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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未曾想这两百多年的修行,安不动声色的本领也高强许多。只是,她既知了实情,却为何不阻止我住在“兰涧楼”?安,你是允了我的存在吗?我笑了起来,是朋友也好,师徒也罢,以何种名义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在你身边,看着你的身影,你的笑颜,于我,已是足够。
你要等着姬非影,漫漫岁月,我自会陪你一直等下去……
今天本本出问题了,送修了,唉,原先的东西。只好重新打过
十年之后
光阴如梭,不知不觉,岁月从指间如沙般流逝,一晃而过,不见踪影。
这一日,河胥城西头的魏七正在街上闲晃,突然看见一个青衣公子愁眉苦脸的自城里最大的绸缎庄里出来,嘴里喃喃有声,似懊恼似无奈,摇着头叹着气向东走去,而吸引魏七注意力的却是这个青衣男子边走边顺手将钱袋挂在腰间。作为城西的地皮混混,魏七平日里的营生除了坑蒙拐骗,诈些新入城的羊牯,便是小偷小摸了。眼见这青衣男子衣着讲究,钱袋鼓鼓囊囊,魏七便知是头肥羊,最妙的是这肥羊看起来文弱秀气且面目陌生,想来是哪家路过此城的有钱公子,当下他心中大喜,悄悄缀在后头,准备觑个时机上前将那钱袋收归己有。
只是魏七没料到,那青衣男子看着是书生模样,走起路来脚程却不慢,眼看着他就要进入城东了,魏七还没有找到机会下手,不免有些犹豫起来。这混混与混混间也是划分生意区域的,城西和城东就分属不同帮派的管辖,自己要是在城东下手,可就算捞过界了,万一给同行看见,免不了要受老大一顿教训。可是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个机会,看着钱囊从眼前消失,他又心有不甘。
正踌躇着,那青衣男子突然蹲下来理了理鞋子,等他再行上路时,那个钱袋被不小心蹭了蹭,挂在腰间摇摇欲坠,看来随时有落地的可能。魏七一乐,当下跟了上去,看这钱袋的分量,拼着被老大修理一顿也值了。
只是那青衣男子突然转了个弯,待魏七跟上去,前面已没了人影。他心中一急,走进巷子仔细一看,左边是高墙,右边却有一扇小门。魏七懊恼地原地顿着足,那青衣男子明显是进了屋,这路上顺手牵羊和入室行窃的罪行可大不相同,而且这样的宅子一般都有家丁护卫,魏七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知之明,脚底抹油的话仗着熟悉地形还行,跟人硬拼他可不是能以一挡十的高手。当下只好恨恨地抽了自己几下,眼看着肥羊消失在面前,那种懊丧不是言语可述,正待他颓丧地欲走出巷子,突然眼角有金光闪过,出于职业习惯,他停下脚步,仔细搜索,在那扇小门前看见了一粒小小的金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魏七喜不自胜地拾起了金豆子,手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门内地上赫然又躺着几粒金豆。魏七高兴得一路拣了进去,待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居然到了一处悬崖,他心中一骇,正待回身,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然不见,四处寒风猎猎,深不见底,只有自己足下方圆三尺是实地。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手上一松,金豆纷纷落地,其中一颗没有阻挡地滚下悬崖,许久不见回声。
魏七当时脚下一软,坐倒在地,浑身簌簌发抖。
他明明是进了城东的庄子,怎么会突然到了崖顶?魏七百思不得其解,搜肠刮肚了半晌,也没想出河胥附近哪里有这么一处险地的。
他呆坐了半天,天色眼看着渐渐黑了下来,身着晚春的单衣,在这狂风呼啸的崖顶魏七冷得缩成一团。困了那么久,他又饿又累,却不敢睡,如此小的地方可坐不可卧,又没有可依靠的山石,一不小心就可能跌下崖去,眼见脱困无门,魏七的心情越来越沮丧。他的小命虽不值钱,却是唯一的一条,如今为了身外之物,可能就要断送在这不知名的地方,现在想想,真是悲从中来,当下忍不住哭了起来:“老天爷,我不该起贪心,今天如果可以逃离这个困境,回去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正哭得伤心,耳边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笑声,猛然抬起头,发现身边有一个银衫少女,正托着腮,饶有兴致地望着他。魏七呆了呆,立刻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喊将起来:“姑娘,不,仙子,你是老天爷派来救我的吧。”如此险峻的山势,只有仙人才能上得来,这是魏七心里所有的想法,此刻,他是全然忘了自己是如何上山的。
