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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夫妻生活上会有一定的不和谐,但还是可以的。再有就是需要长期服药,以便对抗更年期提前到来和提前衰老……”
对面的大夫一长串的话,在她听来全都是魔咒。
晃晃荡荡到了楼下,冯山很体贴的什么都没问,倒也没开车。果然,白倾卿挥挥手,“换一家医院。”
于是,冯山换了一个大夫介绍给了白倾卿。
同样的话,白倾卿又再听了一次。依旧是听说她又孩子后,便给出了一个彻底根治的方案,子宫摘除。
当天晚上,白倾卿谎称出差,便没有回F市。躺在宾馆的房间里,她连比上眼睛都不敢。
冯山当晚并没有回宾馆,而是在S市的一个老式小区中徘徊,然后停留在一栋居民楼下,坐了一个晚上。
然而,伍杰妈却在傍晚时看见女儿的情敌和一名男子双双在宾馆登记,难免被勾起了好奇心,也难免多了些计较。
每个人心里都乱得很,同样的时间里,事情也都发生得错乱不堪,仿佛就是预示着后来那一系列无厘头发展。
这之中,唯有F市的石悠远,被蒙在鼓里,片刻安然。
第二天,妇科医院开了门,白倾卿就挂了号,没有跟冯山打招呼。终究,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冯山的好意施惠。
这回的大夫倒是没说那么严重和绝对,但也提到肿瘤位置较偏,体积较大,手术肯定有难度。
白倾卿问:“那大夫,什么程度上需要做子宫摘除?”
大夫想了想说:“还是要看病理报告,如果是恶性的,还是摘除的好。子宫摘除无意是杜绝复发最好的方式。你有小孩了吗?”
白倾卿点头。
大夫说:“那摘除了也未尝不可。”
白倾卿终于忍不住了,问:“大夫,病人在你们面前是不是跟小白鼠一样?看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只是切掉一个子宫,而且还是有了孩子的女人的子宫,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夫很认真的说:“子宫摘除,只是最坏的打算,要看肿瘤的情况,病变检查的情况,才能决定是否需要全部切除。最好叫你家属来,手术什么的,还需要家属签字……”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告辞了大夫,想给石悠远打电话,才发现手机没开。开了机就是冯山的电话和短信。
“你去哪了?”冯山已经开车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人。
“看病。”
“大夫怎么说?”
“一样。”
冯山仿佛松了口气。“我去接你。”
回家的路上,白倾卿完全不想说话。她要不要告诉石悠远,如果情况真的如同这几位医生说得那么糟糕,真的子宫摘除,她要怎么面对他。他们才刚想要再生一个孩子,想要从新构建一个家庭。才刚想要好好的开始,就收到这样的结果。
石悠远的事业正在受阻,她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四位老人年纪大了,石英又要上中学了。如果她以后还需要大量的药物来维持自己作为女性的特征,那将是一副多么重的担子。石悠远,他受得了吗?
他们辛苦的等待,怎么能让她亲手掐灭呢?
不,不能说,至少现在,什么都不明朗的情况下,她什么都不能说。就算结局是最坏的,她也不能让石悠远跟着一起煎熬。
“你是怎么打算的?”冯山侧头看了她一眼。
白倾卿说:“你先不要管了,也别说。”
“你打算瞒着?”冯山问。
“冯山你别想现在落井下石好吗?”
冯山笑了,“你现在倒把我当成阶级敌人了。我只是想要帮忙,没别的。我现在有自己的后台,不需要你的东西也一样可以翻盘。这回你放心了吧?”白倾卿并没答话,他又说:“不用多久,我就要回杭州去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回去。工作关系调转回去,医保也是一样。然后,”他郑重的看了她一眼,“回杭州去治疗。机会总会大一点。”
白倾卿皱眉,问:“冯山,你到底要干嘛?”
“我不干嘛。我也不是趁火打劫,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最好的医疗。”他专心开车,“就算是昔日情意吧。”
“在S市也可以。这里有数一数二的医院。”她话是这么说,心里却难免会动摇。
“那你是打算接受这边大夫的治疗方案?”
