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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星禅小心地为她拨开小路上的枝蔓,温和地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太后既然选择在这里安静生活,便不觉得这里清苦。我们还是要尊重她老人家的意思。”
宝仪瞪他:“我怎么忘了,你也是个和尚来着,我说修行清苦你当然那不愿意听。我是世俗小女子,可没有你这境界。”
穆星禅失笑:“都听你得便是。”
入世哲学第一课,媳妇说得总是对的,不可置疑。
宝仪看来穆星禅一会儿,突然道:“哎,你的记忆恢复多少了?”
“什么记忆?”
“装,继续装。”宝仪才不信,如果没有记忆,他会见一面就跟她走?
穆星禅不以为然,只是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我从未失忆,又何来恢复一说。”
说完,他快步超前走去。
宝仪一怔,想起相识来穆星禅的种种表现,又联想到自己忧心劳神地研究怎么勾引和尚,顿时将手里的把玩的小花朝他一扔:“你!”
好你个穆星禅,居然一开始就是耍她的!
第47章 千秋与我醉红尘(五)
穆星禅下山前特意给家里寄了信,只说自己已经下山,目前和仪郡主在一起,并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回去。不过单是这样,已经叫穆夫人烧了高香,将宝仪视作穆家的恩。人一般。
宝仪离开宫里没几天,还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她推测着,这会儿剧情大概已经进行到赵廷和元瑛再会。
上次赵廷无功而返,明珠皇帝便不太高兴,元兆公然和与明珠有夙愿的靺鞨人来往,让两国关系变得十分紧张。西梁国主年迈,这些烂摊子早晚都要元瑛来收拾。而明珠内部也并不安生,明珠皇帝近日身。体欠佳,宫里但凡一点儿风吹草动,几个皇子都紧张得要蹦起来,的储位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赵廷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这个时候到西梁来,等于是放弃了褚位,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和元瑛双宿双。飞。
不能说他不负责任,实在是他的那些兄弟每一个都太想负责任。赵廷出身一般,有些事果真是天注定,赵廷的兄弟都不是傻。子,起点又比他高出太多,这种情况下根本由不得他动心思。
按照原著剧情,他这一次并没有以皇子身份进宫,而是扮作侍卫混入宫中,偷偷给元瑛传信。元瑛发现后,又是欣喜又是担忧,一边劝人离去,一边又将人以护卫的身份在身边加以保护,僵持间,也算过了一段偷偷摸。摸却还甜。蜜的日子——两人为数不多的好日子。
由于原主从前和元瑛作对,赵廷对她不算客气,而且这原主毕竟痴恋过赵廷,自己能不见还是不见得好。
“你不想回去?”穆星禅看出她的犹豫。
“我才刚出来没多久,现在回去太尴尬了。你也是刚下山,不如我们到处走走,就当提前度蜜月?”宝仪笑吟吟地提议。
穆星禅笑了笑:“就这些?”
“什么?”
“宫里就没什么你想见的人吗?”穆星禅面色平静,眼神却少了几分心平气和,“当初你可是哭着喊着要嫁给他,不要我。”
靠之!他连这都知道,果然是在扮猪吃老虎。
难不成他就是因为这事气得出家了?
可真冤枉,那都是原主作的孽,她特意不说,就是怕他乱吃这些飞醋。
“要你要你,我谁也不要,就要你。”宝仪连忙哄道,“你看我都来找你了,我还想着,你要是真出家了,我就在慈月庵当个尼姑,和尚尼姑,也算般配不是?”
都在山上,勾搭起来也方便。
“罪过,罪过,”穆星禅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缓和许多,一转头道:“鬼扯,两个出家人怎么在一起?”
“我们有共同的信。仰啊,”宝仪一手托腮,别有深意地道,“一起在佛法的感。召之下来一场纯粹的柏拉图,抛开一切肉。欲的糟粕,不好吗?”
“不好。”穆星禅居然特别认真道,“而且我也不觉得肉。欲是糟粕。”
“……”
宝仪狠狠拍开自己腰间的爪子!
这淫僧!
“这次你有什么打算?”穆星禅知道,媳妇来这个世界,身上必然是带着任务的。她出宫来是为了寻他,但绝不单单是为了寻他。
宝仪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她总觉得恋人对于时空之隙十分了解,可是上辈子她最后也没能撬开沐静阳的嘴。想到最后沐静阳说的话,她一把揪住穆星禅的前襟:“先别说我。亲爱的,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些事情,我们应该坦诚相见对不对?”
穆星禅一怔,露。出些为难的神色。
他看看天色,又看看左右好奇张望的路人,拢了拢衣襟,十分保守地道:“我觉得你这个提议十分好,不过这里人太多,你要实在想坦裎,我们去客栈开个房间。”
“……”
这特么是和尚?这整个一污妖王!