“你刚才对天起誓的内容,是真的吗?”那银衫少女笑嘻嘻的问。
“绝对是真心话,仙子救命,仙子救命。”如果不是地方太小,魏七恨不得磕头来表示自己的诚意。
那少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又有些为难:“可是,你不是我带来的,如果放了你,等于我干涉了小肚皮的私事,那他输给我的赌约……”
魏七虽然对那少女的话甚为不解,但也看出她是自己目前唯一的生路,当下拍着胸脯道:“仙子,小人虽不才,好歹在城西也有些脸面。我知道仙子法力无边,是不需要我们帮忙的,可是,小人发誓,从今往后任凭仙子差遣,但凡小人能做到的,风里来、火里去,绝不皱下眉头。”
那银衫少女围着魏七转了几圈,看着他啧啧称奇:“你这个人倒也有趣,说什么风里来、火里去的任凭差遣,却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你能做到的;又捧我法力无边,不会需要你的帮忙,这样今后万一有什么事,我也不好意思出口差遣你。身在这种地步,还能想着讨价还价,不得不说,你还真有才啊。”
“仙子,小人冤枉,冤枉……”
“停!”那银衫少女立刻打断了魏七的喊冤,“看在你这么有趣的份上,我就破一次例了。”说着,她右手伸指轻弹,只见一波白烟自指间向前路蔓延,片刻后,烟雾消散,出现在魏七面前的赫然是他来时的园间小径。
“谢谢仙子,谢谢仙子,小人叫魏七,就住在城西,今后仙子有任何差遣,都可以来寻小的。”魏七说着,忙不迭地跑上小径。
走了一会,魏七看见那小径的尽头有一位白衣公子正端坐在一旁的竹凳上,面前摆着一尾古琴,与他对坐的正是自己先前尾随的青衣男子。那白衣公子看了魏七一眼,对那青衣男子微微一笑:“问越,这次你的赌怕是不用担心了。”
那被唤为问越的青衣男子也看向魏七,笑容满面地拍了魏七的肩膀一下:“这次还真要多谢你了。”说着,塞了一个袋子到他手里,又将他送出了门。
魏七直到走出巷子,站在大街上发了半天呆,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下手中的袋子,不正是先前他觊觎许久的那青衣男子腰间的钱袋?
正满头雾水,突然被人自后拍了一下,魏七如惊弓之鸟般跳了起来,回头一看,正是做同样营生的同伴,只是他的分区是在城东,只听得他道:“老七,今天怎么会来城东啊?来,来……”
未等他说完,魏七急忙抓住他的袖子,指了指身后的巷子,道:“正好正好,我问你个事,那里住的是谁?”
那人见了魏七的手势,脸色古怪:“那里十年前曾是有名的‘兰涧楼’,饭庄里的菜与茶是一流的,可惜后来换了主,就没再开张过。之后也没见什么人进出,倒是有打过这庄子主意的兄弟,结果进去打秋风的无一例外闹了个灰头土脸,可偏偏每个人遭遇的情况还不一样。我们一直猜这里要不就是闹鬼了,要不就是有妖精作祟。”
“为什么不说是仙人啊?”魏七奇怪,无论是那银衫少女还是白衣公子,都是少见的容貌气度,连那青衣男子,在庄内看起来都比在城内的街上时多了几分飘然出尘之意。
“仙人?不会吧,每个进去的兄弟都是被好好捉弄了一番才放出来的,仙人哪会如此恶作剧?不过好在他们也没什么恶意,只要不进去招惹他们便也不会有事。”说着,那人打量了下魏七,戏噱的道,“老七,莫不是你是刚从那里出来?”
“嘿嘿,哈哈……”魏七尴尬地笑了起来。
这传说中闹鬼出妖精的地方是“兰涧楼”,那银衫少女和白衣公子自然就是于小安和清了,至于青衣男子,却是杜问越。
原来拍卖会结束那天,于小安留书一封给杜问越,告诉杜问越,他的心结她已知晓了,虽然没有立刻解决的办法,但是他可以跟随自己一起修炼,若修道成功,魂魄自可随意遨游世间和空间,届时他便可以随意地寻找合适的身躯附体,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当然,这一情形还是托宁的福,于小安才知道的,否则修道成功后的境界到底是怎样的,谁都说不清。
于小安既然没有穿越两千年前,自然没有小腰从招魂幡内出来,没有她和灵云门出走的前辈一起隐居东海,也就不会有传送阵可以送小肚皮去现代代替于小安。宁也正是从于小安的记忆里知道了这一情形,才决定前去于小安的年代,代替她继续生活下去,在宁,也许是得到了这许多新鲜记忆后的好奇心;在于小安,却是又一次解决了她的走还是留的难题。
收到信的杜问越,回家安排好了家事,一年后来到“兰涧楼”,和于小安、清一起开始了共同的修炼生涯。见到这昔日的“伙伴和姐妹”,于小安的生活更是如鱼得水。这十年,于小安将“兰涧楼”按照自己的喜好打理了一番,除了因事先同酒楼老板的约定没有改动大的结构外,其余的都给她用法力,将宅子照想象中的仙家宝境整嗣了个遍。
为了教训一些不开眼的小贼,她和杜问越两人绞尽脑汁想出各种恶作剧,捉弄闯入者,那三尺见方的崖顶便是其中之一。渐渐的,这楼的名声在城东传开了,也就不再有人意图不轨了,生活日趋平淡的于小安,自然将兴趣转移到杜问越身上。可怜的杜问越,以前就不是于小安的对手,现在于小安法力高深,他更是节节败退。
这被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