她不说话。
冯山,又说:“我猜你大概不希望告诉石悠远,那么就借工作调转的名义回杭州治病。如果保守治疗能够解决问题,那不是两全其美?到时候,再考虑其他,也来得及。”
“回杭州?”白倾卿低声的疑问,仿佛是扪心自问。回杭州,问题能迎刃而解吗?如今她脑子乱乱的,仿佛逃开一下就能舒服许多。逃避,她还可以这么做吗?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冯山拿出一张单子,“这是你昨天在医院检查时的报告,我朋友建议你再去做一下孕检。”
看着化验单,白倾卿完全呆住了。
*******
前几天,石妈还说,要是能有个儿子就好了。白倾卿也是这么想,石悠远也觉得能在和白倾卿相爱的情况下有个孩子也不错。甚至石英也非常愿意要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这个孩子,本来应该是在万众期待中来到这个世上的,可是现在……
开门一看,白倾卿发现自己竟然回了石悠远的住处,转身锁门走了。她今天本来不想回来的,可是走到大门口才想起来,自己早都被老妈给扫地出门了。看看表,快四点了。她晃晃悠悠的到学校去等石悠远下班。
石悠远来开车的时候,就看见一只“小企鹅”蹲在他车子旁边,她现在越来越怕冷,总是穿得那么多,完全不顾形象了。他笑眯眯的问:“怎么了?找不到回南极的路了?”
白倾卿把头从围脖里抬出来,嘻嘻的笑了。
石悠远顺着她蹲了下去,端详她的眉眼,问:“你怎么了?最近很奇怪。”
“没啥。”白倾卿摇头,“公司里又乱七八糟的,好烦。”
“那你换个轻松的工作吧。要不干脆回家,我去做个律师,然后我挣了大钱养着你。”他拉拉她的帽子,宠溺的说。
白倾卿摇头,毛乎乎的手套摸在他的脸上,说:“做律师很辛苦的,你还是这样好,永远在学校里,永远都是石头。”
“行,我是会说话的石头。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
她没回答,而是一头扎在他的怀里。
“我是老师,行为需要检点白女士。”他说着却也没有推开她。
孕检报告出来,白倾卿怀孕五周,她很诧异的问大夫:“我之前验过试纸,没看出异常。”
“时间太短,验不出来也是正常。”女大夫看看手里厚厚的病例说:“白女士,你现在的情况,按理来说应该是影响受孕的,但是却怀了。”大夫看着她,也是一脸的惋惜,“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你不能要。”
白倾卿点头,眼泪就不受控制的一滴滴砸在裤子上。
大夫让她先回家消炎,三天后再来做手术。对着化验单,白倾卿脑子里一阵一阵的晕。
她上网看了关于子宫摘除的后果,有一句话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被阉割的女人。
没了子宫,是不是就不算是个女人了呢?
这个世上其实没什么事解决不了的,最怕的就是想得太多。于是,白倾卿在自己翻来覆去的考虑后,做出来错误的决定。
冯山接到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白倾卿的办公室,淡定的问:“你什么打算?”
“请你以最快的速度调我的工作关系回杭州,我要到那边去手术。”
“好的。”冯山想了一下,说:“我可以帮你安排医生。”
“好。” 第一次冯山带她去看病,她并不觉得怎么样,后来才知道,冯山之所以认识这么多的医生,天南海北的,都是因为他母亲生在医学世家,本身也是北方有名的心脑血管的医生。这种便利条件,白倾卿已经用得过于习惯,加上近来被折磨的太疲惫,所以什么怀疑,什么猜忌,她统统都顾不上了。
冯山好整以暇的坐在她的对面,问:“接下来呢?”
白倾卿明白冯山的意思,会杭州,断没有那么容易。回去就是风口浪尖,就不能不深陷其中。那句话怎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看着窗外的城市,没有那么多的摩天大楼,空气里也没那么多的水汽。风是干烈的。雨是滂沱的,土地深沉着,连树木都是粗壮而耿直的。这是她第二个家乡,也是她爱人的家乡,女儿的家乡。是什么时候,在血脉中,就割舍不去了呢?
“光盘我回了杭州就给你,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她认真的看着冯山,说:“我请你,若要牵连,请到我为止。这次,我相信你。”
冯山也点头,“我答应你。”停了一会儿,他又问:“你打算怎么跟石老师说?”
“说我回去工作。”
“孩子……”
“不用你操心了。调转的事,请尽快。”
48、 鲜克有终(下)
都道是万事开头难,然,开始的时候,谁不希望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呢?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又是何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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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是我不明白,只是世界变化快。
科技快速发展的今天,人的思维也快速发展,道德水平却开始向着另一个方向延伸。是以,石悠远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情敌会给自己打电话,摆明车马的要抢他老婆。
石悠远很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对面这个年轻的男人,问:“冯山,你的订婚公告都已经发在报纸上了,现在来跟我说要带白倾卿走,是不是扯了点?”
冯山表情淡然,语气架势都越来越有优越感,“石悠远,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她现在病好了,杭州也都安稳了。回去她便能有一番新的作为,在这儿,就是结婚带孩子,埋没人才。”
眼前的人,早就不是当初在他面前那个嬉皮笑脸的小生。石悠远皱眉:“你说这些她知道吗?”
“调令已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