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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似乎被人捂住了嘴卡住了出不了声。
“宝儿!”思妍发觉出大事了,宝儿和桂娘被抓了这可怎么办!
她拔脚就追,可是黑咕隆咚一片,对方那是什么人,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追得着而且还是朝着直面八方走的就为了防止有人追来。
这下沈思妍真的怕了,一想到宝儿和李桂娘的下场,听爹说起过的几起拐卖妇女和儿童的案子的结果,老爹的叹息和惋惜状她就汗毛倒竖,这时候她才知道怕了,哇一声大哭起来。
“这是谁在哪里哭啊?”沈思妍正万般无奈和恐惧的哭着在巷口乱走,不远处有几个人陆续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问道。
沈思妍一愣神,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对方走近了,借着坊口的灯火她一看居然是强子花子凌,后面是阮宝儿的哥哥阮天昊。
后面还有几个人,看不清楚也不认识。
这下子她哇一声哭得更大声了一把抱住了花子凌胳膊就是一通嚎:“强子哥,快去救宝儿和桂娘吧,她们被几个混混抓走了哇!”
“啥啥啥?你说啥?”花子凌被沈思妍一头撞过来差点被撞翻,正要发火呢突然被她说得弄懵了。
一边的阮天昊皱眉:“那个臭丫头又惹什么祸了?”
“不是哇,是被人抓走了啦,你们快想办法去救人,再不去就要完了啦!”沈思妍哭哭啼啼说得很不利索,花子凌不耐烦一把扯过她烦躁的问:“哭什么哭闭嘴,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啦!”今晚上本来是拉着一块读书的几个好友去自个家里头坐坐的,一时逛到夜市里贪玩晚了,没想到撞倒这么个事。
这要搁平时以沈思妍的性格花子凌这么凶的口吻她可是要闹脾气的,可是现在她完全没顾得上发火,抽抽噎噎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一听完沈思妍口齿不清的叙述俩个男孩子脸色发青了,后面的几个同学也不安起来:“天昊,那个说得是你妹妹么?呀,这可咋办啊,去叫大人吧,不不不,该去通知厢房巡检,可得快,不然就糟了!”
“是啊是啊,我听说这一带很多买卖小孩妇女的呢,我娘再三告诫我妹妹可不能随便出门!”
“是啊,是啊,天昊你妹妹怎么这么晚还跑出来啊,家里头大人不管么?”
俩个男孩脸色更不好了,就听到花子凌一声吼:“闭嘴,天昊,你看怎么办?”
阮天昊是这些人里年纪最大一个平时性格最沉稳,一块学习的同一个私斋的同学大多已经以阮天昊为首,他学习很不错,思虑缜密,同龄人里他是难得的一个很受学院师生器重,在小学部已经是风云人物了。
阮天昊虽然平时不待见这个妹妹,但是却并不代表不在意,到底是从小一块看大的,家里头那点嫌隙这时候已经不重要,他今年九岁了,明白很多事,今晚如果不赶快救出妹妹和李桂娘,一晚上后,这俩个女孩子就会很可能再也找不回来。
“去找刘癞子!他应该有办法!”
第十章贼巢历险一
先不去表那阮天昊和花子凌如何找人救人,单表咱宝儿和桂娘,在黑暗的街道里头被人夹在腋下窜上跳下像只老鼠一样专挑那巷子深处跑,黑魆魆的不见个人影怪吓人的。
宝儿真的有些毛骨悚然感,尽管她算是清醒的,但是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她接触过的都是阳光的一面,突然面对这样的境遇,顿时有种手足无措感来。
曾经的心里优越感顿时消逝的无影无踪。
有点后悔自己为何要逞能,一个四岁的娃跑上街头做买卖,愣谁都会看着扎眼,被人盯上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关键是这一下子要怎么摆脱这些恶人从而获得自由。
喊不成事,三转两转对方窝进个僻静的地方不由分说就往自己嘴里头塞了个臭烘烘的东西钳紧了她的身体,使得她即无法挣扎也无法大叫。
这些人果然是老手。
看处理妥当了,对方才恶狠狠扭了把她的脸蛋在黑漆漆的巷子里头吓唬她道:“乖乖给老子听话,再玩花样老子剁了你个脚趾头反正这年头缠脚丫头多了,你少一个脚趾头还是能活的!”
宝儿不做声了,她听得出来,这话绝非威胁,自己盲目挣扎绝对不是聪明的行为!
