁毅王的怀抱,并将他刚刚送给她的莲花一怒扔在地上,而且顺手一耳光抽了上去。
十公主毫无武功底子,不过贪好玩跟着聂倾城学过几天花架势,以骁毅王刚才展示的身手,根本不可能避不开。可他偏偏没动,偏偏没避开,就好像忽然被人施了法术变成块石头,那一巴掌刮上去,打得他头发都散落下来,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一记耳光清脆玲珑,打得整个锦阳宫的人都看傻了眼,十公主呆呆扬着手,不可置信地瞪着这个北地来的绿眼睛蛮人,好像也变成了一块石头。
“把淮安公主给朕拿下!”皇帝怒不可遏,这场宫宴已从男女相亲急转直下到两国邦交恶化,势态变化之快如迅雷不及掩耳,叫所有人都无所适从。
“父皇你逼死我算了,儿臣宁死不嫁这蛮人,儿臣,儿臣有喜欢的人了,父皇!”十公主估计是整日在宫中闲得没事干,没营养的大戏看多了,竟然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一下抵在自己项上。
她后退一步紧紧贴到亭子围阑,声泪俱下地冲这边哭喊道:“您要儿臣嫁给儿臣不喜欢的人,儿臣宁愿去死!儿臣,儿臣不孝,先去见母妃了!母妃……母妃……阿十这就来找你……”
“公主!”盛羽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想往观莲亭那边冲,叶朝扉一把拉住她,低喝,“想找死么?!快走!”
盛羽像看陌生人一样瞪着他,这个人,他怎么能这么狠?
“公主要寻死,她是被我害的,你叫我现在走?”
叶朝扉冷哼一声,“每个人都会死,有什么稀罕。”
“你!”盛羽狠狠瞪视他,“你简直不是人!”
抓着她腕子的手紧了紧,慢慢松开,叶朝扉幽暗如夜的双眸里黯了黯,又慢慢变得明亮,越来越亮,亮得刺眼,就像滴水凝成冰雪,泛出满是戾气的寒芒。
他竟然还笑了笑,淡淡道:“你终于看清我了。”
他还是那个白衣无情的神仙屠夫,一把绝情绝爱的刀。
盛羽心中一痛,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叶朝扉却已转身走开,汇入群臣之中。
观莲亭那边侍卫还未及赶到,十公主眼一闭,狠心一刀往自己项上狠狠划去,眼看一个花朵般的生命就要香消玉殒,“淮安!”皇帝那声颤颤巍巍的唤声听得所有人集体发碜。
骁毅王足尖轻勾,一朵被十公主踩得折断根茎的莲花如道紫色电光般飞了出去,直袭十公主的右手,十公主“啊哟”一声惊呼,只觉腕上一麻,匕首已脱手凌空而去。
正当众人都以为骁毅王神勇无匹救下公主时,他却并未停手,而是双拳齐推,一掌夹起距离最近的那面大鼓,大喝一声高高举起,那面红漆羊皮大鼓在他手上滴溜溜转了两转,也势如闪电般朝十公主迎面飞去,盛羽看得真切,只当骁毅王恨极阿十对他这般羞辱,非要亲手制她于死地,吓得一下子捂住眼睛。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片刻,听得十公主恼怒得连音都走了调的破口大骂:“喂!你这个妖怪!蛮夫!土匪!你快放我出来!这算什么呀?本宫绝不嫁给你,你就是困我一辈子也休想本宫答应!”
盛羽睁眼一看,原来那面大鼓竟不知何时被骁毅王淘空了皮,适才兜头一框正好把十公主框在了里面,只露出一个气急败坏的脑袋,自然也不能跳湖寻死了。
骁毅王悠然走到框在红漆鼓中的十公主面前,温和地笑笑,正色道:“淮安公主殿下,本王不叫妖怪,也不叫蛮人土匪,本王的名字叫作战——北——极!”
