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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带着他们去了外殿,蓝叶则抱着孩子出去了,过了一会儿苏羡染才将头抬起来,好奇地问他:“小尘是怎么找到的?皇兄和皇嫂不是隐居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先穿衣服,我告诉你。”说着,将床头的衣服拿给她,一边给她讲着两天里发生的事。
宁儿告诉他们,说孩子在竹林旁边的小木屋里,可是他们赶到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苏羡染急火攻心,一下子就昏过去了,而轩辕寒钰也顾不上其他,抱着她立刻回了宫,又叫人四处去找,然而,竹林方圆十几里都找遍了,却始终没有找到。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怀疑过宁儿会不会是骗他的,可是又觉得不可能,他没有理由骗他们啊。
正在他焦急的时候,宫外有人通报,有一对夫妻,抱着两个孩子过来找他。因为轩辕浩宇在一年之前已“死”,他们并没有通报身份,只是说明要见他。守卫的见他气质谈吐不俗,又指名要见皇上,也就进去通报了。
轩辕寒钰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猜到会是他们,只等到见了面,才发觉是,不过,心里却有了一抹失落,因为侍卫通报的时候,他还以为有人捡到了小尘……
“出事了吗?”轩辕浩宇见他一脸忧郁的样子,问他。
他苦笑着摇头,并不打算如是相告,然而,这个时候,蓝如烟怀中的孩子哭了一声。
这声音,是……
“你儿子啊,不认识了?”
轩辕寒钰懵了:“他怎么会在你们……”
蓝如烟上前,将孩子放到他的怀里,解释道:“宁儿找到我们了,前几天他告诉我们,说你国事繁忙,染儿身子不好,没时间照顾孩子,叫我们过来照顾几天,可是,他将孩子放在我们那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我们担心你们会出什么问题,就抱过来,顺便看看你们的情况。”
轩辕寒钰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心情变得无比复杂,回想着宁儿惨死的一幕,忽然觉得刺眼……
“宁儿,我们错怪他了。”苏羡染听完之后,轻叹一声。
轩辕寒钰揉了揉她的头发,点头:“是啊,他本性不坏。”
声音突然扬高了:“快起来吧,他们还等着。过去的事,不要提了。”
苏羡染穿戴整齐之后,才跟着他出了门,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堪,但他们也没有因此而笑她,失而复得那刻的欣喜若狂,也是人之常情。
“皇叔、皇婶、大皇兄、皇嫂。”她挨个与他们打招呼。
四人点头而应。
染心夜与蓝如烟先前虽没见过,但是现在却打得火热,两人手挽着手,又拉上了她,去了别殿说话。
看到了染心夜,不知不觉便想起了东清的那件事,但蓝如烟也在场,而且她们又是分别之后第一次见,她也不能一见面就试探她,因此还是压下了没问。
蓝如烟的女儿已经一岁多了,小丫头长得十分水灵,还会开口喊人,模糊不清地喊着她“婶婶”,又管染心夜叫“奶奶”。
小尘还不会说话,而染心夜的肚子才三个月大,两人对这个聪明可爱的小丫头只有羡慕的份。
“等皇婶的孩子出生了就热闹了。”苏羡染笑着说道。
蓝如烟点头:“你和皇弟也可以再生啊。”
这样的想法倒是在她的脑海中成型,只是,轩辕寒钰不会答应的。
然而,晚上的时候,当她想轩辕寒钰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他却同意了。
“好,我们生个女儿。”
苏羡染突然想起在她刚醒的时候,他就说要再生一个,当时她以为是他没有找到小尘,或是小尘已经没了,所以他才安慰她,却没有想到,他早在这两天里就想通了。
“你的眼里,只看到了小尘,如果多一个孩子,能够分担一下你的爱就好了。”他笑着说。“我只担心你的身子受不了。”
难产时的那一幕,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正是因为没有进去看看那种痛苦的场面,所以他会更加珍惜她,不再让她受一点的苦。
“那你呢?”他就不怕,再来一个孩子,照样和他抢人?