没脚趾头太可怕了。
抓住宝儿的正是这帮子人里头的老大李大,李大本着优质肥羊要自己动手的原则自己抓着宝儿,一路来小家伙真是很会嚷嚷害他一路不敢走大道,烦了停下来威胁,果然还是有效的。
只是这娃娃也有些奇怪,不哭不闹,说不响就不响,也太好对付了吧。
他也就心里头过了一下,没多想,抓着肥羊继续往老巢走。
他们这帮子人的老巢就在城北演武场附近一个叫护国天王庙的地方,这里是个土俗祠,平日有些香火可是附近都是贫户散户,香油钱是少的可怜的,最多供些吃食,这一带可是临安的贫民区。
这里各色人等杂居,偷鸡,撮空,顽徒,破落户等等全都在这里聚集着,也是地下交易最大的买卖点。
一进入这里,便有股子难闻的味道,带着汗臭,尿骚,腐烂物的味道刺鼻的很,这里的人都是些地痞流氓穷苦人家,生活习惯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时这一带倾脚头也很少光顾怕惹上麻烦所以人体臭啊,粪水啊,垃圾啊什么的都没有及时处理聚集起来的气味可想而知。建筑明显破烂而没有规整,小土俗祠窝在个角落边,有些凄冷冷的扬着一点点烟火味,是日里头闲人来这里烧香拜土地神后留下的。
祠堂里头只有一个老苍头管着,这时候已经去里头睡下了,老人家聋了,一倒下后听不到任何动静,白便宜了这一帮子闲人。
这里头供着的一些吃食老苍头倒是不吃,却平白让这帮人祭了五脏庙,日里头外头乱窜,夜里头就在这里盘桓,有时候有了俩小钱,那就去填了低档私窠子里窑姐的裤裆,眠花宿柳些日子。
总之是一帮子流氓,特没啥道德底线可言。
等李大进了祠堂,早一步到了的几个混混引过来谄媚的喊老大,李大斜眼瞄了下四周:“另一头肥羊呢?”
正问着外头进来个人,高举着呜呜叫的李桂娘忙不迭道:“在这在这呢,老大!”
李大看看人,问对方:“猴子,尾巴没有沾吧?”
被称为猴子的瘦个子家伙赶紧道:“没呢,老大,猴子办事您还不放心么?”
李大挥挥手:“行,把俩头肥羊一块捆了,今朝太晚,牤子,去,去找丰妈妈,明朝来看货,这回货色不错,准能卖个好价钱,他妈上次那货色老虔婆只给了三十贯值个鸟用场,这一回弟兄们看着,不卖个百千两三四百贯的咱绝不松口!”
手下几个连声应和,牤子忙不迭去跑腿,另外几个照着老大吩咐把俩个姑娘捆严实了,又各自找了块干净的地面坐下来歇息。
有个人拿出一坛子酒来,有人拿出几包花鸡腿,煎鹅事件,几个蓬鼓鼓的烧饼,一盘子肥油油的炖蹄子,大快朵颐起来。
看起来这些人顺走的不仅仅是宝儿和桂娘,也顺了不少吃食。
趁着这些人在那里吃的开心没空搭理俩个女孩子,宝儿挪动她的小身子凑近李桂娘,李桂娘和她一样被绑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只是还在呜呜的哭着,面上一片狼狈都是泪水。
宝儿用舌头顶了半天,好歹把那臭布头顶出口,深吸了口气,低声问:“桂娘,你没事吧?”
桂娘看她把自己堵嘴的布头顶出来不由急切起来,拗起身子朝着她激动的嗯嗯响,宝儿赶紧嘘了声:“别那么大声,小心被听到!”
桂娘一缩脖子,不敢做声了,不过眼泪可就更多了,她可和宝儿不同真是个孩子,平日里头胆又小,哪里承受得了这个事件,怕极了又没法子,只会哭,若不是那堵着的布,怕是她那个大嗓门非嚎得天昏地暗不可。
宝儿束缚着手脚也不好去安抚她,只是用牙齿叼住了那布头把它扯出来,堵着这东西既不卫生也不舒服,喘气都难过。
一拿开口中的东西,桂娘就弱弱喊了声:“宝儿!”
宝儿蹭蹭她,安慰道:“别怕,思妍会去找人救我们的,别怕!”
“真的么?宝儿,什么时候啊?我想爹,想姆妈,我想回家!”桂娘哭得淅沥哗啦的,一想起来就难过,心里头有深深的恐惧,深怕回不去见不到家里人。
宝儿被她说得心里头也酸酸的,这时候谁不想家人啊,她也想英娘,姥姥,四毛他们,甚至连带想起三毛来,吵归吵啊,一家子人在一起总是好的,这时候想着三毛甚至觉得其实他人是不错的啦,又懂得孝敬父母,又会读书,又……唉,怎么突然顺眼了呢?
“快了快了,桂娘,你放心,沈叔叔也会救我们的,我们爹娘都会来的,他们不会不管我们的,不怕啊!”宝儿吸吸鼻子道,既是安慰桂娘也在安慰自己。
“下回阿拉再不敢这么晚出来了,姆妈说的对,囡囡不该老是往外厢跑会出事的,呜呜!”桂娘满心悔恨,连连想着当初姆妈怎么教育她的,这时候真后悔咋就不当回事呢?
“嗯!”宝儿无精打采的和桂娘依靠着,她也悔啊,可是这时候悔也没用事情发生了,得往前看,现在最大的希望是沈思妍知道及时通知她爹,可别想着自己逞能就好。
“桂娘,救我们的人很快就回来的,我保证,但是咱现在不能急,得稳着些,你一会别再哭了让这些家伙听到烦起来会对我们不客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忍啊!”这时候她也顾不得装嫩,沉重地嘱咐着。
桂娘现在也没心思注意这些,只是有些嘟囔:“人家才不是好汉,人家是女娃!”
宝儿一抽嘴角,应道:“行行行,咱是女娃所以更要忍,一会被打了可痛呢!”
桂娘不响了大概听进了,老老实实躺着不动。
这时候几个吃饱了的家伙站起来,有一个眼里头发花,趔趔趄趄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