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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穆皇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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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学医的人,甚至许多都不知道张仲景该是这个时代的人物。
  这位出身世家的医圣;父亲是朝廷官员;张仲景自己也举过孝廉,做过长沙太守,可见身后是颇有背景的官宦家族。
  
  正如春华自小所想的一样,三国时代能人辈出;在大街上随意扔一板砖下去,兴许都会砸中个后世名人——张仲景对后世的最大影响便是《伤寒杂病论》。
  张仲景写这部巨著的背景是疫病肆虐的北方战后建安年间。
  战乱时代;后世自会想当然地认为这一时段的人口锐减该归咎于战争;然而事实上,自献帝元年定都于许后,十多年间三分之二的人口死亡却是因为疫病。
  张仲景的宗族原有两百多人,十年间竟因疫病而死了只剩五十多口,可见疫病之厉。
  当时伤寒是厉疾,然而医学史在不断翻新,哪怕是1918年的那场大流感到了如今却可说是最温和的流感病毒了。
  
  无论如何,旁的大夫说的话兴许春华可以过滤着听,但张仲景的话春华却不能不听。
  她不是个学医的,在这一方面的常识不如古人,还记得张仲景这个名字,听了下人几乎是在报丧的话,一下就站不稳了。
  吴妈在她边上扶了一把,“夫人,您这会儿更要撑住。”
  “快,快备车,我要……”已经是慌神了,强自镇定下来,“你们去备车,我去长辈哪儿说一声。”
  “是。”
  
  听说亲家得病,婆婆虞氏也不是不通人情,还特意问了声,“来的人怎么说?亲家公如何?”
  “媳妇也不知道。”想到这她就更心急。
  “你先回去看看,要是情况不好的让下人回来递个话,总是你亲父,用心侍疾。”
  春华忙谢过了。
  “你也别急,我和你阿公也会去看望你爹。”
  “这哪儿行呢。”春华忙推辞。
  虞氏看重次媳,乐得做人情,“你且先回娘家吧。”

  张汪年纪并不大,前提是在现代。
  在三国这个年头,他中年才得的长女都已经结婚生子,外孙都不小了,足够被说是个老头了。
  
  张汪这一辈子年幼失去父母,由婶娘养大。被几个闹着抢家业的叔叔们压抑了这个成长期,好不容易举孝廉得官,又遇战祸……折腾了大半辈子,才到许都有了稳妥的日子。
  此刻是在长久煎熬的岁月油尽灯枯了 。
  
  他得的病症前不久便有了征兆,只不过这时代的人毕竟医药知识不如往后的人多。
  头晕,眼黑,口齿不清,直到几天前忽然病发半身不遂,通俗地说,就是中风了。
  便是到了后世,中风也要看严重不严重,有因脑梗塞死的,也有康复后再中风几次拖着的。
  
  在这个伤寒尚且死三分之二人口的千年古代,突发中风之症更让人绝望。
  张家不算是大族,如今却也颇有些人脉,请了医圣张仲景来,经验丰富的老神医也是束手无策,对其家人说,“治与不治家属看着办吧,如今也就是拖时日了。”
  长拖短拖都免不了备丧事,遇上脑梗,三天前张汪没当场死就是大幸了。
  
  连他都这么说,众家属也都是绝望了,因侍疾在前,不在病人面前哭,私下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知道归知道,父女情深,春华仍是不死心想着再找旁的大夫来看,被山氏拦了下来,“你是傻了吗?张大夫说的已是实情,你再多闹,找别家大夫,是想惹了人家不高兴吗?”
  或许平时她自可以集智,然而涉及亲情,她却无法冷静。
  春华也知道自己在犯傻,心尤不甘,“总要试试。”
  说着便又止不住泪。
  私下里,家人中哭得最伤心的便是她。
  
  出嫁的女儿们不能常回娘家住;春华和已出嫁了的妹妹秀华也只是白天来侍疾。
  探病的人不少,大家都知道这是在送行了。
  张汪的好友,曹操近臣常林还颇为此说话,“张公一生唯勤恳忠于国事。”
  没大能却守着老实本分的人,曹操也乐意最后给提个职称,“确如卿言。”
  张汪没跳腾过,也没混去保皇党造反,也没为世家揭过曹操老底……总之,人家好好的做本职,哪怕是立嗣的事业没站过队,虽然靠着资历混的他也没再得更高的升迁了。
  
  张家没死命得罪过曹操,曹操也犯不着卡着人家的职称、死后荣誉不放。一边赏赐急行给个荣誉称号,一边在想着往后或可给其子弟些照顾。
  
  张汪幼女秀华许给了常林幼子,两人既是同乡又是亲家。又如今常林为尚书,前身便是丞相府东曹属。
  有心人便会想到,这么个调动两千石大官的职位,自常林为尚书后竟是便宜了杨修的。常林看着不像是个活跃的二爷党……可杨修他却是个活跃的四爷党。
  
