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知道河南广袤富饶,耶律光竟然愿意出这么大的代价,把吃了的肥肉给吐出来,大弦自然积极响应,立马同意了耶律光的提议,签署了条约,为此还提出了多项把北戎兵赶出去的方案。当然不止是拿回河南,并且趁机把河套以北属于大弦的领土也尽数给夺回来!
按上面议定,派了有三路大军,一路取怀州,渡黄河,进入北戎腹地,一路攻占灵州,还有一路是攻击的主力,由赵大赖带领,先攻取清远军,然后夺取大弦的军事重镇凉州。
一点都马虎不得。
席上几人谈了此事,高平作为长者,给赵大赖出了不少意见,赵大赖在这事儿上倒也认真,悉心听教,两人细细探讨了一回。
高升对打仗的事儿不懂,他现在在大理寺上任,管司法的,也是几个孩子的爹了,见两人一直谈论这个有些烦躁。
好容易见两人停了一阵儿,高升赶紧找了个别的话题插了进去:“爹,大赖,你们听说没有?皇上过几天要把捐钱捐的最多的那几个富商给召到金銮殿上来,当面封官,想想到时那些商人的丑态,可真是有笑话看了!”
这个话题,果然,把赵大赖成功吸引了过去,据他的调查,很多事儿都明朗了,比如沈小侯爷死了,捐钱的实际是计软,接旨的也是她,这么算,她算是假冒小侯爷身份?这是欺君大罪!
一想到这儿就想教训她,怎么这么蠢笨?!饭能乱吃圣旨也能乱接?
而再想,又有一种恨意绵延骨髓,这么对他,她活该死了才好!她遭殃他痛快!他管她的闲事!
赵大赖脸黑着。
高升有点尴尬,怎么这俩人对这话题一点兴趣也没有,回都不回应一声儿?尤其是他爹,那脸板的跟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讪讪的,正要再换个话题,却冷不丁的,突听赵大赖冒出来一句:“这商人里边要是有假冒的呢?”
高升见赵大赖回了,有点高兴,本来准备兴奋的接的,但没大听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假冒的?”
赵大赖抬头:“比如,要是有人假冒沈小侯爷的身份,赶明儿到金銮殿领官儿,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匪夷所思,高升睁大了眼,高平也奇怪的看了看赵大赖,高升不可思议的道:“怎么可能有人假冒小侯爷?沈小侯爷十三四岁就名动京城了,他虽总往祖家山东跑,但一年总有三四个月是在京城的,且不说文武百官里边多少人到候爷府中拜见的时候见过他,就是当今的皇上、当年的燕王也是见过他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慕他名的人又多,谁人敢假冒,这不是直接往死口上撞吗?!再说沈小侯爷还领什么官儿,他不大年纪已有爵位了,这回商人赏官儿他也在列,是要去的!……”
光听前面的,赵大赖脸已沉了,这娘儿们怎么这么不长脑子!赶明死了还蒙到鼓里不知道怎么死的呢?要不是他今天知道……
赵大赖狠咬了咬牙,恨不能不管她,活该她赶明儿当众被砍了他快活!然坐了一会儿死活都坐不住,平白闷了一肚子的气,一身的汗,终于磨不住,爆着青筋道:“商人面见皇上具体是哪一天?”
又是这么冷不丁的一句,两人怔了怔,高升答道:“这个说不准,跟你出征不差两天,应该是皇上践行了你们再会召见他们,也就是未来这几天的事儿。”
——
时值初秋天气,凉风拂面,计软脑袋却都是嗡嗡的,总觉得困倦,精神恹恹,一醒来睁开眼,满恼昏昏沉沉,脑子听的都是鞭敲的声音,金蹬铁蹬的响声,她自己的身子也是一颠一伏。她想要醒过来,她有感觉,她好似感觉到自己在马上,这种颠簸的感觉,晃的她想吐,又吐不出来,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感觉自己被下药了,还是被绑架了,她想要醒过来,可刚刚有一点清醒的意识,就有人来喂她东西,不一会儿就又昏天黑地的睡了过去。
路似格外的漫长。
她昏昏沉沉,偶尔眼皮子能睁开,看到的却是不断晃的人影儿,好似都穿着铠甲,骑着战马,还有拿着器械在路上步行的,尘土飞满天,她想要看清自己在哪儿,载着自己的人是谁,可是她跟一个货物一样,被耷拉在马背上,头朝下,她想直起身,脸几乎跟马身上的毛相撞,能闻到马身上传来的臊气,她的腹部跟着不断颠动的马背同起伏,相互磨擦,她有点清醒,脑袋有很晕沉,胃里如同在翻天搅地一般,马每行一下,都是一阵直顶着肺腑的难受,在多次撞击之后,五腔六腑都跟着动,她再也受不住恶心,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声儿,似惊动了马背上的人,马的步伐明显慢了下来,计软似感到头顶上的视线,但她无暇顾虑,她只觉的肺腑被搅住,极是难受,接着她看着那踏在马蹬上的脚,混乱思维中倒存了满心的恶意,这人绝不是什么好人,把呕吐物朝他脚上吐去。
