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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入天牢,阖府被抓。”
“你说什么?!”盛羽蓦地转身,惊得后背心一阵一阵发凉,“北峥王向来忠心耿耿,一片爱民爱国之心,举国皆知。他,他这是诬陷!”
战北极轻轻笑了笑,“还以为你经过那些大事会明白事理些,怎么还是这样天真?”
他见盛羽愣愣站在那里,紧张得脸色都变了,一额的细汗,心里既有些解恨的痛快,又忍不住微微泛酸。
“聂氏皇族中,适于和小皇子争皇位的人本来就不多,这几年来,多半已被叶朝扉折腾得差不多了,只余一个心腹大患,便是流落在外的聂倾城。”
“你应该听说过,聂倾城在十来岁之前可不是后来的样子,那时的他,是梓国有名的神童,拜国师为师,精通七门八卦,兵法武功,无一不是出类拔萃。放着这么一只酣睡的老虎在外面,以叶朝扉的个性,怎么可能安心?”
“那就是说……他故意放饵,想以逸待劳,等着倾城自己送上门?”
战北极微微一笑,“消息,朕已经命人告之聂倾城了,该怎么做,他自己会有决断。”
盛羽瞬间心里透凉,她无声地摇了摇头,随之而来便是胸膛里一股喷薄的怒火,“你这算什么?你想借刀杀人?战北极,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向老天发下了毒誓的!”
“朕一直记得,所以朕才忍你们至今。”战北极盯着眼前这个完全乱了阵脚的女子,心里一阵痛快。
终于能打破这张脸的平静了,他早就想看看,这张板得泥塑面具一般的面孔下,到底还有没有情感。
或者爱,或者恨,或者愤怒,或者绝望,又或者……欢喜。
他碧绿的重瞳贪婪地盯着她,盛羽愤怒到悲哀的样子,叫他想起三年前锦阳宫中她的模样。
那时的她,孤伶伶地跪在大殿中央,她清澈如水的明眸一直看着叶朝扉,当时这张脸上就是如今这种既愤怒又悲哀,悲哀到绝望的样子。
那时他就在想,这一生,会不会有一个女子,能用这般的深情对待他呢?
那是一种多么陌生,又叫人贪恋的感觉。
可惜,这张脸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是为了别的男人,第二次露出这种表情居然还是为了别的男人。
这个可恨的女人。
战北极垂眸,随手又捡起一份奏章闲闲地翻看起来,悠悠地道:“如果朕是你,现在就赶紧回府,没准还能见他一面。”
盛羽又气又急,顾不得其他,即刻转身,拂袖而去。她双眼不能视物,走得急了,差点一头撞到门边的柱子上,幸好霜晚及时进来扶住她,这才幸免在战北极眼皮底下摔个大跟头。
门轰地一声关上,屋里子又寂静如昔。战北极从奏章中抬起头,盯着那扇关上的门,良久。
盛羽在霜晚的服侍下一路疾步出宫,气喘吁吁坐上马车还不断地催促车夫,“快,你再快点,即刻回府!”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霜晚看她面色苍白,额上全是细细的汗,身子一直在微微发抖。霜晚瞧在眼里,心里直发唬,她还真的从没见过盛羽这副样子。
盛羽的手心死死捏着袖角,拧得紧了,手筋便抽搐般地隐痛。可她放不开,真的没法子放开。
聂倾城也要走了吗?真的就连他也会离开她?