  常言久病床前无孝子,张汪的病来得急,家人皆是还没反应上来就被打了闷棍,悲伤无以复加。
  守在病榻前给父亲侍疾,一边还要接待这几日来探病的客人们,给父亲升官是好事,丞相府赐药也是脸面,但一想到这和死囚的最后一餐是同一个道理,心里就不由难过,也更提不起精神。
  因对此病束手无策,张仲景这几日也是来探望。对其家人说去准备丧事,他心里却仍有遗憾。
  
  看着病人家属,也不是个滋味儿,医者仁心,张机只能安慰人家女儿,“大娘子莫伤心过度,府上如今的状况,正该坚强些。”
  泪还垂在脸上,春华也不是想不明白的人,早不迁怒大夫了,“多谢您提醒,只是做儿女的……知道寿数自天,却终是悲戚的。”
  张府如今这状况不由不激得她恢复冷静。
  二弟张纪素来是老实无争的,岳家不显,嫡母生的两个子女却得势,估计是不会闹事的。
  四弟是个隐形人,自己的亲弟弟这一年却都没弱冠,勉强地做了一散骑,到底还是太年轻。
  
  母亲毕竟年纪大了,父亲的后事不止是举家治丧就好,在邺城官宦云集,世家盘根错系,来吊唁的人如何招待,不是张家现在那几个年轻媳妇能理清的关系。她还要多搭一把手。
  这样想着好歹是提起了精神。



  因是侍疾,时间长了,每回来张仲景都看得到这个孝女,久而久之两人一医者一病人家属,也是聊熟了。
  德高望重的老者便见到了张府的大女婿,岳父重病,司马懿这个当女婿的也是常来探病。有一回闲话,张仲景便对春华说,“老夫平生见过的人很多,像夫人您家郎君这样的人物可是少见了。”
  春华也没多想,“上这儿探病的人可多了,尊者您怎么就独独记得他了。”以为只是普通的客套。
  张仲景已经老年,得过的荣誉,身世浮沉也早不用忌讳着说假话了,“这样的人物,倒让我想到建安初年在南面见到的一少年。”
  “南面?您还去过南面?”聊得熟了,春华也很自然地想到,“我只知道您做过长沙太守,您还去过南面呢?”
  “西面的漳州,东面的扬州,大概除了蛮夷之地,老夫都算到过了,也算是幸事吧。”
  这样想着,做一个恬淡不入世的医者也是大幸,至少作为女子的春华,就算有着比这时代女性更多的教化程度又如何?说来可惜,都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她却没见过更多的风云人物了。
  哪怕同在北方的荀彧,她都只能在吊唁时上门,连老年版令君都看不上。
  
  “能看看外面也好。”她有些羡慕,“南边,南边是什么样子?”
  令她失望的是,日后江南是鱼米之乡,然而千年前的古代南方却是人口稀少的。
  “老夫说的那个少年在荆州呢,和江东却没什么关系。”张仲景回想着,“那时候刘景升还在世,我正云游着到那一片。”
  “您还云游过?”
  不止是他,华佗也是有过云游。不过是因为乱世逃难的缘故,顺便也在旅途中见识各种疑难杂症。
  “是在诸葛胤谊公家,当时胤谊公病重,家人在旁侍疾。”
  诸葛这个姓氏她不陌生,但,“胤谊公是?”
  “讳玄,故豫章太守。”
  “那岂不是……”诸葛玄,诸葛亮的叔父。
  春华瞪大了眼。
  张仲景点头,“便是那个孔明军师的叔父了,虽是叔父,胤谊公无子,而其兄多子,孔明又有嫡兄在。故而父死后,这个叔父与父亲也无异。”
  倒是没有过继。
  讶异了好久,春华才说道,“您说的那人就是少年时的诸葛孔明了?”
  “是啊,”许多年过去了,张仲景都没忘记过那双慧眸中的光彩,“当时便想着这少年他日成就不小,从那一别后老夫再为到过荆州,怕是他也再没回去过吧。”
  诸葛亮在后方批发粮草,她家仲达也在丞相府的清水衙门西曹管管杂事,充当管家婆呢。
  口上虚应道,“但愿如尊者你说的吧。”

  张汪到底是几天便脑梗复发死了,死得是如此迅速,家人都来不及悲伤。
  到了发丧那天,春华一面要给娘家搭手,一面有了几日的铺垫,反倒不如初时悲伤到无措。
  
  现在她也想通了,家人悲伤也不过是因为事情来得突然,但对本人而言走得迅速,也是少了痛苦,未免不是好事。
  人到了年纪,不由得不生病,多少人病床上拖了几个月,乃至几年的疼痛,慢慢磨着死。医生都说没救了,子女用着最好的药拖着,只是维持了病人“活着”的这个状态,却似变相地对其行刑。
  
  对她而言,安乐死在现代合不合法早没意义了,家人接受不了的不过是张汪死得太突然。
  然而接受了死亡的事实,她还要为活着的人打算。
  
  办完丧事,便是遗嘱。
  这时候十年没见面的过继子张淮也带着妻儿来,名义上他仍是长子,当为父服丧。
  两面和气了十多年,山氏此刻也早没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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