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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见周眸子阴阴的一转,你道这鲁见周可不是个软的,是个横的,胸脯子挺着,梗着脖子不承认:“我们没打过人,也不曾损害人财物!都是这马家诬陷俺们的!他们看俺嫂嫂开了个绒线铺,早就盯的眼都绿了,想讹俺们钱财!”
那马氏一家气的脸发红,哪有这么扭曲是非黑白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马氏涨红着脸当着公堂劈头盖脸就指着鲁见周骂道:“你休要血口喷人,乱盖屎盆子!谁讹你钱财了?!哪个诬陷你了?!你们不曾打人俺丈夫这腿是怎么断的?!我这胳膊又是怎么折的?那带的首饰行李都被谁夺去了?!房子里的陈设摆件儿又都去哪儿了?!凭空飞了不成?!你们抢了你们就不认账啊!要不要脸呐!可怜俺们从外地来的,孤苦伶丁,也没人做主,到处都受人欺负!青天大老爷,你就是再世的观世音菩萨!你看看俺这胳膊!要不是遇上好心人用木板把我这胳膊包扎了,我倒现在晕在地上起不来哩!你再看看俺丈夫的腿,再耽搁下去不治,这大热天的,可真就残了哇!民妇一家平白受此冤屈,你要为民妇一家做主啊!”
以为恭维恭维这衙门老爷衙门老爷就给你做主了?那讲的是证据!那起三见被外人骂,不忿的嗤道:“谁知道你在哪儿自个儿撞的!过来想骗我们钱财,想讹俺们兄弟?告诉你!青天大老爷在那儿坐着呢,你骗俺们钱,门儿都没有!”
黄大胡亦骂道:“不是老子说!就你那点破东西!谁个稀罕?还不够人塞牙缝哩!你让大家都来评评,俺们这好汉,要抢不抢富户来抢你?!你道你有多大的脸面?!就你那点苍蝇肉,俺们进回赌场,那就输个精光!”
马氏气的发抖:“你敢抢敢拿还不敢承认了哩!”
马国罴亦耻笑道:“敢做不敢当!说什么英雄好汉,也不嫌脸臊的慌!一群孬种!”
黄大胡气性一起:“你说谁孬种,你个杂碎!老匹夫!就你最无耻下流了!看老子当场打死你!”
知府一拍惊堂木:“不得喧哗。”
又问马国罴:“马国罴,你妻子说这一帮人痛殴你们几人,还抢掠你们财物,打毁门窗,可是实言?”
“句句实言。”
“可有证据?”
☆、买勾栏瓦舍
“俺们这断腿断胳膊便是证据,还有家中器皿窗户箱子没一件是好的,只要老爷派人一查,便可知草民句句实情。”
“此也算不得证据,可有人证?”
“那挑夫张三、李四、王五都是人证。”
“传张三、李四、王五!”
一个原差站出来:“回老爷,这几人都不知逃窜于何处了,差人去了几次,都寻不到这几人的面。”
这张三、李四、王五谁敢跟这些恶霸作对?更别提做证人了!一见有官差来那赶紧跳墙子就跑了。要让他们有那胆子来除非拿刀逼在他们头上!
当场几人的表情立时就亮了,宦老大、王大胡等人早料到一般,神情好不得意!告他们,纯属自己找死!
又讽刺又威胁又拿着“要你好看”的眼神盯着马家,马家吓的脸发白,又气的身体发抖。
知府道:“既寻不到,便是没有人证了?”
马国罴几没哭了:“老爷,他们是怕这几个恶霸所以不敢来啊!恳求老爷再派人去一遍,为我老小做主!”
起三道:“胡说!他们分明是心虚不敢来!”
这是民事案件,民不告,官不理,官府一般不会搜集证人,证人由当事人提供。
那原差道:“这几人虽不在家,但我们侯在王五家,终于侯到了他,王五虽不肯来,但得了一份证词。”
马家一家的眼球顿时充满希冀的看向那张薄薄的证词。
“念!”
“某年某月某日,余接了一件活计,将马家的几大箱东西抬到赵家,余同张三、李四边一清早将东西从西街抬至东大街,一至赵家放下东西便离开了,其余事情皆不知晓。望老爷明察。”
这一下,马家的表情顿时垮了:“老爷他是扯慌啊!他分明看到这几个盗匪将俺们团团围住,还把他们赶了出去!他们肯定是收了贿,他们是在骗人!请大爷明察!”
知府道:“你如此说,那可有物证?”
静默了。谁告之前还瞅瞅有没有什么物证?这就是打架纠纷,又不是谋财害命。能有什么物证?
“既无人证,又无物证,此事便可结案。马国罴、马氏等人趁赵氏丈夫不在家时,欺压赵氏,夺其钥匙,妄图吞占赵家房屋钱财,虽未得逞,着实可恶。罚一人打十板子,将所拿赵家财物尽数归还,另有马国罴,对儿媳存有不轨心思,违背五伦纲常,合该打死,但因并无实据,止有风声,然影响甚劣,酌情加打五大板。宦老大、黄大胡、起三几人仗义勇为,不畏恶人,平不公之事,彰正义之风,本府特赐锦旗表彰!”
说着发了牌,道:“拉出去打!”