然那人似有感知般,在她就要吐出来的时候将脚一收,她吐了个空,一阵的吐,吐干净了,没有清醒的感觉,倒又开始晕了,她不知道被喂了什么药,这种晕是一阵一阵的。加上这个姿势,她浑身酸痛,她开始挣扎起来,一半是不想晕过去,更多的是别再这样把她搭在马背上了,会死人的,哪怕让她祈求也行,她连带着骨骼都开始难受了,挣扎了一阵,马背上的人似再也烦不过她这般动来动去没个消停,皱着眉一把将她捞了起来,放到自己的面前,正对着他,计软还记着要看他,朝那人看了一眼,似看出来了他是谁,倒没别的反应,脸皱在了一起,都是痛苦之色,叫了声儿“难受。”就往他身上倒去。
那语气倒似在撒娇一般,赵大赖瞪着眼看着她,那一声儿叫的他窒息。
见她倒在自己身上又晕过去了,赵大赖拧着眉,看了她一会子,腾出来一只拿马鞭的手,顿了好一会儿,把她脑袋往自己怀里揉了揉,然而揉了一会儿,眼里又都是狰狞之色,还有满眼的冰凌,一个使力,拽着她把她扯开了怀抱,重重的以刚才的姿势,货物一样把她丢了回去。
马蹄哒哒的,一颠一簸,又加快了步伐。
☆、该滚的是你
不知道是走了几天,或许是十数天,或许是几天,又或许是一个月,她没法儿辨别晨昏,对她来说都是昏。都是漫长的夜。
终于,军队在一条大江边上停了下来,要攻取灵州乃至到北方的领土去,必须要渡过这条大江,赵大赖下令军士在旁边的树林里砍木造船,一边又命了人到附近城里雇船。他准备绕水路去绥德城。绥德城在这条大江以北,是现今大弦领土范围内最接近北戎的一个城,他必须先到那里去。再谋他算。
傍晚,军队就在岸边的树林里安营扎寨休息,烛火昏黄,透出的光一簇一簇的,赵大赖在帐篷里坐着,拿了块白布在一下下的擦拭他的武器。
光照在他的脸上,一明一暗的,他脸铁着,狞眉狰目,更像凶神了。
有小兵在外面报了一声,赵大赖叫道:“进来!”那小兵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将军,该给那人喂药了!”
赵大赖拭着一把短背刀的手顿了一下,扭头往床上望了望,一条青色薄被下,盖着的是一个睡得昏沉的女子,已经睡了很多天了,赵大赖没就那碗药发话,反问小兵:“咱们走了多少天了?”
“已经走了十六天了,其中还过了一座山。”
赵大赖点点头,眼里似有思索,又似有一瞬的失神:“你把药放下吧。”
小兵恭恭敬敬的把药摆好在几案上,然后退了下去。
赵大赖没碰那碗药,又低头擦了一会儿刀,起身把那碗药给倒了。掀开帐篷倒到了外面干涸的土地上,看着它溅起灰尘,成了一个小水坑。棕黑色的小水坑。
然后把碗收了进来,扔到了几案上,把火烛的光给挑亮了些,又拿起那把短背刀,找到了磨刀石平放在地上,开始磨那把短背刀。
一声一声的,霍霍的磨刀响。
计软就是被这声儿给吵醒的,她睁开眼,头顶是方形的帐篷,这种帐篷是扎扎实实的用棍子给撑起来的,她还没住过帐篷,但她看到棍子是扎到土地里面了,这是黑夜,她看到的帐篷顶是帐篷内昏黄的烛光照亮的,外头是黑的,乌黑八漆的黑夜,但外头也有火,篝火,还有排列整齐,一遍遍走过来的巡逻的脚步声。齐唰唰的,却安心。
她想了一会儿,扭头朝这帐篷内望去,帐篷里点有烛火,有些简单的行军背的东西,锅、水壶、兵器、案几、衣裳……还有个人。
半坐在那儿,似头蹲着的虎一般,外衫叫他脱掉了,穿的是件紧裹身的衣裳,这种衣裳行动起来方便,脸上快布满了胡子也不剃,眼瞪着,坚毅的手一上一下的磨那把刀,发出粗闷又厉的声响,这种声响倒像这个人,隔这么远,她光看着他,看着他坚阔的身躯,好像就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大概能猜出自己现今是个什么状况,这里头是军队,她被弄到军队里头了,罪魁祸首显然就是那个磨刀的人,她那天黄昏回家,走到园亭里头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就不知人事了,一直到现在。但他想干什么?要出行的军队如今只有北征的军队,这厮想要把她带上战场让人砍死她?
她看了赵大赖一会儿,然后坐起了身,头发乱糟糟的,衣裳也不整齐,她张了张嘴,喉咙疼的像被刀割过一样,她还是决定说话,发出的声音沙哑:“我要喝水。”
赵大赖磨刀的胳膊肘一停,粗砺的手掌上有一处摩擦出来的印子,他没有回头,但他清晰的听到了声音,这屋里就他俩人,他在原地僵坐了一会儿,才有动静,放下短背刀和磨刀石,拍了拍手上的铁锈,起身走到案几边,拎了壶凉茶,涮了涮杯子,把杯子倒满,并着水壶拿了过去递给了计软。
计软没有看他,只接过水,一口气喝完了。然后把水杯伸出去,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