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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一刀过来，人头落地，倒是一了百了。
过了好半日后，楚若尘渐渐回过魂来。
她握着小喜儿的手，对她苦笑：“小喜儿，对不起，我连累了你，我脑袋分家还不算，害得你陪着我受苦，可能也得跟着我脑袋分家。小喜儿，真对不起。”
小喜儿也哽咽：“二小姐，奴婢愿意陪着你。奴婢不后悔。”
楚若尘给小喜儿擦去脸上的泪水，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就像生死离别那样。两人的手心，都很冰凉，也湿漉漉的，不住地透出了冷汗。
上了马车后，南宫雄一直不说话，只是用了事不关己，优哉闲哉的表情，眯着一双眼睛看着她们。
南宫雄懒洋洋的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都瘫坐在位置上，坐没坐相，一副流‘氓痞‘子的样子——把头往后靠，跷起了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荡着。
南宫雄突然把头扭过一边去。
大概是觉得楚若尘和小喜儿的苦情戏表演得太过搞笑，他好像是忍俊不禁，偷偷的窃笑了一下。
（未完待续）
第84章：你是个大混蛋（6）
第84章：你是个大混蛋（6）
马车在南阳公主南宫玉的宅邸停了下来。
南宫雄伸了个懒腰：“肚子饿了，在皇姐这儿吃一顿，饱后才回到宫里去，要不怎么有力气看好戏是不是？”
楚若尘木着脸，装作没有听到。
南宫雄又再窃窃的笑起来，很幸灾乐祸的样子。
下了车马。
管家迎了上来行礼后，笑着说：“二王爷，公主在西厢院里听李姑子讲经。公主说，二王爷请便，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人。”
南宫雄瞟了一眼楚若尘和小喜儿：“让人带她们两人去把衣服换了，我讨厌她们俩一身有太监服。”
“是。二王爷。”
别说南宫雄讨厌楚若尘一身太监服，就是楚若尘本身，也对自己身上穿的太监服看不顺眼——到底，不大雅观。
楚若尘和小喜儿换了衣服出来。
南宫雄从在那儿，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壶茶，几碟糕点。
楚若尘出来了好半天，肚子早已饿了，因此也不等南宫雄招呼，挺了一下胸，大着胆子厚着脸皮，毫不客气的走过去，一屁股就坐在桌子前的一张椅子上。
小喜儿站在楚若尘身后，忐忑不安。
楚若尘拉了她：“别站着，快坐下。”
因为有南宫雄在，小喜儿自然不敢坐。
南宫雄看了小喜儿一眼：“你的名字叫小喜儿是不是？既然你有勇气跟着二小姐同生死，也不是平庸人物。你也别站着，一起坐下吧。”
小喜儿低声说：“是。”
小喜儿低着头，哆嗦着，坐了在楚若尘身后。
楚若尘拿桌子上的点心递给她：“小喜儿快吃，吃多点，哪怕就是死，我们也要做饱死鬼对不？”
小喜儿哪里吃得下，手里拿了一个糕点，怎么咽也咽不下。”
楚若尘又再说：“吃饱了，牛头马面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也有力气跟他们到地狱去——啊不，我们没做什么亏心事，不过是冒充太监偷溜出宫，这个不算得上是亏心事。估计我们是不用到地狱去，估计是到黄泉。”
糕点味道不错。
一个叫栗子糕，一个叫胡麻饼，一个叫水晶饼。楚若尘尤其喜欢那个胡麻饼，是以面粉为主烙制而成，上面撒有芝麻，色泽黄亮，皮酥内软，吃得满口酢香。
楚若尘边吃边又再继续说：“小喜儿，你知道黄泉是什么地方吗？我告诉你，就是死人住的地方，俗称：坟墓。”
楚若尘口水多过茶。
只有滔滔不绝说话，楚若尘心里才没有那么恐慌。
据说，说话的好处多多。不但可以解压，松弛紧张害怕情绪，减轻内心沮丧，还可以放松身心，减少神经之异常现象，有益身体健康。
“人死了，有三个地方可去。一个是天堂，一个是黄泉，别外一个是地狱。”
“天堂一般人不容易混进去，门槛太高了，名额有限，比人家考状元还要严格，因为天堂很有气派是不是？上天堂的人——最不，是上天堂的鬼，都是去享福的，哪怕是扫地的那个，也是过得错不了。”
（未完待续）
第85章：你是个大混蛋（7）
第85章：你是个大混蛋（7）
“地狱呢，倒是容易进去，门口大开着哪，可愿意去的鬼不多，得受苦爱罪，要当小鬼，当妖怪，搞不好还得挨打受罚，蠢的那个才愿意去，不过坏事做绝的，想不去也不行。”
“勾不上条件混天堂，也不用下地狱的鬼，都挤去黄泉。小喜儿，我和你肯定够标准到黄泉，到时候我们在黄泉路上结伴，不但孤单，还互相有个好照应。”
楚若尘一边“噼哩叭啦”的说话，一边把桌子上的几碟点心一扫而光。
肚子不饿了，有点口渴。
桌子上摆着一壶茶，只有一只紫砂杯子，那是南宫雄的——南宫雄没吃糕点，只是优哉闲哉的喝茶，一边像听书那样，专心致志听着楚若尘说天堂黄泉地狱，听到自觉有趣的地方，还咧笑，笑将了起来。