这一去,恐怕就是生死难料,三年来的不离不弃,悉心照顾,刹那间齐齐涌上心头。
春天早晨的床头,永远有一束芬芳的杜鹃花,夏日的草编蟋蟀笼在案桌上聒噪,秋天里的桂花蒸糕入口即化,冬日里第一捧雪泡出来的高山茶,馥郁绵长。
还有一点一点教她用九宫步画格的方法记路,亲手帮她做的拐杖,案头密麻麻堆得小山一样高的描字小木盘。
他说他要做她的眼睛,他的确是在用他的心,让她感受到四季沿袭,生之美好,他不止一次告诉她,希望她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希望她永远记得天是蓝色的,水流清澈如昔,雪花会融化在睫毛上。
盛羽忽然明白了他一直以来的心意,聂倾城,不仅希望她能克服身体上的残障,更希望她保持住心灵的纯净,一如,从未受过伤害。
倾城啊倾城……
盛羽抖了抖唇,微微笑起来,“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鸟! ~(@^_^@)~
81
81、秋时月,不谙离恨苦 。。。
盛羽来到聂倾城所住的北厢房门口,里面悄无声息,她白玉般剔透的纤手定在雕花木门上,静静贴了好一会儿,方才微一用力,两扇虚掩的房门霍然开启。
她慢慢走了进去,屋子里静悄悄的,盛羽的世界没有光明,声音、气味和感觉是她感知外界的凭仗,而现在,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倾城?”她轻轻唤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心,一寸一寸往下坠。盛羽慢慢走到床边,摸到低垂的纱帐。她扯住帐幔,顿了顿,用力一掀——
“你回来了。”
耳朵里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沉闷的,带着浓浓倦意,却叫她的心瞬间落到实处,无比安稳。
她坐下来,用手去感觉他。
聂倾城靠在床的一角,他垂着头,将自己蜷得尽量小,那么一个高大飞扬的男子,这一刻竟然像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盛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只能默默伸出手,将他揽过来,拥在怀中。
“我是个不孝子。”聂倾城靠在她肩上,缓缓道:“因为娘亲的死,一直不肯原谅父王,一直同他作对,干下许多荒唐事,叫他丢尽脸面,经常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是,你是因为见过你父王,为你向梓皇求情磕头,这才甘愿从此当个糊涂王爷,即使被人瞧不起,也要保住北峥王府。”盛羽平静地反驳他。
“我为了追寻自己想爱的,想要的,不惜将北峥王府,将父王,置于刀尖火海,一走,就是三年。”
“可你的心里,一直记挂着他,记挂着自己的故国。要不然,你不会因为我要迫害梓国,而想要离开我。”
聂倾城抬起头,盛羽也“望”着他,清丽的面容淡泊如月。
他痴痴看她良久,牵了牵唇角,想像往日那般浑不在意地一笑,一不小心,却落下一串泪。
“那我们,真的就要这么分手了?”
“嗯。”
“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走?”
“我不能。”
“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还不够爱你。”
屋子里沉默良久,慢慢的,聂倾城笑起来,眉梢眼角都飞展开,如一幅秾丽的画,“这样也好,等了那么久,总算寻到一个结果。”
他从盛羽身边移过去,安静地起身,“本来接到消息就应该立刻走的,只是终究放不下你,想要再试一次。现在,我无怨了。”
他拿起放在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望了望窗外。
不知何时,竟已入夜了。下弦月孤独地悬在高空,清晖遍野。这八千里路云和月,他们一起走过来,而今却要独自归去。
聂倾城闭了闭眼,咬咬牙走到门前,抬手便欲开门离去。
“倾城。”盛羽却在身后低声唤他。
那一声低柔的呼唤,叫他象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定住,聂倾城直直站在那里,心酸地听到她细微的步子从身后传来,一点一点,一步一步,行至他身后,然后,腰间一紧,一双粉藕般柔若无骨的玉臂伸过来,紧紧圈住他的腰。
“丫头!”聂倾城一下子僵住,想挣开,却不敢碰她。
盛羽将脸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背上,低声道:“你要走,我不拦你。可是,我能求你最后一次么?”
聂倾城垂眸瞧了瞧那两条光溜溜的手臂,又飞快移开,一张脸涨得通红,“有话就好好说。既然你无心,你我便应克守男女之礼。你这样,成什么话?”
盛羽不理他,她使劲儿,想把他的身体掰转过来,聂倾城却僵着身子,死也不肯回转。
盛羽遂放弃与他拚蛮力,反正如果比力气,等到下辈子她也比不过他。
她忽然放手,聂倾城微怔,盛羽已绕到他身前。
皎洁的月华漫过窗棂,像温柔的织女撒下一层银纱。盛羽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已尽数解去,柔美的身体曝露在月光下,如一樽玉雕的美人像。
聂倾城怔住,心一乱,正待扭头,那冰凉软滑的身体已如一尾小鱼般钻进他怀里,柔软的双臂微展,圈住他的脖子。
“丫头!”他退了一步,慌张迷乱,隐约又有说不出的欢喜。
盛羽贴着他的脖颈,柔软的唇呵气如兰,一寸一寸吻上他的喉结,他脖后突突激烈跳动的血管,然后,狡黠的舌尖在他耳廓中游鱼般轻轻一转,她贴着他的耳根低声说:“给我一个孩子。倾城,如果不得不走,留给我一个你的孩子。”
聂倾城的心,蓦地一跳。
他掰开她绕在自己脖上的臂膀,一眨不眨地盯住她的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盛羽在他怀中急切地扭动,主动去寻他的唇,轻喘着问:“你不想要我吗?”
她的身子香滑软绵,如蛇一般缠上来,柔软的身体曲线密密贴合着他的,细细的气息拂荡在耳畔,一阵热一阵香一阵迷糊,那气息如同连通了他的血管,叫他血流激涌,心脏如鼓如噪。
聂倾城是个正常的男人,何况眼前这个是他深爱的女子,苦守三年而不可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叫他周身火烫,心却像浸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