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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身影,在脑中闪过,却也只是一闪而逝。
她对王伯笑笑:“我会过去,太黑路不好走,我叫人送你。”
王伯摆手:“坐车来的,姑奶奶,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着。”
许绣忆拿着请柬回屋,打开看那上面的时间,五月十五,大约是翻过老黄历定下的日子,算算日子,也还有多半个月,许绣忆让金玉把请柬收好,另家金玉送了薄荷糖到苏锦业那里,然后洗漱睡下了。
时日过的快,五月转眼过了小半,保宁堂和保安堂开始进入了较劲状态,苏锦艺医术了得,不过苏锦业同他师承一脉,旗鼓相当。
保安堂还有两个财阀在后面支撑,苏家财力也是雄厚,不分上下。
保宁堂老字号,保安堂人脉广,这两点来说,两家又是各有卖点。
暗中较劲,保宁堂没有捡了多少便宜,保安堂也不见得有能力压过保宁堂,许绣忆这几日过的清闲,她吩咐了柜面上,该怎么就怎么,不要斗气,不要拉客,就这样安安生生开着药店,至于保安堂,一时半会儿击垮不了,还不如长长久久慢慢的折腾他们。
苏锦艺那边,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许绣忆已经好几天不去柜面上了,她把保宁堂的事情,多数托付给了苏锦业,阿福,和关大虎,这三人一个有实力,一个有活力,一个有能力,保宁堂只是要进行日常的经营,根本不需要许绣忆出面。
她这几日,忙着给她哥哥备大礼。
三媒六聘的,那家的姑娘已经算是许家准奶奶了,那五王爷,还当真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大约这次绝对不会再从中使绊了。
许绣忆让人准备了一双龙凤镯,算是给这未来嫂子的见面礼。
至于给许岚清,许岚清自来不爱金银珠宝,许绣忆从古玩市场,买了一副许岚清崇拜的字画家的的美人图送给许岚清,花花绿绿的一副牡丹花下美人回眸,也算是喜气。
苏家自然也要上礼,各房都备了礼物,派了人和许绣忆一起回娘家。
老太太身子不便,让丫鬟英碧去的,大房那自然是苏李氏,带了晴姑娘,四房那那个苏锦郁睡了,两个月了还没醒,邰莲又怀了八个月的身孕走不了,就只是送了礼过来,让许绣忆捎回去。
许绣忆让奶娘带了团子,奶娘是新找的,很年轻,叫个四娘。
过继了团子过来,也没叫娘家里的人看过,这次带回去让人看看。
五月十五那日,苏家出了两台马车,拉了礼物和人,朝许府去。
许府张灯结彩,好不喜气洋洋,许绣忆等人被迎了进去,领到了许绣忆以前的闺房歇着,许绣忆让奶娘带着团子,想到要去给老太爷请个安。
走动半道团子哭的厉害,许绣忆又让奶娘带回去喂奶,晚些也可以给老太爷瞧。
第五十七章 吻
第五十七章吻
前院热闹的,后院稍微冷情了些,许绣忆穿过一片竹林,迎面就撞上了一个男人,抬眼瞧是穿着大红喜服的许岚清,许岚清今日并不见得十分高兴的模样,表情是新郎官不该有的平静,许岚清身后,露出一双黑色的羊皮靴子,许绣忆顺着这双羊皮靴子往上瞧,真正没想到,会在许府遇见安承少。
许久没见了,再见,他依旧是那般俊美,便是许岚清一袭新郎服,站在他身边也要逊色几分。
“安公子。”
许绣忆喊,疏离生分。
许岚清颇为吃惊:“你两人认得?”
许绣忆倒:“恩,见过几回,哥哥怎么不在前面在这,新娘子快要来了。”
许岚清既不可闻的叹息一口,却很快勾起一个笑意:“既你两人认识,那妹妹你带安兄去我的二丁书屋,我去接新娘子。”
真门亲,许岚清看样子,只是结了一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自己并不大愿意的样子。
不过他素来孝顺。
许绣忆点点头,催促许岚清赶紧过去前院,不然耽误时辰,回转头,对安承少客气道:“安公子这边请。”
许岚清有许多书屋,名字起的简洁,一甲二丁三丙……
许绣忆带着安承少静静的走着,彼此都没有言语,到了二丁书屋门口,她开了门请安承少进去,屋内墨香阵阵,许岚清很是擅长书墨丹青,屋内墙上,挂满了各种山水画。
许绣忆按着记忆找到茶叶,却发现要生火烧水,这书屋又是禁火苗的,没有炉子,她便对安承少道:“安公子稍坐片刻,我去吩咐丫鬟送茶来。”
“许绣忆。”
他喊她,喊的是她的名字。
许绣忆止了脚步,错愕了一下,回转身,脸上带上了面具人一般客气的笑容:“安公子有事?”
他似乎有几分恼:“你就不想说什么?”
许绣忆好奇:“什么?”