救人的时候侍卫们一般总是棋差一步,可救完人以后,无数的侍卫都会如雨后春笋般凭空冒出来,这是从古到今的惯有定律,此刻也不例外。
奉旨捉拿十公主的侍卫们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可这时情况已急转直下,从抓公主变成了必须救公主,否则从禁卫军统领到侍卫队长全得集体下岗。
他们帮十公主取下那个可笑的破皮红鼓,假模假样地团团把她围住,“十公主,请。”
十公主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湖面的微风拂着她艳丽的袍角翻飞上下,像簌簌飘落的红花。她定定看着战北极,他也就站在那里由着她看。
半响,红衣金盔的丽人终于倔强地咬咬牙,猛然扭头转向岸边乱成一片的人群,人群浩浩荡荡,曾说过最爱她的父皇就站在对岸,华盖下的他显得陌生而模糊,周围那些议论纷纭,鄙夷目光她都不在乎,泛着水雾的眼睛只是执着地在人群中默默寻找,终于,停住。
多看一眼吧,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了。那个人曾是她心目中的英雄,虽然今天他并未出手,可他永远是她心中的英雄。
她想把他的样子长久记在心里。
她这么想着,嘴角不自觉抿出一个轻忽的微笑,这一生,无悠无虑的日子怕是就这么结束了。
黑衣黑甲的禁军侍卫挟着十公主踏出观莲亭,走到台阶边,十公主忽然微微偏过头,轻声道:“战北极,你若娶了我,我定叫你一生都后悔。”
战北极碧绿剔透的重瞳闪了闪,含了一缕意味深长的笑,“那……若是本王肯成全你呢?你该怎么谢我?”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都没啥留评,真是不给力啊,唉……算了,默默更新。
63
63、欺奈何,识人难识心 。。。
锦阳宫中,动人悦耳的丝竹管弦早已撤除,垂悬至地的金色帐幔在满堂烛火中幽幽生着暗光,皇帝端坐在高高的坐台上俯视着大殿中跪伏的红衣女子,沉吟良久,终于缓缓开口。
“淮安,朕,真是把你宠坏了。”
十公主抬起头,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皇帝,“淮安不孝,闯下这样的大祸,丢尽我大梓国的颜面,请父皇治我死罪吧!”
“死罪?!”皇帝冷笑,“一死就可以百了?一死就可以把你干的荒唐之举一笔揭过?一死就能叫我大梓国上上下下的百姓不被他人耻笑?!”他一怒之下抄起手边的酒盏朝她猛地掷过去,十公主下意识地头一偏,还是没能避过,雪白的额角被雕龙刻凤的黄金酒盏砸到,顿时渗出涔涔的血。
“陛下!”聂倾城看得心中万般不忍,摔开他父亲北峥王的手,从列位的朝臣中一步踏了出来,“阿十还小,做事不计后果,但毕竟罪不致死,陛下就饶了她这次吧。”
皇帝打女儿,无非是做给人看,见十公主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额角高高肿起,血流如注,心已兀自疼了。
他冷哼一声沉声道:“淮安,你若肯向骁毅王认错,便还是朕的好女儿,大梓国最受宠爱的淮安公主。你且想清楚,好好地答朕——你,错没有错?后不后悔?”
十公主倔强地抿抿嘴角,鲜红的血淌过细瓷般光洁的脸颊滴到唇边,染红了嘴唇,有种妖异的温柔。
“我不后悔。”她转眸看向坐在右首面无表情的战北极,目光有些飘忽,像是在告诉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不后悔,惟安对今日之事,永远也不会后悔。”
战北极看着她,半响,微微一笑。
皇帝抚额,叹了口气,“骁毅王,看来淮安公主与你确实无缘。惟安公主抗旨犯上,刁纵忤逆,玷辱国体,着削去公主封号贬为贱民拘禁至光华庵出家,终身不得踏出庵堂一步。”
“父皇……”十公主咬了咬唇,惨然一笑,“阿十遵旨,谢主隆恩。”
聂倾城心中大急,正欲再开口求情,骁毅王却忽然站了起来,“且慢。”他向皇帝致了一礼,“请问陛下,适才北极渡湖成功,淮安公主与北极的赌约是否就已生效?若是如此,她现在就应是北极名义上的妻子,妻子犯错,夫君是否有决断其生死的权利?”
此话一出,锦阳宫中顿时炸了锅,梓岑两国的人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