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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就不敢挑荀美人捏,哎,人家长得好家世好,学问好计谋又好,人品还好,在家疼老婆在外好青年——也就只有某二逼青年会自主自发地说,“荀某该去给人报丧。”
50、朝明(一)
“夫人您快回去看看吧;咱们公子……公子他突然病倒了。”
“怎么回事?”
“公子他今日访友回来,骑马在街上行的时候忽然就摔了下来。”支吾了下,“在地上口吐白沫,大夫说似是……疯瘫。”
当下春华就懵了。
疯瘫?说的好听吧;这样子难道说是癔症或是羊癫疯都行了。
在春华还在原本的时代好好做个乖学生的时候,某一日教他们美术的老师,前一刻还好好在讲台上写黑板,后一秒就浑身抽搐倒地吐白沫了。
因为那会儿大家正在做眼保健操,都闭着眼,亲眼目睹老师倒下去的也就只有班级里拿几个睁着眼睛玩儿的皮大王。至于其他的老实人们,都只听到“扑通”一声;老师就直笔笔地倒地抽搐。
后来再也没见过这老师;据说是得了羊癫疯;去治病了。
如今疯瘫的那个成了她丈夫,春华一下子就如五雷轰顶,神智全无。
似乎癫痫这东西还是个遗传病来着?
“夫人,夫人,你这会儿可给挺住啊,现在正想要您做主的时候。”索性吴妈看她神色不对,终是给提醒。
是了,无论如何,她仍是他的妻子,对这个小家仍然是有应尽的任务。丫
“我知道了。”
带着人迅速地赶回去,其实也就是前后院子的事,差的路并不多。
原是想直接进了卧房探看,但听到里面正有男声,不由定下神来坐在门外等候。
听着里面的话语声,于她不无是种折磨。
终于槅门被移开,长兄司马朗,三弟司马孚把大夫送了出来。
看见了春华,司马朗只好显然三弟去送大夫。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一时忍不住说着就哭了出来,“早上送他出门时还好好的,我真不能信。”
司马朗也是硬着头皮和弟妹交待,几乎是宣判人家年纪轻轻守活寡了,“这也是旧病了,那么多年原以为是好了的。”
以前就有这病?那当初议亲的时候……这家是在骗婚吗?
春华这刻已经是追究不了这么多了,纯粹是心急她丈夫,“大夫说好的了吗?”
司马朗脸色灰败,摇摇头
也顾不上大伯了,略谦下【身,便疾步进屋。
司马朗却叫住她,“弟妹。”
“大伯如何吩咐?”
这会儿司马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胞弟出了这种事他也是痛心疾首,“家里总会想办法的。”
“便多谢大伯了。”
她才不关心其他,直到亲自见到那人不由呼吸一窒;不知觉泪已满面。
他怎么就会病了的?他不该是个担了历史骂名的大坏蛋大奸臣的吗?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吗?
二达二达,像你这种祸害难道不该好好的继续蹦腾个几十年,都没和曹丕会师,都没和诸葛亮斗过一回,怎么就这么完结了?
又后怕起来,不会是因为自己这个突变因素在,所以原本该活得好好的他才……
“不,不会的。”她失神落魄地说。
掬起榻上昏睡那人的手,比她宽厚许多的掌心曾给过她的温暖,一度如淙淙源泉灌溉成为她的信念。
穿越至今或多或少会用后世定格历史人物的固有想法去看待他,初时春华也不喜欢这么个人作为她的丈夫,对方是个浑身都被定性为“渣”的司马懿,曾有的历史成见,几乎让她想过就这么冷漠地对待这段夫妻关系。
井水不犯河水,然而长久的相处下来,仲达实在没违背了这时代的道德标准,既没负过她什么,也不失为一个尽责的男人,夫妇俩虽无琴瑟和鸣,刻骨铭心的恩爱,却亦有难得的对这个世道共同的默契。
或许他真不是个好男人,但在这样的时空遇上这样一个人,她已经很是感激了,一点也没有过“回娘家,不和他过”了的念头。
再换一个丈夫,就真能换个才貌双全,宠妻爱家的好男人吗?
按压这他的手掌,只希望能活络气血,描画着命运的伏线,呓语,“你怎么就病了呢,你可应该是……”
如果你一直疯瘫下去,难道我还该再去“换”个夫君吗?
“别动,很痒。”手指忽然收拢,抓住她的手。
“你……”,一转眼刚才还“病歪歪”的司马懿竟然睁开了眼,好整以暇地打量她一副傻样。
春华瞬间羞愤难当,“混蛋。”你个坑爹货!装病也不提前说一声!
刚才真以为自己下半辈子要沦落到照顾个半瘫加精神病丈夫,真以为要被娘家领回去“换”个丈夫去了。
坑爹啊,幸好没说什么出格的话,不然一准就“真情告白”了。
这会儿她是连仪态都不顾的开骂,仲达却是但笑不语任她发泄。
骂着骂着,眼圈又不由红了起来,“你还舍得醒来?”