那一个哭天喊地,抢爹叫娘,只哭叫着“冤枉!不公!”然任你喊多少遍也没有用处,叫多少不公冤屈也无可奈何。权力带来的威严也容不得你反抗。本就身上有伤,又被加打了这十五大板,竟都晕厥了。
计软看到这场面并无多少痛快开心,只是叹了声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很多事情都是你自己造的,怪不得别人,这场官司不管她使不使钱马家都赢不了,可没见识还偏要没自知之明的跟她作对。她跟他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一直怜他们是老的不愿意动手,可却总是找她茬,很有意思吗?
计软烦躁的皱了皱眉,看着鲁见周的那一帮兄弟,她还真不曾见过,走上前去跟他们见了礼,又谢过他们的帮忙之恩。
那宦老大道:“哈哈,值当什么?俺们跟大赖是拜把子兄弟!你成亲那天俺们还去了哩!只是一直没机会拜见嫂嫂!”
这也是计软第一回见赵大赖的兄弟,其实鲁见周只算得赵大赖一个跟班,看着这些孔武有力的汉子,那浑身散发的盗匪气概和戾气还真个的吓人,让人退避三舍,但计软讨厌不起来,笑道:“这个容易,待重阳节到了,我在家里置办场酒席,让官人邀诸位来,还望不要推辞。”
“俺们哪里会推辞?只怕俺哥拦着不让去!”
“他就怕嫂嫂叫外人看见了!护的严严实实的,这不,还不叫俺们兄弟给瞧见了?!哈哈哈!”
“嫂子生的跟那年画儿里的人儿一样,怪不得俺哥不肯带出来!”
“嫂子,哥几时回来?”
计软面色微红,道:“还没得到传书,只怕还要费些日子。”
“这不怕什么,嫂嫂你一人在家也不必害怕,只要俺们兄弟在青州,就能护着你不让你受半分欺负!”
“对,这三个杂种!还敢告老子,老子天天拿人家的东西,三年也没进过衙门!叫他几个给告了!他以后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老子吓也吓死他们!”
“长得贱骨头!没有一样让老子瞧的上,还敢不自量力跟老子作对!老子都不屑招呼他们!”
计软听言,想了想,还是恳求了声:“算了吧,他们毕竟也是你哥的爹娘,请你们帮忙也只不过是唬唬他们,经过此事想必他们也安生了。一家子求的就是个和睦,若是闹的他们整日不安宁,想必你哥也不会开心。到时候别再找你们的麻烦。”
黄大胡道:“俺们不怕麻烦!”
宦老大给了他一下,笑跟计软道:“他这脑子就这样,一根筋!俺们以后不找他们麻烦就是,只要哥一家子和睦就成!他们要是再欠收拾你再来找俺们!”
计软又再次千恩万谢的谢过,道:“晌午你们也没吃饭就来衙门了,叫我过意不去,我在狮子街的迎宾馆订了酒席,你们要是肯给嫂子这个面子就不要推辞。”
吃酒席岂会不乐意?一个个都笑哈哈的应了,叫鲁见周领着过去了。
计软见离开了,则回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晕过去的几人,血淋淋的裤子都湿了,血淋了一地,也没个人管看,计软叹了声气,跟那个绒线铺的伙计道:“你叫辆车把他们都送回家去吧,另外找个郎中给他们治治伤。”总不能这么耽搁着死了。
又从怀里掏了块布包出来,递给那小厮:“这里有差不多十两银子,也给他们留着吧。希望他们能长点教训,心里别光想着钱,也该想想别的东西。”
言毕,便也不管了,跟韩伯一道回了狮子街,路上想起来一直在让他忙的事,就问道:“那家瓦舍你看好了吗?”
韩伯道:“已看好了,西街那家瓦舍里有五座勾栏,价钱又高,戏还没有东街对面那家好,装置也差,干不过东街对面的那家,如今人越来越少了,又加上他家的儿子是个败家子儿,如今也赚不到钱,这瓦舍他就打算卖出去了。”
计软点了点头:“那东街对面的那处瓦舍是谁开的?有多大?”
“能是谁开的?整个山东的瓦子都少不了沈家!一年不知道能从那里边赚多少钱去!”
计软挑眉,由此观之,这沈家想不赚钱都不成,勾栏瓦舍可谓是全国文化活动的重要场所,也是这个娱乐活动不多的时代最显著的娱乐场所。所以计软一直在往这上面瞄。因为这种东西,只要经营得当,定是赚钱的。
又听韩伯接着道:“咱青州人不多,比不得都城洛阳,瓦子也不算大,东街对面那个瓦子里边有勾栏八、九座的样子,听说洛阳最大的瓦舍里边有十三座勾栏哩!”
计软点头:“觑他家这瓦舍的不止咱一家,所以不但竞争重要,跟卖瓦舍的这一家打好关系也很重要,改日请他来家吃个饭,多处一处,交个朋友。一切都好商好量的来。还有那价格,还是尽量往下压一压,你也知道我们铺子的盈利情况,要买他这处瓦舍,只怕这一年赚的钱都给要搭进去了!”
韩伯点头:“我已知了,另两家要买他们瓦舍的我也找人试探了他们出的价格,还没甚消息。”
计软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