他越发的懊恼:“那朵金玉满堂,你当真没话说?”
许绣忆素来聪明,这会儿却猜不透他所谓的金玉满堂,是那日女子头上戴着的那朵,还是他送给她的那朵。
若是说是她那朵,已经弄丢了,如果是那女子头上戴的那朵,她也没的这个权利过问。
想了一想,她以为,那吕红应该和他说了金玉满堂弄丢的事情,那日她叫吕红替她道歉来的,于是道:“是该当面同你致个歉的,那物件我知道贵的很,却叫我手里人给偷走了,官府查了却找不回来,对不起。”
他微怔,半晌语气里莫名的带着欣喜:“这样说,你的金玉满堂是叫人偷走了?”
许绣忆不明白他这欢喜的语气是为哪般,他这人着实奇怪了。
她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是,团子之前的乳母,偷了我不少东西,团子是我过继来的女儿。”
她解释,怕他听不明白。
他脸上喜色更浓,上前了一步:“不是你缺钱叫手里人拿去当了?”
“自然不是,你知道这东西当了,那那天……”
说了许绣忆是个极聪明的女人,这一下就听明白了安承少以为她缺钱到当了他送的礼物,所以方才才有一番性质问罪的态度叫她救金玉满堂说些什么。
他生气许绣忆明白,可他这会儿又有什么好高兴的,那金玉满堂被偷走了,他倒是很欢喜的样子。
他大约也知道许绣忆说的那天是指代哪天,对她道:“你那日来我家,见到的女子是我一个世伯的女儿,我一直当她妹妹看。”
妹妹!
许绣忆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来着,只觉得似有花骨朵盛开的声音,听不见,却可以看见那花儿绽放的美丽来。
心情莫名的好。
脸上笑容,也温暖起来:“我还以为是你的……”
“我的相好?”
他先开了口,一双黑眸看着许绣忆,忽然逼近了一步,一口口气息,带着淡淡的茶香,喷在许绣忆的额间:“许绣忆,有件事情,我必须同你说明白,旁人怎么想我和五王爷的关系我不管,只你不许误会。”
他为何要和她说这个,他管她误会不误会。
她红了脸。
“哦!”
应了一声,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成问你做甚要同我解释的这样清楚。
他见她反应平平,语气急起来:“我和五王爷,只是生死之交而已,并无半分愉悦之情,他只痴心你哥哥一人。”
许绣忆心咚咚跳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要作何反应,只木讷讷的又应了一声:“哦!”
一双大掌,抱住了她的肩膀,她微怔忡,抬起头看向安承少,他目光灼灼没,面色一片绯红,眼底却异常坚定的看着她。
“许绣忆。”
“恩!”她应的笨拙,有些呼吸急促。
他猛然俯下身,那薄唇贴上了许绣忆的红唇,他口中有淡淡的茶香味,这是上等的毛尖,许绣忆对这茶味并不陌生,是她祖父的珍藏,只用来招待贵客。
但是对那茶香味之外的其余气息,却陌生的很,她不反抗也不回应,只痴傻在原地,辨不清楚这是显示还是梦。
曾在梦里,她也同安承少这般过,只是后来五王爷突然出现,吓醒了她的梦。
安承少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脑后,稍微用了用力气,两张唇贴的更紧。
他亲的笨拙,她没有回应,这个吻不持久,停下来的时候,两人却都烧红了脸。
“我……”
安承少先打破的沉默。
“不是有意冒犯,只是……”
“姑奶奶,你在里头吗?”
安承少的话叫许府一个丫鬟给打断了,许绣忆忙抹了抹嘴,只怕叫人看出端倪,然后面红心跳返身出了屋子。
门口站着一个丫鬟,手里端着茶:“姑奶奶,清爷叫我们送茶水糕点来。”
许绣忆接了过来,语气急促的对丫鬟催促:“前头那么忙,赶紧去帮忙,这里有我招呼就行。”
“诶!”
索性丫鬟没看出什么来,乖巧的应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许绣忆端着茶水糕点,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觉得脸烧的滚烫,方才安承少的吻,如梦似幻的,在脑子里有些飘飘忽忽的不真实起来。
“我来!”
安承少是几时走到她身边的她都不知道,手里的托盘叫安承少接了过去,她红着面孔跟着安承少进了屋子,然后,努力稳了稳神,给安承少布了糕点,沏了茶。
方才那一幕,许真是梦境而已,虽然嘴上还残余着一丝茶香味,虽然,安承少的脸,也红的如同府上到处张贴着的喜字一样。
“喝茶!”
气氛暧昧又尴尬,安承少也是极不自然。
比起来,还是许绣忆大方一些,对他微微一笑,找了话题化解尴尬:“你是不知道金玉满堂被偷了吗?我叫吕红帮我带了道歉给你。”
安承少握着茶杯,却没吃茶,闻言吃惊:“吕红那丫头没同我说,我只以为你是缺钱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