司马懿也有些愧疚,“刚才听着我夫人说手相,正想继续听下去。”
“你美的。”偏过头,恨恨道,“我看公子你……命线平坦,家宅平安,父母安康,定会长命百岁,儿孙绕膝。”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
这是个多么别扭的女子,司马懿这么想着。
出声道,“你可说错了。”丫
“错了?”
“还要加上夫妇恩爱,白头到老。”
霎时心头漏了一拍,犹如窒息般一时竟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有贤妻若此,便是官至执金吾又如何了?”
“荒唐,”春华一把就拍开他的手,回得很生硬,“别再乱说了,莫以光烈皇后为戏。”
若是她能采取脸上依稀可见的泪痕的话,或许他才会觉得妻子的强硬更人信服一点。
多可笑,光烈皇后是以“贤”以“仁”闻名,她却从跟了司马懿后却注定要走条荆棘之途。
“你这样,家里父母兄弟还不知道吧?”
说到这个,他有几分怅然,“早上才听说消息,也是突然间才下定决心这么做,家人都不知道。”
“你不想说,我自然也会替你保密。”
连理由都不问春华就应承下来,淡然笃定的表情让他有些惊讶。
“不问问原因?”
“为何要问。于朝堂之事你总会比我更清楚。你做什么,又何必向我解释,我总会支持你走下去。”
“就这么相信我所做的便是高明?”
“当然。”
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的话,那她真不知在这个乱世中还能相信什么。
于情于理。
居二日,曹操司空属下遣人以建公次子为文学掾,然而这一刻司马家却是一片怆然。
接待使者的是长兄司马朗,先前还在为胞弟忧心,这会儿却要为他给人赔笑脸,“大人见谅,仲达他先前抱恙。”
疯瘫这种事传出去真不是好事,经过润色之后还要请使者代为好言。
其实这时间差打得,别说让使者纳闷,就是司马朗自己也觉得抹了把冷汗。
但说起来也确实是在得任命之前的事。
同一时间,荀纬在闭户几日,听说了司马懿旧疾复发的事后,连日来便在种战战兢兢的状态之下。
而到使者回去复命,曹司空听到个这家的后生小子竟然拒绝了他的任命,心里一下就不满起来。
倒不是说孟德顺风顺水惯了听不得人违抗他,明着暗着,打着旗号反对曹操的人太多了,曹孟德自己也不会自恋到认为自己真能在北方一呼百应了。
所谓的魏武执鞭,政令军令能够实现靠得还是实力,曹操并非美男子崔琰,就算借了荀彧的脸,士族阶层不卖他账的还是要和他对着干。
人家要骂他,根本就是恨不得一脚对着他正脸踩下去,至今骂他为阉人后代的不绝于世。
这些还是知识分子文人,写个战斗檄文什么的对着他祖宗十八代的骂。文辞撰得华美,听不懂的让人觉得是在夸你,听得懂的还不如听不懂,活活要吐血身亡。
偏偏曹操文化课还很好,真让他气急了便对着陈琳质问,“你骂我就行了,骂我祖宗爹妈做什么?我与你们打仗,我爹妈难道也惹你们了?”
可见是被人反对惯了,曹操早“大度”容人了。不大度,把这些骂人话听进心里去的,他早活活气死了。
令曹操介意的并不是再次被世家拒绝了,他在意的是拒绝他的竟是一向支持他声援他的河内司马氏。
当然这个嫌疑已有使者撇清(收受了大哥的贿赂),司马家对司空大人仍然是忠心耿耿,并且人家也真处于损失了一个好儿子的悲痛中,让曹操也算气平了些,但乍听之下还是有点震怒。
装病,曹操实在是此行中的老手,十多岁就装病让父亲对叔叔生厌起来。就算是被“生病”,在他这儿妄图请病假不做官的也多了去了。
在他手下砍过的“世家”“名士”太多了,眼不眨心不跳,砍个把名士跟砍瓜似的,对要抹去个都未出仕的后生实在太容易了。
到底还是卖建公个面子,顺带阴了人家一把。
你不是爱装病吗?曹操吩咐属下,“建公昔日于我有提拔之恩,如今家门不幸,更该去探望。”
于是让人去“探望”这位二公子。
这一去就是十天。
曹操不过也是想给这后生个教训,装个十天的疯瘫也真够恶心人的了。
51、朝明(二)
令人好笑的事;这一段后世司马宣王青年时装病的公案落在《晋书》里变成了司马懿忠于汉室,不愿出仕骄横跋扈的魏武,为虎作伥篡汉自立的表现。
勿说后世如何,就是现下的春华也不由头疼。
你个二达装什么病不好;要装疯瘫。装个呕吐发生腹泻难道不好吗?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见识浅薄,装“小恙”的都被曹大人当小样给砍了。在分辨真病假病的业务能力上,曹大人作为这行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