“我有你就够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苏羡染含泪点头,伸手捧着他的脸,道:“钰,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才会想着和他相守,想为他生儿育女,爱孩子,也是爱他。”
他笑着点头,轻轻允去她眼中的泪花,“我知道。”
吻一点点的向下,他的唇由温柔渐渐变重,动作由慢变快,但还是控制着,不伤到她。
灯影幢幢,人影摇晃,正在激情的时候,却听得苏羡染惊呼:“万一生个儿子怎么办?”她担心以后会有夺位之争。
轩辕寒钰不耐烦地堵着她的唇,一边说道:“咱们好好教育,实在不行,就夺了祈渊的江山,他们兄弟二人一人一个。”
“……”
要是还不行,还有东清的江山,差不多够分了。
……
几个月后,四海平定,海晏河清,天下的局势也有所好转,鼎立的三国互相签订合约,互不干涉。
对于答应东清老皇上的事,轩辕寒钰推脱还在寻找,就是不肯透露给他,苏羡染已在私底下问过染心夜,她表示对她的亲生父亲没有一点概念,也没想过要找到他,抛弃了她们母女二十多年,这样的男人,她是不会认的,为此,轩辕寒钰尊重她的决定,隐瞒了实情,而东清皇上无奈,却也不能派人来寻,只好守在皇宫,等着他的消息。
这一天,轩辕轻尘一岁的生辰,众人齐聚宫里,轩辕怡亲自去了天山将太皇太后请了回来,而这一天,轩辕浩宇和蓝如烟也抱着女儿出席,一家人终于聚在了一起。
南宫瑾风和挺着大肚子的雁儿坐在外戚那边的席上,苏焕清等人正亲切地与他们交谈。
苏羡染抱着轩辕轻尘,不住地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人。小尘的身上,挂满了礼物,有太后从天山带回来的万寿珠串,每一颗珠子都是取自天山万年寒冰打磨,又加入特殊材料煅烧所成,价值连城;轩辕怡和染心夜送的则是一块少见的“灵泉碧玉”,当年轩辕寒钰中了“无痕”,苏羡染就是用这块玉帮他放血才治好了他,不过,皇叔解释,这块玉他用特殊的药材浸泡过,戴在身上可以百毒不侵。
而轩辕浩宇和蓝如烟的贺礼相较之下比较简单,是她亲手所绣的一幅“锦绣江山”。
南宫瑾风、雁儿还有苏焕清等人都送了礼,他们夫妻推脱不过,便全收下了。
“在看什么?”轩辕寒钰侧头问她。
“凡儿怎么还没来?”苏羡染好奇地朝着殿外看去,白玉长阶延绵,却不见有他的身影。
“他前几天有一桩生意出去了,今天一定会赶回来的。”
“小九,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敬酒?”太皇太后一脸喜气,笑着叮嘱他。
虽然他现在是皇帝,但一家人在一起,太皇太后还是将他当成了以前的小九。
“天寒,这酒又烈,皇祖母还是少喝些。”轩辕寒钰笑着吩咐人去拿温热的酒过来。
“你的意思,是哀家老了,身子不结实了?”她佯怒。
“小九不敢,皇祖母一点都不显老。”这是实话,自回了天山之后,有儿子、媳妇孝顺,又听说抱了重孙,太皇太后的心境好了很多,轩辕怡也特地找来许多补品,给她和染母进补,两人气色上佳,面色红润,根本不像知天命的人。
众人哈哈大笑,太皇太后揽着重孙女,疼爱得紧,恨不得将轩辕轻尘也一起抱着,当然,还有染心夜肚子里面的小孙子,一起疼着。
他们还在说笑,苏羡染朝外看的时候也少,开席不多时后,苏逸凡终于赶到了。
“姐夫、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进门之后,拂去一身的雪花,将一个匣子中的玉佩取出来,系在轩辕轻尘的衣带上。
众人看了无不惊讶,原来他送的,竟然是块龙玉,其色宛若流水,玉后有干涩龙纹,做腾飞状,须尾宛然,龙鳞显现,栩栩如生。
雪殇山庄庄主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外面怎么下这么大的雪了?快去暖暖手。”苏羡染并未关注这玉的来历,叫人送一个暖炉给他。
苏逸凡神色有异,见轩辕寒钰似乎看了他一眼,急急接了暖炉走了。
宫里再度热闹起来,宫外也是一片欢庆,大雪纷纷扬扬而下,不久就覆盖了地面。
然而,远在异国他乡,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却是站在凤仪宫之前,看着上面的金漆牌匾,忍不住怀念以往。
半年之前,这里曾有人住过,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日,但他并不后悔。
染儿,若再问天下与你,孰轻孰重,你可知道答案?
轩辕寒钰能够为你放弃天下,我亦可以。
半年之前,他的确错失了一次好机会,但他并不后悔。
……
酒宴散后,轩辕寒钰扶着微醉的苏羡染进了房。
今天小尘生辰,大家都高兴,她也小酌了几杯,不过似乎喝得醉了。
“凡儿……嗝……”她刚说出两个字,就打了一个酒嗝,醇厚的香气混合着她的气息,喷洒在轩辕寒钰的脸色,他无奈地摇头,只得吩咐人去端热水过来。
“凡儿,他今天似乎心神不宁,你……你看到了……嗝……”
“好了,你先喝了醒酒汤,好好地睡一觉再去管他吧,乖,来,脱衣服。”一边哄着她,一边给她宽衣,但她醉的有些迷糊,一直喊着“凡儿”。
喂她喝下了醒酒汤,又给她用热水擦了脸,看着她的呼吸变得沉稳,他才出去了一趟。
大雪封路,外面一片冰天雪地,参加宫宴的人大多没走,除了皇祖母、皇叔等人,其他的都被他安排在了东边的暖阁里。
苏逸凡住的,是左边倒数第三间。
“姐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