南宫雄的杯子，楚若尘绝对不会碰，谁知道他有没有艾滋病，或肺结核，或乙肝，诸如此类的传染病？
万一搞不好，通过唾沫传染给她，那她岂不是倒大霉？虽然有可能她就准备英年早逝，来个十八年后又一条好女，可做鬼，也不愿意做个病鬼。
楚若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抓过茶壶，很不淑女地仰起头，伸长脖子，张大嘴巴，“咕噜咕噜”，直把茶往嘴里灌。
半壶茶喝进肚子后，楚若尘才心满意足，用衣袖擦擦嘴巴，一边把茶壶放回原处。
一抬眼，看到南宫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她看，一脸的忍俊不禁。
楚若尘没好气——人将死，也没什么可怕的是不是？于是楚若尘瞪了他，凶巴巴地嚷嚷：“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南宫雄咧嘴笑：“不是不见到美女，我不过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美丽高贵，落落大方的美女而已。”
他这话，完全是讽刺。
楚若尘“哼”了声说：“美丽高贵，落落大方——这两样，怎么着我也占了一半。美丽高贵——我占了美丽，只要不是瞎的，都知道我长得不错，怎么看，都是美人胚子一个。落落大方——我占了大方。我不小气，偶尔逛街看到乞丐什么的，我还会慷慨解囊给一些银两送温暖。”
南宫雄问：“楚妹妹，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楚若尘说：“说完了。”
南宫雄说：“楚妹妹的话说完了，那就应该轮到别人说了。”他把头抬起来，扬声：“紫娟——”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过来：“二王爷，奴婢。”
南宫雄和颜悦色地问：“你是公主身边的侍婢对吧？你侍候公主有多久时间了？”
紫娟恭恭敬敬回答：“回二王爷，奴婢侍候公主有十五年了。以前在宫中，奴婢就一直侍候公主，从没离开过。”
南宫雄问：“那你在宫中，生活了多少年？”
紫娟回答：“九年。”
南宫雄又再问：“宫的规矩你可懂？”
紫娟答：“回二王爷，奴婢懂。”
南宫雄看了楚若尘一眼，然后说：“好。那你告诉二小姐，如果有人违犯了宫规，那该如何处置？”
（未完待续）
第86章：你是个大混蛋（8）
第86章：你是个大混蛋（8）
紫娟说：“违犯了宫规，要受处罚。”
南宫雄问：“什么处罚？”
紫娟说：“轻一点的是掌嘴。”
南宫雄接着问：“掌嘴？如何掌嘴？”
紫娟回答得很详细：“就是打嘴巴，打到出血，红肿，有牙齿脱落为止。”
南宫雄意犹未尽：“还有呢？”
紫娟回答：“打三十板子，或拶指二十下。”
南宫雄又再问：“重一点的呢？”
紫娟说：“回二王爷，重一点的处罚，是梅心连。就是用梅花形的烙铁。梅心连处罚有两种，烙铁一种大，一种小，大的是烙在身上，小的则是把手指盖拔掉，捞在上边。”
南宫雄像是还不满意：“还有没有更重的？”
紫娟继续说：“有一种叫一丈红。”
南宫雄来了精神，兴致勃勃问：“一丈红？那是什么？”
紫娟说：“一丈红就是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在臀部以下的部位，不计数目，直打到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远远看去鲜红一片，因此叫一丈红。受一丈红惩罚的人，一双腿算是废了，以后都不能够走路了。”
南宫雄似乎还不够满意：“还有没有更重的？”
紫娟说：“处以人彘——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让耳朵完全失聪，再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不能说话，最后是扔到茅房里，让屎屁虫爬。”
楚若尘张大嘴巴，整个人完全傻掉。
这些处罚，惊悚了，不是一刀过来人头落地那么简单，而是让人受尽折磨，要生不得，要死不能，很暴力，很bt。
bt到楚若尘的身子一软，“骨碌骨碌”的，就要从椅子上滚落到地上去。小喜儿吓得连忙手忙脚乱的扶住她。
“二小姐！二小姐！”
紫娟惶惑，连忙跪下来：“二小姐，奴婢说错了些什么？奴婢蠢，求二小姐饶罪！”
南宫雄说：“你没说错些什么。起来吧。”
“是。二王爷。”紫娟磕了一个头，站了起来。
南宫雄喝了一口茶，然后悠悠地问楚若尘：“楚妹妹，你还有什么不懂的？不懂再继续问，由我亲自回答好了。”
楚若尘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她忍不住阵阵寒意，从背脊涌上来，整个人像秋风中挂在树枝上的最后一片落叶，