宝仪抓过淫僧的爪子就咬了下去。
穆星禅也不挣扎,就温和地看她。和尚细皮嫩。肉的,简直和西天取经的那位一样美味,一下就便被咬出了红印子,宝仪看看又觉得有些心疼,就着口水抹了两把——反正恶心的不是自己!
只是穆星禅虽然换下了僧袍,额头上还是光亮亮的,加之一身干净出尘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个小禅师。相比之下,宝仪就好似个觊觎唐僧肉的女妖精,这不,都直接动口了。路人看过来的眼神也十分精彩。
宝仪冷哼:“反正你就是不坦白了!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这么心虚。难不成你以前是个大坏蛋?”
宝仪只是随便说说,穆星禅却脸色微僵。
他用还带着牙印的手反握住宝仪的,轻声道:“是,是个大坏蛋,坏透了。”
宝仪失笑:“你现在也不见得是好人啊,你别告诉我出家是为了洗清罪孽。”
周云熙,唐承祈都算不上是好人,连沐静阳也是极道出身,恋人骨子里的叛逆她再清楚不过,也因此,这一世穆星禅居然当了和尚,她才会那么惊讶。
穆星禅郑重道:“我从前是不信的,但是到了这里,反而觉得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什么?”
穆星禅笑了笑,眼底清澈如泉:“试一试,做个好人。”
他没说的是,从前做的事他并不后悔,只是经过前两世,他开始害怕这变化莫测的天。道,害怕一切会报应道他爱的人身上。这些到底是衍生空间,变数太大,他怕护不住她,怕又像前两世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无。能为力。
这一世他有了个好身份,也难得得了好。性。情,积德行善,普度众生,不为救世,只为一人。
愿所有因果,都报应吾身,愿所有不幸,都避我爱人。
“宝仪,这一次,咱们还要好好的。”
宝仪知道他担忧,心中也是一软。
“好。”
穆星禅说得没错,这一趟出宫除了找到穆星禅,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元瑛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一旦元瑛登基,想要和赵廷终成眷属就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任务,即使赵廷愿意放下。身份,皇族也不会允许身为女王的元瑛下嫁别国皇子。除非元瑛彻底掌握了西梁命脉,用绝对的权力施压,让朝堂上不敢有反。对之声。
为此,宝仪准备送给元瑛一件礼物,这也算是原主的心愿。
西梁境内有一处宝地,叫做雁城,雁城依山傍水,又地处交通要道,商人往来带动当地贸易兴盛。西梁首富兰家就是在雁城发源。兰家祖辈本是游商,看中雁城的环境,留在此地白手起家,而后世代经商,终于经营出了第一世家的名望,这一代的兰老。爷。子更是因为乐善好施被称为兰大善人。
兰家富可敌国,雁城俨然就是兰家的雁城,不要说当地官。府,就连皇亲国戚对这家的老。爷。子也要敬上三分。朝堂政斗看起来是嘴皮子的游戏,背后牵扯得却是黎民百。姓,庙堂之上一个小小的决议,动辄就要成千上万的银子来填补,没有一个坚。实的经济基础成不了大器。
元瑛之前三番两次栽跟头,就是栽在这一点上。
元兆的母族是兰氏旁支,有了这层关系,兰家可以说是一心一意地站在元兆一方。按理说元兆是最不缺银子的人,但是前阵子他和兰家出了些龃龉,因此才会想要收受。贿。赂拓展财路,顺便也是要让兰家看看,他元兆不是非靠他们不可。
这毫无疑问是非常幼稚的行为,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元兆显然不懂。
有一层薄弱的亲戚关系牵扯着,双方到底没有彻底决裂。兰家和瑞王府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虽然元兆这一次吃了闷亏,但用不了多久,兰家就会动用一切手段向朝。廷试压。到时候就算是皇上也要给兰氏几分薄面,给元兆一个复起的机会。
上一世,元瑛根基尚弱,对付元兆大伤元气,为她日后登基理朝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宝仪的目的,便是要彻底斩断元兆的羽翼,同时把兰家收为所有。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却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兰家对元兆早有不满,而元瑛对兰家又无可奈何,双方只是欠缺一个搭桥的机会。
眼下,刚好就有这样一个机会。
兰家的小儿子病了,彻夜啼哭,梦魇不断,晚上睡不好,白天自然不舒服,又吃不下饭,眼看着消瘦,请了不少大夫,都说不出所以然,又请法。师,道。士和尚轮番做法,依然不见疗效。
兰家大。爷快要急死了,兰氏这一代子息单薄,两个女儿皆已出嫁,两个儿子一个早年伤了腿,从此一蹶不振,只余下这一个好的,眼看也要不好了。
宝仪站在街边,看着兰府的下人在街上张榜,悬赏求医,心知这家人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她回头审视了身边清雅出尘,头顶自带“圣光”的高僧,越看越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